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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拍着手巴掌,极力赞同大夫人的话,桂嬷嬷肃然的与老太太道:“大夫人的一番话正说中了公主的心思,殿下就一个女儿,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所以此番大公主也是下了狠心,叫人将家里所有积攒下的紫檀老木都拿了出来,请了南边的工匠给姑娘打造家居。”
四房夫人们惊得嘴巴根本合不拢,老太太更是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腰板笔直,目光紧紧盯着桂嬷嬷,试探的询问:“凝萱何德何能,这也太……”
不等老太太说完,桂嬷嬷已经笑道:“母女情深,几件家具又值多少个钱”
紫檀和黄花梨虽然都是硬木中的夜明珠,但因前者太过稀少,人们没法子才用了黄花梨代替紫檀,就是廉国府这种的大户人家,找遍上上下下,紫檀的大件木器具也绝对找不出太多。零零碎碎的盒子,匣子倒是不少,不过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没有,魏家也枉为京城豪门之一了。
大夫人转了转眼珠子:“如今寻一整块紫檀老木可不容易,殿下何必用在五丫头身上,贵府上的两位少爷可都是没成亲呢”众人还以为顾大*奶没有个准确的名分,所以才出此言。
桂嬷嬷轻轻一笑:“主子用的原木本就是为两位少爷大婚准备的,也花费了主子十来年的心血。”
老太太却听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亲儿子不给,给个养女?大公主吃了五丫头的什么迷魂药?
桂嬷嬷看着众人面色各异,暗忖,果然不出公主所料,桂嬷嬷顿了顿,又道:“主子还特特求了皇上,从丝线局借了一批手艺精良绣娘为姑娘做衣裳,春夏秋冬四季,也不用魏家再做陪嫁。另外,刚刚给老太太的折子上不过是殿下一次筛选出的玩意儿,主子还在眉州的时候就催京城的管家往南边去,给了十万两银票,遇见新鲜时令的玩意儿便采购回来。此刻怕是第一批东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老太太额角没由来的狠跳了几下,面带疲色,侍立在背后的翠黛忙道:“老太太这两日精神不济,要不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桂嬷嬷心知肚明,暗暗不屑的撇嘴,口中却关心不止。等聊了几句家常,桂嬷嬷称府中诸多事忙,诸位夫人们亲自将人送出了欢喜堂大门,才转身回来面对脸色难看的老太太。
老太太将公主府送来的折子撇给站在下面的富妈妈,冷声道:“去请国公爷来,让他当着四位夫人的面儿,亲自定议给两位姑娘的陪嫁。”
富妈妈不安的动了动绣花鞋里的脚趾,为难的觑着老太太的神色:“可……往常午后这会儿,国公爷必是要在小桃坞那儿休憩片刻的,奴婢去了,只怕也会惹国公爷不高兴。”
老太太甩手就将折子扔在富妈妈脚下,厉声道:“咱们都丢人到家了,要是还不想个化解的法子,只怕真等五丫头成婚的那天,廉国府就成了京城的笑柄”
大夫人赶忙捡起折子塞到富妈妈手里,冲那老奴使了个眼色,富妈妈只好挂着一副苦瓜脸去请廉国公。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廉国公爽朗的笑声,老太太的眉头捏的更紧,几房夫人都不敢肆意出声。
“夫人瞧,咱们家五丫头真是天大的福气”廉国公一屁股坐在老太太原歪着的地方,尽管对丈夫有所不满,但老太太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将主位让了出来,乖顺的坐到下手位。
老太太很不是滋味的说道:“但却不是咱们家的福气,国公爷难道没仔细看看那礼单子?大公主如此作为,叫我们国公府怎么办老大媳妇刚拿了一张拟好的单子,我原以为不错,可和大公主的这个一比……简直是丢人现眼。况且给了五丫头,那二丫头呢?准备议亲的三丫头,咱们添还是不添?东西多了,就是二皇子妃心里也要别扭不是”
