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叶一笑,转头继续斗地主。殷晟从队长办公室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条斯理跟小二道:“帮我叫外卖。”
小二嘴角抽了抽,“殷先生,快餐店就在警局对面。”
“不想动。”殷晟转身又回去了。
小二叹气,认命的拿起电话,号码还没拨完,警局外面突然喧哗起来。
胡叶站起身从窗口往外看,“怎么回事?”
小二丢了电话冲到门口,就见外面居然是一批记者。
顾城背着两台相机也在人群里,小二皱眉,“怎么回事?”
顾城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靠近他小声道,“听说有大人物来你们这里考察。”
“大人物?”
小二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冲回办公室里,在桌上一顿翻找,拿出一张溅满了油渍的红头文书。
即便是大热天,小二还是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背部发凉,心脏提到了嗓子口。
胡叶凑过来,“怎么回事?”
小二将红头文书塞给他,转身默默的躲到桌子下面。
胡叶茫然,看了看那份文书。
“5月18号,S市秘书长下访A市……噗!”
胡叶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司徒此时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理了理衣襟,看一脸苍白的胡叶。
“怎么回事?”
“头儿。”胡叶抬眼看他,“我记得……前天上面有一堆报告发下来吧。”
“嗯。”司徒点头,拿过他手里的文书,“这是那份报告?”
“我记得……我当时走不开……就顺手拿给小二了……”
胡叶缓慢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慢慢往后退去,“我让他给你来着……”
司徒的眼睛迅速扫描过文书内容,沾着油渍的文书还散发着一种熟悉的炸鸡味。随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所有人张着无辜的大眼看他。
外面的背景音是记者的喧哗声。
司徒将文书朝办公桌上一拍,怒吼:“王小二!你给老子滚出来!”
殷晟很快又想起了那个堵车时遇到的男人。
因为对方此时正站在他面前。
警局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考究的西装,眼神如鹰般犀利,浑身上下是不怒自威。
相对于他而言,警局的老头局长,坐在他对面顿时显得矮了一大截。
“听说A市的破案率是全国最高的。”那男人缓慢的说,“但最近出了很多事啊。”
局长擦了把汗,那颗本来就快秃顶的圆脑袋,此时看来更是没几根毛了。
“我们……我们一定会严格治理……”
“别说这些没用的。”那男人一挥手,“客套话我们都懂,重要的是拿出行动!拿出成绩!”
男人站起来,背着手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公务员收的是纳税人的钱,就要为纳税人办事。”他的目光落到角落一处,侧脸位置刚好,气质端正有力,那角落里咔嚓一声闪光灯亮。顾城拿下相机,看了看相片,抬头,“裘先生,这张拍的不错。”
裘洁满意点头,伸手摸了摸下巴。随即又背着手慢条斯理走回去,“听说最近有一起富商涉嫌杀人的案子?”
局长点头,“还、还没有足够证据。”
“那就去找。”裘洁大手一挥,随即看自己的助手。
那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伸手拿出一本记事本,“裘先生之后要跟这几位富商吃饭。”
“嗯。”裘洁点头,转眼看向一直站在局长后面的几人,他的目光落到司徒脸上,“你是负责这案子的队长?”
“是。”司徒从容应答。
“听说之前你们和重案组不合?”
小二在心里翻白眼,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听说”。
司徒依然镇定,“只是工作上的正常意见分歧。”
“嗯。”裘洁对这些事其实不是真的感兴趣,不过是走走过场,也没想知道的很清楚,“重案组都是A市的精英,我相信他们的选择。”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有了矛盾,听重案组的。
小二皱眉头,胡叶拉了拉他的手指,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顾城看见了。他无意识的手指在相机上咔嚓一下……
裘洁一愣,转头看他,“角度好么?”
顾城尴尬,“嗯,不错。”
等到被训完话,裘洁朝外走,局长跟在身后道,“我们这就排人保护裘先生在A市这几天的安全。”
那带眼镜的男人转过头,面无表情,“动作太慢。”
局长立正敬礼:“抱歉!”
大奔的车门关上,车子一溜烟从警局门口走了。很快有媒体追上去,也有媒体留下来问局长话。
司徒转头瞪了小二一眼,小二扁嘴,像小媳妇似的跟在几人身后哒哒进去了。
“小二。”
顾城在门口叫住他。
小二回头,男人顿了顿,道,“下班我来接你。”
“哦。”小二茫然,“为什么?”
“……一起吃晚饭吧。”顾城温和道,像骗小孩子上钩的坏叔叔,“你不是想去新开的那家日式拉面店……”
“哦!”小二一拍手,“好……”
话还没说完,被司徒揪住了耳朵,“你还想着吃!”
小二脸一下垮下来,“对不起啊……头儿……”
83、Ghost。83 。。。
红头报告是前两天就发下来的,因为是针对对S市秘书长下访期间的警卫保护安排,所以直接发到了刑侦队的手上,据说重案组也收到了这份文件,但最近重案组也很机密的要务要办,所以所有重任已经委托到了刑侦队身上。
司徒当然是义不容辞就接下了,他向来讨厌欠别人人情。尤其还是欠重案组人情,自然是能早些还掉就还掉,免得之后被人算利息。
只是他左等右等没等到红头文书的到来,秘书长却已经悠悠然的到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怒瞪着努力装自己是地板的王小二。
“你这名字是真取得好啊。”司徒怒极反笑,“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掉,你是想让我们全员被另调么?啊……说起来这个办法不错啊,不如调你去做协助居委会的片警好不好?”
王小二顿时声泪俱下:“头儿!我真的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那天抱了一堆文件,结果手指夹漏了一张掉在桌上,之后他回来刚好送外面的到了,他抱了快餐盒就在桌上吃起来,盒子下面压着红头文书他也没发现……
司徒连着深吸好几口气,才转头看胡叶,“你也要负连带责任!”
