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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闲著不是。”。
朝歌被弄的哭笑不得,姐妹花倒是乖巧,姐姐笑:“是呀是呀,城市里都烦透了。能到这里闲闲多好呀!”。
妹妹似乎有些腼腆,小声的:“闲著也是闲著不是。”。
一句绕梁三日的南腔北调,都把几个人逗乐起来。没想到看似害羞的妹妹,竟然精灵古怪的让人措手不及,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朝歌虽然没多大表情变更,但眼神早已被笑意同化,笑得最夸张的还是身强体壮的三婶,哈哈之声动砖憾瓦。
“我叫小灵,是姐姐。”姐妹花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妹妹,小轻。”
小灵忽然想到了什麽:“哦,我们半路遇上一起来的还有婉姨,一路上多亏她帮忙。”说著向三婶所在的房内望去。
三婶忙不跌的补说:“对对对,还有婉大妹子。”,边说边回头往里看。
朝歌也向光线稍暗的屋里望去,房内隐隐一个女子轮廓止步在光线之内,接著一个接近中年妇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哎,什麽帮不帮的,出来都爲的是散散心。”。
朝歌忽然有了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刚刚猛然醒来的那一刻。他虽然看不清说话的妇人是谁,但朝歌有了种强烈预感,这房间内隐隐的女子轮廓,就是那个似梦非梦的民国妇人。
小轻:“就可惜婉姨的皮肤太怕光线,没有我们姐妹俩这麽大饱眼福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麽名呀?”。
可爱的姐妹花虽然是盲人,但似乎并不忌讳任何关於眼睛上的借比。
本来已经轻松很多的朝歌,又回到了沈思之中,朝歌虽然尚还年轻,但却有个难能可贵的特点,越是他想知道的东西,他越是表现的不急於求成。
朝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朝歌。”。然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回走。
在他最後一条腿迈进房内的时候,身後隐约传来姐妹花的窃窃私语声:“好好听的名字哦!树巢的巢,乳鸽的鸽,巢鸽——好好听哦!”。
……
吃过午饭,朝歌让大妈帮弄了些纸笔来,准备去墓地把大致构图画下来,等土守形来的时候,一起研究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大妈知道他昨夜一宿没睡,就唠唠叨叨的劝朝歌再睡一会,朝歌似答未应的蒙混过关。
临走前看了眼睡的依旧不省人事的梁库,朝歌还是决定把石函带走,因爲他隐隐觉得,小小的牧家村就要多事之秋了。
太阳又要下线了,祖坟山就像坐镇中央的一家之主,率领著几百年的浩荡坟脉,静悄悄的肃穆著。
一旁的朝歌在望著坟基出神,像是在想著什麽很复杂的事情。
脚边石函上是一叠已经画好的坟图。每张坟图的页角上都标有序号,方便拼接起来的时候不会乱掉。坟区浩大,而且脉势复杂,每画完一张都要核对三遍。整个一大下午,只完成了一半。
这种细致又枯燥的工作,并没让朝歌很烦。相反更有了一种因爲集中精神後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的感觉。有时候朝歌也爲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奇怪,以前是极度的抗拒,一万个没想到的是,这一旦转过来,竟然是极度的吸引。
“嗨!你好!”。
正入神的朝歌忽然被飘飘渺渺传来的话声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祖坟山里怎麽发出了活人的声音。
“你好!”。
又听了一声後,朝歌才回过神,转过头看到了墓地边上远远站著的一个大概比自己稍长了几岁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大一点的镇子吗?”墓地很深,年轻人大声的问话,传过来还是觉得飘飘渺渺的:“有旅馆的镇子!”。
朝歌看了看只剩下半张脸的日头:“晚了。”的确,能走到最近的一个镇,也要四五个小时。
朝歌向来话简语短,而且不太可能像站在外面那个年轻人一样大声。这可苦了墓外年轻人,拎著耳朵伸著脖子也好象没听清朝歌的这句话。不觉中竟然擡腿想走进看著普通却深藏杀阵的墓地。
“别进来!”
