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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香,我望着文叔正带着猥琐的笑容连轰带炸,看到这一幕我苦笑了,这老东西恐怕还不知道火车上我俩对面座位上的人是谁吧,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玩儿的这么嗨皮。
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儿做,也不知道石头现在有没有课,我也没管那么多,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和老易要消失两个星期,等回来再联系。没过多久,石头便回了条信息给我,字很少,很符合这小子的风格:一路顺风,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
收起了电话,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薯片,又从老神棍的书架上翻出了那本《葬经》,毕竟有备无患,读一下总是没有错的。说来这事儿其实也挺讽刺的,要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可是属于那种就连看漫画都不看字儿的主,没想到现在竟然捧着本文言文费力的阅读,人啊,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要说白派的阴阳先生中也出过很有才的人物,这西晋时期的郭景纯便是此行的佼佼者,精通地理阴阳之学说,生平做了不少寻常人做不到之事,到了晚年更是穷及一生所学,起笔写下了《葬经》一书,书中可谓字字珠玑,所包括的墓葬之法的门道足够后世人研究的了,正经的一本书养活了不少此道先生,以及刨坟盗墓者之流。
此书现在虽然在市面上能够找的到,但是却依然是九牛一毛,残缺不全了,文叔这本古书虽然比那些网络上的葬经要全,但是也是残缺之本,这好像便是天机不可泄露的关系吧。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抬头一看,原来是文叔,这老家伙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他和我说:“快到点儿了,准备出发吧。”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么,已经快六点了,文叔见我正在读《葬经》,于是他就笑着对我说:“行啊,知道学习了?这么想看那就带着吧,别弄坏了就行。”
我点了点头,这正合我意,于是我便把这本《葬经》塞到了我那背包中,然后背上背包和文叔走出了门,把门锁上后,我俩便走到路旁等出租车。
说来也巧,对面易福馆的那两位竟然也在前面等出租车,文叔见到林叔那个老X后,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了路边,却没有看林叔,却对我大声的说起了话:“我说怎么这么晦气呢?原来出门竟然碰到扫把星了!”
林叔和老易听到文叔说话,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我俩,老易正要开口跟我说话,就被林叔捂住了嘴,只听林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哟?这不是神棍文么?怎么,又去骗人啊?”
文叔听到林叔挤兑他,气得他嘴角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冷笑的对林叔说:“你说这事儿弄的,本来甄老先生只是想请我去帮他打理祖坟的事情,但是又不好伤了某人的面子,所以就象征性的问了问某人,可是某人偏偏听不出好赖话,竟然死皮赖脸的往上凑,你说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呀,林老X。”
林叔一听就火了,只见他指着文叔的鼻子就骂道:“你骂谁呢?!”
文叔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我说:“谁搭腔骂谁呗,小非你说这世道,只听说有捡钱的,没听说过还有捡骂的。”
林叔大怒,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文叔,文叔也不示弱,也把他那花格衬衫的袖子一撸,要上去和林叔拼命。
我见大事儿不好,这两个老不羞,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模样,竟然像是俩斗嘴的小孩儿一般,吵架吵急眼了就要动手,这事弄的,还没上车呢就要干起来了,这上了火车还不得闹翻天啊?于是我慌忙上前拦住了文叔,而老易也拽着林叔不敢放手,我对文叔小声的说道:“文叔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俗人一般见识啊。”
文叔却对我喊着:“别拉着我,今天不给他点儿教训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明显老易也挺吃力,他拽着的林叔嘴里也不老实,他喊着:“少跟我来这套,你哪次打赢过我了?”
于是两个老家伙又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对骂起来,路旁的行人都挺惊讶的,我和老易都脸红了,跟着这两个老神棍丢人,也不知道他俩的那些老主顾们如果看到他俩现在这造型的话,心里会怎么想。
好在,正在他俩吵架吵的不可开交时,打远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眼疾手快把那出租车拦住了,我心想着赶紧上车,先安静一阵再说。于是就招呼文叔上车,同时自己坐在了后驾驶上。
没成想,我刚把车拦住,林叔和老易也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和我俩抢这辆出租车,但是文叔能让这他么,一屁股做到了副驾驶上,边关门儿边对那司机说:“火车站,快开!”
可是没想到林叔一把拉住了车门,对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一百你拉我,别拉他!”
文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对着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两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你三百!!拉我!!”
文叔说:“我给你四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五百!!别拉他!!”
文叔说:“那你上车吧。”
说完这老家伙便坏笑的下了车,十分猥琐的望着发呆的林叔和老易,我顿时觉得尴尬死了,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给林叔下套,而且是这么低级的招数。
但是这老神棍竟然也下车了,我也不好再坐在车上啊,只好拿着背包下了车,那司机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对着林叔和老易说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只听旁边的文叔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说:“哈哈哈!老X,五百块钱你去做吧!从七台河到哈尔滨往返也用不上五百啊,你说你从这儿做到火车站多值?有钱人啊,我真是比不了,我还是再等一会儿,花十块钱到车站吧。”
林叔知道自己上了文叔的道了,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如果不坐的话,那他多没面子?于是他只好气呼呼的招呼着老易上车,然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
文叔十分爽快的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对我说了句:“痛快!哈哈,真他大爷的痛快!”
