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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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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灵丝相界 序言
众生之命,皆悬于一线。万线之上,便是宿命之河——无定河。无人知晓此河从何处而来,又流向何处?它似是从虚无而来,流向虚无之处。古有先贤,偶窥其态,便已成神人之流。上古时期,无定河波涛乱涌,世间动荡纷争,蛮荒之地,恶兽出没,神州净土,一片狼籍。神人悲天悯怀,炼造五件定河神针以平无定河之乱。此后,无定河在五件定河神针的疏引下,从此波涛不兴。
人有五行属性之分,命线也有五行轻重之别。定河神针正是各自汇聚世间五种命线,然后将其徐徐倒入宿命之河中,才令无定河风平浪静。千百年来,世间的动荡只有两次是因为无定河而起。一次便是蒙古人入关,另一次便是满清人入关。
这本小说说得便是相术界里相术师的故事。
第一卷 灵丝相界 第一章 黑色情人节
你与我很相似,却又很不同。走在路上,擦肩而过,你的心情影响我的命运,我的悲伤引领你走进死亡。
世界是互动的,生与死互动,喜与忧互动,成与败互动,你与我也互动。虽然不曾留意对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这是一个蛛网世界,谁也逃不掉。因为你我掌上都还有条线伸向远方,就算死,也会有半截残留。
那张网你看不到它,它却主宰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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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公元2005年2月14日,情人节,大年初六。
地点:香港,九龙。
杨错垂头丧气地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街上飘着细雨,他站在站台边,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头几乎碰到了水泥地上。
一阵大风忽然吹起,杨错微抬起头,一张天外飞来的报纸“啪”地盖在他额头上。杨错愤怒地抓下报纸,想要把它撕成碎片,可他脸色却骤然一暗,手又垂了下去。
杨错想来想去,最后长叹了口气,随手把报纸扔到一边,报纸几经翻滚,最后惊险地压在下水道上。雨水汇成线,先润透它,再流进城市里最黑暗的角落。报纸上的字渐渐变得模糊了,可“黑心婚介所!让鲜花在情人节凋落”的报导,如一条黑索从背后紧紧勒住了杨错的脖子。
杨错是一家婚介所的老板。生意平常清淡得如白菜,可自从97年香港回归中国大陆后,杨错的生意便红火起来。正所谓野花总比家花香,好兔不吃窝边草,香港男人们在吃腻了“家常豆腐”后,纷纷改吃“山珍野味”。大陆新娘用美貌和贤淑作为武器,开始了她们浩浩洋洋的“诺曼底登陆”。
异地婚取的指数节节攀高,终于使香港女人感觉到了危机,她们开始频繁地以各种方式联系婚介所,当然最多的还是电话预求。杨错曾十分经典地说过这样一句话:高不可攀的外表下,总是一颗脆弱和想放荡的心。
当然,杨错可没傻到当面这样说自己的衣食父母。昨天的杨错还觉得幸福日子正向他驶来。它开着宝马,车上坐的是千娇百媚的美人,车后是成捆成捆的美圆。
不过现在?杨错苦笑了下,指着自己说:“杨错啊!杨错啊!你——他——妈玩完了!”
就在2月13日晚,杨错的一个女客户被应征对象涉嫌谋杀于大屿山,这一下彻底地让杨错背上遗臭万年的“美名”!
