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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椒房殿那个显赫位置的人可绝不单单只有廉国府这一家,如果像皇贵妃一样是子凭母贵,魏家根本不担心,可偏偏不是这样,没有两个皇子,丽妃根本坐不到那个位置。
老夫人一听到消息,赶忙召集了几个儿媳,又催三请四的才将廉国公请到了欢喜堂。
“国公爷就跟我们说了实话吧,这次咱们家姑奶奶可有希望?”老夫人的激动再难轻易掩饰,也难怪,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少小离家,从不像别家姑奶奶似的,想回门就回门,十几年见的面儿拿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也就是做了丽妃之后,每年老国公爷生日的时候,皇上准她带着小皇子出宫团圆那么一会儿。
可一旦做了皇后,那就是母仪天下, 都由着女儿掌持,到时候别说回家探视,只要想老夫人这个当娘的,随时随地都能宣她们一干人入宫不是老夫人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她一心可都是为了娘娘着想。
廉国公望着几个儿媳并刚刚进门的四个儿子,若有笑意的说道:“也有这样的可能”
二夫人和四夫人听公公这么一讲,忙与丈夫相视而笑,心下一片欢欣鼓舞。若大姑奶奶果真得此位,几个侄儿、侄女们岂不要水涨船高?
事情还没个着落,屋内的人便已经是言笑靥靥,唯独三爷魏清冼不这么想。
“父亲,这事儿咱们还是仔细部署的好,毕竟三皇子年长,和太子年纪相差不多,若皇上因此做考量……”魏清冼话中有话。三皇子渐长,很快就会不满足于现在的权利,若是起了反心呢?丽妃一旦成为皇后,那么三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在争夺储君的位置上便占据了有利优势。
一切都在于皇帝的一念之差……一念佛国净土,一念阿鼻地狱。
魏四爷不悦的大皱眉头,哼道:“我说三哥,你就不能捡点好听的说?咱们娘娘育有两子,在整个宫廷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除了咱们娘娘,我还猜不出有哪一个配坐上那个位置。”
“休得胡言”老国公听儿子说了一个“配”字便心感不悦,他们这样的外戚世家,有些话说得,有些话却说不得。
老夫人见小儿子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分说的维护道:“儿子说的又没错,值得你这样训斥要不国公爷自己说说,还有谁是咱们家娘娘的对手”
老夫人对儿子,对女儿的维护总像是猛兽护着幼崽似的咄咄逼人,这也是廉国公不喜欢的地方,孩子们有错便要纠正,慈母多败儿,魏家要是多几个像老四这样的没脑子东西,迟早要完蛋。
廉国公冷道:“还有谁?难道你们不记得丽妃娘娘上面还有个皇贵妃”
老夫人还当是哪个,听丈夫说了这么个名字,不由笑道:“国公爷还当我们消息闭塞呢皇贵妃被囚禁的事儿哪个不知她倒是有个儿子,可现在顶什么用?余下的三位娘娘,贤妃生了个闺女,安妃和赵妃家世难登大雅之堂,皇上怎么会考虑她们”
“谁说陛下是囚禁了皇贵妃,说不定正是要保护那一位才出此下策。你们可不要忘了……”廉国公环视了一圈,从儿子、儿媳们的身上一一滑过,最终落在了老夫人这里,“四皇子和我们殿下只差了不到一岁。当年三皇子出生之后,娘娘还只是嫔,而四皇子降生的之前,他的生母就已经是艳盖六宫的皇贵妃”
老太爷这么一说,众人还算“富庶”的信心顿时被打击的片甲不留。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终讪讪的垂下头。老夫人讷讷的低声道:“只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廉国公不多理会妻子的胡搅蛮缠,抬脚就要走。大夫人见公公如此,忙暗推了推丈夫,满眼的焦急。
大爷魏青松赶忙站起身,笑道:“父亲,儿子这儿还有件事情想询问父亲的意见。”
廉国公脚下一顿,面对自己的长子,他多少还有些耐性,这个大儿子少小由自己亲自教导,就是免得他宠溺于女人之手,将来成了纨绔子弟,承担不起整个家族。
