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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时间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被我们遗忘的时间,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刻释放出来。这代表着很恐怖的事情。如果说我们确实经历过的时间会被吸收的话,那么,这代表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慕镜这个时候还是完全不明白,可是深槐却是略略有些懂了。
“你是说……我们存在过的时间,会不断地被吸收掉,就如同……我们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样?”
“最坏的状态……”愿姬说到这里,神情已经很是阴沉:“紊乱的时空会造就因果的倒置。就和《死离人形》描述的一样。”
因果的倒置,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就比如《死离人形》的诞生一般。难道,是因为伊润暗写出了《死离人形》,这个异度空间才会产生出来吗?可是这个空间的产生,在时间段上却是在小说写成以前啊!
如今,深槐已经无法怀疑愿姬的推论了。因为真实恐怖片事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且,《死离人形》的因果倒置现象也的确地出现在了其中一个被诅咒者的身上。
这太可怕了……未来发生的事情,会在过去就产生出结果来?
甚至,愿姬还得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结论。
“伊润暗的父母,也是这种因果倒置现象的受害者。”
说到这一步,谁都该明白了。
慕镜抢先深槐一步,说出了这个答案。
“是不是……你想说,是因为未来伊润暗写出了这本小说,并因为某种无解现象,在过去就表现出了结果,所以……他的父母才会死?被小说里提到的三道爪痕所杀害?那,是不是说……如果伊润暗没有写过那本小说,他父母就不会死?”
“表面上看,伊润暗似乎是根据他父母的死来构思出‘死离人形’,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空间的存在和他的构思如此酷似就在逻辑上说不通了。创意相同还可以理解,但他没道理会知道那么多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小说里面的情节……其实几乎没有一段是虚构的。”
深槐当然不会告诉润暗这个结论。因为这太残忍了,等于就是告诉他……是他杀害了他的父母!
他所写的恐怖小说《死离人形》,在六年后的现在,被屠兵宗家收藏的恐怖片,于万圣节之日现实化,而这个现实化,紊乱了时空,居然在十多年以前就开始表现出了具体的现象。
而诺索兰公司的消失,也是因为和那个空间扯上关系的人……他们存在过的时间,都被吸收掉了。并且,会在更久远影响更多的人。
谁也逃不掉的……
抚摸着怀中的那块怀表,深槐在内心祈祷着,他们可以度过这场灾难……如果不能战胜这个诅咒的话,未免太悲惨了……
他们,绝对不能被一本小说里虚构出来的异度空间,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不过,在那之前……
“我打算再给她打个电话试试看,现在估计可以联系上她了吧?”
约翰又一次拿起唯晶房间内的话筒,然而,他却不小心按下了另外一个键。
“这是……”
他无意中启动了昨天打电话给蒿霖家时的电话录音。
可是……短短的一分钟内,他的额头却开始冒出冷汗来。一旁的慕镜和唯晶,脸色也很不好看。
“不,不会吧?”
“没错,不会有错的……”
约翰面如死灰,他一把取出了电话录音带,说:“快,得去见他们……伊润暗,任静他们……蒿霖姐姐她……”
慕镜现在非常恨自己已经没有裂灵鬼眼,否则就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没办法了……再用一次不死鬼眼吧,”约翰发现还是无法拨通蒿霖家的电话(估计是线路还没有接好),咬牙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只要是为了姐姐她的话……”
慕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约翰刚准备要使用不死鬼眼,忽然隋云希匆匆走了进来,说:“各位……刚才,有一个叫伊润暗的人打电话来说,叫你们都到他家去,说路深槐和宗蒿霖那两个人也在。”
润暗拿着话筒,看着阿静那睿智的神情,心里对她不禁佩服得很。根据蒿霖的话,她已经判断出约翰至少不会伤害她,而结合深槐和蒿霖的话,得出那些手表的异变,以及慕镜发来的短消息,她已经得出这个城市即将发生异变的结论,而至少约翰一定会来把事情说清楚,他必然知道些内情,否则没有理由能够活到现在。
这个时候,话筒另外一头传来约翰的声音:“喂,是伊润暗先生吗?”
