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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润暗的家里。
而前来想要寻求合作关系的人,是蒿霖。但是润暗的话却彻底地粉碎了希望。
“深槐的事情我很抱歉。”蒿霖的确也很了解深槐,但她也能够理解润暗的愤怒。
“那么……如果在一定的利益条件下,交换情报呢?”
蒿霖又提出了这个建议。
“交换情报?”
“为了活下去,有一些关键的情报是需要获得的。而且我们缺乏和鬼魂交战的经验,不是吗?今后,你我都有可能会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那么……到时候交换情报如何呢?比如,鬼魂的弱点,或者一些限制,规则之类的。”
也就是说,并非合作关系,仅仅只是进行情报的交换,处在一种互利的交易双方的地位,润暗感觉还是可以接受的。他又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阿静,她自从灵异能力被抽空以来,似乎一直都不太舒服,此时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看着润暗的目光,思索了一番,微微点了点头,说:“也好……就这样吧。还有,慕镜他……还好吧?”
提到慕镜的名字,坐在阿静旁边的润丽也紧张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没有死。
那天,就在那只鬼的手伸出来的瞬间,慕镜和润丽再度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而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空间屏障在这一刻被彻底封闭了,那只伸出来的手,在空间裂缝合拢的瞬间,被彻底夹断,掉在了楼梯的台阶上,化为黑色的烟雾消失了。
一切终于结束了。
然而在那天以后,润丽就时常关心着慕镜的状况,但是却没有可以直接联系他的方式,今天蒿霖到这里来,她也想问一问。
“他很好,裂灵瞳眼的能力基本恢复了。他也很记挂润丽小姐呢,要我代替他向你问好。”
蒿霖的话一下让润丽的脸红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想让人发现她此刻的表情。
蒿霖离开后,润暗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接着,三个人展开了例行会议。
“润丽……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做法不对?毕竟和慕镜他们合作能提升我们的力量也是事实。”润暗看润丽一直低着头,以为她不满意自己的做法,所以特意问了一下。然而,润丽却一直发着呆,根本没有听到润暗的问话,好半天才恍过神来,问:“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阿静知道,有润丽在的话,有些问题就不能谈,所以也只有就今后如何阻止诅咒展开讨论了。她索性开始给这对兄妹分析目前的状况:“嗯……坦白说我们三人的状况是很微妙的。首先我目前无法作为战力考虑,也不能够预感到关键词,而润暗你的鬼眼能力极度衰竭,短时间内只能释放灵异能力了。虽然润丽得到了凶像瞳眼,但是你还不够熟练吧?事实上鬼眼和体质之间要完全地同步化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今后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恢复能力也是个问题……客观上来说,就和当初润暗的灵异能力还不够强的情况一样,我主张暂时不去管这段时间的死亡预感,以恢复能力为主,否则的话只会更多地消耗灵异能力,得不偿失。况且……也有送命的可能。”
不过,阿静也知道,只要有润丽在,这个建议永远就无法通过,即使是二对一。不过,经历了这次生死考验,她不知道润丽的想法有没有什么改变。救人不是光靠唱高调就能够做到的,还要衡量自己的能力,如果说不考虑实际情况做形同送死的举动,那就是匹夫之勇了。更何况,他们的敌人,是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灵异现象。
这个时候,润暗和阿静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润丽身上。
出乎他们的预料,润丽居然回答道:“我同意阿静的想法。这段时间,我们集中在如何恢复灵异能力,且让我尽早适应凶像瞳眼之上……”
看来润丽也渐渐了解到,这是一场残酷的战斗,和宿命的决战。
润丽过去对于善恶,考虑得太过简单直白。她认为,无视生命的消亡必定是恶,所以她想要去拯救生命。但是真正的善,是强者才可定义的,弱者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往往根本无法兼顾善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更何况是生活在这种残忍的宿命轮回中。
阿静是正确的,润丽的世界观,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经济上……没有问题吧?”润丽对这点还有些担心,她是不可能回杂志社去上班了,毕竟有了鬼眼的人,和固定的人频繁解除,那个人就多半会死。所以,现在三人都闲散在家,钱自然就是一个大问题了。虽然哥哥有不少稿费,但润丽也不清楚可以支撑多久。而且,她还提出一个问题:“我和哥哥,是不是一生都要与世隔绝?不能和任何人长期往来?”
