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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是比试,我打算称病不去,跟在你身边做个小侍女,省的我的身份被戳穿。”
君遥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的问道:“我是不是和那个诸葛太子长得很像?为何北帝见到男装的我,口中喊着羽墨?”
“羽墨?想来便是羽墨太子了,诸葛羽墨是炎帝最宠爱的儿子,温和宽厚,睿智出众,俊雅无双,当年他与北帝还有东帝名震天下,是天下女子仰慕的对象,东宫没有嫔妾,唯有太子妃正位,据说后来在大周朝覆灭的时候太子妃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堪堪四个月的身孕,不知男女。”
司墨昭娓娓道来,忽然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中另一个疑问升起:“那场反叛是在三十年前,历经九年大周朝才完全灭亡,诸葛羽墨**于太子宫中,太子妃带着身孕从宫中逃了出来,掐指算来那孩子应该至少二十出头,只是君儿你的年龄却是十五岁,少了整整五六岁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遥一听这话,疑窦迭起,微之美人说的很对,若她当真是诸葛羽墨的孩子,那么她的年龄就该是二十岁出头,为何现在却……难道说她并不是诸葛皇室的后裔?
“但是凌绝顶也证实了的,他说我是诸葛皇室后裔,是羽墨太子的遗腹子。”
“凌绝顶?他凭什么这般说?”司墨昭挑眉,对这个突然从君遥口中冒出的人提出质疑。
“他是花家的人,准确来说是被现任家主赶出花家的人。”
“哦?那也许有可能是他想利用你,故意这般说呢?开始我对你的身份坚信不疑,如今算算年龄,又是差的太远,说不定你真的是风丞相的女儿,不是所谓的前朝皇室后裔?”
“凌绝顶不像是这种人吧?”君遥脸色不豫,只是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疑惑。
“知人知面不知心!”司墨昭冷冷一笑,抚上君遥的额头,微微叹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戏?想你去当炮灰?要我猜,恐怕他虽是幽冥岛的少主,但无法调动幽冥岛的势力,又见到幽冥岛岛主对你很是依赖,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真是如此?”君遥半信半疑,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了她的身份,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推翻了这个猜想?
“风丞相一日不说,你的身份就无从考证,当事人一言不发,哪怕你的身份再可疑,没有证据又能怎样?我认为风丞相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还有第一天晓。”
“这和第一天晓也有关?”君遥回忆起演武学院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举世闻名的卜算大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把他给神化了,甚至能预测到未来,实际上她想来想去,还是觉着吧,这人是一神棍!
“第一天晓看似玩世不恭,在残暴嗜杀的炎帝之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稳坐他的国师之位,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听说他和诸葛羽墨相交很深。”
“当年的事情,老爹和第一天晓都搀和进去了?”
“很有可能,他们是里面的知情者。”
可是无论他们两个在这里怎么猜,没有确实的证据,自是不能作出结论,凌绝顶的话不一定正确,哪个人没有私心?
“这次风丞相并没有来玄女宫,或者你可以回帝京问他,才能明了真相。”
几日后,比试终于开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刚刚即位的北狄王拓跋元亦是奉上了拜帖,旁观了这场比试。
北狄如今尽数在他的掌控下,除了西北处为拓跋亮所得,他召集了昔日的部下,以拓跋元弑君杀父,残害手足的罪名讨伐拓跋元,只是频频为拓跋元所镇压,昔日隐忍无争的温雅三王子,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他与拓跋亮遥遥对峙,占得了不少上风。
近来一段时间他与东朝和北朝同时签下和平共处的约定,边疆的战乱大大减少,北狄部落在他的统治下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色,更是让他的威望远远盖过了拓跋亮,无人再敢质疑他的王位。
此刻他端坐于北帝和东帝的旁边,俊秀的面容,斯文的举止,清雅的气质,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北狄男子之中显得格外显眼,加之隐约中的贵气,使得不少玄女宫女弟子红了脸。
玄女宫男弟子甚少,女弟子们平日里清心寡欲惯了,而且在玄女宫,圣子大人是圣女殿下看中的人,谁敢觊觎?平时圣女都不允许女弟子们涂脂抹粉,就怕她们去勾引圣子大人,霸道得很,其他男弟子又有哪个能及得上圣子大人的风姿?
