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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很奇怪,我明明是那位公主,但是我却能够站在一边看着她,就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
很遗憾,不管是公主,还是她身边的那位“阿峻哥”,我都无法看清他们的容貌。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似有非有的,好似漂浮在空气当中的气味一样,不可捉摸。
窗外一直都留有一个人的影子,她应该就是公主的母后。这个影子也是飘忽不定的,让人看不分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直在目送着这辆马车,直到很远很远。
路边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凄凉的景色。大家的神情很紧张,好像是在逃难一般。
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赶路。
车厢摇晃得很厉害,车速很快。车外那个应该是我的奶妈的中年女人使劲地挥动着马鞭,马儿受到皮鞭的刺激,在拼命地奔跑着。
突然,一切都戛然而止,马车不见了,所有的人也都消失了,那幅曾出现过多次的坐马车飞奔的画面也不翼而飞了。
“雪儿,醒醒,到家了。”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情愿地直起身来。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再多一会时间,也许我就能知道梦中的我们会到哪里去了。这是我始终解不开的一个谜。
“快穿上棉衣,别着凉了。”在我睡着的时候,妈妈把我的棉衣脱下来,盖在我的身上,这样在醒来的时候,再穿上就不会着凉了。
我顺从地穿上棉衣,跟着大家下了车,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我回想着梦中的情景,一切都是那么逼真,就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我诧异了,到底哪一个我是真正的我?到底哪一种情景是真实的情景?难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现实的世界也是一种梦境不成?我的脑子被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占据了,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不记得怎么走到家的,也不记得怎样进的家门。我就像是梦游一般地到处游荡着,直到一个声音将我从遐想中叫回到了现实当中。
“雪儿,吃饭了。”是妈妈的声音。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肚子的确很饿了。
哥哥们大概是因为今天郊游消耗很大,晚饭都吃得很香很多。席间,他们还不时地回忆着爬山中的趣事,兴奋得手舞足蹈。
但是,我却没有哥哥们的兴致。很奇怪,我虽然很饿,但是却没有食欲,看到好吃的饭菜一点也没有想把它们吞进肚里的欲望。
我感到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头晕得不得了,眼皮很沉,抬不起来,眼睛发酸,只想闭着。
妈妈警觉地想到:坏了,雪儿又发烧了。
067特异感觉
067特异感觉
往常雪儿都是月底30号才会发烧,今天是28号,怎么会提前了呢?妈妈迅速地思考着,不对,今年不是闰年,那么月底就是28号,我怎么这么糊涂啊,竟忘了这个例外了啊,连鸡血汤都没有准备。这么晚了,到哪去弄鸡血呀?
妈妈看着被热度烧红了脸的我,万分内疚,心疼地想道:我可怜的雪儿,今夜只有凭借着自己的体力来应付命运的安排了。这一夜,妈妈始终陪伴在我的身旁。
我的体温极高,40度有余,整个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身边的妈妈也不认识了。
爸爸见势不妙,已吓得手足无措了,“是不是今天在山上被风吹着了?要不要送医院?”
“嗯,你先睡吧,我陪着雪儿。”妈妈的话语虽然不置可否,但是那坚定的语气倒给爸爸宽了不少的心,爸爸是绝对信任妈妈的。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妈妈知道,医院的救护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送也是白送,不如在家好好静养,只等着天亮,好去买鸡血,做汤给我喝。
夜深了,我都烧糊涂了。在我那已不正常的脑海里,把妈妈幻想成了一条大蛇,我好怕,很想挣脱出来,但是却没有力气,事实上妈妈把我抱得很紧。
这一夜,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度过了许多年。我就像是一个部分失忆的人,虽然找到了许多从前的片断,但是仍然不能够把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一个连续的影片。而面对着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我反而更加糊涂了,也更加烦恼了。
在我那浆糊一样的大脑里,我总是看到一位高大英俊的武士,手里挥动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手起刀落,斩断了一条白色的大蟒蛇。可是那条蟒蛇却并没有死,它还在紧紧地缠绕着我。
我还感到一双哀怨的眼睛始终不离我的视线,这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我天天都能够看到,那就是我妈妈的眼睛。但是她为什么那么悲哀呢?看了真让人揪心。
还有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始终解释不通。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个木匠的身影,他穿着华丽,气派非凡。但是却在挥汗如雨地干着体力活,而且好像乐此不彼似的。让人费解。
我的思维就像是跳蚤一样地,一会儿跳到这,一会儿跳到那,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一会儿,那个坐马车逃跑似的情景又浮现出来;一会儿,在我的面前现出了木鱼和佛灯;一会儿,漫天的风沙扑面而来;一会儿,“鹤顶红”放在了我的手中。。。。。。
我应接不暇,感到从未有过的惊慌无措。我想摆脱这一切的搅扰,但是,它们根本不听我的话,我越是不想去想,它们就越是来得勤。我无可奈何。
我甚至预感到了妈妈的将来,那是多么可怕的情景。随着一声清脆的玉如意的断裂声,妈妈倒下了,再也没有爬起来,她瘫痪了。然而,这只是此生的苦难,对于妈妈来讲,苦难远远没有结束。在来世,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妈妈则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
068我的生活
068我的生活
“雪儿,雪儿,”妈妈见到我反常的现象,心疼地呼唤着我,“很难过吧?妈妈这就去买鸡血啊。”
仿佛这鸡血二字也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似的,此时的我彻底清醒了。
我看看窗外,这时天还黑着,也就才5点钟的样子,“希望早市的屠户已经开张了。”妈妈心里不断地祈求着。
妈妈叫醒了小花姐来接替照看我的工作,自己穿上棉衣,冲出了房门。
初春的黎明是寒冷而黑暗的,妈妈一个人走夜路,雪儿很不放心,张开嘴想叫住妈妈,却仍然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
爸爸听到大门的响声,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衣服口子还没有系上呢,人已经出了家门了。
