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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正歪在榻上看书,闻言冷笑不止:“忍她们?哼,那两个蠢物也配?”
笑槐精神一震,蹭的凑到凝萱身边,半蹲半跪在榻前:“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好姑娘,你就告诉了我吧”凝萱笑而不答,恰这时,碧潭从楼下跑了上来,身后鬼鬼祟祟的还跟了个人影。
笑槐惊讶的指着来人:“从玉?你怎么在这儿?”从玉是魏乐熙的心腹大丫头,当年她们姑娘在小桃坞住的时候,这个从玉仗着魏乐熙没少给自家姑娘下绊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笑槐不悦的看着来者:“怎么?六姑娘在长春宫没讨到便宜不服气?”
从玉忙赔笑道:“瞧笑槐姐姐说的,我哪是那种人呦,可不是五姑娘,不不,是县主娘娘点了我来,要不然,以我这个卑贱的身份怎么能松柏轩?”
“姑娘?你叫的她?”笑槐有点摸不准自家姑娘的心意了,从玉可是魏乐熙的耳目。
凝萱笑着安抚了笑槐,示意碧潭给从玉搬了只小杌子。从玉连连推辞,并不敢坐。凝萱也不请求,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一旁,轻笑道:“当初就是你跟着六姑娘去公主府吧?”
从玉倒是淡定的很,“奴婢知道五姑娘是爽快人,既然从玉来了,有些话也也不打算瞒着掖着,当年六姑娘给姑娘使坏,奴婢确实一清二楚,但主意是六姑娘出的,事情是秋蝉做的,奴婢顶多就是给秋蝉打打下手,并不是主犯。”
凝萱笑道:“你分的倒是清楚。”
从玉小小的得意,翘着嘴角:“要不然碧潭姐姐怎么找到的是我而不是秋蝉?”
凝萱满意的点点头,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从玉当年能害自己,如今为了利益,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帮自己?凝萱心底冷笑,想这丫头也不会和碧潭、笑槐一样忠心耿耿。
凝萱冲碧潭略一点头,碧潭转身从多宝阁上抽出一份文书。从玉跟着魏乐熙上过学,也识得几个字,但见那文书上朱红色的花边,从玉的心忽然砰砰砰急速跳了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
从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良久才笑道:“奴婢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知道”
第二四九章 心比天高
雪白的墙壁上不断映着从玉纤细的身影,魏乐熙妒心重,她身边的丫鬟称得上是清秀,但绝不是美人,什么主子身边自然有什么样的丫鬟,从玉跟着魏乐熙这些年,好的没学,心机倒是不浅。
明知道五姑娘手里拿的可能是自己的卖身契,但从玉还是稳住了心神,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姑娘,我不愿意离开魏家。”
凝萱一怔,不愿意走?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据凝萱所打听得知的消息,从玉并不情愿跟着魏乐熙进宫伴驾,但又不敢得罪魏乐熙,只能偷偷四处寻出路,可无奈人小力薄,时至今日眼瞅着东宫的旨意就要下来,从玉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离开魏家不好嘛?你月月有月银,年年有打赏,出了这牢笼自寻个小买卖做,养活你父母兄弟也不是问题。”
从玉嘲讽的一笑:“五姑娘想的轻巧,出了廉国府我算什么,还不是任由人糟践,况且我少小离家,和父母兄弟都不亲香,他们惦记着我的银子还能善待我几年,可在等一二年呢?银子也被他们弄到手了,我唯一的价值或是给人做后娘,或是给老头子当小妾,温饱都是问题,怎比在廉国府快活。”
凝萱不以为意的笑笑,人各有志,她将文书重新交到碧潭手中:“却是我鲁莽了,可惜你空有志向,但六妹妹那样重用你,怕不肯叫你留在廉国府吧”
从玉一撩衣裙,轻飘飘往地上一跪:“府上谁人不知五姑娘是手可通天的人,所以碧潭姐姐一开口唤我来,奴婢便凑过来讨姑娘一个主意。”
凝萱面带怜惜的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再做一次好人,只是帮了你……恐怕六妹妹又不待见我了。”
从玉心中不屑:不待见?五姑娘和自家那位妖女早就势如水火,要不是自己实在没辙,从玉根本不愿意向魏凝萱投诚,这就好比当细作,两边都帮就是两边都得罪,迟早要出大乱子。从玉心一紧,既然都来了,何必瞻前顾后,只要叫自己如愿以偿,何必在乎别人的生死?
