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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朵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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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条我心里稍微有点不满,但是想想这在外国原也算不了什么苛刻的规定,就点了点头。估计我也没什么机会和精力在这里开爬梯,正好静下心来学习。
冉老师让我洗个澡以后赶紧休息。我进到卫生间里,刚把灯打开,只见灯猝然一闪,亮得晃眼,然后就“啪”的一声轻响,空在房间里余了一腔黑暗。
我连忙喊冉老师来看,冉老师立刻搬了一个凳子站上去拧灯泡,拿下来看说是灯丝憋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灯泡,只能明天去超市买新的,让我今天先凑合一下。
没有灯倒没什么,另我惊异的是冉老师在凳子上爬上爬下的身手十分敏捷,身段也十分柔韧,丝毫没有一个老太太的迟缓笨拙。
那天窗外的月亮真如银盘似的清辉满地,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倒也可以在昏暗的屋子里活动自如。既然没有灯,索性窗帘也不用拉上了。
打开喷头,热水浇在我身上洗去了不少旅途的疲惫和焦虑。我长长的舒了口气,飞机上那些似真似幻的恐怖情形好像也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水道里去了。
我站在浴缸里向窗外望去,只见卫生间正对着房子的后面。冉老师的后院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怎么打理,长满了高高低低的杂草,还有藤条肆意张扬的垂下。杂乱的植物间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三条路。
三条路分别通往院子的三道门――我忍不住嘀咕:这么小的院子居然有三个门,路的尽头则汇集在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那棵树枝繁叶茂,挡住了不少视线。树的后面好像有个白白的东西,轮廓很模糊,想不出是什么,但是让人看了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盯了那个白东西一会儿,只觉胸口一滞,慌忙移开了视线,心想等天亮了要仔细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生间窗户的旁边是洗手池,池子上方是一面镜子,我从浴缸里探出半个身子去照了照,黑乎乎的也照不出什么来。我对着镜子作了个鬼脸,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恍惚间我觉得镜子里有个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我连忙回身向卫生间内查看过去,小小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喷头倾泻下来的水柱,发出哗哗的声音。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第七章 rag的邮件

 当我关掉喷头时,仿佛听到冉老师在和什么人说话:“你不要总是这么挑剔,这个还不够好吗?我们的时间可等不及了。”――大约是在打电话吧?英国房子不隔音,这可真是名不虚传!
然后我听到楼下传来打开什么东西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关盖子的声音,沉闷的缓慢的“咚咚”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双脚跳着走路。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再往后就一片沉寂。我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个房东大半夜的在干什么啊?”
洗完澡我才细细打量我的房间。单人床、衣柜、床头柜、杂物架、写字台,家俱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都没有破损。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素白的面具,有点像飞机上陈布的那张面膜。
我忍不住站到床上把那个面具摘了下来,面具拿在手里很轻很薄,不知是什么做的。我忍不住把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比了一下,好像正合我的脸,谁知这面具刚触碰到我的皮肤我就觉得我耳朵上的水晶耳环火烧般的一烫。
手一抖面具就掉到了地上,多亏地上是地毯,面具没有摔坏,我连忙把面具挂了回去,再也不敢碰它一下。
然后我环视着堆在房间中央大大小小的箱子里满满的东西简直无从下手收拾,看了一眼我的只有一个床垫儿的光秃秃的单人床,心里庆幸多亏带了枕头和被子来,不然今天就只好裹着大衣睡一晚了。
夜深反倒不困了,我铺好床就拿出了电脑,接上了房间里的网线,网络是通的。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这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会没有网络呢。
刚刚连上网QQ就响了起来,一下子涌进来好几条信息,都是李飔的:
LS:我和于湘已经住到宿舍里了,你到了吗?
LS:宿舍条件比我想像的要好。
LS:如果你能上网回个信息给我。
LS:到了吗?
我顺手回了一条:已经到了,挺好的,别担心。
立刻有消息回了过来:
LS:呵呵,到了啊?怎么样?
风的帽子:挺不错的,房间很干净,东西也挺全的。
LS:困不困?
