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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连忙道谢,又好言安慰了几句才与小宁子出了大殿。等二人一走,端药的女子忙道:“姐姐,你怎么能叫人去看魏淑媛?万一叫她翻身,咱们又是一番麻烦。”
太子妃没好气的瞪了女子一眼:“你难道还听不出来那人是什么身份?她就是魏淑媛的堂姐,恪亲王世子的未婚妻。换了别的太监过来本宫定不会叫她如意,但此番来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宁公公,用用你死脑筋想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慧良娣愚钝不解的看着嫡姐,太子妃怒其不争,挣扎着身子过来狠戳慧良娣的额头,大宫女忙搀扶住,口中不断劝道:“娘娘何必,良娣新进宫,什么也不懂,慢慢教就是了。”
太子妃恨恨的看着慧良娣:“当初魏凝萱跟着大公主进宫的时候更小,可谁见了不说一个好字?连太子都每每在本宫面前夸赞魏凝萱的好,要不是那丫头许配了人家,谁知道太子是个什么心思。本宫本以为将你弄进宫来,能助我一臂之力,可瞧瞧,到现在本宫还要为你收拾烂摊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父亲的话,而是让叔叔家的玲丫头进宫。”
慧良娣委屈的哭道:“姐姐问也不问就把妹妹弄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当我愿意来?”慧良娣扔下汤碗夺路而出,药碗掉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片,太子妃颓然的倒在榻上,手抹在肚皮上,只恨这孩子来的太迟……太迟
第二六一章 恶有恶报(下)
慧良娣一出大殿就直奔后面的小厨房,为防止宫中走水,各殿不准私自开设小厨房,就是皇贵妃朱氏想要吃点热乎的东西,也只能从御膳房端来,夏日还好些,可一到了冬天,一碗热汤送过去,几乎能成冰块,只好用熏屋子的小炭炉子温着。如今太子妃有孕,德宗体恤儿媳不容易,特下旨准东宫单独设立小厨房,连带着熬药煎汤都在此。
慧良娣站在小厨房门口不断往里张望,看见蹲在地上不断给煤炉子扇风的一个小宦官,眼前就是一亮,冲那小太监轻轻喊了一声,又怕别人听见,忙躲在了门口。
“不是说了嘛,没事不要过来寻奴才。”小宦官慢腾腾从里面挪出来,说话的语调倒不似个奴才,反而教训起了慧良娣。
“你当本良娣愿意来到这烟熏火燎的地方?不过借你的嘴给四皇子捎个口信,告诉他,陛下准了大公主的养女去看魏良媛,我绝不准魏良媛活着从冷宫里出来,不管四皇子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给我除去这个隐患。”
小宦官敷衍的哼了哼:“知道了,良娣的话奴才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主子,只是主子会不会做就未必了”慧良娣咬牙切齿的看着小宦官远去的背影,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不讨好,连个奴才也狗眼看人低,慧良娣暗暗咒骂着,等四皇子成就大统,封了自己做娘娘,她头一批就拿这些小瞧过自己的奴才开刀。
转身回到厨房的小太监根本没将慧良娣的话当做一回事儿,反而觉得是这个女人没事找事,这一大意,就叫四皇子生生错过了一场好戏。
单说宁公公携着凝萱往东宫角落里的偏殿来,说是殿阁,其实不过一个小小的院落,朱红色的宫墙,褐色的大门,从里面落下了大大的锁头,外人轻易不得进。早有宫娥过去敲门,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宫娥不耐烦的高喊:“里面的人快且开门,君山县主奉陛下圣谕前来探望魏良媛。”门应声而开,从里面探头探脑的是个四十上下的老宫女,乍见这些人被吓了一跳,年轻的宫娥不耐烦的将门推开:“这是陛下身边的宁公公,瞎了你的眼,还不将县主与宁公公让进去?”