老太太见廉国公神情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道:“国公爷想想,家里的几个哥儿可也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元祥是因为科举的事儿一直拖着,元辉是整日见不着人影,这次更好了,直接留在了北疆,可元安呢?他是我的心尖子,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孙女,闹腾的家中所有的儿孙们都跟着受委屈。”
国公爷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事儿我细细想过,诗琪出门子之后,三丫头暂且不急,阖府上下先忙萱丫头的事儿才是最最要紧的。”
大夫人一听险些没气歪了嘴。
三丫头虽然比不上静香,但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要是不给三丫头找个好归宿,大夫人如何甘心“父亲,儿媳最近已经在相看人家了,三丫头的婚事……”
廉国公不悦的瞪着长媳:“我不是说了先不急?家中半年之内连嫁四个孙女,知道的说咱们为孩子着想,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家的女儿天生廉价,任凭什么门第都能进况且她们姊妹上面还有元祥、元辉,等孙媳妇们嫁进来之后再议也不迟。萱丫头是万岁爷赐的婚事,不比寻常,就算比几个姐姐早些出阁,谅也没人敢闲言碎语。”
老太太见丈夫果然有了恼意,便在宽大的袖口中做了手势,示意老大家的不要再乱多嘴。
廉国公也念及长媳在家中辛劳多年,虽然不满,但还是压住了火气,只对老太太说道:“我命老洪也拟了个单子,在公中的陪嫁之上额外添些,至于银子,”廉国公看着面色各异的儿媳,沉声道:“银子便由我这个祖父单独来出,与你们分毫不相干”
怎知老太太先不乐意了,“你的银子是用来打点外面场面上用的,内宅之事向来走公中,这是老辈定下的规矩,怎么能叫你出资。”
廉国公看着老妻维护自己的样子,淡淡一笑:“少吃几顿酒就是,算不得什么,关键是皇上对恪亲王世子的大婚异常重视,并不亚于东宫大婚。”
国公爷站起身,弹了弹衣角准备离开,刚下脚踏忽然对萧宝珠说道:“既然我这个当祖父的都有所表示,你们三房也不好只沾公中的光。叫老三将凝萱生母当年的陪嫁收拾收拾,另外再添一万两银子,这才是你们当父母的好意”
一万两
萧宝珠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被廉国公一句话生生剜下去一块肉。让魏清冼出钱?他肯吗?
萧宝珠笑容似哭,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欢喜堂和松柏轩实在是再近不过,廉国公前脚刚走,凝萱后脚就得到了消息。还没到傍晚,大公主送来的折子就到了凝萱手里。宋嬷嬷、碧潭、笑槐等头挤头的凑在一处,看的是目瞪口呆。“乖乖,怨不得大夫人脸色不善呢,姑娘瞧瞧,这还不算首饰,光是四季衣裳就得二十抬,笑槐刚刚去大姑娘原来的院子打听过,那儿的小丫鬟说,大姑娘当年出嫁的时候总共也就一百六十抬。”
笑槐看着凝萱,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娘,我还听她们说呢,国公府里为了不丢面子,打算比照着大公主的还要厚一成,你说……会不会到时候连太子妃的嫁妆都不能与你并肩?”
凝萱穿着柔软的丝缎亵衣,上身披着不算厚的紫茧绸衣,一面梳头一面笑:“太子妃是不是心胸大度的人?”
笑槐一怔,迟疑的点点头:“应该是吧?我瞧着姑娘进宫几次,太子妃对你都挺客气的呀。”
凝萱将梳子沾满了鲜花露水,从发根一直捋顺到发梢,头也没回:“那为什么外面都说太子妃善妒?”一句话将笑槐堵的没有声音,她才徐徐扭头看向三人:“谣言止于智者,但世上没有什么是空穴来风的,我的嫁妆万一真的大过太子妃,现在不觉怎样,将来的?将来太子成了皇帝,太子妃成了皇后呢?人风光之后,总会对过去的不顺有些作为。”
凝萱讥讽的一笑:“我可不想到最后叫人拿住这么个把柄”
第二三四章 小气的爹
松柏轩这里欢声笑语不断,魏三爷那儿却愁云不散。
自萧宝珠从欢喜堂回去之后,便将国公爷的打算添油加醋的告知了魏清冼,魏清冼说到底是在生父威严下,嫡母打压下长大的,并没什么真本事,且胆小不愿意生事,顶多就是长了几个贪小便宜的玲珑心。当初死了原配夫人,魏清冼好生快活了两日,拿着宋氏留下的嫁妆,瞒着所有人在外面置办了几处小小的产业,就连佟姨娘都被蒙在鼓里,数年下来,那些小产业也开枝散叶,成了魏清冼私房的重要来源。要不然他拿什么隔三差五的给佟姨娘添首饰?
