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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低下了头,“我……”
“将军莫再多说,我受百官进柬,已然决定称帝。此事我与将军谈过多次,将帝位让于将军,将军誓死不从,现如今我只好接下。在我登基之后,将军亦封王,与我平起平坐……”
“我只想领着我的‘乞活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这些皇室爵位,我无心涉之。”将军摇头打断战将的话。
“将军莫要再推让,此事容后再议。将军身子尚虚,还是先回府歇息吧!”战将说着让人把将军搀扶了回去……
忽然,林麒眼前的一切变得纷乱起来。
屋外,军卒单腿跪地,“禀报主人,天王已颁下令。改元永兴,国号大魏,立冉智为太子,主人为太师,封齐王。
房内的将军未作言语,只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黑夜城中一角,将军护着那女子同几十名侍卫斗争对持着,女子的身后还有一堆孩子。将军看起来身子依然虚弱,已然没了往日神威。战将在一旁冷眼望着,窥到一个破绽,冷然出手。
那女子惊呼一声,飞身挡在了将军背后,战将的倾力一击,女子全然收下。一剑透背而出,女子一个不支,倒在地上,战将也为自己的这一剑顿在当场。
将军回身一望,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女子。那几个侍卫随之欺身而上,忽闻一声怒啸传来,那军卒已经飞身而至,回身一望:“老贼已经在城中布下埋伏,主人快护着小姐先走!”
将军一把抱起那女子,护着那几个孩子向前杀去……
周围都是黯淡的紫色,将军半跪在地,怀中的是那个女子。
这是!林麒顿住了,这不是每次自己做的怪梦吗!
“司徒大哥……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又是这声哀叹……
这次这个梦却有了结尾,女子已然芳魂消逝,将军抱着女子,朝天怒喝:“冉闵老贼,我不灭你!誓不为人!”……
连环马阵中,战将与一不起眼的小兵战得难解难分。忽然,小兵怒喝一声,手中之剑顿时消失,引风长诀,幻做漫天剑幕落下,那剑影若虚却实。战将望着却呆了,道了一声“原来是你,难怪我会败。”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道凌厉剑势挑于马下,那小兵却在群兵中失去了踪影。其余兵众一看,欺身向前将那战将擒住……
龙城荒坡之上,有一道衣打扮的人,仔细一看,却正是那位将军。他已经焚香起了法坛,转身却取出一坛醇酒,满上三碗。
端起一碗,“司徒某人此一生,狂傲无知,却庆幸识得这一堆仁厚之交。这碗酒,敬我‘乞活军’死士兄弟!敬我仁龙剑士!司徒能交得你们,一生无憾!”言毕将酒朝天洒去。
又端起一碗,“这碗酒,敬我师妹芳魂,恨只恨我当初不听师妹之言,害了师妹,也害了我仁龙兄弟!师妹不胜酒力,且让为兄代之。”言毕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拿起第三碗,“这碗酒……让我如何开口,天王,且让我最后再这么叫你一声。你确实不愧我汉室英雄,五胡已让你灭了四族,羯族已被尽灭,令胡族闻风丧胆,汉室得以一振。只是你行事为何如此毒辣?不光我,连尚书令王漠、侍中王衍、中常侍严震……这干往日与你拼死同征的兄弟你也不放过,只为了巩固你的帝位虚名。这酒我还是要敬你,不过只敬你这汉室英雄,不敬你为人!”言毕将酒倒与地上。
他将酒碗放下,执起仁龙剑,“冉闵,我自认玄术通天,竟也没看尽你。只知自己宿星七杀,却不料你竟也是天命之人。别人只道你已死,却不知,你死后才是真活!我已经用过一次七杀剑阵,宿星之力已不能与你相持,只靠着这残命将你封起。只盼千年之后,有能之士代我收你!”