望着这老神棍现在这副猥琐的笑容,哪还有他骗人时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过一会儿,我俩便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我心中暗暗道苦,我望着在副驾驶上哼着小调儿的文叔,心里想着,不用你笑,上了火车也不会消停的,因为你们两个冤家要面对面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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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北上列车(下)
正所谓冤家路窄,马瘦毛长,锉汉子还看不上丑姑娘。晚上八点半,我蹲在火车的吸烟区,感觉到我自己好像已经要崩溃了。他大爷的。
吐出了一口烟,站起了身,将烟头狠狠的在吸烟区的烟灰缸上掐灭,望着窗外一片漆黑,连个毛都看不见,车厢的脚下咣当咣当的,由于不是学生放假或者什么法定节日,相对于以往,现在火车的客流不是很多,但是车厢里依旧没有空位。
其实我挺喜欢坐火车的,因为可以和很多陌生的人相遇,有时候我会幻想他们是正在踏上归途,还是刚刚开始一个人的旅程,就像是人生,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有时候还能挺哲学的,尽管和我的外表一点儿都不像。
漆黑一片,看不到车窗外,只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前的那个浓眉大眼儿的少年现在早已青葱不再,相反的,眉宇之间竟然多了一丝风尘,一丝市侩,还有一丝无奈,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竟然会忽生伤感,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我小的时候听说,社会是个大熔炉,熔炼千万种钢铁,为国家做贡献,可是我长大了的时候才发现,像我这种破铜烂铁,不是被炼成了渣,就是被炼成了破锯钝刀,
我刚步入社会的时候觉得社会并不是熔炉,而是一条涛汹涌的大河,女人是河水,浪打浪,男人是河里的石头,渐渐的被这社会磨平了棱角,使我们变的圆滑起来。
到了现在在社会磨练了几年后,我才发现,社会其实不能说是一条狗屁大河,相反的,我觉得社会是一个人,一个强*奸犯,我们都被社会给操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我变的这么愤青了?
让我现在感觉到头疼的不是被社会强暴,而是文叔和林叔两个老家伙的事情,想想刚才我就哭笑不得,当两个老家伙发现竟然是面对面的坐着,他们的表情都跟吃了没翅膀的苍蝇一样的难看,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换座位,谁知道那车厢中竟然没人愿意和我们换,这两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了,只能互相仇视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和老易只能像是两个鹌鹑一样的坐着,一声都不敢吭,也不敢对视,因为我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周围的火药味儿实在是太足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炮引子导火索。
还好,火车刚开的半个小时里平安无事,两个老家伙只是互相的瞪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两个光着屁股的思想者。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和老易渐渐地放下了心来,他大爷的,看来这两个老神棍还是有些廉耻的嘛,他俩也应该知道这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吵架是很丢人的事情。
于是我和老易便渐渐的放下了心,而这时候文叔开口了,说是要嗑瓜子儿,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袋儿瓜子儿,和一个塑料袋儿扑在桌子上,让他往这里面扔瓜子皮,见文叔和我说话的语气挺平和的,我就放下心了,看来文叔这次还真出息了,于是我也拿出了一瓶儿可乐。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终于能放心了,可是我刚喝了一口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只见文叔十分悠闲的抓起了一把瓜子儿,然后用牙磕开,接着又十分优雅的把瓜子皮吐到了林叔的脸上,仿佛是把林叔当成了人肉垃圾桶一般。
这不找事儿呢么!!吓得我一口可乐没有咽下去,直接喷到了坐在我对面的老易脸上,老易眼睛好像被迷了,只见他哎呀哎呀的叫着。
要知道本来气氛就紧张,而林叔也不啥善男信女,本来刚才因为出租车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子好了,这两个老东西马上就站起了身玩儿起了自由搏击,我和老易连忙上前拉架,这两个糟老头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
身边的那些旅客见到有人打架,并没有人上来帮着劝架,而是都把我们四个当成了猴儿看,还有些好事儿的,从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他大爷的,这就是人性。
这俩老神棍竟然怎么拉都拉不开,一边打,嘴里还不消停,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骂着,不出所料,果真把乘警招来了。把我们四个一起带到了车长办公室好一顿思想教育。我和老易心里这个冤枉,关我俩啥事儿啊。
还好,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由于没我和老易什么事儿,我俩就先出来了,老易由于一脸的百事可乐,虽然干了,但是很黏,于是他跑到吸烟区旁边的洗手间洗脸去了,而我则蹲在了吸烟区抽起了上火烟儿。
不一会儿,老易出来了,他走到我身前管我要了根烟点着了,他好像也挺上火的,问我:“你说为啥卧铺都卖光了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真愁人,还有这俩活爹,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确,现在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跟个恶鬼干一架也比这夹在两个老神棍中间受夹板儿气强。
不一会儿,两个老家伙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看样子是没少挨训,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好斗,真是的。
只见他俩一声不吭的往回走,我和老易慌忙跟在了后面,回到座位上,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文叔和我说:“给我拿点儿纸,我肚子疼。”
我便拿了包面巾纸递给了他,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他趴在我耳朵边小声的对我说:“这老X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你说什么,回来记得告诉我。”
我苦笑的对这文叔点了点头,他好像挺着急,便一路小跑奔卫生间去了,我心想,告诉你的话,我这不是找事儿呢么?
果然,文叔出恭的时候,林叔这老家伙真的有所行动,只见他笑了下,然后跟我说:“上次在医院见过你,你是叫崔作非是吧?”
我点了点头,林叔又和我说:“你跟易欣星认识?”
我望了老易一眼,我敢说认识么?那样的话,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熟。”
谁想林叔竟然笑容满面的说:“哎呀,没关系,认识就认识,别把我和你师父想成一种人,其实我是很开通的,你们都是年轻人,既然不熟的话,那现在就熟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也不好卷他面子,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于是我只好对着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