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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都出去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摇过去,低声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昨晚和你聊天的那个孩子啊,你不记得了?”他奇怪的说。
“我只知道除非有冥界的许可,否则人不可能死而复生。”
“你忘了?你昨晚还帮我挡了那姐姐放出来的火呢。”他指了指我身旁的司徒雪。
我浑身剧震,看来此刻他身体里的真的是昨晚的那个孩子,那又该如何解释眼前这一切?
民间俗称的回魂是存在的,但那只不过是假死状态而已,只是暂时的心跳和脑电波障碍,人的魂魄并未离开身体。一旦魂魄离开,肉体就再无生机,除非是练有魂魄出窍之类的术法,否则必死无疑。这个孩子的魂魄已经离开身体至少六七天了,从未听说还可以重新灌入人体的。
“大哥哥,我很辛苦呢,你可不可以帮我……”他抬头看了看上方。
他竟然也可以看到上边漂浮着的虚魂?!此刻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能看到吧。
“他们都看不到,只有你能帮我,大哥哥,你帮我斩断这锁链吧,我好辛苦。”他抬起手,我看到链子的尽头是一个小银镯子,上面一样有着奇怪的花纹,那细长的锁链就连着镯子上。我皱着眉头,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什么锁链,我看看!”司徒雪从后边上来,一把抓住这孩子的手腕,忽然呀的一声松开。
“怎么了?”我问。
“他的手腕,摸起来像……”
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胆大包天的司徒雪这么吃惊。
“他的手腕,像蛇一样。”司徒雪大声说。
我伸手捞起他的手腕,的确,凉凉的滑滑的,像刚蜕过皮的蛇。
“你帮帮我,大哥哥,我不想变啊。”
“变?变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他猛地张开嘴。
我看到
他的舌头又尖又细,前端还隐隐分开两叉,鲜红无比……
(九)镯子
我吓得往后一缩。
这是什么邪法?!竟然把人变成蛇!
他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又掀开自己的病号服。我看到他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纹路。
司徒雪已经退的远远的,这家伙居然怕蛇。
我试着想帮他摘掉那镯子,却发现已经死死的锢在手腕上,根本无法取下来。
忽然那孩子大喊一声,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在床上来回打滚。
门外的王医生、孩子的母亲还有那两个小护士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冲过来扑向他的孩子,在母亲怀里,那小孩子平静了一些。
我对王医生说:“能不能让这两个护士回避一下?”
王医生点点头,吩咐她们几句,两人离开了。我把门在里边反锁上。
这时候母亲也察觉到孩子的异样,厉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他要变成蛇了。”
“蛇?!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蛇?你胡说什么?”
“你冷静点,先看看你儿子的样子。”
母亲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忽然大叫一声,接着手足无措的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笑,你怎么还不来……”
“已经给叶先生打过电话了,他很快就会到。”王医生说:“现在情况很奇怪,我建议你最好听听小李的说法。”
母亲犹在哭个不停。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只怕来不及了。”我催她。
她一惊,努力的止住哭声,犹疑的望向王医生,王医生是那孩子的主治医生,所以她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王医生开口说:“叶太太,这个小伙子信得过,他是个阴阳师。”
“阴阳师?”
“简单点说就是负责驱妖捉鬼的了,我病房的抽屉里有我的阴阳师执业书,国家认证的。”
“那这位是?”她转向司徒雪。
“这是我的同事司徒雪。”
司徒雪离床远远的,闻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说完双手一分,一团真火从指间腾起。
呵,关键时刻她到真不含糊,知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叶太太解释,展示一下我们的特殊能力是最直接的方法。
看她露了这一手,叶太太的疑虑打消不少,焦急的问:“小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是不是中邪了?”
“你必须把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们才有办法帮你。”我沉声说。
床上的小宁又开始扭动起来,好像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太太搂紧他的儿子,定了定神,开始讲述。
叶家夫妇住在郊外,大概三个月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接到叶小宁同学打来的电话,小宁出去跟同学踢球晚归,赶上大雨,一群伙伴在一棵大柳树下避雨,结果一个巨大的震雷打下来,劈折了柳树,一团火光过后,大家发现小宁也昏倒在地。同学们七手八脚的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来,赶紧就给家里打电话。等叶家夫妇赶到医院时,主治的王医生已经下了诊断结论,病人处于持续性植物状态,持续时间无法判定。
王医生接着道:“没错,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那孩子送来的时候太奇怪了,周身上下没有检查到一点伤痕,可以进行自主呼吸,通常机体的循环系统、消化系统和泌尿系统功能正常,瞳孔对光源也有正常反应,这是最典型的植物人特征。持续物理治疗了两个多月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们都已经放弃了。到大概一周多前的一天,我们发现他已经失去一切生理反映了,无论是脑部还是心脏,也就是说已经死了。可是叶太太他们坚持还要再观察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忽然有了变化。病人竟然又有了生理反应,而且越来越强烈。”
“是,有一次小宁居然朝我笑了。”叶太太说:“我和他爸爸都觉得是神仙的法宝起作用了。”
“什么法宝?”我一惊,追问。
“就是这个,”叶太太拿起儿子的手腕,给我看上边的镯子。除了我之外,别人应该都看不到这镯子上还连着条链子,链子上还锁着一个虚魂。
“这镯子是哪来的?”
