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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如果这样活着,至少可以感受到自己生前一直追寻的来自他人的温暖,但就这样一直保存着这个状态会有什么结果落也不知道。如果选择了真正的死亡,那么,也许会进入下一个轮回,自己的命运会变得好一点也说不定。可是,自己之前的那些记忆就注定要失去,自己永远得不到解脱。
是彷徨在余温犹存的世间,还是舍弃渴求的答案,去拥抱未知的新生?落实在拿不定主意。
忽然她的双手被微微摇动。她低头一看,克里斯蒂和伊丽莎白在晃动她的手:
“小姐,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是啊,小姐,我们来照顾你。裕子姐姐可以叫来很多很多花来帮忙。”
落望向裕子,裕子说:“是的小姐,我在这里是有一定权威的。”
百里和小婉都来劝说:“小姐,我们愿意为您服务。”“您生前也一直很照顾我,我也愿意帮助您。小姐,留下吧。”
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我选择真正的死亡,这些花该怎么办?
“小姐如果一时实在没有办法决定的话,那就慢慢考虑吧。”裕子说,她拉着落的手,让她坐在白石桌边,自己坐在落的对面:“我们还是先聊聊吧,难得可以和小姐说说话呢。”
大家都围了上来,或坐或站,没有位子坐的纳西瑟斯干脆坐到一棵树上。
“你真的可以叫来其他的人吗?”落问。
“那是当然的啰,裕子姐姐很厉害的呢!”克里斯蒂用她甜甜的小嗓子抢答。
裕子托着脑袋,瞟了克里斯蒂一眼:“谁告诉你的?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
较为文静的伊丽莎白代替姐姐克里斯蒂回答:“上次裕子姐姐不是把魅夜姐姐也叫来的吗?”
“没错,”百里接着说:“魅夜可是很难见到的呢。”
“那次阿瑟哥哥看魅夜姐姐看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呢!”小婉笑着说。
大家哄笑起来,坐在树上的阿瑟扔下一个小果子砸在小婉头上:“你个丫头懂个什么呀!魅夜难得来一次我当然要多看几眼啊!”
落扁扁嘴:“魅夜到底是谁啊?”
裕子答道:“哦,魅夜啊,是一株昙花。人不是常说‘昙花一现’吗?”
“是这样,我也很想见到啊。”落点点头。
“那么还有什么人裕子姐姐是叫不来的呢?”克里斯蒂又问。
“有啊,”裕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根雕刻精美的长烟管,点燃火抽了起来。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连抽烟的样子都是别有风味:“象魅夜这样难得开花的之外,还有住得比较远的,象油菜花这样专门开在田野间的。还有罂粟也是很难见到的,估计她现在住在缅甸老挝什么的吧,我也大概有个几十年没有见到她了。其余的么,”裕子深深吸了口烟,又徐徐吐出白色的烟雾,这种烟闻着并不刺鼻,反而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那个一直喜欢神神秘秘的曼陀罗阿紫约算是一个。但是,最难见到的,也可以是说基本上不太会见到的的确是有。”
“到底是谁啊?”其他人被裕子吊足了胃口。
裕子把眼光投向很远的某处,轻轻吐出烟雾,低低道:“血姬。”
第三话 花未眠2
“血姬?”众人惊呼。
裕子微微颔首:“没错,那个徘徊在地狱之路的血姬是很难遇到的。除非死亡叩响你的生命之门,你才可以见到她。听说她神秘的美是其他所有花都比不上的。因为生前经历过太多,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如此超然。”
“血姬是彼岸花吧。”落说。
“是啊。站在地狱之河的彼岸眺望远方生命之光的花儿,想要跨越脚下的障碍去追求那一点点的光,但又被命运紧紧束缚。只能站在原地,一遍遍地向路人述说死亡的奥义,从他们的脸上捕捉残余的生机。真是可怜无奈的花儿。”裕子说完,长须一口气,烟雾袅袅升起。
落低下头,喃喃自语:“也许,我很快也会见到她呢。”
树上的阿瑟抛掷着手中的果子:“不过我还是不清楚一点,为什么小姐遇难了还会留在人间?”
