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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家主,因为叶公子死亡的时间不是前晚亥时到子时之间,而是酉时到戌时这段时间。”
她的这番话,无疑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可你不是说……”
“那是凶手很聪明,他误导了我,导致我推算错了死亡时间,幸好我先前重新验尸,发现了这一事实。”
说到这里,君遥语气顿了顿,黑幽幽的眸子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继续描述:“藏书阁的第一个书架前正是叶公子死亡的第一现场,他的尸体没有搬动过的痕迹,死因是腹部的骨头被打断,戳入肺部,窒息而亡,在他身上有不少木棍打出的青紫淤痕。”
“什么?”叶三闻言,立马暴跳如雷,咄咄逼人:“谁敢打我的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叶老爷,你的情绪太过了,最好控制下。”
轩辕家主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威严十足,叶三还是按耐下了内心喷涌而出的怒火,听着那清俊少年的推断。
“不对呀,照陆公子你这么说,我在亥时以后巡视藏书阁,应该会察觉到叶公子的尸体才是,可我没瞧见任何东西。”
王管家突如其来冒出的一句,使得周围人议论纷纷,有几个学员甚至辩解:“第二天早上的试炼我们明明是碰到了叶辰,他人依然是好好的,还和我们打招呼,你说他前晚已经死了,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你们看到的那个叶辰不是本人,是有人假扮的!”
君遥目光灼灼,幽深至极,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然而眼中是满溢的傲然。
“杀人者有两个人,凶手有同谋!他的同谋为了防止其他人觉察到叶辰的失踪死亡,特地扮成他的模样,造成他第二天早上还活着的假象!至于王管家你巡视藏书阁时不曾瞅到叶辰的尸体,那是因为凶手用厚厚的书籍堆砌出一堵书墙,挡住了你的视线,加上那个时候灯火昏暗,你根本不会仔细去看,顶多是站在门外用灯笼远远的照了下,见没有什么问题直接落锁离开了。”
“可后来尸体发现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又是怎么回事?”
轩辕绝颇感兴趣的追问,他觉得听这个少年抽丝剥茧的推理凶杀案,实在是有趣得紧。
“藏书阁在试炼之后重新打开,这个时候凶手就走入了藏书阁,推倒了厚厚的书墙,叶辰的尸体自然而然可以被发现。”
“至于凶手嘛,自然是第一个打开藏书阁的人,因为尸体是他第一个目睹的,叫人也是他干的,除了这个人,不会有其他人。”
“是小三!”不知是哪个小厮喊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角落中瘦弱的少年身上,很明显他是那个小三。
“你这个兔崽子,居然敢杀了我的儿子?活得不耐烦了?”叶三几乎是第一个冲上去揪住少年衣领的,啪啪给了他两巴掌,然后将他拎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年衣衫上沾染了灰色的尘埃,左脸肿的老高,嘴角有血丝渗出,叶三是下了重手的。
“说,你的同谋是谁?再不说,老子打死你!”他恶狠狠地叫嚣着,欲要上前再给他一巴掌。
少年咬了咬下嘴唇,迎上叶三狠毒的表情,一脸的倔强,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你何必包庇他呢?就算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照样能把他抓出来,你信是不信?”
君遥宛然一笑,黑眸清冽沉静,似是将一切尽数掌握于手的漫不经心,轻声曼然。
第八十章
“你再不说,叶老爷必然会为他的儿子报仇,到时候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似是在迎合君遥的话语,叶三恶狠狠的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是不说?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小倌馆,受尽万人骑?或者被打断四肢,你考虑一样吧!”
轩辕家主忍不住瞥了叶三一眼,他好歹是这个小三的正牌主子,叶三这么说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咳咳,叶老爷请你注意措辞,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府上的小厮,签了卖身契的。”
他微微咳了一声,威慑力十足的看了看叶三,饶是叶三平日里仗着首富的身份横行霸道,但依旧被瞅的一阵心虚,貌似是他喧宾夺主了!毕竟轩辕家主才是掌握这韶华城的主人。
少年不为所动,继续咬着下唇不愿吐露出半个字,无论叶三在旁边骂的如何难听,他还是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地面,不曾抬头。
“你不说吗?那我说,另一个同谋者就是张管家!”
