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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的陌生人。
老妪冲着扎髯大汉等人使了个眼色,扎髯大汉会意,缓步上前笑道:“各位,外面大雨瓢泼,容我们行个方便!”他说完,眼神就瞄向破庙里右侧的空地。
比老妪等更早到一步的是五六团坐在一起的年轻人,正悄无声息的打量着老妪等人。他们中间的篝火上还烧着新鲜的野味儿,火苗将其燎的“兹兹”冒着油脂,陪着松木香味,不禁叫人食指大动。
可惜此刻没有一个人会存吃的心思。两方人马你看我,我看你。再加上扎髯大汉面容凶猛,一看就是个匪类,而对面的年轻人不是锦衣就是绫罗,腰间别着精刚所致的宝剑。这么猛瞧过去,倒像是扎髯大汉等人要仗着人多势众劫道似的。
老妪瞧瞧被人背着的凝萱。又望望外面阴沉的天际,不断往下坠落的雨滴,老妪断然放弃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息事宁人,咱们稍后就走!”老妪站到大汉身后,用几不可察的声音在后者耳边送了一口凉气儿。扎髯大汉迟缓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年轻人的时候就更多了几分小心和殷勤。
锦服公子中有一人年纪最长,可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扎髯大汉话音一落,锦服公子便笑道:“看兄台这话说的。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况且这破庙是个无主的。兄台还请自便!”
扎髯大汉面色凶悍。偏他还作出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更显得那张脸狰狞不堪。大汉一抱拳笑道:“多谢这位公子,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小庙的顶部残破不堪。一个巨大的窟窿不断有雨水倾斜而下,正好在两方人马中间划分出一道不甚鲜明的分界线。锦服公子那里处处透着被火烘烤后的暖意,不大会儿,肉香就飘过了界限,惹得许多人翘首观望。
凝萱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能出城。想必时间也不算短。也不知道那架子上烤炙的兔子还是野鸡,反正味道冲的很。凝萱的肚子不自觉的就打了个“闷雷”,而且声音还不小。凝萱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瞅着老妪。
你们逮住了姑奶奶不是为了献给什么皇子王爷吗?难道打算一路把我饿着直到北齐?
凝萱轻轻抬起了手,暗暗使了个劲儿,肚子果然听话的又连连叫了两三声,一声比一声响亮老妪“爱怜”的摸着凝萱的脑袋:“乖孙女儿,忍一忍,叫你叔叔们去打些猎物,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老妪就像所有的亲祖母一样,从包裹里掏出一个馒头,自己舍不得吃却先递给了凝萱。
凝萱心绪复杂的看着和石头没什么分别的硬馒头,嘴巴抿的紧紧的。老妪的声音恰到好处,刚刚能够被对面的锦衣公子们听到,“好孩子听话,等到了下一个小镇,祖母一定给你买热糕。明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可不能耍小脾气,惹得你几个叔叔们不个高兴!”
老妪背对着锦衣公子,适时地给扎髯大汉送过去一个眼色,扎髯大汉当即喝道:“你祖母给的还不接着?若再不懂事,当心老老叔把你扔在这儿,叫野狼把你叼走!”
锦衣公子闻言,不由得借着火光往这边打量,虽然老妪半个身躯将她的孙女挡住了,可少女妙曼的身形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只可惜刚进寺庙时候的惊鸿一瞥,让锦衣公子不觉大倒胃口。那个丫头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锦衣公子看着架子上烧烤有些过头的野兔肉,不禁觉得索然无味。锦衣公子手肘一点身旁吃的正香甜的兄弟,“宗翰,去把架子上的兔肉送过去!”
那位正大快朵颐的宗翰老兄一听,忙拨浪鼓似的摇头,腮帮子里堵着肉块,含糊不清的碎碎念道:“要发善心你去,我怕过去扎眼睛!”余下几位锦衣少年闷声嘿嘿偷笑,还刻意的瞧瞧面容尽毁的凝萱,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锦衣公子面色尴尬,正想发火,谁知对面却有一绿衣少年缓缓站起身:“我去吧!”