站在石阶上放眼望去,凝萱满目尽是杂草颓败的景象,谁能想到皇宫内苑最有权势的地方——东宫也会有如此破败?老宫女会瞧眼色,一见凝萱的神情,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以往只有老奴一个人看管此处,人手上照看不足,只能寻要紧的地方打扫,不过县主和宁公公放心,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不会叫魏良媛受委屈。”
凝萱脚步顿了顿,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宫女:“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老宫女嘻嘻一笑:“魏良媛这两天没少念叨县主的大名,老奴……略有所闻。”
事实上魏乐熙不仅“问候”的凝萱,连带着魏家上下所有人,魏乐熙是一个都没放过,她越是痛苦,骂的就越是起劲。凝萱淡淡一笑,并没顺着老宫女的话继续往下问,倒叫后者有些惋惜。众人往大殿里去,老宫女好心告诫道:“这两日良媛心情不好,奴婢们怕伤到小主子,就只好……只好先用绳索绑住了小主子。”
小宁子当即喝道:“胡闹,你们是奴才,怎么可以绑住主子?”老宫女对宁公公的大名早有所闻,知道这是宫中的新贵,自己得罪不起,忙哭丧着脸道:“宁公公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小主子又踢又咬,还抓伤了自己好些处,奴婢们要是不想点法子,小主子性命堪忧,况且……绑上绳子的事儿并非老奴私下做的主,而是请示了太子妃。”
凝萱冷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拉上太子妃,以太子妃的为人断然不会这么做。”老宫女都快急的掉眼泪了:“县主这不是要奴婢的命嘛,千真万确是太子妃的命令,还是慧良娣亲自出来告诉奴婢们的,不信……县主和宁公公去问正殿伺候的侍卫们,他们都能作证。”
小宁子和凝萱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隐晦的信息。
此刻的魏乐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昏昏欲睡,脑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歪着,好像随时要折断一样。老宫女上前就要将人叫醒,凝萱忙摆手,温声笑道:“看样子良媛是累坏了,你们下去吧,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
宁公公摆手挥退了宫娥,自己反而往前凑了凑,乐呵呵的笑道:“陛下可是特意准了咱家在县主身边伺候,县主不能忘恩负义吧?”凝萱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宁公公忙单手捂住自己的嘴,眉眼笑成了一条弧线。
大约是折腾了一宿,虽然坐的不舒服,但瞧得出魏乐熙睡的十分香甜,凝萱站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只在临窗大案上看见了一只甜白瓷的茶壶,没想到宫里面还能找到这种朴实的东西。凝萱掂量掂量,运气真好,还剩了半壶,小宁子看的毛骨悚然:“你,你打算干什么?”
“放心,我还没那个胆子把它砸到魏良媛的脑袋上。”
还没等小宁子松一口气,就见凝萱陡然甩掉壶盖,站在魏乐熙身旁,将半壶的凉水从头顶兜下,顷刻间瓢泼大雨般都灌在了魏乐熙的身上。
“你”魏乐熙骤然惊醒,也没看清是什么人,张口就要骂“好妹妹,你可算是醒了,多亏了这壶凉水,要不然我还怕叫不醒六妹妹呢”凝萱笑眯眯的蹲在魏乐熙面前,眨着大眼睛和她对视。
“魏凝萱,原来是你”魏乐熙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仍旧被紧紧绑在椅子上,不禁骂道:“你松开我,有本事你就和我单打独斗,只会在背地里耍手段算什么东西。”
凝萱纤细凝润的手慢慢搭在魏乐熙的肩膀上,纵然沾上了水渍,可凝萱丝毫不在意,整个人绕着魏乐熙徐徐打转,一面走一面轻笑:“我可怜的妹妹,事到如今还在痴心妄想,不要总将自己当成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送六妹妹一句话,机关算计,反误了卿卿性命。当年六妹妹送我一碗灯油,今时今日,我送妹妹半壶凉水……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呢”
魏乐熙狠狠咬着腮帮子,咒骂道:“卑鄙的小人”
凝萱不禁笑开了怀,与小宁子道:“宁公公听听,听听,世上就是多这种厚脸皮的人,明明自己才是恶人,如今反倒充起受害者的角色了,看了真真叫人作呕。”
小宁子嘿嘿一笑:“县主何必动怒,自作孽不可活,夜路走多了,终究要遭到报应的。”
魏乐熙刚刚进宫,还不知道小宁子的真实身份,但掌宫太监的服饰她不会认错,魏乐熙也感到了事不寻常,她警惕的看着凝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是想要看到我落魄的下场,好啊,你看到了该心满意足了吧?你魏凝萱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我成了冷宫中难有出头之日的一个小小良媛,你难道还不甘心?你……你放了我吧”
“嗬,我的妹妹难得服软,真叫我意外。”凝萱笑道:“不过,我太了解你这种人了,一旦叫你有机会翻身,你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报复我如果你现在不是被绑住,恐怕你连杀了我的心都有。瞧妹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心里也跟着难过。”
魏乐熙冲凝萱啐道:“呸,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会为我难过?”小宁子越听越不喜欢,沉声道:“跟这个女人啰嗦什么,扔进了这儿就等于扔进了冷宫,不出半个月,多的是法子叫她死的无声无息。”
魏乐熙听罢打了个寒颤,不死心的强硬道:“你,你放肆,我是良媛,你一个奴才太监也敢对我下毒手”
凝萱轻轻一叹,站到了魏乐熙的身后,轻轻附在魏乐熙的耳边道:“傻妹妹,你虽然心肠狠毒,但道行终究是浅了些,当初明明有机会置我于死地,即便一击不成也该迅速再有行动,要不然今日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
魏乐熙似有所感,惊呼道:“是你,我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你害的一定是你”
凝萱低声轻笑:“真聪明,一猜即中。你难道就不想想进宫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魏乐熙的原本灵活而现在却死鱼珠子似的眼球艰难的转了转:“你,你买通了我的丫头?是从玉那死丫头对不对?”
