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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跟白九墨调侃的时候,说是不怕妖怪,但是出现在眼前这么一只,说不怕是假的。
而眼前这一只,刚才还被自己抱在怀里。
关小乐的身子抖了一下,喉咙里隐隐发出声音。
白九墨!他想要白九墨!
小花似乎是看到了关小乐眼睛里对自己的敌意,伸手抹了抹颊边的血渍,说:“想让白九墨来救你?”
“你想怎么样?”关小乐稳定了稳定情绪,冷静地问道,虽然心在砰砰狂跳。
这个场面,任谁看到都会吓得屁滚尿流,更何况还有小时候差点被玛犼吃掉阴影的关小乐。
“我想怎么样?我要是会害你,直接让玛犼把你吃掉就行了,还用得着动手杀了这么恶心的东西?”小花拧着眉头,突然,笑了一声。“我领你去看个东西。”
说完,还未等关小乐反应过来,小花已经将他横空抱住,转眼间,到了一个山洞之外。
关小乐惊魂甫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山洞,细细想来,这个,这个不是那次下雪时跟白九墨做、爱的那个山洞么!
这个洞内的妖气很微弱,可以预见白九墨现在的身子是多么虚。
小花拉住关小乐的手,说:“跟我来。”
黏腻的血因为小花的这个动作涂抹在了关小乐的手上,关小乐脑袋一空,一把将小花的手甩开。
倒退两步,关小乐的声音抖得厉害:“不要碰我。”
小花皱着眉头,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和不满。转过头,径自往前面走着:“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刚才小花抹在手上的血液似乎是一颗颗小牙齿,狠狠地啃噬着关小乐的手,关小乐看着手上一片猩红,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疼得他咬牙。
☆、第四十九章 不要过来!
顺着小小的走廊走过去;是一张青石板床。这一点,关小乐很清楚。
虽然青石板只是一块石头,但是上面却很温暖;那一天美好的触感仍旧停留在关小乐的身体上,舒一口气;看着走廊那头隐隐冒出的白光;关小乐迈步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似乎每一步都像迈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关小乐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走廊那头那朦胧的白光似一只有魔力的手;正指引着他的好奇心,一步一步的迈向他所追求的真相。
站在走廊尽头,关小乐的体型虽然不够高大;但是仍旧能将那个洞口处的白光全部堵住,一丝光线都透不过去。
就像,关小乐现在黑漆漆的心一样……
关小乐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梗了梗脖子,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张原本有着他和白九墨疯狂快乐的青石板床上,此刻,正躺着一条碗口粗的银白大蛇。
就像,关小乐小时候梦里缠着他的那条。
就像,上次他上次溺水时缠着他上岸的那条。
关小乐伸出手,扶住了旁边的洞壁。
此刻,白蛇也发现了关小乐。虚弱地吐着血红的信子,金色的蛇瞳里装着关小乐从没有见过的惊慌失措、希冀或者是绝望?!
似乎要表达什么一般,白色的蛇身虚弱地动了动,关小乐猛的退后了两步,靠在了洞壁上。
井渊恪站在白蛇旁边,冷冷地注视着关小乐的反应,看着床上白九墨一寸一寸缓缓地朝着关小乐的方向爬行……
看到白蛇这个动作,关小乐的眼睛瞬间睁大,恐惧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疯狂地摇着头,关小乐似发疯一般对着白蛇大吼:“不要过来!”
白蛇闻声一颤,僵在当场。
关小乐胸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一般,弄得他不能呼吸。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关小乐抖着身子疯狂着喘息着,眼睛里的泪水随着他的抖动毫不犹豫地全部跌落了出来,碎了一地,就像他破碎的理智。
早该想到的!
