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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辰辰的事情急不来的,”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伯母解释道,“他亲身经历了君然受伤的整个过程,这在他小小的心灵当中留下了难忘的痛苦记忆,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此他采取逃避的办法,拒绝与外界发生联系,从而延缓让自己接受现实的时间,也就是延缓体验痛苦的时间。”在进行了一大堆理论化的解释后,我做了最后的结束语,“给他一段时间,他会慢慢好起来的。人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即便是孩子也是这样。”
“雪儿,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看来我的话对伯母起作用了。
“久病成医吧?”当我老道地说出这句十分深沉的话后,伯母惊得眼睛睁得老大,她心里一定在想,这小家伙,人不大,经历却不少。“雪儿,改天我们一定好好谈谈。”
“嗯,好。”我答应着,到处找小梦辰,“辰辰呢?”
“哦,在那里。”伯母一指墙角的沙发,小梦辰正蜷缩在沙发上发呆呢。“一天了,就这样待着,我怎么哄他也没用。幸好君然发烧糊里糊涂的,否则他也要急坏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梦辰的身边,我知道虽然此时他的外表看起来是如此的冷漠,但是在他的内心当中,他绝对是需要温暖的,甚至比一般外向的孩子更加需要温暖。
我将我的手掌放在他的小脸蛋上,我的手很凉,把他惊了一下,他抬起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我就感动得快要掉下眼泪了。他那迷茫的眼神正恰如多年前我的写照,我的心痛得快要流血了。
221 将心比心
221将心比心
那是在七年前,当我的牙齿项链被老师扔到河里的时候,我气极了,以致神志不清,对外界产生了极端的不信任感,也曾经像辰辰一样地拒绝过与周围发生联系。如果从灵界的角度来讲,应该叫走火入魔。
我记得当时医院诊断我为暂时性精神分裂症,并建议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别看我那时也像小梦辰一样地呆若木鸡,但是我心里却是像明镜一样地什么都清楚得很呢。我知道精神病院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到了那里的人都要被捆起来,并且被迫打针,我怕得要命,死也不去那个地方。
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在表面上,我却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冷漠得近乎冷酷,无动于衷几乎麻木。
我清楚地记得,是妈妈在极力反对,她搂着我的肩头,坚决地说道,“我的女儿,我知道,她的精神没问题,这些都只不过是暂时的,我自己来医治她。”
我真要感谢我的好妈妈,我打心底里呼唤着妈妈,当妈妈蹲下来仰头望着我的一瞬间,我将眼睛定睛在妈妈的眼睛上,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妈妈兴奋极了,妈妈读懂了我的眼神,激动地搂着我哭了起来。
就像现在的我,我也激动得搂着小梦辰哭了起来。
他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他的眼神不是空洞的,他的内心绝不是冰冷的,他需要爱,需要爱来温暖他那颗受伤的心。而我则力求做好爱的施与者。
伯母在一旁也感动得掉下了眼泪,她为辰辰而感到高兴,辰辰即将有一位如同亲生母亲般爱护他照顾他的妈妈了,伯母怎么能不欣慰呢?
自从小梦辰失去妈妈以来,伯母格外地疼爱小孙孙,她想通过自己的关怀让辰辰或多或少地找回一些母爱,减少一些悲伤。以前她达到了,但是这回他碰壁了,她连跟辰辰正常对话都做不到,更别说其它的交流了。她很郁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看到雪儿与辰辰交流得如此默契,她放心了,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辰辰会好起来的,会像正常孩子那样生活的。因为她对雪儿有信心,她打心眼里喜欢雪儿这个孩子。
她走上前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这对准母子俩,欣慰地笑了,虽然只是极微弱的一笑,但是这笑当中所包含的内容则是极为巨大的。
在儿子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时,伯母曾经极其黯然地设想过君然的未来。她想象当中的君然必定会孤独寂寞,必定会痛苦凄凉。那将是一副令人何等伤心地画面啊。
但是现在她完全释然了,现实比起想象来,要美好得多,这份美好全来自于面前这个女孩,不仅对君然如此,对辰辰也是如此。
伯母爱怜地将雪儿额头上掉下来的一缕头发理到后面去,与此同时却惊异地发现,雪儿的头怎么这么烫?“雪儿,你也发烧了!”伯母大惊失色。
“没事,感冒而已。”我故意轻巧地说道。
“感冒也不能小看,会引起大病的。”伯母的关心像极了妈妈,大凡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吧?