“唉,这孩子躺了两个多月也没什么反应,我跟他爸爸听说西山有家妙风观,里边许愿很灵,就去了。正巧见到观主,跟他讲了我们家小宁的事情。观主给了我们这个镯子,说给小宁戴上就可以了,果然戴上第二天小宁就有反映了,直到今天他醒过来。”
“能不能再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很明显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观主是个老道士,他问了我们家小宁的生辰八字之后,闭眼算了半天,对我们说让这孩子保持现在这样好些,最后我们苦苦哀求,他才不情愿的说如果非要想他醒过来,也不是没办法,只是醒过来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管了。当时我们一心想让孩子醒过来,就答应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那老道士拿出一个镯子,嘱咐我们说,等这孩子断绝生机的时候,马上把镯子套在他右腕上,等七天之后,孩子就会重新醒过来。这镯子不戴满七天是摘不下来的,等到七天届满,再把这个镯子拿到西山还给他就可以了。今天好像正好是第七天。”
(十)蛇夫hiuchus
“小宁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司徒雪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97年12月5日。”
汗,我没拿手机出来,真是推算不出什么日子啊。
“95年,恩,乙亥壬戌初五猴 正四子六后八九……”司徒雪小声叨咕了几句,默念了一会,开口道:“是己亥年庚亥月丁午日,不过这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不是吧,这样你都能算得出来!”
“废话,你不是连“银盘算历”都不会吧,怎么当道士啊。”她鄙夷的说。
银盘算历?汗,我是知道有这么一种算法口诀的。
干支纪时是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历法,以天象为依据,符合物候特点,体现了五行旺衰。干支纪时,在中医、气功、周易数术、农作、历法等领域中有着特殊的实用价值,当然,尤其是我们阴阳师这一行,一个人的生辰命数直接决定了他的一生命运,而且配合每个不同的日子,天象地脉都有不同变化,跟我们的工作密不可分。比方你要是在六阳之日想驱鬼就容易些,而如果赶上八阴之时,此消彼涨之下,再托大的阴阳师也要掂量掂量了。
现在科技发达,我一般都是直接查手机里的小工具了,但是以前的道士没有工具软件时候,一般都是用“银盘算历“的方法来计算的。农历有大月、小月之分,大月30天,小月29天。如果不考虑小月因素,农历两个月60天,与一个甲子六十组干支数目相符,即每两个月可重合一个甲子。按照这样一个规律,知道了某年的正月初一的日干支,就等于知道了三月初一,五月初一,七月初一,九月初一,十一月初一的日干支,这几个月的初一的日干支,应是相同的(有闰月者,月分稍有变化)因为农历中存在小月,只要知道某年有几个小月,其分别为哪几个月,所推日期经历了几个小月,干支纪日顺延几天就是了,这样就能够心算干支纪日了,前辈们为此编写了一套口诀便于记忆,她方才念的“乙亥壬戌初五猴、正四子六后八九”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唉,这种算法师徒间口口相授严禁外传,因为太费脑子,而且实用价值不大,连道士都基本不用了,没想到居然她一个佛门弟子还会这东东。
王医生问道:“这个生辰是不是不妥?”
我跟司徒雪一起摇头:“己亥年庚亥月丁午日的生辰普普通通四平八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等等,”司徒雪一摆手:“12月15,让我想想啊……武仙以北,天蝎之南……人马……黄道……亚斯克雷比奥斯……”
“这啥啊??”我一头雾水。
“啊,我知道了!”她大喊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是蛇夫!蛇夫座!!!12月5日是黄道穿越蛇夫座的中间点!”
“拜托,你说星座啊,那是西方黄道十二宫的说法,你竟然拿来用到中国人身上。”我终于明白她在说啥了,没好气的说。
“你想啊,蛇夫,蛇……”
“靠,蛇夫座的就会变蛇啊,懒得理你。”我转头去研究小宁腕子上的镯子,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取下来呢?
唉,这个老道士,到底想干什么呢?
等等,我抬头看向半空的虚魂,按照那个老道士所说,届满七天,镯子会自己掉下来,也就是说已经吸光了所有鬼气,可现在镯子还是这么紧,也就是说半空那个还没有完全变成虚魂,只要想办法把鬼气逼回去,应该就可以让这个鬼“复活”?然后再想办法斩断链子,就OK了。
方案算是有了,可是想遍《茅山秘法》,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完成这一系列程序。
“喂,别琢磨星座了,帮我想想办法。”我对司徒雪说。
“不要,我怕蛇。”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怕蛇?
那蛇怕什么?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一拍脑门:“王医生,您这有雄黄么?”
雄黄?
你是说四硫化四砷么?
(十一)决断
“四硫化四砷?这也太专业了吧。反正你说是就是吧,麻烦给我弄点来。”
王医生答应一声,点头出去。
我转对叶太太说:“我还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在那之前你要考虑好做个决定了。”
“什么决定?”
“在决定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你怀中的,并不是你的儿子。”
“什么?!”她用力的抱紧怀中的躯体,生怕被抢走一般。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你儿子正在蛇化的过程中。”时间不多,我直接进入正题:“我不知道还有多久,大概几分钟,大概几个小时,他就会完全变化,至于变成什么样子,我无法确定,但到时候这具皮囊肯定是不存在了。”
“不可能的,他方才还在喊妈妈!”叶太太难以置信的嘶喊一声,用力的摇着头。
“那只不过是他魂魄中残留的意识罢了,现在他的意识已经渐渐被吞噬了。”叶太太顺着我的手指,看到怀中那孩子的眼神已经涣散,瞳孔放大,发着一种淡绿色的光芒,是人都知道,那是蛇眼的颜色。司徒雪已经闪得远远的,一声不吭。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件事跟那镯子有莫大的关系。你的儿子早在七天前已经死了,他的魂魄被这镯子锁住,无法入地府报道,并且这镯子在吸噬他的鬼气,等到鬼气被吸光,你死去的儿子连鬼也做不成了,他将变成游荡在三界之外的虚魂。”
“那会怎么样?”
我抬头看看半空那个孤单的灵魂,决然道:“他将受尽寂寞的痛苦,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让我做的决定是……”
“或者你放任他这样下去,让人利用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