“那倒不会……因为我正在研究一种压抑鬼眼能力的药物。”阿静目前把她自己的房间直接改造成化学实验室,每天都会到图书馆去借书,购买必需的药品,同时也在研究童莫炎的那颗眼球,目前已经提取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晶体,如果说研究持续下去的话,也许可以制造出能够像童莫炎一样,可以随时变换瞳色的药物。如果能做到那一点,那么即使和公众频繁接触也不用担心会害死他们了,因为只有在必要时才会变为鬼眼。
“至于经济问题嘛……就更不用担心了。紫魅已经答应,她和驱魔师界多少有一些联系,如果今后我们的灵异能力复苏,可以接一些委托任务,到那时候一样有钱赚。”
果然,润丽很清楚,她问了个傻问题呢。
唯晶开始越来越惆怅了。
慕镜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她现在身边,随时跟着一个烦人的保镖,整天都是面无表情,问他话也不会回答。
而今天,他则是拿着一大包衣服走进她的房间来,放在她的床上,说:“小姐,请换衣,这是夫人为你买的,准备在今晚的舞会上穿。”
“舞会?”
“嗯,今天是副市长千金的生日,舞会于今晚八点开始,现在想先让你试试衣服。”
唯晶拿起纸袋,将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果然全部都是很适合出席舞会的华贵礼服。副市长和父亲交情不浅,而其千金的生日舞会自然也会有不少业界名流前来,作为豪门的女儿,就要学会社会交际,这点她大概还只有五岁时就已经牢牢记在心里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抬起头时,却发现约翰已经不见了。
“……真是个怪人,走出去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约翰离开房间后,就站在门外。他的眼睛随时锁定着这个别墅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可以说,纵然是厉鬼也休想逃脱他的掌控去伤害到唯晶。
唯晶正在打算看着那些衣服挑选的时候,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你是谁?”
“你好,唯晶,我是雪文,嗯,事实上,我感觉情况有些怪异……”
“就是你说的上次去采访的那个死去的人家里,拿到的那张碟片?”
“嗯……那个案子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警察也没有发表什么声明,而根据记载,死者当初许多的大学同学都失踪或者遇害,我认为事情不简单。”
“我记得你说过,好像是因为死者生前好几次提过碟片里有鬼?好像是什么播放恐怖片会看到里面有鬼之类的?对了,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屠兵宗。”
“啊,没错,是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他不扔掉那些碟片?那不就得了吗?”
“他父母是这么和我说的,本来他们并不住一起,但是,在万圣节那天,他请了一些当初的大学同学来一起看过恐怖片以后,就经常打电话给父母,说自己看到了鬼。而当初播放的碟片里,出现了本没有的镜头,但是后来他自己又播放了一次,却又看不到了。我也感觉疑惑,为什么他没有销毁那些碟片。后来我去采访的时候,询问可不可以拿一张碟片给我看看。于是他们将挑了一张据屠兵宗他说是出现过灵异镜头的恐怖片DVD,我后来在家反复看了很多次,和网上发布的官方未剪辑版对照过很多次,并没有什么灵异镜头啊。但是那个死者也的确死得诡异啊……”
“所以呢?”
“你不是对摄影也有一些研究吗?不打扰你画漫画的话,我过几天会把那张碟片的拷贝寄给你一份,到时候你看看吧。”
“好吧……那部恐怖片,叫什么名字?”
“嗯,叫做……《死离人形》。话说,你不害怕吗?”