凝萱笑道:“现在应该叫洪姨娘了,从玉姑娘如今做了洪大管事的娘子,身份地位和以前截然不同,六妹妹可别再叫错了。”魏乐熙恨恨的看着凝萱:“只要我今日不死,来日必定引你的血,拆你的肉,以报今日之羞辱。”
凝萱弹了弹裙角的浮尘,冷傲之色泛在面颊上,“蠢物,太子肯为你通融一次,难道还会忍受第二次?要不是咱们的祖父廉国公和锦乡侯齐齐去求情,你当太子会进你的房?如今你染上了这种病,太子躲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再宠幸你?长春宫老祖说的一点不错,你是没有子孙福气的人,哼,今后就孤老在这冷宫里吧”
魏乐熙听到这话,才真的慌了神。
第二六二章 怎能饶她
魏乐熙一早在心里将凝萱咒骂了千百遍,然而当听到对方说要在这冷宫似的地方孤老终身的时候,她才真正害怕了。魏乐熙不是傻蛋,明白钱能通天的道理,万一魏凝萱真的花了大价钱买通太医院的人,非说自己久病不愈,就是祖父也难有回天之术。
也罢,好汉不知眼前亏,就冲魏凝萱示弱又能如何,只要自己出了这鸟笼子似的地方,难道还怕今后没有收拾她的机会吗?
魏乐熙暗中狠狠对着自己的大腿一掐,钻心痛楚顿时涌上心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家中上下谁不知道你是个活菩萨,难道真要背弃佛祖要了妹妹的命?只要姐姐宽恕我这一次,今后我跟着姐姐吃斋念佛,再不动歪念头。”
凝萱闻言大笑,声音回响在空寂的殿阁内,格外空灵。“以六妹妹的为人……还在意这个吗?我以为你一向洒脱不拘小节呢。”
“妹妹活命是小,家族荣辱才是大事,祖父费了这些周折才将我弄进宫,不报答祖父的一片苦心,妹妹纵然下了黄泉也不能甘心。”魏乐熙祈求的看着凝萱:“我知道姐姐本事大,和宫里面的公公也相熟,求你为妹妹说两句好话,好歹让太子再见我一面。”只要一面……魏乐熙相信,她绝对有能力让太子回心转意。当日洞房之夜,太子明明是喜欢自己的,还拉着自己的手悄声对自己说,将来成就霸业,一定叫自己做皇贵妃。
今日之耻,慢慢和魏凝萱去算
宁公公忽然扑哧一笑,见凝萱狐疑的瞅着他,小宁子忙笑道:“奴才今早才听说,陛下派了太子巡游东山,怕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魏良媛何不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调养调养身体,就算君山县主想要帮忙,良媛也不能用这幅破败的身子去伺候太子殿下吧?”
凝萱听小宁子说“破败身子”的时候几乎没喷笑出声,再看魏乐熙,也是一脸的晦气,凝萱忙笑道:“傻妹妹,我一年能进宫几次,见过太子的面儿伸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过姐姐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如今就给你指一条明路,这位宁公公是养心殿掌宫太监,别说太子要给几分薄面,就是皇上也对其信任有加。”
魏乐熙眼前骤亮,“早就听说过公公的大名,原来公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