“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我生前想要生存的愿望太过强烈了,到死还是不能化解。”落回答。
伊丽莎白问:“裕子姐姐说小姐您失忆了,是真的吗?”
落点点头:“是的。”
“那么,我们一起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吧。说不定还可以找回有关凶手的记忆哦。”克里斯蒂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哎?”
百里说:“是啊,我听说可以从别人的记忆中找寻同自己经历相类似的办法呢。”
“我也听说过!”小婉举起手:“只要……”
落打断了小婉的话:“谢谢大家。但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过去太黑暗了,我宁愿这样无知地生活在短暂的光明之中。”
“小姐……”裕子惊讶地望着落:“这样可以吗?”
落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但门开一半,她回过头:“我只想在我不多的时间里安静地等待结果。就这样。”说完,她走进了那扇连接花园与老屋的门。
花儿们不知该说什么,互视之后,只能失落地叹气。
“我们原来还想帮忙的呢。”克里斯蒂丧气地说。
是的,就这样吧,我已经感觉很累了。我不想再去回想不愉快的过去,那对我没有一点好处。这种案件的结果会很快出来,过不了多久,我就该回去了。这个地方,没有太多的地方值得留恋。不,还有后院的那些花。它们没有我的照顾,我想,也应该可以生存下去的吧。它们毕竟不是一般的花。
落这样想着,在清冷的月光下,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这是睡眠的感觉吗……”
第二天,落醒来。她走到后院。的确,白天的时候,昨夜华丽的花园恢复了原来窄小天井的状态。一株花色艳丽的牡丹静静地站着,全身充满豪华富贵之气,也许这就是她的名字“裕子”的来历吧。还有一白一红两株矮小的玫瑰,白的恬静红的活泼,这也很符合她们姐妹俩的性格呢。地上还放有一盆水仙,玉树临风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不联想到那位化为水仙的希腊美少年。
落惯常地拿起水壶给花儿浇水,除去土里的杂草,尽管她不清楚它们是否真的需要这些,但是她还是这么做。
“樱花?”落拾起地上的樱瓣。这是昨天那个穿着和服的少女落下的,她叫百里是吧。她把花瓣凑近自己的鼻子:好香。不知道今天裕子会不会叫其他的朋友来玩呢?我也很想见见那个魅夜,一定长得倾国倾城吧。
夜晚在落的期待下终于降临。落打开门,寒酸的天井完全消失,那个美丽的花园又回来了。
园中鸟儿鸣唱,水声潺潺,古树遮天,百花齐香,假山嶙峋,灯火通明。白色的石桌上摆放着各季的瓜果,几个异服的孩子奔跑在花园里,欢笑不断。
“啊呀,小姐终于微笑了呢。”裕子从一边走出,手里的烟管升起袅袅白烟。
落轻轻地说:“是吗?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看花。不知怎么,花朵娇艳的样子和香气总会让我很放松。”
阿瑟从树上跳下:“小姐其实也是很有魅力的呢。大家听说裕子的主人是小姐您,都很高兴。”
“小姐的声音也很好听。感觉好像只要您讲话,周围的一切都会安静下来。真的是很有魔力。”坐在凉亭里饮茶的百里说道。
“裕子,那几个在假山上嬉戏的孩子是谁?”落问。
“黄色花瓣裙的是向日葵千代,紫色花苞裙的是风铃草音琳,她们年纪比克里斯蒂和伊丽莎白都要大些。”
落又问:“那么今天还有其他人要来吗?”
从落的语气中,裕子感觉小姐的心情真的变好了许多,她也由衷地感到高兴:“是的!还有……”
忽然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这时还有访客?
落朝门的方向望去:“我去看看。”
她走回屋子,但并没有开门。谁会拜访一间已经失去主人的屋子了呢?只有这个人了。落打开门。
岚气喘吁吁地坐在自己的单车上,他额上的汗珠在月下闪耀着晶莹的光,头发也因汗湿而贴在前额上。
“有什么事吗?”落问:“我已经不能帮到你什么了吧。”
“不是……要帮我。”岚擦了擦汗水:“进来说可以吗?”