“是……你是约翰先生?”
“没错……宗蒿霖小姐在这里?”
“是……”
“请你立刻让她听电话,快一点!”
润暗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还是把电话拿给了蒿霖。
这个时候,蒿群正独自在家里面,听着悠扬的音乐。那是黑色大地的CD,那一天,蒿霖从G市回来的时候,正好拿到限量赠送给观众的珍藏CD,她回来后就拿给了蒿群。
坐在轮椅上的蒿群正闭目养神,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裤子下方,开始不断地冒出血来。不久以后,整张轮椅下面……不,整个房间的地面全部都被鲜血染红了。再仔细看向那裤子,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蒿群的手,拿着CD,目光变得狰狞异常,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头不断地晃动着,脖子居然时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现在坐在这张轮椅上的……只是半个身体而已!
“蒿霖姐姐吗?我是约翰,你弟弟……你弟弟宗蒿群不是一个人!昨天打电话来的人是我,我听了我和他对话的电话录音带,可是……可是从头到尾只有我说话的声音,根本没有他的声音!”
在蒿霖家里面,此刻蒿群的房间内,只剩下一张空空的轮椅,轮椅上面,只垂着一条……完全被血浸透的裤子。
第九章 怨灵
宗蒿群早在两年前的车祸中就已经死了。
他并不是下身瘫痪,而是……他只剩下了半个身体而已。
在唐海祥的磁带里面,提到的“两个活人”,就是指在蒿群身边的深槐和蒿霖。而黎英听到的那如同是什么在滚动的声音,是推动轮椅的声音。
两年前,蒿霖带着蒿群,到E市著名的风景区,普涟山上旅游。同时,那一天,黑色大地乐队成功举行了一次公开演出,有许多媒体都纷纷前来采访,盛况空前,这也是这个乐队迈出的第一步。
悲剧,就是这两条平行线相交的那一刻开始的……
“你开……开什么玩笑?约翰,我弟弟不是人?”
“当然了……你必须离开他,否则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蒿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蒿群明明就活得好好的,约翰怎么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
那个孩子,一直都很乖巧懂事,虽然刚出车祸的那段日子有些自暴自弃,但是他始终……
车祸?
蒿霖的记忆一瞬间被拉回了两年以前的那个日子。
那一天,是蒿霖的博士论文被彻底重视,她针对诸多城市出现的超自然现象的研究分析,相当透彻,并且从精神和心理上给予了人们所可以信服的答案,当中也列有不少证明。而且她对于灵异的说法没有完全否认。
所以,她带着蒿群,到普涟山上去庆祝。本来,是打算在山上露营个两三天的时间的。蒿群当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很是兴奋。虽然他年纪还很小,有些事情不太懂,但只要姐姐感到高兴,他也就会如同是自己的幸福一般。
开着向朋友借来的车子,就这样,她带着蒿群沿着山路前往露营的地点。普涟山的山脚下有着好几条环形的公路,而且路也多数不平坦,车子一直很是颠簸。
蒿霖当时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心口发闷,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蒿群当时则兴奋地摆弄着手上的游戏机,表情很是专注。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她戴上耳机,接通电话,问:“喂,请问是哪位?”
“这是宗蒿霖博士的手机吧?”