廉国公轻“嗯”了一声,继而道:“说吧”
魏四爷和他媳妇暗地里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站到了老夫人背后。
魏青松当着几个弟弟的面儿,略有些难为情的不好意思开口。大夫人心下焦灼,只能强笑着替丈夫询问:“父亲,您也知道,大丫头静香今年十五了,咱们家一直打算和三皇子亲上加亲,可皇后一病逝……您看这婚事岂不是就耽搁了。”
老夫人忙嗔道:“你急什么,殿下是咱们的至亲,不娶静香还能娶哪一个?况且殿下守孝不过一年的光景,到时候大丫头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你们俩当爹娘的,只需好好置办静香的嫁妆就是了”
大夫人满怀期待的看着公公,一心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等上一年也没什么,只是……她和婆婆张罗的热乎,却总不见公公给个明白话儿,这才是大夫人最担心的地方。今天借此机会问一问,也能叫他们夫妻俩安心。
谁知,廉国公脸色略显阴霾,大老爷夫妻俩心咯噔一下,就知有变
第五十一章 静香
魏宫妆奁自难弃,
静居难识梵王心。
香鬟堕髻半沉檀,
富贵人间走一轮。
这是当年魏家大姑娘静香五岁生辰时,老太太特意带着儿媳和大孙女到长春宫在长春老祖面前亲自请的一只签,上面暗含了静香的名讳,又明明白白写着,大姑娘将来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那时候魏家大姑奶奶还没生七皇子,自然不是什么丽妃,老太太怕女儿将来受媳妇的挤兑,所以一门心思把静香和三皇子连在一起。十年来,老太太并大夫人只将静香当成了王妃一般教养,所有的孙女们都靠后,这也是三姑娘在大房里不得意的一个重要原因。
廉国公也知道这一首诗,只是,他心里总有自己的盘算。老太爷转头看了看大儿子和大媳妇,略有蔼色的笑道:“静香那丫头也来了吗?唤她出来叫我看看”
大儿媳略显尴尬的瞄向老太太,家庭大事,哪里轮得上小孩子冒风头,况且又是当着几个小叔子的面,叫女儿出来见人总觉得有些失礼。
大老爷魏青松性情有些耿直,对父亲的话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忙道:“是,父亲。”大夫人见无奈的看了看丈夫,只能招手唤丫头进了老太太后面的碧纱厨。不多时,魏家大小姐静香在众人注视下款款进了内室。
“孙女见过祖父,祖母,见过各位叔叔,婶婶。”
廉国公暗暗打量着久不见的大孙女,今日的静香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夏衫,走起路来裙摆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头上上插着淡金色的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静香一抬头看廉国公,嘴角梨窝隐现,耳朵上两串儿细点梅花坠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
廉国公不由得将大孙女和刚刚见过的凝萱做了比对,心下高低立现。虽然五丫头年纪小,可看得出美貌犹在她长姐之上……并不是说静香不好,相反,静香的品貌气韵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只是,魏家的女孩子从来不差相貌。
廉国公这样一想,心里的主意便更加的笃定,他慈祥的一笑:“好孩子,和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可累?”
静香满打满算,到了隆冬时节才到及笄的年纪,虽然看着稳重些,但到底是个孩子,面相还略显青涩。静香略有拘谨的应道:“祖父和祖母爱怜静香,请来的嬷嬷和气又饱学,已然是静香的良师益友。”
老太太忙笑道:“国公爷还用担心我们静香的品性?那是最好不过的,连丽妃娘娘都几度夸赞,上次还托了小公公来信儿,说等进宫的时候一定捎带了静香同去”
廉国公闻言,看了看孙女衣裳的佩饰,略有些皱眉:“这个也是宫里面的东西?”