想不到这次比试,竟是来了这么多身份高贵,俊逸不凡的男子?东帝和北帝自是不消说,即使年过半百,看起来还是像三十多岁的年轻俊朗,成为帝王的女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两国的太子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俊朗中彰显贵气,听说那位北朝太子可是和圣子大人比肩的天下三大美男之一呢,再加上另一位鼎北侯世子,三人竟是齐聚于玄女宫,何尝不是让女弟子们心头如小鹿乱撞?
不少女弟子本以为定国公是个一只脚踏入棺材的糟老头子,没料到居然是这般的翩翩风度,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笑更添温文,看得她们双颊飞起红晕,不惜冒着风险偷瞄。
魔域域主的确长得一般,可幽冥岛岛主和少岛主,一个惊为天人,一个英朗潇洒,着实大饱眼福!
至于新任的北狄王,还有五皇子,隐世世家轩辕家的少主,花家的少主,以及演武学院的英才,哪个不是年轻俊俏,英姿勃发?
“我突然发现,玄女宫的春天来了!”
君遥站在司墨昭身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嗯?玄女宫现在是夏天啊?”司墨昭不解的说道。
“是夏天不错,但我看到了无数粉红色的泡泡弥漫在女弟子们的周围,想男人了啊!此春天非彼春天。”
司墨昭面纱下的嘴角弯起一抹深深的弧度,若不是看场合不对,他真想笑出声,玄女宫的春天?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也就只有她才说得出来!
“玄女宫男子很少,大约也就十个左右吧,大多数是女子,她们入了玄女宫,是不准下山的,有的弟子一辈子耗在了山上,是非常正常的,连好几代的玄女宫的宫主到死皆是处子之身,男子是不能继承宫主之位的。”
他耐心的解释着:“曾经有一代宫主的时候,除了圣子是男子,其他的弟子全是女子。”
“我猛然间能理解穆菲尘的思想了,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压力是挺大的,怪不得要找上你了,下药这种不计后果的招数也用上了,就算事后被你憎恨也在所不惜,有点同情她了。”
玄女宫简直是压抑少女怀春的存在,直接抑制了女性荷尔蒙的产生,从而怨气冲天,难得一见的美男齐列成为她们少女怀春的对象。
听君遥提到下药事件,司墨昭立刻黑了脸,他磨着牙恨恨道:“若不是看她是圣女的身份,我就想一剑杀了她!”
“她还是宇文珏的人呐,小不忍则乱大谋!”君遥提醒道。
拓跋元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心中升起疑惑,他不是收到消息,陆宸在演武学院的学员之中,会作为比试者出现在玄女宫?只是为何不见她的人影?
思绪了半晌,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对面的轩辕绝:“轩辕少主,陆宸陆公子没有来?”
轩辕绝愣了愣,他是住在玄女宫顶上的宫殿,不曾和其他的学员住在一起,此刻听到拓跋元的话,朝后面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瞧见陆宸的身影,他扬了扬眉,明明在客栈的时候人还在,怎么现在就不在了?
“轩辕少主,陆兄弟她身上和脸上一下子长了疹子,我们给她找了大夫,说是邪风入侵导致的,要修养上一些时日,因此特地让她好好休息,不曾来此次的比试。”
墨北影怔了怔,旋即皱起眉头,面上浮现了一丝担忧的神色,遥儿她……邪风入侵长疹子了?不知道是否严重啊!
殊不知众人口中的重病患者陆宸童鞋正站在玄女宫圣子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人生过得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墨彦流自是注意到了墨北影的神情,这个陆宸他是听说过的,花家家主一直在愤愤不平,说的便是这个少年,全是她下手狠辣,废了花家的弟子云云之类的,然而他倒是颇为欣赏,这般才是成大事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轻松解决了北狄使者被杀一案,才华卓越。
这次的比试他就考虑要将陆宸收入北朝的朝堂,对他是大大的有利,如今她没来,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章
北辰擎对于这个一夕之间崛起的少年有所耳闻,出身平民却被破格提拔为贵院的学员,其中可见此人的才华绝不普通,他倒是抱着好奇的态度来一瞧究竟,想不到此人运气真是不好,邪风入侵病的不轻啊!