“嗯,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诺索兰公司的开发部部长路深槐,可能有些冒昧……拜读过您的论文,我非常欣赏你的见解,不知道能不能约时间见一个面?我想代表我们公司,和您谈谈,因为我们公司很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蒿霖记得诺索兰公司是国内有名的民用科技开发公司,她是一个研究关于灵异和怪谈现象的学者,在业务领域上应该没有什么涉及啊。
“路部长,你这样……多少让我有点突然……”
“啊,是我唐突了。不过我……”
“那好吧,明天,明天下午四点,我们约好见一个面吧。”
目前的蒿霖还是在进行研究工作为主,想做一个自由职业者,目前美其名曰民俗学家,实际上是对灵异现象很感兴趣。因为她的才能,也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自然会有人赞助,经济上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她主要还是个性比较随心所欲,不喜欢被束缚。
终于到达了普涟山山顶的时候,天空却是灰蒙蒙的,而且人也不多。风席卷着地面的落叶,周围的气氛,实在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那一天……
蒿霖忽然从记忆中警醒过来,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再去考虑,立即就朝门口冲去。而深槐则完全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抓起话筒就问:“喂?是约翰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哲咬紧牙关遏制住自己想要抽烟的冲动。
他现在,一个人也联系不上了。只能独自地坐在家中的地板上,苦恼地抓着头,回想着刚才娱乐公司打来的电话。如果还不能够尽早给他们回复,就会重新考虑和他们签约的建议。
两年前,乐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出名的机会,本来,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但是,在普涟山上,一切都终结了。
他可以发誓,那天他绝对是滴酒未沾。尽管很兴奋,但他还知道起码的底线。其他人虽然都是尽情地烤肉、喝啤酒和狂欢,他则只是抽烟而已。
尽兴以后,大家才一起上车。只有他一个人是绝对清醒的。
下山的过程中,兴奋的大家还在一起回想着演出时的高涨气氛,一起唱歌。本来,那天晚上该是他们的梦想启航的日子。可是……
普涟山那该死的下坡路!
靠近山脚下方的环形公路,下坡倾斜得很厉害,几乎和水平成45度角。下坡的时候,就算是踩下刹车,车子也停不下来。所以他尽可能地让车子开得慢一些。
“那不是我的错……我明明已经踩了刹车了……”
车子内响亮的歌声,将那原本可以听到的口哨声掩盖住了。第一个注意到口哨声的人是黎英,随即,一个幼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车灯前面。
那个时候……恰好正在下坡!
蒿霖那天晚上,和蒿群吵架了。
本来是很开心地搭好了帐篷,但是,蒿群却是因为打游戏通关很不顺利,心情一直不好,没事找事地不给蒿霖好脸色看。本来蒿霖尽量让着他,可是他后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做什么都嫌东嫌西的。
“姐姐……如果上次你帮我买那本攻略杂志的话,我就肯定能通关了,都怪你不好!”
同样的话,说一遍也就算了,可是他反反复复地强调,令蒿霖渐渐开始恼火起来。蒿群似乎看蒿霖一直忍让他,越来越得寸进尺。其实他平时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只是太喜欢打游戏了。蒿霖感觉他有些过分了,于是终于说了句重话:“别说了!你非要我发火吗?”
蒿群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讨厌你,姐姐!”
“好,你讨厌我,那你也别吃东西了!”
“不吃就不吃!”
蒿群就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离开了蒿霖,居然直直地朝山脚下走去。
那是蒿霖印象中,唯一一次蒿群如此蛮不讲理。其实多数小孩都偶尔会有这种状况出现,但是……蒿群那唯一的一次赌气,却换来的是惨痛的结局。
乐哲终于忍耐不住,从干瘪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
打火机的火苗,足足打了三次才冒出来。
在火苗和烟嘴即将接触的刹那,他的心脏不停地猛跳着,仿佛他不是在点烟,而是在引爆炸药的导火索一般。
终于,当烟雾飘散出来的时候,那惨痛的回忆又展现在他面前。
注意到口哨声的黎英当时喊道:“那里有个孩子在!”
他发誓,他可以发任何恐怖的毒誓,他在注意到那个站在路中间吹口哨的男孩时,是立即踩下了刹车的。但……那孩子居然正好就站在了下坡口。即使立即踩下刹车,车子也不会立刻停下来。而惯性的作用加上重力,孩子先是吓得跌倒在地,随即,轮胎就轧到了了他的腿上。
恰好那段坡面居然很是平整,造成摩擦减小,那男孩的下半身就这样被死死卡在了轮胎和路面中间!他几乎叫喊,无法动弹,车子也停不住,就这样……不断地朝着下坡滑落下去!
车子内所有的人都惊恐地大叫,而乐哲一直死死地踩着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