222 同病相怜
222同病相怜
果然不出伯母所料,我的病加重了,我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眼睛酸得要命,只想闭着。我的体质本来就弱,再加上这两天身心的操劳,终于抵挡不住,做了疾病的俘虏。
正如妈妈说的,自己病了,还怎么去照顾别人,现在的我只有跟小梦辰一起裹沙发的份,再没有精力去坐在床边守着君然了。幸好君然现在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多,只要他醒来,我还是要强撑着到病床边跟他说两句话的。
他的嘴唇烧得都起了泡,额头烫得很。清醒的时候,晓得我就在身旁,会有笑容浮上嘴角。然而随即马上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怕是烧糊涂了,我就有这样的经历,发烧的过程就如同在迷雾中行走一样,一切都是茫然的。
伯母不断地往君然的嘴唇上沾水,然而却抵挡不住君然身体的热度,一会儿就全蒸发了,君然的嘴仍然干干的,好可怜。
君然再一次进入半昏迷的状态,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等抗生药物起作用,等君然体内的炎症消退,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君然只有熬过去。
我的身上一阵阵地发冷,看来冬天真的是临近了。我回到沙发上,盖上毛毯,还是抵不过寒意,浑身打着哆嗦,牙齿也不听使唤地打着颤。
“雪儿,吃药了吗?”伯母看到我难受的情形,提醒我道。
“嗯,吃了。”我都没有力气说话了。
伯母走过来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一定很烫,因为伯母的手马上缩了回去,并且用近乎严厉的语气问道,“吃的什么药?”
“感冒胶囊。”我简短地说。
“不行,要吃退烧药,你至少烧到了39度以上,来,量个体温。”伯母不由分说,把体温计塞到了我的腋下。
冰凉的体温计玻璃管把我刺激得打了一个激灵,结果出来了,我跟君然不相上下,小时候发烧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伯母慎重地考虑到不能把我耽误了。
“伯母,别。”我急了,医生来了,发现我这样,一定会把我另外安排一个病房住下的,我可不愿意这样,我急切地说道,“我不愿意跟君然分开。”
伯母心疼地看着我,“可是你也在发高烧,你不能这么忽略自己,身体要紧,君然也不希望你不顾自己的。”
有人疼真是幸福的,在家有妈妈疼,在这儿有婆婆疼,这种被人爱的滋味真受用啊,我真想就这样一直病着好了,那就可以一直享受她们这些无私的爱了。
“你伯母说的对,你爱惜自己,才能去照顾君然,你自己都病倒了,还怎么去照顾君然呢?君然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伯父也来劝我看医生。
“真的没事的,我从小发高烧太多了啦,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看到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又补充道,“要是到晚上还不退烧,我一定看医生,好不好?”