“这倒是她运气不好了。”轩辕绝只觉得遗憾,陆宸是他父亲看中的奇才,因此蒙尘实在是有些浪费,但染病是谁都料不到的。
陆剑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落到了圣子身后的蒙面女子身上,不自觉地撇了撇嘴,邪风入体?长出红疹?人不就那么正常的站在这里吗?
别以为蒙着块面纱,他就认不出了?好歹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主人,哪会认不出的道理?
说是比试,倒是拼命更为合适,偏偏玄女宫出来的全是女子,演武学院的学员大多为男子,动作时手下留情了,结果全被人钻了空子,起码在君遥看来,是一边倒的现象,当然除了显示自己的男子风范,不少是让女弟子的容貌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不过,最令她在意的是——
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首座,上面空无一人!
本该是玄女宫宫主的位置上依旧是空置着的,神秘的玄女宫宫主并没有出席此次比试,她以闭关之名将权力分散给圣子和圣女,相较于圣子,圣女穆菲尘的权力得到的更多些。
她敛下眸子,眼中闪现出浓浓的深思,从她进入玄女宫到现在为止,就没有听说过宫主的任何事,似乎所有的弟子对这件事一直是三缄其口的,可以将其忘在脑后,这是怎么回事?
“玄女宫宫主怎么不在?”君遥朝司墨昭靠的更近一些,悄声问道。
司墨昭闻言,注视了前方几秒,才回答:“我已经十年不曾见过她了,当初刚入玄女宫之时,我见过蒙着面纱的她,自此之后她突然闭关,销声匿迹,所有的命令皆是通过身边的亲信来传达的。”
“也就是说,她十年没有露面了?”君遥扬了扬眉,显然是有些惊讶,堂堂一宫之主竟是这般久不见人?想想也觉得不合常理啊!总会有特殊的事情结束闭关,出来处理的吧?听微之美人的口气,玄女宫宫主很可疑呐,会不会她早就遭遇了不测,没人发现而已?
“嗯,怎么了?”司墨昭颔首,慢慢回味着她话中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你说,会不会玄女宫宫主她……不在人世了?”
“你是说,她之所以十年不见人,实则她死了?”
“否则,哪会有人这么久不出现于人前?或者,今晚我们可以夜探一下!”
司墨昭沉吟半晌,轻轻道:“宫主闭关的地方就是传闻中的秘宝所在,是不可擅入的禁地,这件事只有我和穆菲尘知晓。”
“那正好,两件事一起办,等夜深之后我们去一探究竟!”
诸葛清零留下的东西?她倒是好奇,在他离开皇位后流落在外的东西?得到了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莫非是传国玉玺一类的东西?但她在诸葛清零的手札中没看到类似的消息,何况玉玺有什么用?一块烂石头罢了!
两人的窃窃私语的模样恰好落入了宇文珏的眼中,他微微眯起眸子,略带侵略性的望向二人,何时玄女宫圣子与一个普通的女弟子交情如此好了?还有,这个女子的身影为什么如此熟悉?脑中光芒一闪,他明了对方的身份,这个女弟子不正是前晚偷听他和穆菲尘交谈的女子?
当时因着天黑,月色朦胧,烛火昏暗,他没有看清她的模样,但身形是记着的,他可以确定,她是那晚的女子,能从他手下全身而退的女子,她的话言犹在耳,他们是相识的,那么她究竟是谁?
心头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竟是使他的心跳漏了几拍,和他相识的女子,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会不会是她?毕竟当年没有人找到她,虽说悬崖陡峭,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实在引人疑窦丛生了……也许,他要找个机会试探上一番!
那么玄女宫的圣子,与她又是什么关系?看着两人很是亲密的样子,他的胸口猛然间涌起淡淡的杀意,是针对那个男子的,他们俩人怎能在众目睽睽下如此?她,为何不来找他?
刚刚冒起这样的念头,他不由得怔了怔,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