“少来了……我大学时可是修的哲学系,哪里会怕什么鬼啊,鬼只是人的唯心思想作怪的产物……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倒还真想见见呢……”
第三章 染血的扑克牌
大知山的风景确实很是秀丽,在被群峰围绕的山峦之下,郁郁葱葱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而且空气清新,随时随地都能听到鸟儿的鸣叫,无论何处都是百花齐放,着实不像是冬季的景色。
月冬湖贯穿大知山东西两面,又恰好途径许多丛林,是宿营的好地方。在那里,当地的管理员建造了许多小木屋供游客居住,事先已经和管理员预订好了十小木屋的安源等人,就这样来到了月冬湖他们的宿营地。
那些小木屋由一些蜿蜒曲折的小路连接起来,每一间都只有一层,门口标示着号码,内部的面积也不是特别大,但足够三四人居住,里面有火炉、灶台和其他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果想钓鱼的话,可以租借,小木屋内还有可以用来烤鱼的架子。
四十三人先是到了管理员的办公室,也是在一座小木屋内。管理员是一对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夫妇,看起来都很和蔼。
慈祥的老伯看着安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们就是今天来露宿的大学生?看起来都很精神啊。好,那么,你是负责人吗?”
“啊,不是,是这位,”他指了指丝瑶说:“她是我们班长,负责我们的这次宿营。”
“那好,小姑娘,在这里签一下名。你们就叫我孙伯吧,这位是我老伴,嗯,这张是根据你们传真过来的人员名单所分配好的每间小木屋的住宿人员,还有,这是所有的钥匙,上面都贴好了号码。”
丝瑶签名后,接过了分配名单和钥匙。分配名单上画出了月冬湖这附近分部的十间小木屋的方位,小木屋的位置上都写好了人名。
“那么……祝你们玩得愉快了。还有……要不要借用钓鱼工具?”
丝瑶想了想回答道:“听起来好像不错,我们会去问问有没有人想钓鱼的。”
离开办公室后,到了外面的集合地点,丝瑶点了点人数后,拿出名单开始宣读起来:“嗯,大家站好,现在我来念名单,分配小木屋住宿人员,如果有异议,需要向我提出申请,我会视实际情况考虑是否修改名单。现在,每次我念号码后,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上来拿钥匙。嗯,一号……”
大家似乎都很兴奋,也没有多考虑什么,拿到钥匙后都各自跑去小木屋里看自己要住三天的地方是怎样的了。
“大家还真是兴奋啊……”
据说分配人员完全是随机决定的,不可能考虑到互相之间的关系,安源也没想到居然和林健分在同一间小木屋内,他几乎可以想象,晚上绝对是要开鬼故事的卧谈会了。
寝室内和学校宿舍差不多,都是两边摆放着有上下铺的床位。一共四人,除了他和林健以外,还有两人是龙燃和王保为。这二人都是班级内有名的喜欢凑热闹的人,看来不到凌晨两三点,是不可能睡得着的了。
“好……大家先休息吧,”安源把东西放在床铺上后,说道:“今晚七点会举行篝火晚会,欣赏月冬湖的夜景,对了,有没有人想去钓鱼的?”
“钓鱼……没兴趣,”林健随即摇头,说:“一动不动在岸边坐着几个小时,太无趣了……还是先打牌吧,你来吗?安源?”
“好啊,估计大多数人现在也都在打牌吧……”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安源感觉到很冷,浑身上下不禁打起了寒颤来,往窗户的方向一看,居然发现有一面窗户的玻璃碎裂了,地面上还有不少玻璃碎渣。
“有没有搞错啊!”林健一看就皱起眉头来:“管理员怎么搞的嘛!玻璃坏了也不来重新装一块,现在天那么冷,在我们睡觉的地方居然碎了块玻璃!”
“大概是不久前刚刚碎的吧,玻璃都还留在这呢,嗯,我去和管理员说一下,让他来重新装一块玻璃吧。你们先等我吧。”
走出小木屋的时候,安源总感觉有点奇怪。那个梦,还萦绕在他心头,难以挥去。
他不知怎么的,来到小木屋外窗户碎裂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发现地面的草非常杂乱,似乎是……被什么人踏过一般。
非常奇怪的事情……他不禁感叹道。
“你说玻璃碎了?怎么会呢?好,我去看看。”孙伯还算负责,准备了些工具就和安源一起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