“怎么了?”落看着岚的样子微微有些吃惊,让岚进屋并关上门。
“现在你的案件调查结果是这样的。说你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因此过错在于你,那个肇事者是无罪的,顶多可以略微象征性地进行补偿。(奇*书*网。整*理*提*供)”岚一口气说完。
落倒抽一口气,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明明是……你问过你爸爸没有,他是怎么说的?”落一反常态地激动。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说实话我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我问过我爸爸,他说这件事要对外保密,因为这件事一旦说穿的话影响会很大。肇事者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他不希望你的死毁了他的前途。所以就花重金,并且用各种手段来达成他龌龊的目的。”
“就算他良心不安也不要紧吗?这种卑鄙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落几乎是在咆哮。
“小姐怎么了?”花园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隐隐感到了不安。
岚说:“抱歉,在这件事上我的父亲都无能为力。所以我这次来一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告诉你不要再等消息了。二是,我想帮助你,因为这种状况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们两个人一起想想办法,看看可不可以找出真相来。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完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你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落没有看他,只是打开那扇连接花园的门。
“咦?”岚完全不明白落想干什么,而且他对那扇门里透出的光感到很好奇。他跟了过去。一见门里的景象,岚目瞪口呆:“这……这是……你……你……你家?”
花园里的人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更是惊讶:“这个人是谁啊?”“他好像看得到我们……”
裕子走上前:“小姐,到底怎么了?”
落低垂着脑袋,她的刘海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她的眼睛包含着愤怒,几乎块喷出火来:“裕子,你们说过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的吧。”
裕子被落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怨恨吓了一跳:“是,是的,小姐……你……”
“那么,告诉我,”落抬起头来,她的眼珠完全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
“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三话完)
第四话 Afflatus缪斯之篇1
“啊,对不起。我们现在这里还不缺帮手之类的,你去那里的画廊看看吧。实在对不住。”
画廊的门被关上。门上的玻璃映出了一张疲惫无奈却又强颜欢笑的脸。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沿着河边走,脚下的步伐很沉重。他应该是很年轻的,但是满脸长久不刮的胡茬使他怎么看也年轻不起来。他身上胡乱地裹着一件灰老鼠皮似的旧大衣,牛仔裤已经磨得发白,脚上的运动鞋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如果不是背上墨绿色画架和用得快脱毛的笔刷能够表现他的身份,他和流浪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他走着走着,似乎累了,便坐在河边的石栏上休息。从兜里摸出抽了一半的烟,用打火机点火后继续抽了起来。男人皱着眉,表情很苦闷。他微微吐了口咽,白色的烟雾在指上缭绕。不一会儿,他把烟叼在嘴里,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钞。粗粗一数,也只不过七八十块而已。他叹口气,把钱放好。闭着眼想了一会,又拿出手机,似乎要拨打哪一个号码,可是象下不了决心似的,踌躇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
“唉,钱也快用完了……房东已经把我赶出来了,工作还没有找到。如果去餐馆打工的话,也不是不行,可我白天画画的时间几乎就没有了。去画廊吧,人家总看我是个新人也不收我。呸!谁说新人就画不好的?老子水平好得很,要是有机会的话,老子的画就能买到好价钱了!可是,我终究连灵感也没有啊……”
男人猛吸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下,狠狠踩灭一点火星。
“我该怎么办呢?”男人痛苦地狂挠头发。
忽然,他愣住,微微转身——
第四话Afflatus缪斯之篇
周围漆黑一片,唯独一轮满月高悬在头上。清冷的月光下,河水泛着耀眼的细微波光。
彼岸,站着一个约摸十四岁的少女。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拂动,少女明亮的眼睛竟是红色的,却似乎有凝固的泪在里面。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身后,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画里走出的人。她身上穿着一件墨色的衣裙,上面绣着一只只血红色的蝴蝶。小巧的中式盘花扣点缀在竖领上,宽大的袖口边上缝着华丽的黑色花边。腰下的部分如花朵一般轻盈蓬起,露出少女洁白的双腿。脚踏黑色的丝质布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