这可让沈稳的朝歌有点急,显然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年轻人停住了脚。
“呵呵,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进人家的墓地。”
“站著别动,我马上出来。”朝歌把坟图揣起来,捧起石函往外走。
“我叫阿光,是中医大的讲师,早听说这一带有很多神奇功效的民间秘方,趁著暑假就来研究研究。”。
阿光趁朝歌往外走的时候,似乎怕冷了场,一直在微笑著进行自我介绍。感觉上还的确挺阳光。
“这地方可真偏,走上一整天,都遇不上一个大一点的镇子。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能保存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朝歌已经走出了墓地,阿光热情的迎上来伸过一只手:“你好!我叫阿光。”。
朝歌并未腾出手,而是冷冷的:“以後不要见墓地就进,很危险!”。
阿光并没对“危险”一词进行深究,而还是热情的伸著那只手。
朝歌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没伸出手,只是看了看阿光的手,然後点点头:“前面有个牧家村,到那里可以暂时住一夜。”。
阿光:“呵呵,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我还以爲那个村子是已经废弃的呢。”。
朝歌不再说话,转身开始往牧家村方向走。可就在他视线从阿光身上转开的一刹那,忽然发现,右方墓地边上的一棵老树下,竟然蹲著个人。
朝歌停住步,转头向老树下仔细望去。这才看出,蹲著的那个人,正是抽著土制卷烟的土守形。
阿光也顺著朝歌的视线惊奇的发现了土守形:“疑?我刚才怎麽看到!”。
土守形慢慢站起走了过来,经过两人身边时看了眼惊奇的阿光,只说了一句:“走吧。”。然後就一声不吭的前面带路了。
83):第二十三章:三鼠运水
进了村子,朝歌先找到村长家,把阿光安顿下。然後和土守形一起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回。此时正是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按平时也正是村里颇爲有人气的时间段。但奇怪的是,除了嫋嫋的炊火四烟,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条人形。等到临近小院才发现,原来几乎全村的大姑娘小夥子婆嫂姨妈们,都聚集到了这里来。确切的说,是聚集到了隔壁的三婶家。
可爱惹人的姐妹花小轻小灵当然是极度缺乏业馀生活的牧家村人焦点,而把这个焦点一浪浪推向高潮的,就是站在场中口若悬河的梁库了。看样子,他比全村人加起来还渴望著心潮澎湃之无业有馀的精神生活。
更由於梁库出钱爲偏僻牧家村所引的电,尚还没有铺设进来。所以村民们还在用传统的灯油、蜡烛照明,可没成想,这摇曳生灿的烛光,反倒让人情诙趣的晚村院舍,增添了一种只有意想才能达到的情境。
土守形对此一切的感觉,就像没看见,显然朝歌在墓地里的时候,土守形已经知道了情况。朝歌虽然一直在隔著窗子看著热闹场面,但毫无动作的面部表情,从本质上并没跟土守形有多大区别。
直到大妈收拾走碗筷,屋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人。
朝歌开了口:“这三个人好像都不简单。”。
土守形吧嗒了一口烟:“不止三个。”。
朝歌回头看土守形:“你也怀疑阿光?”。
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冲天的阵局。但如果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夥子,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的吓人的坟地,他能什麽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著又说:“结果,他好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麽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以爲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著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地里,而且还抱著个古迹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以爲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们局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顺著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听声不见人婉姨。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况且朝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麽可以对现实进行一相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著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後,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土守形沈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後,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的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不是脸上那略带妄想後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爲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爲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复杂的美感,让人生出无限爱怜。
很快,梁库带著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著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著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麽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著一盘越来越复杂的土家棋。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跟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後继续盯著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爲什麽,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後竟带著一股烛烟熄灭了。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著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擦出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著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著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著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那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著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蜡烛、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著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他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後擦的一下,就一下擦著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著了,虚虚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著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麽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象很怕人,但竟然还静静的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著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一样,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叫三鼠运水!”。
第二十四章:山术
山术,是道教五术“山、医、卜、命、相”中的一种。世面上常听常说的画符行籙或是咒语法术都属山术一个范畴。因为它的神奇和有效,对人对物的作用常常如鬼似神,所以排在五术的首位。但同样也是最难练就的。
随着现代科技的兴起,和人心性上的浮躁,关于山术各派的种种实修法门,早被掩埋在历史之中,现在人对它的印象也只剩下“迷信”和“神奇”这两个名词了。
在大渡河上游到现在还生存着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嘉绒族,猎人中有一部份被称为“吊鹿子”的,他们主要依靠在鸟兽出没的山道上铺设绳套机关来捕获猎物,听说他们还掌握有一套严密咒语法术的催山术。
据说一施此法,平寂的山谷顿时会变得山摇地动,阴风阵阵,山上的獐鹿麂兔等动物都自动地钻进吊鹿子布下的机关。
看手法,这种少数民族的催山术,很像从道教山术中演变而来的。土守形对符籙、咒语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