此话一出,惊起千层浪,只见那少年猛然抬头,眼中不掩错愕的看向君遥,这下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看来真的是张管家!
原本立在一边的张管家额上冒出了冷汗,他面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就听见“扑通”一声,他立刻跪倒在地,紧张的大喊道:“老爷,老爷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希望老爷明鉴哪!”
说着他转向君遥所在的方向,愤怒地质问:“陆公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你?”君遥扬了扬眉,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的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半天,这才开口:“我干嘛要陷害你?刚才我去藏书阁,几个小厮却在里面整理书籍,一问之下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整理藏书阁的,你敢说你不是想湮灭罪证?防止别人看出我前面说的手法?张管家你似乎不是负责藏书阁的吧?它是由王管家负责的,你无缘无故何必找人整理藏书阁?”
“你乱说!我虽然不负责藏书阁,可我是老爷的管家,就该为老爷分忧,老爷把心血灌注于演武学院之上,身为忠于老爷的管家,我要替老爷好好打理学院的杂物!”
张管家理直气壮的回答,不过他的语气在君遥听来怎么是带着点点心虚的?
“哦,这样啊,张管家果然是个好管家,很可惜呢,我在第八个书架那里积灰的地方找到了个脚印,后面凹进去了一块,如无意外我猜是鞋子后跟破了个洞,不知道张管家是否愿意拿你的鞋子试试?也好证明你的清白,对吧?”
听到这句话,张管家瞬间面如死灰,瘫倒在地,轩辕家主皱起眉头,冷冷说着:“张管家,还不把你的鞋子脱下来给我们看看?”
“哈哈!我以为自己做的很是天衣无缝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张管家脱下鞋子,翻过鞋底,果然鞋跟那里有个洞,昭示着他的罪证。
“你错了,我不过是试探你罢了,藏书阁天天有人打扫,又怎么会有灰尘存在?你在惊慌之下没有仔细考虑我这句话中的漏洞,从而暴露了自己。”
张管家倏地抬头,不断地狂笑着,笑的泪水也落了下来,他恨声道:“我做了这么多,没想到还是泄露了,我不后悔杀了叶辰那个畜生!”
“他娘的,你说什么呢?那是老子最宠爱的小儿子,你居然敢说他是畜生?”
叶三怒不可遏,顷刻间怒发冲冠,瞪着对面的张管家。
“他不是畜生是什么?就是因为你的宠爱,使得他愈发横行无忌!可怜我的女儿,我死去的妻子留给我的唯一的女儿,是被你那个儿子害死的!他贪恋我女儿美貌,竟是硬生生糟蹋了她!在她出嫁的前两天!我的女儿不堪受辱,在大婚之前的晚上自缢而死!她原来和小三是青梅竹马,本会有一场幸福美满的婚姻,却永远得不到了!”
张管家又哭又笑,他的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浓浓的怨气,到最后变成了泣不成声,没有人说话,一室的寂静,仿佛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叶三想要骂出口的话语也是咽了回去。
这个儿子是他老来得子,四十多才有的,就跟疼什么似的,家里事事顺着他,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因此养成了他横行霸道的性格,他是疼爱儿子,对他平时做的事情就干脆睁一只闭一只眼算了,出事情用银子替他摆平,想不到是害了他,酿成了这场惨剧!
“张管家,我有一事不明,开始我以为你和小三一同策划了这场谋杀案,那么学员们看到的那个叶辰应该是小三假扮的,如今我比划了叶辰和小三的身量,发现他们相差甚远,若是由小三假扮必然露馅,所以我想假扮叶辰的人不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还有第三个人,对吗?”
这是她心中的最后的一个疑问,不管怎样她都想不出另外的人是谁?她想是小三假扮叶辰,如今一看小三的模样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假扮叶辰之人是第三人,这个人说不定是关键!