风的帽子:不困,可能在coach上睡够了。
LS:明天我和于湘去citycenter,你去吗?
风的帽子:我不去了,我明天要去超市买东西,什么吃的都没有呢。
LS:哦,你住在什么地方?
风的帽子:不知道,得去问房东。
LS:地址你一定要搞清楚,我们去警察局注册,还有申请银行账户都必须要地址。
风的帽子:嗯。
LS:不过明天是星期天,什么地方都不开门。
风的帽子:嗯。
LS:等下星期咱们一起去center注册,还有申请手机什么的。
风的帽子:嗯。
LS:是不是困了?
风的帽子:没有啊。
LS:呵呵,看你说话越来越简单。不过早点休息吧。
风的帽子:嗯。
LS:哎,星期一咱们在教室门口见吧。
风的帽子:好的。
LS:那你早点休息吧,有事QQ联系,打我手机也行。
风的帽子:88
LS:88
我从QQ上隐了身,准备到信箱里收收信再去睡觉。打开邮箱看到一封署名为rag的人发来的新邮件。这个人本来不认识,但是我担心是学校或者是英国这边的杂七杂八的学联之类的组织发来的信息,所以想也没想就点开了。
刚一点开一个动画就在我的笔记本上自动运行起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我拼命摁鼠标、砸键盘,甚至按了重启都不能阻止那个动画在屏幕上的演示。
起先是满屏的蓝色,然后有模模糊糊的图案出现,接着图案由模糊变到清晰,才发现那是并排的一面镜子和一扇打开的窗户。
这时电脑里传来悠扬的乐曲,模模糊糊的好像还有歌词,只是听不清,好像是什么“五朵花……五朵花”的。起初在宁谧的夜里显得很悦耳,渐渐的那清颤的、一碰几乎会碎掉的余韵开始在舒扬中夹杂了一丝妖异。猛然间我觉得那音乐和那镜子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吸走人类的灵魂。
接着一个女子的面颊在镜中出现,起初是苍白模糊的。接着好像在化妆也似的,她的五官一样一样变得清晰起来。看到这里我的呼吸不由一顿,因为那张脸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
最后那张脸在镜子中妩媚的一笑,一个奇怪的图案出现在镜子正中,我看了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图案突然发出万丈光芒。光辉过处美女的脸开始龟裂,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终于我熟悉的桌面出现在了眼前,电脑转瞬间恢复了正常。我连忙运行了几个软件,都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我愣了几秒钟,最后决定不去理它。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在摊着一地行李的房间中度过了我在英国的第一个晚上。
可能因为择席的缘故,我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又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那“咚咚”的仿佛是有人双脚跳着走的声音又传来了,接着是开什么东西的声音,重物落下的声音,关盖子的声音。完全是我洗澡时听到的声音的倒叙版。最后没有声音了,我也睡熟了。
早上醒来是伦敦时间十点,还困,但是考虑到倒时差,就挣扎着起来了。在卫生间里想到昨天夜里从窗户看到的景象,我赶紧趁着天亮伸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外面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后院,除了满院子剪得短短的草,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昨天晚上我真的眼花了?
从卫生间出来时我顺手推了推其余两间卧室的门,还是锁着的。
冉老师早已经起床了,在楼下的客厅里端着一杯水慢慢的啜。我问明白了附近有一家连锁超市。赶紧出门去买生活必需品。
出门以后发现跟本没路,我一边穿过大片的草坪,一边观察环境,哎,真是够荒凉的,难怪租金便宜,我去最近的地方买东西,居然需要要爬过一座山。

第八章 墙上的面具

 在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翻山越岭的回来,几乎累死。到家时特意绕到后面去看后院,发现后院完全被高高的木板钉成的围墙整个围起来了,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跟本没有门。我想透过木板的缝隙窥视一下里面,可是那道围墙居然严丝合缝,一个缝隙都没有。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座房子的环境,只见它除了正门外是一大片草地,草地过后是一条河以外,其余三面都环着山。背后的那座山是主山,两旁的不过是小小的土堆。后院正对着的山腰处有一块嶙峋狰狞的怪石,看了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进到厨房里把食品往冰箱里放时我愣住了,冉老师的冰箱里几乎是空的。我只听说过外国人不怎么做饭、冰箱里只有方便食品,可是这个中国老太太的冰箱连方便食品都没有。她平时吃什么?!