从玉沉声道:“五姑娘帮我,我自然会投桃报李,只是奴婢的心愿不仅仅是留在魏家这个简单,廉国府虽好,却不是奴婢的终身归宿。”
得,这又是一个心比天高,身为下溅的女子。要是从玉真的说她想一辈子当个丫鬟,凝萱反而觉得这人虚伪。
“你的意思是?”
从玉难得羞赧:“奴婢想,想求姑娘保媒,嫁给洪大管事。”这一次别说凝萱被吓住了,就连碧潭和笑槐都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从玉抬起头见众人诧异的模样,有些恼羞成怒:“难道姑娘觉得奴婢配不上洪大管事?”
凝萱暗暗点点头,要说般配,从玉还真是高攀了。洪大管事的年纪虽然可以当从玉的爹了,但人家有功名,有家底,有手段,最重要的是,洪大管事是廉国公的心腹,手里握着廉国府无数的辛秘,地位超然,廉国公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儿子的信任。从玉想成为洪太太,当然叫众人吃惊。
凝萱忽然想起那个几面之缘的大管事,好奇道:“洪大管事不曾娶妻?或是早就亡故了?”她怎么没听人说过?
碧潭才要作答,从玉已经抢道:“有和没有并无分别,洪太太是个乡下女子,洪大管事在廉国府这些年她一直呆在老家伺候长辈。”话语间就有了不屑和嘲讽,“奴婢,奴婢愿意二女共侍一夫,不求平妻的位子,只盼着洪大管事身边能有个知心人照应着。”
说完,从玉红着脸垂下了头。
凝萱险些被气笑了,心思也就慢慢收了回来。
换了别的事儿,凝萱肯定会应下,但叫自己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刽子手,却万万不能。世间女子本就可怜,自己怎么能去做这个帮凶?凝萱管不了别人,却能管住自己,不是矫情,也不是良心作祟。
凝萱语气渐渐冰冷下来:“若为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洪大管事与我并不熟络,等我得了空自然会替你走一遭。”然后再也不看从玉,转而拿起刚刚放下的书。
从玉知道五姑娘这架势是要赶自己走,忙道:“姑娘还没说你要奴婢做什么呢?”
凝萱失笑,看来自己的意思还不甚明白啊凝萱便道:“我还能求你什么,不过是盼着你好好服侍六妹妹罢了。你知道我二人关系不融洽,我就是想关心,也只能在暗中使劲儿,免得她又有什么误会。”
外面天色几乎全都暗了下来,从玉出来的时候是借口到四夫人那儿取布料,要是耽误的久了,六姑娘一定起疑。
“五姑娘,其实今天奴婢瞧见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儿,不知你想不想听。”
凝萱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笑笑。
“五姑娘不信?那从玉敢问,你今天戴的玉佩是哪儿来的?”
笑槐心猛跳了两下,首先耐不住轻呵道:“放肆,倒像你在审问我家姑娘似的。我们姑娘的首饰都是大公主亲自挑选的,样样都是精品,你怀疑什么?”
从玉垂着眼睑:“笑槐姐姐说笑了,我能怀疑什么,只是今儿在长春宫里慌乱,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六姑娘的玉佩给顺走了,场面又乱,我恍惚瞧着五姑娘佩戴的那一枚和六姑娘是一模一样的。”
凝萱和碧潭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瞧见了大事不妙的信息。原只当人人的注意力都在四皇子身上,不曾想还有个多管闲事的在。
从玉低声道:“为这事儿六姑娘还发了好大的火,碧潭姐姐去的时候刚砸了个水晶缸,五姑娘不信,问碧潭姐姐就是。”
碧潭不动声色的冲凝萱点点头,然后一面朗笑一面去搀从玉。碧潭弯腰理了理那丫头的裙角,语重心长的笑道:“你也是廉国府的老人儿了,应该知道家里的规矩,婚配这一档子事儿都是大夫人管着,再者就是金嬷嬷有些权限。我们姑娘怎好越过长辈去过问,不过你也别心急,要不然我请宋嬷嬷去探探洪大管事的口风?万一洪大管事自己也愿意,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从玉忙不迭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道:“姑娘,说句不怕羞的话,奴婢和洪大管事早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从玉明白,他是嫌弃奴婢身份地位,加上六姑娘要进宫,所以这两个来月便冷淡了我。奴婢……奴婢也是没了法子。”从玉单手抚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瞧着凝萱和碧潭等人。
原来洪大管事也不是什么好鸟
什么郎有情,妾有意凝萱在心里狠狠嗤笑一声,继而从迎枕下掏出个元宝大小的纸包,“啪”的一声撇给从玉。
“五姑娘,这,这是?”从玉哆哆嗦嗦的不敢去碰。
凝萱冷笑:“怎么?刚才还在我面前豪言壮语呢才多大点的功夫就变了?放心,不是什么砒霜剧毒,只是给你们家六姑娘一点小小的惩戒罢了。免得她今后真的目中无人。”
碧潭将地上的小纸包强塞到从玉手中,笑道:“半包放在你们姑娘的燕窝汤里,半包洒在香炉里。”
从玉见魏凝萱一脸的淡然,碧潭又笑得贼兮兮的,心里隐隐后悔,可一摸还没完全鼓起来的肚皮,从玉又陡然生出无限勇气,将纸包紧紧攥在手心里。
“五姑娘放心,豁出去我这条命,也要达成你的心愿。”
等从玉离开,笑槐迫不及待的追问:“姑娘,纸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真是砒霜?”