静香听出了祖父的不悦,忙不知所措的低头去看,原来腰间别着一块早间新上身的独玉金凤佩,明黄色的宫绦暗示着此玉出身高贵,竟乃是皇宫内庭的产物。这样的东西在静香的听雨轩中不敢说有百八十块,但两匣子总不缺,都是她姑妈丽妃娘娘赏赐的东西,满府姐妹,姑妈待她向来与众不同。
静香隐约猜出此物是犯了祖父的忌讳,但也不敢伸手去扯,只能轻声回道:“回祖父,确实是娘娘的恩赏。”
“虽然是娘娘的心意,可你心里须知,不能因此而娇宠,丫头年纪还小,等及笄之后再往腰间佩这些昂贵的饰物也不迟,现在朴朴素素反倒符合年纪。况且皇后娘娘大丧,你们姊妹几个更要收敛些,我已经叫洪大管事吩咐针线房裁制素服,这段日子静香就不要跟着嬷嬷学规矩了,就领着几个妹妹多做些女工。”
大夫人一听当即上了火,只觉得口中干苦,公公这话什么意思,不叫静香学规矩,岂不就是断了她们进宫的念想?不成,自己非问清楚不可。
大夫人正要开口,大老爷已然明白了妻子的小思量,忙暗地里去拉大夫人的衣襟,示意她不能开口。
这两口子就算动作再小,可总有响动,静香看的分明,脸上羞赧,却还心存感激,知道父母俩的纠纷全是因了自己,静香一咬牙,索性代了母亲说道:“静香谨遵祖父吩咐,多和针线房的嬷嬷们学手艺。”
廉国公笑道:“这就好,你且先下去吧,祖父尚有大事和你这些长辈们商议。”
静香不敢耽搁,匆匆按照原路返回,她的丫头雨竹正侯在内室和碧纱厨连接的一个小厅堂里,知道大姑娘出来,忙挑起珠帘,满是忧心的看着姑娘。静香脚下未停,一踏出门反手揽了雨竹的手腕,两个人侧身贴着墙壁站定,倾耳去听里面的详谈。
屋内老太太发起了牢骚:“再有几年,皇子们陆陆续续可都要开始议亲了,国公爷难道不知,当皇子妃可不单单凭借绣花的手艺。咱们这样的世家,要什么绣娘没有,用得着小姐们劳心劳力嘛”
大夫人心疼女儿,更心疼女儿的前程,便再也不管丈夫的阻拦,陪笑道:“听人说,白绣坊出了个厉害的师傅,打北边过来,满手金丝挑绣的本事,父亲就是不说,儿媳也早起了念头要请她来家里教导教导姑娘们,只是……媳妇以为,这种奇技yin巧的东西学多了,总会伤了姑娘们的根本,没得将来学个小家子气”
凝萱的父亲魏清冼脸色一变,四爷看在眼里笑呵呵的插话道:“嫂子说的是,我们家雅静和乐熙就少学这种东西,倒是三哥家的五丫头似乎对女工情有独钟。”
大夫人一怔,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三弟妹在世的时候,她们两妯娌虽不热络,可到底井水不犯河水,给紫藤苑下绊子的都是老太太的主意。大夫人说到底都是女眷,如果因为某些话得罪了三房叔叔,自己岂不是半点儿礼也不占。
廉国公明知嫡出的两房和三房不亲,但并不劝阻,在他看来,多亲密的兄弟,将来也定要走上分家这一条路。他对三房此刻受的羞辱不是不知,却仍旧视而不见。
廉国公沉声道:“老大媳妇也不用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实话交代了你们,三皇子妃,我相中了平西大将军李政道家的小孙女,消息已经递给了丽妃娘娘,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一席话惊得人心神俱颤,后门小厅里的静香听在耳中,狠狠的将腰间的玉佩扯下,猛推开雨竹的搀扶,大踏步从碧纱厨的小门离开。
第五十二章 色厉
“姑娘慢些走,小心地面滑”雨竹追的辛苦,一面要提防前面大姑娘跌倒,一面又要顾忌着自己脚下。听雨轩紧挨着欢喜堂,是处清幽雅致的院舍,虽然和小桃坞差不多大小,可这里就只住着大姑娘静香一位小主子,自然足够宽绰。
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大姑娘静香脚下的步子飞快,雨竹急的满头是汗。两旁打扫庭院的粗使婆子们见了这对主仆的狼狈劲儿,都不敢抬头细看,忙低下脑袋埋头干活。
静香越走越气,越气越走,等拐出翠竹林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人没有防备,整个就往后仰,眼看着就要摔倒。雨竹顾不得跌倒,忙抢上前去,在大姑娘发出惊呼的时候两手用力扶住。
“姑娘可别这样吓雨竹了”她说着就将大姑娘搀扶到路一侧青石累成的石墩上,仔细检查着凝萱可有扭伤的地方。
一向在外人眼中知书达理的魏静香此刻却阴沉着脸,手里仍旧攥着那块玉佩,指骨发白,两片玫瑰色的丹唇染上了点点苍白。
魏静香打五岁起就知道自己生来不凡,对比自己大四岁的表哥充满了少女的遐想,他们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可对未来的婚姻都心知肚明,姑妈回娘家的时候也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联姻的愿望,可这一切都在今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