除了冰箱厨房里还有一个冰柜,居然是上了锁的,太夸张了吧,难道我还会偷她的吃的东西不成?又或者老太太把家中的金银细软藏在冰柜里?我忍不住踢了踢冰柜,从它发出的声音来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东西。
厨房的窗户也对着后院,我看到的仍然是方方正正的后院和短短的草。还有扇通往后院的门,但是是锁死的,我狠狠推了好多下也没推开。
这时也中午了,我简单做了饭就回屋收拾东西,一直忙到晚上我才有功夫上网,QQ上又有好多条信息,大部分是李飔的,都是汇报他当天的活动,比如“现在是早上五点,我睡不着了”,“一会儿我和于湘去center”,“我和于湘已经从center回来了”之类。我看了看没什么紧急的,一懒就没回。
还有于湘的一条:“封铃,你住的地方怎么样?我住的地方可吵死了,读under的小孩儿夜夜笙歌,外面还不停的过卡车,轰隆隆的,吵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不行我要换地方!”我一看正好她也在线,就回到:“真可怜。我晚上倒是睡得还不错。”
手有余香:你那里安静吗?
风的帽子:安静,不要说车了,方圆几里都看不到人影子。
手有余香:你那个房子里还有空房吗?
风的帽子:好像有,这里只有我和房东两个住。我这一层还有两间卧室是锁着的,应该没人住在里面。
手有余香:那两间房子房东租不租?
风的帽子:不知道。我得问问。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的房东不喜欢太吵。
手有余香:我保证安安静静的!干脆让李飔也搬来吧,我们三个住一起。
风的帽子:不知道房东愿意不愿意租呀。
我正聊着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声音,吓了我一哆嗦,连忙开门去看。只见冉老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装束十分诡异,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脚上穿着黑袜子、黑拖鞋,连手上都戴着黑手套。好吧,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她老人家的脸上还敷着一张惨白的面膜。
她目光冷淡,直视前方,仿佛我没有存在一般。我想问她租房的事,就小声喊了一声“冉老师?”谁知道她根本不理我,自顾自就从我面前走开了。我只觉一股寒气扑来,愣是没敢开口叫第二声。
只见冉老师动作僵硬的从我面前走过,她那身黑色的衣裤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黑暗中,仿佛只有她那张惨白的面膜浮在空中,然后向远处飘动,飘动。
有风吹来,吹起了她的袖口和裤脚,只见露出来的肌肤光洁莹润、骨肉匀婷,不但跟本不像一个老太太身上的皮肤,和我平日所见到的她的皮肤也大不相同。难道是灯光的缘故,使得她的皮肤看起来变好了?
接着我听到了她下楼的声音,响动很大很沉闷,一下一下,“咚!咚!咚!咚!”,竟仿佛是一级一级从楼梯上跳下去的。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关好房门,回到电脑前。
手有余香:不说了,困死了,我睡觉去了,一定帮我问你们房东啊,我太想睡个好觉了。嗯,明天见!你住得远,别迟到啊!
我心说你还想搬过来呢,我倒想找到房子赶紧搬出去,这老太太晚上看起来太吓人了!本来还想和李飔聊几句的,被这位冉老师一吓,决定赶紧睡觉。
匆匆收拾好东西躺到床上,突然有被人盯着的不适感,起身环视了一圈,没什么异样。然而等我转过身时却愣住了,当时从窗户斜斜打入了一束的月光,正好照在我床头的面具上,在上面留下了浓重的阴影,那个面具整个都立体了起来。
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的那三个黑洞,格外的深邃,让人忍不住有面具下面真的有一张脸这样的联想。我闭上眼睛,却感觉有双眼睛从面具那里望着我似的,全身都长了刺一般的难以忍受。
我抬头看了那面具一会儿,想应该和房东说说,让她不要把这个面具挂在我的房间里了,否则以后别想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上起来,看到房东立刻就把面具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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