进了肚子的东西,再叫魏清冼吐出来?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魏清冼躺在软榻上,哼哼呀呀的难受,佟姨娘抱着她的花猫坐在小杌子上,小声啜泣着:“老爷,你可得想想办法,一万两银子,那不是个小数目,咱们三房一年下来,公中才给多少钱?不说三夫人,便是我这个做姨娘的,月银统共也就是四两,去了胭脂水粉和打点上上下下的,还能剩下什么?叫咱们一下去拿出一万两,这不是摆明了要看三房的热闹。”
魏清冼被佟姨娘哭的心烦,不悦的撑起身子,呵斥道:“不拿?难道等着父亲剥咱们的皮?现在倒不是一万两银子的问题,而是宋氏的嫁妆东西早就被变卖了,你叫我去哪里淘换来一样的东西?”
佟姨娘何尝被魏清冼这样训斥过,先是一怔,继而嚎啕大哭,吓得她怀里的花猫乍了毛似的蹦跳,嗖的蹿了出去。
换了往日,魏清冼见了老美人这一番梨花带雨,大约也就消了怒气,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去安慰佟姨娘,只是今日确实憋屈,魏清冼不等佟姨娘开口继续大怒,厉声骂道:“闭嘴都是你这不省心的东西,要不是你撺掇我,我能将宋氏的嫁妆卖出去?”
佟姨娘的短襟一直半掩着脸,期期艾艾的,谁知听了魏清冼一席话,泪也不流了,反正襟危坐,语气正义无比,眼睛定定地看着魏清冼:“老爷怎么说这样叫人伤心的话?难道银子到了我的手?除了几件破首饰,妾身何尝见过值钱的玩意儿大夫人说她有原来的陪嫁单子,可指不定宋氏在魏家的几年就给典当光了,叫我来背这个黑锅?妾身咽不下一口气”
敢情这是要先将自己摘出去?
魏清冼只觉得心凉,冷笑着站起身,径直来到佟姨娘的梳妆台前。佟姨娘见势不妙,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挡在魏清冼身前:“老爷想干什么?”
女子之力哪里抵得过男子,况佟姨娘在深宅大院里娇养惯了,又为留住魏清冼的心,腰杆子比扶柳也粗不了多少,魏清冼只这么轻轻一推,就将佟姨娘推到了一侧。
佟姨娘的腰牙刚好撞到梳妆台一角,痛的她当场便跪了下去。
魏清冼却不理会那些,眼睛发亮的看着佟姨娘首饰盒里的珠宝,这一个匣子是佟氏常用的物件,所以异常名贵,红色的玛瑙珠,金灿灿的纯金福云簪,点翠珍珠的头花……光是翡翠的手镯便足足有两对。
佟姨娘强忍疼痛,哭喊道:“老爷,你不能动,这些都是妾身保命的根本”
别看魏清冼斯斯文文的,但骨子里却是道貌岸然的禽兽,真正站在利益面前的时候,对着伺候自己多年的佟姨娘,魏清冼竟然能嗤笑出声,说出来的话更是绝情决意。
“保命的根本?哼爷才是你保命的根本,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佟姨娘年纪大了,肤质不好,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买来的胭脂也不能掩盖她那张苍老的脸,此刻因为痛哭,更显得憔悴。魏清冼不禁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
佟姨娘只顾着哭,倒是没留意,仍旧哀求道:“老爷知道妾身没有儿子,要是没了这些首饰傍身,只怕将来三夫人不会叫我好过,求求爷看在妾身这些年的功劳苦劳,就将东西还给妾身吧”
魏清冼勉为其难的拉起佟姨娘,心里却在不断查算佟氏这儿的金银珠宝到底价值几何。只怕没有五千,三四千总归有了吧?
魏清冼不算不要紧,这些一计较,心头燃起的光火便更大,原来佟氏竟是这样一个贪婪的人,怎么自己早些年没发现?
佟姨娘见魏清冼放下了首饰盒,以为对方在自己泪水攻势下已经回心转意,不禁破涕为笑,岂止还没等她得意多久,就听魏清冼高声喊着小书房里的管事温妈妈。这温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佟姨娘的帮凶,当年就是在佟姨娘的授意下,温妈妈抄检了紫藤苑,大件的都上了账面交给魏清冼,而那些不打眼的小东西,最终都成了温妈妈自己的“辛苦钱”。
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将紫藤苑搬了个空荡荡。
靠着逢迎谄媚,温妈妈在三房的日子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在佟姨娘和萧宝珠的明争暗斗之间,温妈妈更选择了明哲保身,一心一意跟着魏清冼,现在魏清冼传唤她,温妈妈岂有不乖乖到跟前的道理?
温妈妈小心翼翼打量打量萎靡的佟姨娘,垂着头轻声问道:“三爷,您叫我?”
魏清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