胡叶早就料到了,所以此刻表情平静:“头儿,不如我们说正事吧。”
殷晟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司徒转头看他,他慢悠悠看向窗外:“我的外卖还没到么?”
小二抖着嘴唇,“还没来得及叫呢……”
“……”
最后的结果,小二被众人赶出去卖外卖做惩罚。殷晟特意要了隔着三条大街的渣饼,还嘱咐小二不准坐计程车,只准走路去。
小二叹气,只得甩着两条腿朝三条街外跑。等到他一走,司徒便道:“小二留守警局调度,你给我拟一份名单上来,下午下班前把人选敲定。”
“是。”胡叶点头,立刻出门办事去了。
“你觉得……上面派人下访的时间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殷晟坐在沙发上慢慢道。
“你是说金大钟行动了?”司徒一愣,“但他是怎么联系到上面的人的?”
殷晟也不解,金大钟只是个普通生意人,他要如何联系到政府人员呢?即便是先从A市开始打通人脉,速度也远不可能这么快。
“也许只是巧合。”司徒道,“毕竟之前的事闹得有些大。”
殷晟也只能这么想,“希望如此。”
司徒翻开桌上的资料档案,“裘洁,S市秘书长,上任三年……看来还是个新手。他的秘书是周志群。”司徒顿了顿,“比起那个秘书长,我倒觉得这个周志群更有些本事。”
“哦?”殷晟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漫不经心的应着。
“看他的感觉就是一只老狐狸。”司徒合上资料,“金大钟也许会利用这个机会接近裘洁。”
“嗯……”殷晟依然是不咸不淡的应着。
办公室里沉默下来,等殷晟回过神,才发现司徒站到了他面前。男人弯下腰,伸手捏住他的下颚,附身偷了个吻。
“在想什么?”
只剩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司徒的眼底总会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异常灼亮的光。那和平常办案时的兴奋又不同,殷晟被他那眼神影响,忍不住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努力转移开注意力,“我在想之前……偷听到程启杓对项季轩说的话。”
“什么话?”司徒干脆坐下来,将殷晟圈抱进怀里。
“让他去换班。”殷晟低念道:“换什么班呢?”
司徒脸色也凝重起来,“搅乱了他们在医院的计划,却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还会有什么计划。”
再者说了,A市医院又不止这么一家,其他还有墓地,殡仪馆等等……真要找的话,中国13亿人口哪里会找不出死人的地方?
两人一时都静了下来,金大钟只怕会更加小心行事,要抓他的把柄也就更难了。
“不如我们也派卧底?”司徒突然道。
“如果有那么容易,重案组的人会守了金大钟一两年?”
司徒撇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殷晟腰侧抚摸。因为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殷晟穿的是透气性十分好,又很单薄的衣料。司徒的手指摩挲布料,殷晟微觉得痒,朝旁边动了动。
“晟……”司徒的手突然一顿,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妈最近在邀请你去家里吃饭。”
殷晟一愣,“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先问过你的意见。”司徒道:“不过你也一段时间没看着银了吧。”
这个倒是大实话。这段时间忙的他也没有功夫接银回来,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我们有空么?”
殷晟想起那秘书长,“现在不方便走吧?”
“人选派好的话,可以先交给胡叶。”司徒道,“只是去吃个饭,我们可以早上走,晚上就回来。”
司徒家离的并不远,殷晟想着银,便也就答应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出门,殷晟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你说了……是指什么?”
殷晟坐在副驾驶位上,头一遭觉得自己脑细胞不够用。
司徒清了清嗓子,“就是我们的关系啊,我之前跟家里说了。”
“之前……是什么时候?”
“我在医院的时候。”司徒停车等红绿灯,一边转头道:“我从生死一线上回来后,就决定老实跟家里人交代。”
生命太过短暂,他一点都不想留下遗憾。
他确信自己爱殷晟,不管殷晟失忆几次,忘记自己几次,他都不会想要离开这个人。而这份爱,他想得到认可。不止是殷晟的,还有他珍视的家人的。
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希望。
殷晟突然有一种跳车的冲动,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起来,“你、你家人……”
“我妈虽然惊讶了一下,但之后就提出见见你的要求。”
司徒其实也有些紧张,他无法想象自己那威严的父亲会是什么表情和态度。
如果不被认可呢?
他心里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一定会努力到让家人认可为止!
殷晟的话在喉咙里忽上忽下,就是说不出口。他的心情很复杂,又害怕却又是欣喜。他并没有希望过司徒会对家人坦白。年前去他家时他就发现了,那是一个十分普通而平凡的家庭,他并没有想打破这平凡家庭的宁静,虽然他自己无所谓,却知道世人的看法并不那么容易改变。
即便司徒一辈子不说,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可是事到临头,当司徒说出这些话时,那份“被爱着”的感觉却如此强烈,强烈到整颗心都快无法承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底气不足,心底发虚起来。
他和司徒的爱……相等吗?一样多吗?他几乎可以很肯定的说,司徒的爱比他更多。他突然觉得好笑,他殷晟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如此动摇的时候。
他居然会反复的想到同一个问题——他值得司徒这样爱吗?
在他零零碎碎知道司徒和失去记忆前的自己的事时,他并没有真实感。即便是现在,他也依然没有真实感。因为想不起来,感觉也无从知晓。
以前的他,会比司徒爱得更多些吗?
他不确定,因为不管如何失忆。他的性子他自己了解。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即便有,那也不过是为了缓冲生活的无聊。
唯一陪伴他的只是银而已……
银……
殷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