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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的拥紧怀里的身体,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死!她怎能忍心抛下他一人呢?
美梦变成了噩梦,他觉得自己身处于深渊中,无尽的黑渊,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他拉出来,他沉沦于黑暗,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堕落吧,堕落吧,永远与黑暗为伍!你的阳光早就不在了!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失望,哀伤,阴冷,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闭上了眸子,任自己慢慢堕入身后无底的深渊,里面只有黑暗寒意,没有光明温暖。
咦?白楚歌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不是眼花吧?为什么……为什么司墨昭额头上会凭空出现朵黑色的莲花?莲花是尚未开放的状态,若是红色的或者粉色的倒也罢了,怎是黑色?世间哪有黑色的莲花?
他吞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去触摸那朵莲花,琥珀色的眸子睁开了,毫无感情的、静静的瞅着他,吓了他一大跳。
“墨昭?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司墨昭不答反问,语气冰冷。
“没什么,我就是给你擦擦汗!”
“嗯,我很好!”
白楚歌迷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为何他感觉司墨昭变了,如果说原来的他尚且有着一丝温度的,那么现在的他一身的杀意,浓郁的黑暗气息弥漫于他的周身,竟会令人产生浓浓的恐惧,不敢去看他。
“你又在看什么?”司墨昭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没看什么!哈哈,郦大夫在煎药,我赶紧叫他过来给你看看。”
白楚歌打着哈哈,脚底抹油的溜到郦大夫熬药的地方,司墨昭一人从床上坐起,他观察周遭的情形,是他自己的院落,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想起了那场雪崩,使他肝肠寸断的一幕,双手紧紧握成拳,鲜血从手掌中顺着指缝留下,滴落在床单上,绽出最为鲜艳的血花。
君儿,你放心吧!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用最折磨人的方法来对付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我要他们连地狱都下不了!
他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狂肆阴狠,尽管还是尊贵优雅的模样,无端的令人心生寒意,浓郁的黑暗气息包裹着雍容,犹如绽放于黑暗之渊的黑莲,高贵犹存,但引人生惧。
“郦大夫,你给墨昭把把脉,他醒来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听到白楚歌的话语,司墨昭收起了寒冷刺骨的笑,拉上被子躺在床榻上。
“世子,您觉得如何?”郦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微笑着问。
“还行,没什么大问题!”
“恭喜世子了,你身上的寒毒已经全部拔除了,可以说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受寒毒的困扰!这可要多亏了那些千年血人参制成的药丸啊!”
顺着郦大夫的视线望向桌子上的木盒,药丸并没有全部服用,还余下了一些,司墨昭似是看到了少女浅笑盈盈将盒子递给自己的光景,泪水不由得掉落在手背上,着实把两人给惊了一惊。
“墨昭,你……”
“世子,你这是……”
“君儿,君儿……”
他下床冲到桌子前,抱起盒子在脸庞上磨蹭着,不愿松手。
“白公子……世子他……”郦大夫很疑惑,为什么世子抱着那个木盒子,口中叫着另一个人?君儿?
“郦大夫,你大概不知道,这千年血人参是风君遥,也就是世子妃为墨昭从幽冥岛得来的,并且亲自做成了药丸,希望能治愈他的寒毒。”
白楚歌叹息着,司墨昭情根深种,风君遥没事固然好,如果她真的死了……恐怕整个天下会迎来一个疯狂的叫司墨昭的男子,他会更加的不择手段,更加的阴鸷残忍。
郦大夫怔了一怔,他一直以为千年血人参是世子自己得来的,或者是白楚歌派人弄到的,没料到会是世子妃风君遥从幽冥岛得来的,这个女子,还能影响他到如此地步,究竟是好是坏?
“楚歌,雪崩可还有活口?”司墨昭放下了手里的木盒,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包含着浓烈的危险。
“有,五公子还有那个魔域的长老活着,不过那个长老离死也不远了!”
“尽一切力救活他们!我岂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想要算计我?想要对付君儿?呵呵,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他们,在我手里,活着会比死去更难捱!”