关小乐攥住胸口,嘶嘶地喘着气。
白九墨认识这座山上关小乐不认识的人,白九墨知道这座山上关小乐不知道的地方。白九墨懂得蛇毒如何去,白九墨晓得玛犼如何退。白九墨没有家人……
白九墨,白九墨,白九墨……
白九墨跟井渊恪一起走的,井渊恪就站在白蛇旁边,白蛇是谁……
井渊恪捻了个诀将白蛇用红光笼罩住:“现在身子还太虚,什么也不用想。”
白蛇越过那层火红色,金色的蛇瞳被红光覆盖,变成了橘黄色,淡淡的,像刚被关小乐领回家时那盏被开着的灯。
关小乐看着地上被眼泪打湿一片,稳了稳心神,声音嘶哑而低微:“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人妖殊途,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关小乐似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壁一言不发的走了。
冰冷的触感透过一片片鳞甲,这是白九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冷到让他不想再睁开眼。
“人妖殊途”,“井水不犯河水”,多么狠的两句话,狠到连他这个冷血妖精都自愧不如。
“你满意了?”白九墨闭上眼睛,弱弱跳动的心脏似乎被千针扎过,跳都不想跳了。
井渊恪一心一意地替他疗伤,沉默半晌,说:“我已经走错了一次,不能让你也跟着走错。”
走错了一次,伤了心,断了仙根。回首在看,除了痛苦,什么也没留下。
“走错了?什么是错的?”白九墨凄凉一笑,血红的信子微弱吐出。“井渊恪,你明知道那是错的,但是你还是一世一世的寻着林嘉尚。你明知道那是痛的,你还是想去看看林嘉尚。真的是错,真的是痛么?那为什么你还乐此不疲?所谓精怪,不过是一只只畜生羡慕人的皮囊所以才修炼而成。一旦成了人形,有了念想,步入凡尘后,多么万劫不复都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了。”
白九墨少有的说这么多话,这次说完,井渊恪愣住了。
“井渊恪,我自己的路是要我自己选的。你走错的路,我走了,但是未必就是错的。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生活,你混淆了我们俩。你说,走了这样的路,你真的后悔么?”
聪明如白九墨,他自然知道关小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但是他乏了,不想跟井渊恪就这件事情上争执些什么!
因为无论怎样争执,却都有一个血淋淋的不能让人直视的事实。
人妖殊途……
不论白九墨如何的努力,一见他的真身,关小乐必然是要与自己决裂。
而瞒着他,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真发生了,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的冰冷而淡漠的蛇妖,心,也痛得缓不过气来。
听完白九墨的话,井渊恪咬着唇,虚空着声音说:“白九墨,不论你说什么,成仙才是我们唯一的道路。不管对错,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毁在凡人的手里。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恢复了妖力杀了我也好。我与你相识千年,都是你在为我善后,我当你是老友。所以这次,不管你觉得是对是错,我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从刚才一直站在旁边的小花,看着虚弱的白九墨,敛下眸子,捻了个诀,笼罩在白九墨身上的红光更盛……
这次蜕皮,体力大耗,再加上刚才,白九墨身心俱疲。
白九墨没有怪井渊恪,他们两个人的交情,已经越过了需要问对方需不需要才做的地步了。
所以,要怪,也没有理由呵……
关小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浑浑噩噩,连自己走过的路都不知道,完全是无意识地被指引着回了家。
家,打开铁锁,空无一人。只能听到夜晚的风刮着院子里的银杏树沙沙地响。
关小乐眨了眨眼睛,推开小屋的门。薄薄的一扇木门现在竟然都如此沉重。
木门上刷着蓝色好绿色的漆,上蓝下绿,想起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白九墨说,应该买桶红漆。
绿叶衬红花,这才是绝配。
关小乐哑然一笑,晃过神来,闭上嘴巴,推门进了小屋。
关小乐坐在板凳上,盯着不远处的小床。
床铺上的被子叠得整齐,这是因为白九墨不在的缘故,要是他在,早上与他纠缠一通,被子早就散乱的不成样子。
但是上面,还是有白九墨的味道吧。
关小乐心下一颤,想起青石板上的那条碗口粗的白蛇。霍的起身,将被子卷起来,哗啦啦啦全部扔了出去。
配合着关小乐大晚上这么大的动静,村子不远处的狗都齐声吠了起来,幽静的村庄内,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一声一声,啃噬着关小乐脑海中抹不去的回忆。