为了钱,不做详细资料登记,收取假身份证不举报,未彻底核查男女状况前让两人私下见面,视民众的财产与生命安全于不顾,…………
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杨错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店面外已经埋伏下许多记者,也不知道死者的父母在要求警方追杀凶手的同时,要求重办杨错这个不法商贩。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有警界之花美称的李胜兰督察。杨错作为一个重要证人被要求到警局录口供,一录到天黑正是由于这位李美人喋喋不休,层出不穷的疑问。说是录口供,其实是只差大刑伺候。杨错一想到李美人那水汪汪的大眼里,居然可以射出鄙视和厌恶死一个人的眼神时,心就戚戚焉。果真是美人猛于虎也。
杨错站在站牌下,内心反复折腾了自己半天,总算等来了公车。车前灯照住杨错的时候,杨错心里没理由地一阵寒冷,仿佛那一束光就扒光了自己,而车里坐得不再是各不相干的乘客,而是一头头饿狼,他们在等他上车,然后再群起而扑杀之,一人分他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
杨错的预感没错。他刚上车几乎就被车上的女人暴打。幸亏杨错机灵,在一堆粉拳香腿下,只护住要害部位,口中哎哟不停,然后瞧准时机,脱下外套,借金蝉脱壳之计,硬是在下一站逃下了车。
“妈妈的!现在认识自己的人恐怕比认识刘德华的还多。”杨错抹去嘴角的一丝鲜血,怪叫道。
雨还未停,风雨下的路灯显得异常灰暗。杨错叫完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也陪着外套光荣牺牲了,万般苦闷和绝望的他只好步行回家。刚走没多远,随着一声惊雷响起,细雨顷刻变成滂沱大雨,杨错只好改走为跑,准备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走。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杨错的鼻子也被打歪了,这多少都影响到他的视线。就在他冲出人行道,奔到对面麦当劳避雨时,一辆的士忽然出现在转角,强烈的灯光令杨错眼前一花,杨错一声惨叫,人被撞飞了出去。失去平衡的杨错一头先撞在水泥公路上,然后才是他的身子。
雨噼里啪啦地落着。
一朵朵鲜红的小水花溅出又落下。杨错的意识逐渐陷入昏迷,我要死了吗?恐怕没有人会救我吧!大雨浇打在杨错身上、脸上,他的身下很快流出一滩嫣红。
杨错恍惚中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刚想去分辨的时候,脑部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他陷入了真正地昏迷。
*******
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大家别误会了,我不是说的鬼,我说的是丝,一种奇妙的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丝,而且绝无相同。它就绑在你的手上,只到你死的时候,才会断成两截。
杨错被送往医院后,诊断的结果是头部重伤,车伤反而很轻。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杨错就奇迹般苏醒过来,杨错再睁开眼时,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充满丝的世界。血红的丝从天花板穿过地板,从这面墙穿过那面墙,甚至还有几根穿过自己的身子。
“这他妈不会是地狱吧?”杨错想要转动脑袋,可锤心的痛令他差点咬破舌头。“原来坏人真命长。”杨错又对自己说。
可周围这些线是什么东西?杨错眼珠子四周转了下,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窗外还是黑夜,屋内只开着小光。
满屋的红丝中有一条灰黑的丝,这根丝和其他漂浮的丝不同,它是紧绷着的,几个白色的光圈套在灰黑丝上,如戒指套在手指上一般。忽然一个光圈消失了,黑丝立刻又暗淡许多,绷紧了许多。
杨错觉得奇怪,意识不由跟上这跟正在逐渐变黑的丝。光圈还在消失,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杨错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果真最后一个白圈绷散消失的时候,黑丝忽然“叭”地一声断了,断掉得两截一条迅速地往回缩,一条带起一篷绿光直落而下。杨错一时心急,中指一抖,一根银丝“呲溜”一声射出,窜如那一蓬绿光中。
杨错顿时身躯剧震,双眸大张,他一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看到一束白光疯狂地在黑暗中穿行。忽然,耳边哭声大作,再一晃眼的时候,杨错整个人都吓傻了。
自己居然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东西。一个丰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和一个国中生模样的小男孩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大哭,被杨错“附身”的人的视觉和听觉正在逐渐消失着,对死亡的恐惧不断地从另一头传到杨错脑海里,就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的时候,最后一个感情传过来,然后杨错只觉得头一痛,便被踢出了对方的世界。
杨错惊得一身冷汗,他深吸了几口气以平复难以克制的情绪。慢慢地,杨错冷静下来。这时,杨错才记起被自己窥探的死者的最后想法是怕自己的老婆一年不到就改嫁!