愈发残酷的笑容浮现在绝美的脸庞上,犹如一朵淬了毒的曼陀罗花,散发着死亡和黑暗,诱惑人一步步跌入黑渊。
白楚歌惊愕的发现他额头的黑莲展开了一片花瓣,这回他敢保证自己不是眼花!而是真的展开了一片花瓣,而且以前他额头并没有黑色莲花,难道……这花有着不详的预兆?
“楚歌,你清楚该怎么做吧?”司墨昭直直的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中酝酿着黑沉的风暴,预示着一场暴风疾雨即将到来。
“我清楚了。”白楚歌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眼前这个男子的,风君遥是他的软肋,是他心底不能触及的禁区,他甚至可以为她杀尽天下,为她毁灭所有,她的一颦一笑,便是他此生的最美好。
“王上!前面的确是发生了巨大的雪崩,索性没有引起其他地方的雪崩,对我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拓跋元回到北狄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听闻司墨昭带着风君遥回到延州,那个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咫尺天涯说的便是这样吧?
延州的气候和北狄差不多,当延州落下第一场雪,北狄亦是银装素裹,而北狄人非常喜欢在雪天出门打猎,雪地中也能遇到不少冬日才出来的猎物,他虽然不喜打猎,却是下过苦功的,倒算的上技术不错。
当然,他认为在下雪的日子在屋子中演习推算之术,喝茶下棋更好,可惜这里是北狄,不是东朝和北朝,游牧民族是不懂这些的。
身为北狄王的他必须要身先士卒,前几日特地率领一众将领出来打猎,殊不知今日竟是发生了一场雪崩,规模巨大之罕见,剧烈震荡之少有。
他们实在是担心这场雪崩会不会影响到周围的雪山,同时其他地方的雪崩发生,他们恰巧驻扎在一处雪山下,若是突然雪崩,他们都得没命!
“王上,雪地下似乎埋着人!”他贴身侍卫恭敬地报告。
“有人?”拓跋元挑了挑眉,在贴身侍卫的指引下来到了发现人的地方,积雪外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把人给本王挖出来!”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还有一些将领,全部开始清除四周的白雪,很快覆盖在上面的雪被除了去,露出了一人的背部,从衣服上看,似乎非富即贵。
“翻过身!”他示意一旁的侍卫将对方翻过来,好方便辨认。
“啊?!”惊呼声此起彼伏,因为倒在地上不是其他人,正是当初的二王子拓跋亮,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中,胸口的微微起伏证明他尚且活着,嘴唇发紫,浑身冰冷。
“拓跋亮?他为何在这里?”拓跋元暗自思索着,始终想不通应该在百里之外的人,会出现在这场雪崩下?
“王上,在里面还有一个人!”由于上面的积雪被除去,在拓跋亮十步以外同样倒着一个人,面容掩盖在白雪下,看不清模样。
拓跋元望着那道身影,倏地感到心里跳的极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赶快,赶快挖出来!”
“是!”侍卫接到他的命令,马不停蹄地挖开积雪。
终于,面容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呼吸差一点停住了,这不是……风君遥么?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少女的身前,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相当的微弱,他立刻脱下身上的裘皮大衣为她盖上,将她一把抱起,细细打量她的容颜,一丝一毫也不错过,真的是她!
“王上,您……”不等身后的将领说完,他就打断了对方的话:“全部回到营地去!至于拓跋亮,一同带回去,他处处妄图分裂北狄部族,本王不能让他得逞!”