后来的情况就如之前的许多次一样,鸡血汤一喝,烧马上就退,我立马和正常人无异了。
然而,这次不同的是,因为阴差阳错地耽误了“治疗”,反而让我有了一夜的“思维奇遇”,我感知到了我前世甚至后世的许多事情,记忆深刻,难以忘怀。我暗下决心,下个月再发烧的时候,我还这样先不喝鸡血汤,再去经历一次“隔世思维畅游”。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我有可能会迷失在过去的回忆当中,而无法返回到现实中来。用现代的语言讲,就是乘坐时光飞船回到了从前的时空。幸好每次妈妈做的鸡血汤都及时地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才没有铸成大错。
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学校开学了。
鉴于我的身体情况,我的贫血症众所周知,外加莫名其妙的发烧现象,学校同意我只上半天学。中午由小花姐接我回家,午饭是妈妈头天晚上已经做好了的,小花姐热一下我们俩就可以吃了。
整个下午都是小花姐在陪伴我,她听我练琴,看我跳舞。有她做听众和观众,我很乐意,并竭力做得最好,就像是表演给妈妈看一样。因为同样的内容,待晚上妈妈回来后,都还是要再给妈妈表演一遍的。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除了练琴,就是练舞,要么就是一头扎进书本里,半天都不出来。在别人看来我过的似乎是很枯燥的生活。比方说小花姐,她就想不通,我怎么能够不去外面疯玩,而闷在家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呢?直到有一天,我给她看了一本书,书名叫《简爱》,她才明白,原来书中有着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虽然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她,还有许多字不认得,要靠我查字典来帮助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从简爱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从此她喜欢上了读书,她的人生也因此有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与她之后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天地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我非但不觉其累,不感其烦,反倒优哉游哉,自得其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为止。
069请家长
069请家长
因了我的舞蹈功底,学校里的宣传队当然找上我的门了,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校舞蹈队的主力。每个周六下午排练半天,现在时值春季,因此正在排“五一”劳动节汇演的节目。
其实舞蹈队的所谓排练,倒不如称之为排操更为合适。大家基本上不练功,只是在摆动作,而且尽是一些很幼稚可笑的动作。
就拿其中一个节目来说吧,名字叫《打倒孔老二》。我们一帮小孩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是孔老二,然后把这只手往地上一甩,再踏上一只脚,使劲地跺一下,意思就是打倒了,嘴里还“呸”地一声,以示坚决的态度,加强表现的力度。大家齐刷刷地做着同样可笑的动作,我心里直纳闷,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孔老二呀?
好不容易熬过了“五一”的文艺汇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向妈妈提出要退出舞蹈队。妈妈理解我的内心感受,让跳芭蕾的去搞这些毫无艺术品位的低级玩意,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于是,妈妈又以我身体不好为由,跟学校舞蹈队请了长假。
我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就是上午四节课,一般数学语文等主科都在上午。同学们忙着读书、写字、算算术,而我则总是爱望着窗外发呆,想心事,一想就出了神,连老师讲了什么都不知道。
久而久之,老师们都注意到我这个特殊分子了。他们一定是开了个碰头会,一致认为应该把我的家长请来,协同他们来教训教训我。于是,我妈妈如约来到了学校。
“王老师,”王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妈妈知道被传唤来准没有好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找我?”
“奥,”王老师马上放下手里正在批改的作业本,端直了身子,指着身边的一把椅子请妈妈坐下,然后说道,“白如雪的情况很糟糕,所以把您请来,商讨一下对策。”
“她怎么了?”妈妈一脸疑惑地问道。
“她没有心思学习,总是分心,有时眼睛盯着窗外一看就是大半节课,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王老师不无担心地说道。
“奥,是这样啊?”妈妈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陷在了一个关于时空的沼泽地里了,以我自身的能力,很难自己走出来。妈妈知道我心里的苦楚,我挣扎在过去和现实的纠结当中,不能够自拔。这种情况很少在别人身上发生,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有前世记忆的,而我却有。这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够理解和接受,只有妈妈同情我理解我。
妈妈停顿了一下,说道,“王老师,这个孩子很特别,”妈妈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她,她不是一般的孩子,”妈妈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她的脑子有问题。”这话一说出口,妈妈就后悔了,可怜的雪儿脑子真正是冰雪聪明,自己怎么竟如此地“诬陷”她呢?妈妈马上又解释了一句,“奥,不是指智力上的,是指精神上的。”说完后,妈妈马上又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当中,真是越涂越黑了。
070交涉
070交涉
王老师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瞧着妈妈,等待着妈妈的下文。
妈妈紧张得脑门直冒汗,为了缓解气氛,自嘲地说道,“瞧这天热的,直出汗。”其实此时也才只不过是六月天,不至于热满头大汗的。妈妈就这样语无伦次地胡说八道了半天之后,终于下了下狠心,道出了一半的实情。
“是这样的,王老师,”妈妈咽了口唾液,似乎在精挑细选地斟酌着字眼,“雪儿从小身体不好,总是爱发烧,又贫血,所以她常常会产生幻觉。”说到这,妈妈停顿了片刻,好像在给王老师一个缓冲的时间,“她的脑子里存在着我们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奥?”王老师不解地问道,“是什么事情?”
“是关于灵魂的事情。”妈妈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这般回答老师的问话,真是把老师越弄越糊涂了。
“灵魂?”老师不解地问,“灵魂怎么了?”
妈妈这才发觉自己失了言,赶紧改口道,“奥,也许这孩子好幻想,她脑子里的只是一种假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