说着将宝剑朝天指去,刹时法坛大振,地气异起……
林麒一震,难道这就是当初将老鬼封印的阵法!正想看仔细,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传来:“林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远去……
第三十六章:郭奕斌的真正身份
第三十六章:郭奕斌的真正身份
林麒睁开眼睛,第一正对的就是赵璇的泪眼,“林大哥!林大哥醒了!”赵璇惊喜掺半的声音轻呼道。
其他人一下都围了上来,苗天行和莜小颖,还有206的全部舍员。
“林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苗天行顾不得说安慰的话,急急问道。
“老大,这谁弄的!是不是高映川?把名字给我!”钟维眼睛红红的,拳头捏得青筋一根根暴起。后面的老三几个都没有说话,就等着林麒说出这个名字。
林麒又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们别问了。”
“老大,你……你的腿……!”钟维说不下去,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林麒却只是安静地闭着口。
钟维急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咱兄弟从没怕过谁,也绝不受人欺负!哪怕他就是黑社会老大,我他妈都敢买枪把他崩了!”
“真的是我自己弄的,等我有精神了再和你说好么?”林麒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钟维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林麒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正好医生这时候闻言也赶来了,要做一下检查,看看康复情况。众人也只好先退出病房。
病房外的钟维眼睛红得要着火了一般,只是望向赵璇,“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叫你一声嫂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和老大一块出去的吗?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求求你告诉我们,我们老大的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赵璇擦着眼泪,只是摇头,“昨晚我就上宿舍楼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被人点了一下,眼睛就黑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林大哥倒在一旁……”
“这……这他妈的究竟是谁弄的,老子他妈的叫他连腿带胳臂一起还给老大!”钟维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竟把铺墙的瓷砖打得裂开了一条裂缝,拳头用的力道可想而知。
钟维却不觉得解恨,举起来又想砸第二拳,被一旁的老三他们几个赶紧拦下,“二哥,别这样,把力气留着,等老大肯说了,找着人了,咱再尽情弄!”
“可……他妈的他就是不肯说啊,憋死我了,咱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钟维眼中憋着泪,别看平时两人没正形地嘻嘻哈哈,和林麒感情最深的就是他。
苗天行这时候也上前劝道,“钟兄弟,先别急。林兄不肯说,想必有他的原由。等他身体复原了,我们再慢慢打探,这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正说着,苗天行一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苏凌雪也正疾步赶过来,赶紧迎了过去。
“苏小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听医生说林先生醒了,我就赶紧开车过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现在医生还在检查呢。这都快半小时了,也许在做足部的消炎换药吧。”
苏凌雪抬起头,向众人点了点头,算了打了下招呼。其他人也早已经耳闻这位大小姐之名,林麒能住上全市最好骨伤科医院的VIP病房,也是多亏了苏小姐的帮忙。今天一见,也是惊艳,想不到传说中天乐集团的总经理竟这么年轻漂亮,纷纷点头回应。
苏凌雪最后的视线落在了赵璇的脸上,也是礼貌地微微一笑。赵璇抹去眼角的泪水,赶紧也点头还礼,完了又吧嗒吧嗒地在一旁抹着眼泪,看得苏凌雪也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医生总算出来了,一出来大家就迎了上去。医生也早已经习惯了亲属的这种急切心理,只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大家随我到楼下再谈。”说完了径直就上前和苏凌雪打招呼。
“医生,林先生的腿究竟怎么样了?能不能痊愈?”刚到楼下,苏凌雪就代替大家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虽然将创口接好缝合了。刚刚检查过了,大血管也通了,愈合情况良好。可以说,手术做得很成功……”说到这医生叹了一口气,“但,这断了的神经是怎么也连不上的,至少按目前医学的发展水平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也一直疑惑着,究竟是用什么切的,只怕是用激光都做不出这么平滑的切口。最不可思议的是,神经被切断了,周围的肌肉组织却没有多大的创口,甚至是没有创口……”医生小声地嘀咕着。
“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比如神经移植之类的?只要能治疗,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苏凌雪继续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苏小姐,确实是没办法,若是一般的神经断裂和损伤,我们自然可以一试,可这伤口实在是太特别了,表面看起来只是足根部的一个创口,对神经来说却是将整个足部都切掉了一般,足下神经竟找不到有一根完整的,要恢复真的是不可能。”
苏凌雪背后其他人都是学医的,闻言也知道这确实是不可能。
“还有,您看看这个,这个问题只怕比足部的要大。”医生说着拿出一张肺部的X光片,苏凌雪看不懂,背后的苗天行却是惊了一下,赶紧接过来仔细端详。
“医生,肺部的这些空洞和不明阴影是……!”
