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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遥等了半天,岂料里面不再传来交谈声,她眨了眨眼,他们前面不是谈得好好的?为何猛然间全部消了音?
于是她正过脸,与两人的眼眸对了个正着,墨彦流喃喃着:“羽墨,羽墨,是你么?”
话音未落,他已经起身朝她奔来,君遥先是愣了愣,低头环视自己,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符纸掉落了,整个人现出了身形。
她急急后退,然后又瞅着墨彦流激动地朝她本来,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对方好歹是皇帝,身边高手无数,如果被抓住偷听,那不是很惨?而且,她在北辰擎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
“羽墨,羽墨!你不要走!你又要抛下我么?”
后面的风中携带着男子的喊叫声传来,君遥不知道他要叫这么个名字,但她的行踪败露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她会傻得等人来抓?
她运起轻功,身形在前方一晃,便消失无踪,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墨彦流冲到殿外,打量四周的情景,谁知没有一个人影,他大步走着,口中喊着“羽墨”,无人应他。
他颓然地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水珠从他的指缝中漏出,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随即没入地面,不见踪影。
“是你的错觉吧?诸葛羽墨,早就死了,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你看看这周围,何来的人影?”
北辰擎沉稳的嗓音从殿中传出,似乎是平静无波,可如果仔细辨听,就会发觉他的语调是带着丝丝颤动的,轻微的几乎听不出。
“那刚才的人,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墨彦流眼角微微发红,他一步步踏入殿内,风吹起他的月白色锦袍,无端的增添了萧瑟寂寥。
“或许使我们眼花了,你别忘了,当年太子宫坍塌的时候,你我都是在场的,我们来不及挽救诸葛羽墨,他和整座宫殿付之一炬。”
“会不会他没有死?太子宫的大火熄灭后他的尸体不曾找到。”
“你在说笑话?那般的大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天,我们亲眼看见他的身影,何况,熊熊大火把他的身体烧毁是很正常的,那些在太子宫中伺候的内侍宫女的尸体不也化为了乌有?”
“刚才,真的是错觉?”
“是,是错觉!”
北辰擎坚定的告诉对方。
君遥一路离开宫殿,半天才停下来,朝身后看了看,并没人追上来,她暂时松了口气,本想再掏出袖子中的另一张符纸,眼珠子却是转了转,心底有个想法成型。
符纸隐身用久了还是会有破绽露出,假如能打扮成玄女宫的弟子再好不过,这里的弟子这么多,谁能记得每个人的模样?最好是经常蒙着面纱的,浑水摸鱼相当不错。
打定主意,君遥闪身来到一处,玄女宫厨房的弟子是戴着面纱的,兴许是怕油烟伤到了皮肤,除了里面的厨娘,里面的弟子不管是男是女,皆是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不过从他们面纱勾勒出的轮廓来看,玄女宫没有丑八怪。
有个瘦弱的女弟子从厨房走出,路过墙角时君遥打晕了她,掀开面纱后神情惊悚了下,这娃咋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痘痘,着实吓人,只是倒更加方便她伪装,红色的痘痘下的面容谁会去关注?
她将女弟子拖到隐蔽处,点了她的昏睡穴,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顺手放了些食物在旁边,接着换上她的衣服,蒙上面纱,从隐秘的地方窜了出去,若无其事的再次走进厨房。
“小安,等下你和我送晚餐到圣子大人,还有东朝太子那里,清楚了吗?还有,等下不许看圣子大人一眼,否则圣女大人会生气的。”
尖细的女声喊住她,喋喋不休的吐出一句又一句。
君遥点头如捣蒜,大概她冒充的这个女弟子平常是少言寡语的,她不说任何话,那名女子倒也不在意。
身边响起其余女弟子的窃窃私语。
“什么嘛,穆菲尘仗着自己圣女的身份,整日里颐气指使不说,又认为自己美貌无双,无人能及,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圣子大人!实在可恶!”
正在挑拣燕窝的高瘦女弟子不满道。
“就是,就是,还不准我们靠近圣子大人,不准我们涂脂抹粉,上次有个女弟子就瞧了圣子大人一眼,她硬生生的挖掉了女弟子的眼珠子,别提有多残忍了!据说那个女弟子后来被她卖到青楼中,遭遇凄惨!”