他跟白九墨的回忆。
白九墨是个妖精,还是个千年蛇妖。
别说跟他睡在一起,闻着他的味道,单单看着那条蛇,关小乐就忍不住的浑身战粟。这是生理反应,压过了一切,什么都抵挡不住。
就算是,他爱他。
关小乐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些被褥,看了一会,起身去井里提了两大桶水,将所有的东西都泡进了大盆里……
整整一夜,关小乐蹲在院子里,搓着盆子里的被褥,直到天亮。
“老师,开门啊!”门口有叫门的声音,是夏虎跃,老师平时都是提前开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关小乐听到夏虎跃的叫声,连忙起身要去开门,谁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关小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摸了摸身底下软软的被褥,关小乐赶紧起身。
但是明显疲劳过度的他,头起了一半,眼前又是一花,再次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别动!”倪慧中看到关小乐醒过来,赶紧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关小乐摸着身下的被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挣扎着要下床。
“你老实一些。”倪慧中伸手将他按住。
关小乐虚弱地躺在了床上,浑身僵硬地问:“这被子……”
“你还好意思说这被子。大早晨的洗什么被子?整个床上就剩了个木板,昏倒了还是去胡大妈借了一床被子。”倪慧中有些嗔怪,“你怎么突然就昏倒了?白老师呢?”
听到白老师,关小乐倏地睁开双眼,盯着头顶上的床板子看了一会,低声道:“回家了!”
“回家了?”倪慧中惊讶道,也是,白九墨一直跟关小乐在一起,倒是很久没回家了。
“回家干嘛?”他过年都没有回家,是有什么大事么?
“结婚生子。男人一生的大事。所以,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关小乐苦笑一声,“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倪慧中呼吸一窒,心蓦然一痛。顿了顿,也笑了:“这样啊。呵,那是不会再来了。”
关小乐转头看着倪慧中,握住她的手说:“不要伤心。”
倪慧中转头,笑了笑,颇有些认命的味道:“我知道的。白老师那样的人,应该要更好的姑娘陪。”
关小乐苦笑,是啊,是应该更好的姑娘陪。
仰头看着头顶的木板,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出来。看到倪慧中,关小乐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的时候跟白九墨在一起是对的。
如果倪慧中跟白九墨在一起,发现白九墨竟然是个千年蛇妖,那会怎么样?
他是个男人,倪慧中只是个女人。要是那样的话,一辈子就那么毁了。
说不伤心是假的,倪慧中一直喜欢着白九墨,尽管白九墨已经用很残忍的方式让她不要有这样的念想。
但是,女人,最控制不住的,就是那颗心。
一旦爱上,就是全部的付出。
☆、第五十章 咱们回家
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这么一会;被倪慧中逼着喝了碗粥,关小乐就去生产大队里找村长去了。
村长正在扒查着账本,村子里的账本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见到关小乐精神萎靡的样子;村长吸了口老烟袋,浑浊的老花眼盯着账本问:“小年轻的;精神又这么不好。”
关小乐少有的没有跟村长贫;笑了笑说:“没事,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我来是想跟你说,张大叔身子一直不好;白九墨带着他的课。但是现在白九墨走了,你能不能找个人替他的课?”
“白九墨走了?去哪里了?”村长一惊,烟袋都忘了吸。
“哎;怎么都问这个问题。”关小乐有些烦躁的摸了摸脑袋,“他本来就是来玩的。现在回家结婚去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老村长听完这个理由,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之间缭绕着烟雾,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的可怕。
沉默半晌,老村长将烟枪对着桌角磕了磕,叹口气说:“小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白九墨到底出什么事了?”
关小乐心下一惊,转而一笑,掩饰道:“没有什么事,他就……”
“小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