锦衣公子大喜,“还是天佑老弟爽快。”旁边的宗翰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手中的野鸡腿子狠狠的咬掉一大截,嘀嘀咕咕的吐着什么字。
公子天佑抓起火架子上烧的滴着香油的整只野兔,大踏步往凝萱这里走。扎髯大汉肌肉紧绷,身后几个彪形大汉也暗暗将手放到腰间的兵器上。老妪瞪了他们一眼,忙换上笑脸。谁知公子天佑根本没有理会老妪,只低沉着声音对凝萱说道:“吃吧!”手一递,热气腾腾的兔肉险些没戳到凝萱的鼻尖。
老妪担心凝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又怕面前此人察觉出不妥,便不好拿出利器顶着凝萱的腰际,而是像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一般,狠狠往凝萱腰牙儿上的软肉一掐,转而讨好的看向公子天佑:“公子别见怪,乡野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公子一番好意竟然不知道接着。老婆子替”
老妪一边赔笑着,一面伸手要去拿公子天佑手里的东西,身子往前一探,却扑了个空!
公子天佑连瞅都没瞅老妪半眼,仍旧沉郁的看着低眉顺眼的凝萱:“吃吧!”
凝萱胆怯的看着老妪,然后在对方无奈的首肯下,伸手去接兔肉。公子天佑的眼睛在凝萱白皙光滑的小手上停留了半晌,火光下,那双眸子异常犀利。老妪似乎有所察觉,正要呵斥凝萱,却突然动也不动,侧着耳朵往远处听。
“老六,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被唤作老六的扎髯大汉一怔,慢慢放下手边的酒囊,肃然起身在篝火附近转悠,眼睛不时地扫向房顶,“是,风声吧?”扎髯大汉的功夫不及老妪,加上连续的奔逃,饥渴交加之下,他的体力已然不及巅峰时刻。
老妪缓缓摇头,“许是我听错了。”老妪叹着气看向凝萱,凝萱不知什么时候撕掉了野兔的一条肥嫩大腿,正盘腿坐在地上吃的欢快。余下的肉扔在了地上。
老妪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就是说不上来,加上他现在也有些疲惫,便没再多理会,然而觉得这个君山县主倒也识趣,没在陌生人面前做掉脑袋的事儿。
老妪没留心,可有人却把凝萱的举动悉数收尽了眼底。
公子天佑刚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锦衣公子便轻声道:“你们发现没有,那个丫头是被绑架的!”众人不解的看着锦衣公子,唯独天佑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锦衣公子淡淡一笑,兄弟的冷情并不影响自己的判断,“这帮人甚是粗鲁,那个老妪摆明了是个乡下婆子可你们瞧。”
锦衣公子的嘴角一努,头也没回的继续道:“那个丫头的动作像个乡野村姑吃东西的模样吗?”众人恍然,然后偷偷的向凝萱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就是没人打算惹麻烦。
公子天佑却破天荒的开了口:“那位姑娘应该是被易容了,浑身散发着药味。”
锦衣公子身边的宗翰不怀好意的笑道:“怪不得,我就说你这家伙一贯冷酷无情,今儿怎么大发善心了,原来是碰见易容高手,想一较高低啊!不过照这么看来,那丫头的本尊似乎应该不错!老大,咱们救还是不救?”
锦衣公子缓缓收起笑意,冷哼一声:“天底下要冒充英雄的人多的是,这会儿还轮不到我们动手!”后面这句话的声音可不算小,对面的老妪等人听的一清二楚,纷纷戒备的看着锦衣公子等人。
说时迟,那时快,从破败的屋顶上“嗖嗖嗖”,陡然跃下六七个黑衣人,手中或是长剑,或是大刀,翻滚着雪白色的银浪,直奔扎髯大汉而来。凝萱嗓子不好使,然眼力不差,那帮黑蝙蝠似的东西一跃下来的时候,凝萱就机警的躲在了老妪身后,手里的兔子腿根本没舍得扔,她心里暗道:就算要死,怎么着也得做个饱死鬼,黄泉路上也不遭罪!