因为如此精妙的杀人布局,甚至可以调整叶辰的死亡时间瞒过她,不是张管家和小三能做到的,直到现在,她才觉得他们不是真正的策划者,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陆公子的确是聪慧无比,我甘拜下风!所有的计划是一个蒙面人找到我和小三的,他是……”
几乎是一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趴倒在地,眼睛睁着没有合上,嘴角露出了一丝丝黑血,他背后插着一支飞镖,上面闪着幽幽蓝光,明显是淬了毒的!
围观的奴仆和学员们马上尖叫起来,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杀人灭口!这是几人同时在脑中冒出的想法,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小三也倒在了地上,后背上同时插着一支毒镖,和张管家的那支一模一样!
“是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轩辕家主气极,怒吼出声,有人胆子这般大,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着实就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我猜杀人灭口的那个人便是找到张管家和小三,帮助他们实施杀人案的人,他是看到事迹败露了,不想自己被拖下水,然后决定动手杀了他们,此人的武功应是非常好的!”
君遥蹲下身观察着二人的尸体,打入背部,恰好是脊柱的部位,镖上的毒立刻顺着脊柱一路蔓延,一下子可置人于死地,用毒镖的人暗器相当厉害!
“究竟是谁干的?此人的用意不明啊!”第一天晓不由得感到心惊,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恐怕要慢慢查了,大家务必要小心!”轩辕绝难得的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面色逐渐凝重,这人是在挑衅他轩辕家,还是另有图谋?
在众人散去后,君遥和司墨昭回到自己的院落,一路上君遥满脸的若有所思,令司墨昭心生疑窦,他终是询问:“君儿,你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为何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君遥拉着他到书房坐下,顺手端起一杯茶似要喝下,却又无意识的放下了,司墨昭盖住她的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君儿似是心事重重。
君遥感觉自己的手被盖住了,抬眸对上司墨昭那双琥珀色的惑人眸子,略略眯了眯眼睛,然后移开视线,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道:“你认为二王子是指使那侍卫杀了三王子的罪魁祸首吗?”
“这个嘛,我和他有过交往,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他轻轻笑着,眉眼间是些许高贵凛然,又透着几分运筹帷幄的自信。
“巧的很,我也不认为他会干这种事,他是被陷害的!我怀疑陷害他的人是四王子,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哦?是何道理?要知道他的这个弟弟是出了名的敬佩兄长,兄友弟恭说的是他们俩,鼎北侯的封地靠近北狄,我对他的好名声有所耳闻,他曾对北狄王说愿做贤臣辅助他的哥哥,北狄王对他是相当欣赏的。”
“如果说他一直在做戏呢?表面上对自己的哥哥恭敬有加,哪知暗地里就巴不得自己的哥哥失势,甚至死去?”
君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眸子中折射出冷厉的光芒,整个人带上了三分的清冽。
“那么君儿认为原因是什么?”司墨昭琉璃般的色泽不断的闪烁着,变幻出万种风情。
“皇位!”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清脆的是君遥,柔和的是司墨昭,二人相视而笑,他们竟是想到了一起!
“四王子也是王后的儿子,因为是次子,上面有个哥哥压着,注定是不能和自己的兄长争抢王位的,否则会失了北狄王的欢心,他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要矮上一截?为什么不能竞争王位?在这样的想法中,他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矛头自然指向了拓跋亮,不顾一切的陷害自己的哥哥,为王位丧失人性!”
君遥语气略微有些怜悯,她话语顿了顿,继续说道:“从那天晚上侍卫的供词中可见一斑,他坚持说是拓跋亮指使他的,后来第一天晓出现了,可是四王子的样子看起来是在为拓跋亮求情,实际上他的话是把拓跋亮推向万劫不复,最好拓跋亮因此失宠,无法争夺王位,那么身为王后次子的他不就有机会了?”
“说得好!君儿果然和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一点我前几天同样在考虑,没料到我们是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