杨错再次注意到黑线的时候,黑线已经慢慢地萎缩了。可是在断口处,还隐隐有着星微的绿光。杨错折腾半天,再次射出银丝对上黑线,可这次一碰到绿光就被弹了出来。那星微的绿光后凭空多出了个心形的结,银丝每次都是被这个心形结给拦截了回来的。
杨错见多次不成,不由烦躁起来。他心一横,硬顶着银丝往里冲。负面情绪顿时如潮水般纷纷涌进杨错心中,自杀,颓废,无用,鄙视自己。光自杀一项,那难受的感觉就如从十九楼跳下去,却没有摔死。
好在那个心形结还不太牢固,杨错终于挺了过去,可就在银丝成功刺入,并再次看到死前的画面时,杨错立刻大呼上当。原来银丝强行突破心形结后,自动把心形结的秘密告诉了杨错。
“妈妈的。原来模拟死者临死时的心情就能穿过去。害我辛苦了一番。”此时的杨错不知道不止辛苦了一番这么简单,他的心脏已经接受到过一次死亡的警告,而开始变得衰弱了。
杨错想来想去,把心形结最后取名为心情密码。一番劳累,杨错的困意袭来了,转眼便呼呼大睡过去。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第一天来香港的时候,那天,也下着雨,杨错如受伤的少女跪在铜锣湾一处十字路口,痛哭着。雨水划过他稚气未脱的脸,一双眼睛犹如鹰隼,杨错告诉自己,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地方。
第一卷 灵丝相界 第二章 心情密码
杨错原名杨大牛。父母是乡下人,没什么文化,给他取个名字,据说比当年他老妈生他还难。当年,杨错头顶花伞,背着麻袋,踏着一双张嘴跑鞋在雨中发过誓言后,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改名。杨错文化也不高,他扳着脚趾,绞尽脑汁,才给自己取名为杨错。意思是以前的生活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
杨错初到香港的时候,一年汗流浃背赚到的钱还不够有钱人吃顿饭。他每天所做的活就是与气味刺鼻的水泥浆,和比女人还重的瓷砖打交道。他人生的转折是从认识了萧然开始的。萧然当时是个暴发户,在香港岛买了一座别墅,请杨错一帮人为他装修。有一天,萧然来检查工地,他看到杨错光着膀子,一板一眼地铺着地砖,连手都铺出血了,汗水顺着胳膊流到伤口上,杨错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地砖铺得四四方方挑不出一丝毛病,他当时就看出这个年轻人能吃苦。他递了块手帕给杨错,说擦擦吧!明天你就拿这块手帕到我公司来。
第二天,杨错便进了萧然的公司,当时杨错十八岁。六年过去后,萧然卖掉自己的公司,移民去了美国;同一年,杨错自己当起了老板,开了家介绍所。那一年,1997年。
这一次车祸,杨错只住院了五天,就强行出了院。五天中,没有朋友来看他,杨错也不介意,自己背上这个臭名,朋友躲自己都还嫌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人来看自己。只是杨错心里有些悲哀,原来朋友和妓女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锦上添花之辈,没有雪中送炭之流。
说也奇怪,杨错再次苏醒后,周围丝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杨错若不有意识观察,他根本就看不到丝的存在。不过这样也好,想不见的时候不见,也不至于吓着自己,杨错可不想自己走到哪,眼睛里就全是血丝交错的世界。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变成一条蛇般绕着走路?
可事实上,杨错发现人体是可以穿过这些血丝的。杨错一瘸一拐,匆匆忙回到家,电话留言有十条,一条是店中小工打来的,说的无非是现在店里的情况是如何的一塌糊涂,职员们怕惹祸上身,全部跑了。其余九条全是警局的传讯。杨错骂了声老子是无辜的,病泱泱地再次来到了警局。
杨错还是很不适应李胜兰督察调查口供的方式,那感觉就好象狼在对羊布道:“羊啊羊,我吃了你,是为了你早日投胎做人,是超度,不是杀生。”
当时,李胜兰双手叉腰,大眼张得无边无际地怒视着杨错,就连桌子上的台灯也同仇敌忾地对准他,杨错抱着脑袋,低着头,然后忽然双手按住桌面,昂视着李胜兰,说:“李警司。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对你说过十遍了,现在我都可以一字不差地全背下来,你再问的话?还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杀了人还简单些?”
李胜兰何尝不知道问不出什么线索。只是案子发生后,一直没有进展。现场找不到可以追寻的线索,连涉嫌谋杀的人也无影无踪。若不是有目击者说看到过死者和涉嫌谋杀犯一同出入过附近的酒吧,而且杨错等知道死者资料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李胜兰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