老妪将凝萱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眼瞧着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四三章公子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人马已然战在了一起,那七八个“黑蝙蝠”显然是职业杀手中的杀手,一出招就是要人性命,不但使刀剑,而且不断发着银针一般的暗器,但凡打上,老妪的这帮子手下没有一个不倒下的。
小小的破庙里一时间青光乱闪,锵锵声响,各人长剑、大刀出鞘,如白练一般绞杀在了阵营中。黑衣人中的首领手段高超,剑法奇幻,只凭内力就将敌方的兵刃震飞。眼瞧着手下人悉数落败,武功算是最好的虬髯大汉渐渐不敌,老妪再也站不稳了,反身将凝萱一推,凝萱顺势蹬蹬蹬跌过了与锦服公子等人之间的分界线,跌坐在火堆旁。
公子宗翰“哎呦”的怪叫了一声,忙躲避到了伙伴身边,仿佛凝萱就像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且说老妪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真气缓缓输进去,剑身顿时削铁如泥。老妪一个纵身就跃进了战场,此时此刻,圈子内除了虬髯大汉已然再无生还者,而敌方仍旧有四名顶尖高手。
“老六,带着丫头快走!”老妪的声音急促而慌张,这位掌宫太监面对陡然出现的强敌不禁心生出几分的怯弱。对方根本不计较生死,一门心思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这种手法,这种狠辣,除去北齐军营里的老手,老妪再想不到别人。
万一真是北齐的人
老妪心一沉:北齐不像大周,大周朝的皇帝早早就立下了储君,一旦遭了意外,新君即刻便登位。而北齐不同,北齐没有嫡出的皇子。顶层皇子们之间的倾轧现象十分严重,朝中大臣各自拥护一方。形成了现在的僵局。老妪一心效忠呼声最高的三皇子,可不代表别的皇子实力会叫人小觑。
老妪的眼睛盯着黑衣人的首领,“识趣的话就赶紧滚开,否则”话刚说到一半,老妪就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你!”老妪慌忙去运气,这下可了不得,他只觉得浑身真气急剧外泄,手中连握住刀刃的力道都没有。
虬髯大汉咧嘴一笑:“侍者。没想到吧?老子早就投靠了新主,只有你这个蠢货被蒙在鼓里,一心把我当心腹呢!”黑衣人冷声道:“别说废话,赶紧宰了这几个碍眼的东西!”
黑衣人不善的盯着锦衣公子等人。当然还有他们身后躲藏的魏凝萱。虬髯大汉忙道:“留着那臭丫头!她是紫华大公主的养女。也是顾云鹤的妹妹,若能凭借此人和顾云鹤攀附上关系,对主子大有益处!”
虬髯大汉说话的时候根本不忌讳前方不远处的锦衣公子等人。那位宗翰公子忍无可忍,终于咆哮了出来:“混蛋,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黑衣人与虬髯大汉对视了一眼,前者阴沉沉的低笑不止,声音穿透到耳中实在渗人:“一个快要死的人,也敢在这儿吆五喝六的!”黑衣人纵身往前一跃。手中长剑径直穿向公子宗翰。这一剑,真好比暗夜中的鬼魅。套数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凝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中还不忘紧紧攥住兔子腿,若这只小灰兔死后得知自己得到的重视,想必也会欣慰的留下“泪水”。凝萱虽然不懂得武学,但也能从众人,尤其是那个自称是她奶奶的老妪脸上看得出,黑衣人的手段一定高明不同寻常。长剑在空中花枝一般抖动,在空中歪歪斜斜就直奔锦服公子而去。锦服公子却不慌不忙的身子一侧,斜剑往右肋下刺去,竟直接面向凝萱。小姑娘干着急,沙哑的嗓子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正暗叫小命休矣公子天佑狠狠一拉,凝萱就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锦服公子淡淡一笑,长剑出鞘瞬间就攻了上去。那剑招极快,一剑又一剑连续不断,黑衣人大惊,连连后退,左挡右封,前拒后守,看似滴水不漏的防守,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公子宗翰怪叫一声,紧随其后跳进了战斗圈,那几个看着白斩鸡一般孱弱的锦衣富少爷们顿时间化作了鹰隼,狠辣的样子根本不亚于这些杀人无数的魔头。
公子天佑是其中唯一一个没有跟上去的,凝萱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扯着公子天佑的衣角“嗯嗯啊啊”的一通乱叫,葱芯儿似的小指头猛点瘫倒在地的老妪。凝萱暗道,要是这老太监没了,自己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战事很快就见了分晓,那帮锦衣公子们简直不是普通人,下手又狠又毒,本就不多的黑衣人瞬间只剩下了领头大哥并虬髯大汉。二人背对而战,“怎么办?”
虬髯大汉朗声道:“各位兄弟,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都是在下猪油蒙了心肝,才做出刚刚那等缺德事儿,请几位兄弟别挂怀在心上,放我等一条生路,咱们兄弟定当感激不尽!”
冲在最前面的锦衣公子笑道:“感激?我们几个胆小,只怕壮士缓过这口气来,会翻脸无情啊!”公子宗翰抢步上前,手掌一翻,长剑翻滚出一朵浪花,“用不着和这帮人多啰嗦,趁着雨大咱们赶紧做完活儿,天一放晴咱们就赶路。”
黑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