她身边的另一女弟子附和着,她可是亲眼目睹的,不少女弟子全部看到了,她这是在杀鸡儆猴,给她们警告呢!
“这里的男弟子全部对她痴迷的要死,把她当成了天仙,哪里知道她的心肠和手段竟是如此的狠毒!美貌?二十四的老女人罢了!”
君遥听着她们的谈论,再回想刚才穆菲尘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很对,老女人的心理总是特别的变态。
“嗨嗨,你们说什么呢?要是被圣女大人听见,你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许再说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们!”
先前尖细女声的主人慢吞吞的踱着步子,是个年龄大约二十五左右的女子,个子很高,样子由于蒙着脸暂时看不到。
“是,卫师姐。”几人齐齐回答,专心于自己手上的工作,不再窃窃私语。
看样子穆菲尘在这帮子女弟子面前的威信不是很高嘛,天怒人怨说的就是她,这老女人有够狠的,挖人眼珠子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为了个男人值得么?还是个整天蒙面,不知庐山真面目的男子!
“你们手上的燕窝是圣女大人要的,专门煮给圣子大人的,千万小心些!”
卫师姐叮嘱几人后,再度对君遥说道:“小安,接下来你和我送完东朝太子和北朝太子的晚餐,待会儿可能圣女大人会指名要我们派人跟她去送燕窝给圣子大人,还有其他人不要离开厨房!”
于是,在两个时辰之后君遥跟着这位卫师姐,还有其他几个女弟子端着晚餐送到北辰胤和墨北影的殿中,想必北帝和东帝的膳食有专人照看,最让她奇怪的是,为何没有准备魔域与幽冥岛的晚餐,莫不是他们不在这里?
北辰胤和印象中相比,多了些储君风范,听说这厮把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搞了下去,如今就剩下北辰湛,一母同胞的兄弟,能不手下留情?
北辰湛也住在他的殿中,依旧是一张娃娃脸,身量长开了,少了稚嫩,十五六岁的少年,英姿勃发。
几个多嘴的女弟子刚才说着,新上任的定国公宇文珏亦是住在这座殿中,却是没有瞧见他的踪迹,君遥若有所思,这人跑哪里去了?玄女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
她站在最后,总是低着头,胆怯害怕的模样,倒也不曾引起注意,随后是墨北影的宫殿,他同尹风住在一起,两人似是在小声讨论些什么,丝毫没注意她们,挥了挥手便让她们退下了。
司墨昭那里不是她负责的,想要见到他不难,现在她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转了个圈再次回到厨房,天色已然黑下来,她在来此地之前,轩辕绝那边有消息告知他们比试要在四天天后开始,因此她可以在这里逗留几天,探查探查玄女宫的情况,顺便查一下纷纷扬扬的宝藏是否属实。
“圣女大人说了,今日不必送燕窝,大家全部散了吧!”
君遥跟随着女弟子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出乎她意料的是小安居然是独自一人居住,并不像其他的女弟子四人住一间屋子。
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中她稍微了解了这个叫小安的女弟子以前得过疾病,差点一命归西,是那个卫师姐力挺她到底,只是病好后脸上长出了一大块的红疙瘩,不得不从早到晚遮住自己的脸,甚至不爱说话,独自一人。
当晚,她再次将符箓贴在身上,隐身于黑夜中小心翼翼的行走于玄女宫中,夜晚的玄女宫格外的安静,寂静的近乎可怕,只怕这里藏着些什么东西,专门对付外来者。
倏地,前方是朦胧的光亮一团,这么晚了,是谁在哪里?君遥心中泛起一阵疑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她本就隐去了身形,加上脚步格外的放轻,一时间倒是没被发现。
靠近了,那团光亮是一盏灯,关键的是灯旁有两人,其中一人正面面对她,手中执着灯笼,光晕打在她脸上,不是穆菲尘又是何人?