我的央求起了作用,伯父伯母暂且由着我,给我吃了扑热息痛,又盖了一床厚被子,让我躺在大沙发上好好睡一觉。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着小梦辰,他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223 盗仙草
223盗仙草
在努力给了小梦辰一个笑脸后,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眼皮沉重得就像挂上了千斤顶,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我的灵魂离现实越来越远。
发烧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此时的我幻象连篇,并接连不断。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我仍然挂念的是君然父子俩,我感到他们俩一个往天上升,一个往地底下钻,我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直把我急得团团转。而此时我自己的脚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深坑,我不可避免地往坑里陷下去。在这个危急关头,我脱口而出,“阿峻哥,救我!”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想起阿峻哥,也许因为他具有半鬼神的性质吧?在人所不能及的灾害面前,求助于鬼神是一般人的心态。
我想阿峻哥一定没有走远,也许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因为我一叫,他就来了。
我停止了下沉,幻觉中我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只不过君然和小梦辰都不见了。
“雪儿,你病得不轻,你再强撑着,是在玩命。”阿峻哥的声音虽然摇曳不定,但是语调中明显的责备成分,却是真真切切的。
“阿峻哥,你帮帮我吧,我不能病倒啊。”我恳求着,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难以捉摸的灵魂身上。
“好,雪儿,你把这个吃了。”阿峻哥把手一摊,一粒药丸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个。。。。。。”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盗仙草焙制的药丸,你尽管放心服用,当初白娘子救许仙用的就是这个。”阿峻哥解释道。
“盗仙草?”我仍然迷惑不解。
“就是生姜芽啦,又名还魂草。”阿峻哥这样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姜片啦,只不过做成了药丸的形式,然后再冠以一个美妙的名字罢了。
我心中的思想活动瞒不过阿峻哥的法眼,他继续解释道,“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是在重阳之日,取之于昆仑山间的一种纯天然的生姜芽,它集天地日月间之阳气于一身,因此具有极阳之性质,对你这种极阴之人,正好受用。”
阿峻哥的话直说得我目瞪口呆,一个生姜片居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在里面?
“昆仑山?这么远?”我感恩地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啦,对于灵界来说,抬腿就到了。”阿峻哥说完又调侃我道,“以前你都行的,怎么现在都忘了?”
“我,”我被阿峻哥将了一军,慌不择言道,“我喝了孟婆汤,全忘啦。”
“哈哈哈哈。”阿峻哥爽朗地笑起来,瞬间那个药丸就入了我的肚,原来在灵界吃药都不用张嘴的。
仙药就是仙药,药到病除也。我的精神头马上就来了,似乎体内蕴藏了无穷的力量一样。
“感觉怎么样?”阿峻哥关心地问道。
“棒极了!”我兴奋地说,“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来得快,去得慢。那是谣传,仙药在手,又有何难?”
“以后自己可要注意啊,不是每次都有仙药丸吃的。”阿峻哥嘱咐着我。
“嗯。谢谢阿峻哥。”我由衷地感谢着。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这个药丸,君然能吃吗?他也在发高烧。”
224 释怀
224释怀
一阵沉默,难耐的沉默。
阿峻这段日子并不好过,他千辛万苦地找到了前世的情缘,但是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擦肩而过。
他痛苦,他苦等了三百年,终于在茫茫人海之中寻到了如意公主。他陪她度过了20年光阴,他在她的左右维护着她,终于有一天,雪儿长大了,但她却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这令阿峻痛苦万分。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投胎,就是因为当初因冤死而怨气太深,以至于他无法步入投胎之路,而成为了到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现在,他的心更加倾斜了,他甚至痛恨君然,是君然夺去了近在身边的如意公主。为此他游历阴曹地府,拜见了阎罗王,问及有关君然之事。阎罗王顾念他几百年的不归之苦,动了恻隐之心,特意翻看了生死薄。正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却原来君然的前世与雪儿的前世之间存留着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呢。他们俩之间的渊源比起如意公主与阿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如意公主与阿峻的恋情,以一死一出家而告终。而君然前身与雪儿前身的恋情则是以双双惨死为结局的。因此相比之下,君然与雪儿的溯源比起阿峻与如意公主的是略胜一筹啊。
从地府归来,阿峻释怀了许多。他知道在雪儿这辈子,他是没有机会的了,要想与雪儿再续前缘,只有等来世了。对此,他虽然想开了,但仍然很伤感,不仅感怀自己的不幸,更加为雪儿的命运而伤心。雪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与苦难结下了不解之缘,她生生世世都要过一种为情而苦的日子,难道这就是她注定了的命运?
阿峻同情雪儿,但是他却帮不了雪儿,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还没有这个道行。他的沉默,并不是在拒绝,而是在感伤雪儿不幸的遭遇。
可是雪儿哪里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