回到暂时驻扎的营地,拓跋元急急招来了随行的大夫,命他把脉。
“她如何了?”拓跋元看了看把脉的大夫,沉声询问。
“情况不容乐观!这位姑娘受了极重的内伤,加上又中了毒,身体本来虚弱,在冰天雪地中躺了有些时间,寒气入侵体内,就算能活下来,身子只会羸弱不堪,成为病秧子,依靠药物活下去,或许哪一天就熬不下去。”
“哦?那本王也告诉你!你务必要救活她!假如她死了,你就替她陪葬去吧!你应该明白本王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拓跋元微微一笑,笑意中胁迫意味,逼得大夫面色煞白,他很明白这位北狄王的作风,看似温和斯文,实则手段层出不穷,从他小小的奴婢所生的王子,最后等上了北狄王的位子,就可以看出。
“是,我定会治好这位姑娘的!不过……这里的营地条件太简陋,最好还是能回到王城,王城里有各式各样的珍贵药材,治疗起来效果更好。”
大夫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便即刻启程,赶回王城!务必越快越好!”
拓跋元同样不想让司墨昭找到她,回到王城他更找不到。
将领们都奇怪自家王上为什么一下子要赶回王城?往日打猎一般是半个月的,现在才三天罢了,匆匆就回去?
有好事者猜测大概是抓到了拓跋亮的关系,毕竟他是王上的心腹,现在抓到了他,王上还不得回去对付他?
于是在拓跋亮这个巨大的掩护下,没有人猜到拓跋元赶回王城的真实原因,实际上是为了一个从雪地中救回的少女,除了那个大夫,他在拓跋元的再三严令下压根不敢说出来,王上的威压他不能违背。
北狄的王城靠近北朝的边疆,颇有几分异域的风情,整座王城矗立于塞外的大地上,由石头打造而成,因此王城又被人誉为石头城。
此刻,北狄王的寝宫中,来来往往的宫婢奴仆不断。
“赶快用药!”大夫指挥着那些宫婢,自己又用银针扎她的各处大穴,确保血流通畅。
终于在大夫的全力施救下,以及那些珍贵药物的帮助下,君遥救回了一条性命。
“她会昏迷几天,这是正常的!我会把该用的药写在纸上,王上只要按照药方熬药,等她醒来后为她喝下,暂时能压住她体内的毒,至于那寒气,入体太深,加上那毒我的确是没见过,两者施加下,无法完全拔除,不得不压制。”
“本王知道了!以后她的把脉全由你负责,明白么?还有,假使你敢透露一句话……”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我绝不敢透露的!”
拓跋元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为她掖了掖被子,温和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
“滴答”一声,水珠掉落在石板上,在整个空间中回荡,接着又是几滴水珠落下,滴滴答答的声响听的人心烦意乱,石板上弥漫起的森森寒意,刺激着人的神经。
五公子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赫然发现自己被粗大的铁链锁在铁架子上,而在他的另一边是昏迷不醒的魔域长老,嘴唇发紫,脸色发白,呼吸轻微的不可闻,似乎下一瞬就会死去。
突然,一样黑色的物体从他脚边蹿过,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吱吱的叫声令他顷刻间煞白了脸,是……老鼠?又是一只老鼠蹿过,他顿时被惊得六神无主。
想他是鼎北侯的儿子,身份高贵,素来又是高高在上被人逢迎着长大的,从来没有呆过这般肮脏黑暗的地方,思及至此他的惊恐变成了愤恨,是谁?敢这样对他?他是鼎北侯之子!
“来人!给我来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嗯?敢这样对我?识相的赶快放了我,否则我必然要你们不得好死!”
他大声的喊叫着,都是他的声音,没有人回答他,静悄悄的,满室的寂静。
压抑的气氛,周围的安静,无人应答,恐惧感席卷而来,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立刻惊喜的抬起头,但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顿时使他褪去了面上仅剩的最后一点血色,身体开始颤抖,咽喉中是低低的吼声,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一袭红衣飘落在台阶上,随着来人的动作绽放出惊艳的弧度,依旧还是那张脸,唯独额上多了朵黑莲,绝美的脸庞,高贵优雅,原本的凉薄气息开始单薄,多上了邪佞狂肆,似是淬了毒的血红曼珠沙华,美丽可不能触碰。
“怎么了?看到我很惊讶?”司墨昭斜睨他一眼,居高临下,语调中是满满的不屑,夹杂着几分寒意,嗓音轻柔,但是令人不寒而栗。
“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活的很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