另一个人背对着她,看装束是男子无疑,纤尘不染的白衣,莫非是玄女宫的男弟子,趁着夜色向她表白?不是吧?这老女人真的有人喜欢?
君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什么眼神哪?
“穆菲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别老是追着水如镜,而忘记我交给你的任务!”
清润的男声飘散在风中,像是道雷狠狠劈在了她的头上,这个声音……她不陌生,即使是过了四年,她仍然记得相当清楚,他是……宇文珏!外表和风细雨,温润如玉,实则内心深不可测的笑面虎!
“至于你的圣女身份怎么来的,想必你自己更清楚,当初要不是我替你来成为圣女,你哪有今日的地位?说起来,真正的圣女应该是我呢,所以不要惹恼我!我能把你捧上去,一样能把你拉下来!你该时刻记着!”
那般春风拂面的柔和语调中,却是不容忽视的狠戾。
第九十六章
“我,我……”此刻,穆菲尘的语调失去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面对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她心中升起的是浓浓的恐惧,这么多年来她深知他的手段,自己的圣女之位本来是他的,而他给了她。
“不必吞吞吐吐的,这是我对你的警告,别为了个男人迷了眼睛,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斯条慢理地说着,脸上是他千年不变的笑容,温和的外表下是深不可测的狠辣。
宇文珏斜睨穆菲尘一眼,拂去白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白皙的面容雅致无双,然而她不敢有任何想法,这个男人不好惹,曾经的她想过要勾引他,岂料下场凄惨,自此之后她对他剩下的,唯独是害怕。
然而,她今时今日的一切皆是他带来的,他才应该是玄女宫的圣女,不过是施舍给她罢了。
“我知道,但是……如果成功了,我要水如镜!”
“呵呵,看不出你对那个圣子这么痴情,说起来你连他的真实容貌都没有看过,就栽了进去?指不定面纱下的脸是其丑无比呢!”
他冷讽道,水如镜的身世他查探了许久仍然没有丝毫进展,他的背景是空白的,外人所知道的便是他自幼无父无母,跟随玄女宫宫主入了玄女宫,成为圣子,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会有这样的结果不外两个原因,一个说明这就是他的过去,另一个就是有人隐瞒了他的过去,抹杀了他的经历,在他看来,第二个可能性更大,深居简出的圣子,难得露面沉迷于修习武功,本来便是相当反常的。
“他和鼎北侯世子以及北朝太子并称当世三大美男,如何会是容貌丑陋?”
宇文珏的话语似是戳到了她的心底某处,她昂起脖颈,道:“如镜他是世间最美的男子!”
君遥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这副架势怎么倒是有点像爱而不得的虐恋情深?难道是宇文珏是长时间的相处中爱上了穆菲尘?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凶恶的老女人也是有市场的!
然后穆菲尘爱的却是圣子水如镜,宇文珏心生嫉妒,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单恋中,最后决定来场人道毁灭,掐掉穆菲尘对水如镜的感情,他的恶声恶气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话说有必要么?
“不管你怎么想,千万不要扰乱了我的计划,否则你给我小心些!”
计划?什么计划?君遥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心中泛起一阵疑惑,他利用穆菲尘是要做什么?按他的意思,他才是玄女宫的圣女,难道这家伙的实质是女人?
“我自是记得,你大可以放心!”穆菲尘应了,在宇文珏的注视下远去,她将灯笼留在了石桌上,朦胧的烛光透过灯笼纸照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容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黑沉的眸子如同猫眼石般璀璨,流光溢彩,转动着难以言喻的光泽。
若他不是笑面虎,他当真是君子如玉,当真是翩翩风度,只怕她也会被他所迷吧?墨美人和微之美人皆是带着几分阴柔的,而他则是俊雅。
“阁下在这里听了许久,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清润的嗓音沉寂一会儿后,再度响起,不辨喜怒。
君遥起先是一愣,片刻后面上浮现惊疑之色,莫不是她的行踪被他发现了?不可能啊,她用了符箓隐身,绝不会有人能察觉到!
也许,他是在对别人说话,抑或是在诈她现身?她决计不能中计了!她慢慢想道,于是打定主意,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可是,没有第三个人现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