碧潭送人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着给凝萱倒了杯水,“砒霜?用那玩意儿倒是给了魏乐熙一个痛快,白白叫她便宜了。”
笑槐狐疑的看着凝萱,凝萱就着水碗喝了半口,才笑道:“是老神仙给的一种趣药,名字却奇特,只两个字,唤作‘守贞’,男人误食了无所谓,但女子若吃了……”
笑槐瞪圆了眼睛,急切的问道:“怎样怎样?”
碧潭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自然不能圆房了,而且男人一近身,那女子就浑身长红疹子,看和就和出天花一个模样。”
天花被此时的人认作是不治之症,得了就是一条命。
凝萱轻笑道:“不管魏乐熙得不得这个病,只要太子想要笼络魏家,就一定会把魏乐熙抬进宫,只是她原本的打算是进宫邀宠,以便一步登天,将来好找我的晦气。但得了这种病……你们想想,太子还肯接近她嘛?”
笑槐拍手笑道:“妙极妙极。别说接近了,恐怕太子路过六姑娘的院子都要躲着走。可是,六姑娘会不会怀疑到姑娘这儿?万一从玉出卖了姑娘又怎么办?”
“守贞无色无味,而且药剂发作有一定的时间,老神仙说过,至少要一个月左右才能露出端倪,那会儿我们早就回到公主府,魏乐熙就算想往我身上赖,她也没有证据。至于从玉的要求……”凝萱有些迟疑,碧潭冲笑槐使了个眼色,笑槐忙笑道:“姑娘,我却有个主意,我表舅家的哥哥现就在书房当差,跟着洪大管事,要不,我求他去探探口风?”
第二五零章 无耻的爹
这天是公主府来接人的大日子,廉国府的门子早早用清水泼道,门前的石狮子擦的光可鉴人,在大门的一左一右还摆了两盆正是当下时节开的艳丽的西府海棠。那海棠既香又大,是上品中的上品,有含苞待放的夹在在翠叶中间,花蕾红润,好似胭脂点点,又有初绽粉团,晓天明霞般艳丽。树干粗大,一人来高,偏又是蓄养在盆景中,堪称魏家的两宝。
上次将这两盆价值连城的花卉搬出来充门面的时候还是大姑娘回门的日子。连二皇子见了都要叫一声好。
那廉国府新上来的一个门子边擦拭花盆便好奇的问着同伴,老门子有些倨傲的笑道:“蠢物,大姑娘虽然是皇子妃,但二皇子摆明了将来就是个闲王,怎比咱们五姑爷权高位重?你恭谨些,公主府可不是好惹的,小心人家一会来接五姑娘的时候你闯祸。”
自凝萱归来这段日子,廉国府的风向来了个彻底大逆转,加上这群奴婢仆役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势利眼,连个小小的门子在闲谈的时候都会将五姑娘与其他小姐们做比对。抬举了前者,自然会贬低后者。从魏诗琪到魏乐熙,这四位小姐人人都有耳目穿插在廉国府中,那闲言碎语怎么可能不往耳朵里钻。二姑娘还好些,魏乐熙和魏乐珊最是不忿。她们知道今日是凝萱离开的日子,恨不得在园子门口点一挂千响的爆竹,送瘟神而已。
恰逢这日是休沐日,家中几位长辈看在恪亲王、大公主的面子上也同来送行,唯一叫人诧异的是:这来的最早的并不是几房夫人,而是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