医生欣赏地望了苗天行一眼,“是的,没确诊之前,我们只能叫不明阴影,我们也可以侥幸地认为这些是肺叶上的正常空洞和一些钙化点。你应该是医学院的学生吧,后面的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苗天行呆立良久,才下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接道,“这阴影的边缘模糊,如果真的是……。那是恶性的……!”
医生也点了点头,“是的,有可能是肺癌,稍后再做一下CT就能确诊了。病人是不是有长期吸烟的习惯?”
闻言身后的众人都吃了一惊,赵璇更是如遭雷击,抢过X光片,痴了一般,喃喃地摇着头望着片子,“不会的……不会的,林大哥他……!”
苏凌雪闻言不禁也惊呆了……
林麒躺在病床上,正回想做过的梦,
这些看来不只是单纯的梦……这更像是回忆,谁的回忆?
突然敲门声响起,林麒轻道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却是郭奕斌,还提了一袋子的水果。
林麒一愣,“呀,怎么是你?今天没课吗?”
郭奕斌也是一点头,“是啊,学长,听说你受伤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
林麒翻身欲坐起,郭奕斌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果,上前扶住。
林麒一笑,“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医生怎么说?能接上吗?”
“还不知道呢,啊,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水果。”林麒两眼放光地瞄着那袋子。
郭奕斌一看,赶紧把袋子打开,递过来一个苹果,“已经洗过了,学长你尝一个。”
林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哦,我听同学说的,反正今天没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学长,你的脚……疼吗?”
“哈哈,完全没感觉,足下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现在,动一下脚趾都不行。”
郭奕斌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惋惜地看着林麒的脚,最后才挤出一点笑容,“对了,学长,我们家乡有一种药,对治腿伤很有效果的,我今天也带过来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林麒满口嚼着苹果,“好啊,不过这刚动过手术,创口是不能动的。”
“不用敷在创口上,在腿上别的地方搽也行的。”
“哦!这么神奇!我试试。”说完就把自己的裤腿拉了起来。
郭奕斌一笑,“学长你也不问问我这是什么药,就让我用啊?”
林麒继续嚼着苹果,“能治病的就是药,管它是什么药呢。”
郭奕斌闻言一顿,眼中惋惜之情又加重了一分。转身从袋子中取出一张薄纱布,又取出一个晶莹的绿色小瓶,将瓶中的液体全倒在纱布上,纱布顿时染上了一层翡翠般的绿色,散发出一阵阵奇特的异香。
郭奕斌望了林麒一眼,“学长,开始了。”
林麒微笑着点了点头,把腿微微抬起,郭奕斌小心地将纱布张开,轻轻地盖在林麒的大腿上部。
纱布刚刚盖上,林麒只觉得一阵清凉。但不一会儿,那些液体缓缓地渗入到皮肤深处,那液体入了体内之后,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变得暖热,由伏兔穴开始,经曲泉、三里、巨虚,最后直达创口处的交信穴,迅速汇集。创口处有一种暖痒的感觉,血气在这暖流的作用下,活跃了起来,那麻木的足部,竟微微开始有了感觉,虽然只是一丁点,但与刚才的麻木冰冷已经是极大的差别。林麒也被这暖流牵引,不自觉地将内力向足底的交信穴汇去。
郭奕斌小心地看着,直到林麒足跟的颜色红润无恙,才将那纱布揭起,那股暖流也逐渐散去。
“学长,现在感觉如何?”
一句话把林麒的心神拉了回来,却没有马上开口,望着郭奕斌良久,才重重地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