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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表不错,进口货吗”
“香港造的,喜欢的话你拿去好了,没关系,一块表而已”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他妈是块好表”在这个人说话的时候,那块原本戴在胖子手腕上的高级货已经跑到对方的口袋里。
“还需要别的什么吗”胖子再次平静地问道。
“有钱吗,借几张花花”在胖子做出回答之前这个人已经把他的手伸进了胖子的裤兜里,摸出了一个大钱包,掏空后还给了他。
“生活艰难啊,老兄,下次上街少带钱,两百块不少”
“一定、一定”
“那好了,我走了,站在那,别回头,否则我打烂你的脑袋,晚安”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拔腿朝河对面的树林里跑去,胖子站在那里没有喊也没有叫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好气也很好笑,在出门前小花提醒他不要带太多的钱所以今天只带了两百多块出来,然而不祥的事情在这之后就真的发生了,不管是巧合还是天意他都觉得这实在是好笑难道这就叫祸从口出。过了苏州河后胖子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南京路他的小店里,在睡觉前,他先是把店门反锁好,接着用一个板条箱子依在门后,打开卧室里的电风扇,在床头上放一根棒球棍,最后才是爬上床放心的睡觉,在沉睡前他提醒自己到广州在弄一块一模一样的。
不过象胖子昨晚在苏州河畔遇到的事情仅仅是任何人在这一生中都可能遇到的一个小插曲,过了那个坎之后一切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之下,在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夜后,卧室里的电子闹钟响了起来,胖子在床上磨蹭了10分钟他知道出货的日子到了又要远航了,在这个时候最难熬,15分钟后胖子终于战胜了自己懒惰的情绪他穿着大裤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水龙头旁用冷水冲了十分钟清醒后才打起了精神,照着镜子穿上了一套白色的水手服,外面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双排扣风衣,在店里胡乱吃了点罐头,出门后直奔出货的码头。
胖子计算着时间来到了码头前面一个临时的货仓旁,背后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蓝色大海,他坐在一个石墩上嚼着红薯条等着黄浦土特产公司的人把货物送过来,早上的天气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日光很柔和,海面上的风平浪静,港口里懒洋洋的停泊着十几艘大小不等的货船,大多数货船的船身都被漆成了黑白两色,不远处的栈桥边上一艘刚刚靠岸不久的小型客船正在装载下一批客人,胖子朝那边望了一会看到上船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下船的人数,船舷的一侧写着海鱼号,船头朝向北方估计是北上的船只。
半个小时后胖子把目光移向了停靠着太湖号码头的方向,太湖号上的一些水手正在甲板上做最后的清洗工作,看管船上货舱的老孙头边吃着早饭边朝胖子这边走了过来,胖子朝他招了招手,老孙头加快了脚步,当胖子吃完最后一根红薯条的时候,老孙头来到了他的身旁,他告诉胖子“船长换人了,刚到船上,年轻的”
胖子从石墩上跳了下来,塞给老孙头一大盒牛肉干,“谢谢阿叔了,那我去拜访拜访新到的船长大人,你帮我看着点,送土特产的汽车到了的话你叫我一声”
老孙头摸着那装着牛肉干的铁盒子“放心吧,胖先生,我帮你盯着”
跟老孙头寒暄了几句后胖子提着一个帆布口袋朝太湖号走去,在登上甲板的时候他把一条中华牌香烟扔给了水手们,在水手们的欢呼声中他穿过人群朝上面的船长室走去在进入船长室前他在大副的桌子上放了一堆价值不匪的食品,大副拉着胖子跟他聊了会,在胖子走之前告诉他新船长喜欢外国烟,胖子跟大副说了句感谢的话然后离开了大副的房间前往一墙之隔的船长房间。
当胖子敲门后推门进去的时候,新船长正端坐在金属方桌的后面低头看着航海图,他背后的墙上挂着崭新的船长制服、望眼镜还有一串钥匙,一双皮靴整齐地摆放在弹簧床下,床上的褥子叠的很工整靠着墙角。看到这里胖子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个有军人作风的人,爱干净、整洁,不过就是不知道属于什么类型的人,他试着先开口说道:“你好船长我是大副的朋友王凯旋,经常坐太湖号南下送货,今天又要麻烦船长和大伙了”
船长是个中年男人很有线条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倦意,他望了望胖子点了点头“请坐,别客气我姓糜单名一个耀字,叫我老糜好了”
听了新船长讲话的口气胖子的心里总算有了点谱他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把一条骆驼牌香烟放到了新船长的面前“小弟没别的意思,刚才给大伙分了一条中华,这条就送老糜你了,你可千万别客气”
新船长望了望胖子的笑脸“行,我不客气,收下了,这可是好东西,王同志的生意做的挺红火的嘛”
“这还不是多亏大伙的关照,以后还得请老糜你多关照,对了这次返航回来后老糜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去古北那吃顿饭就当初次见面交个朋友怎么样”胖子诚恳地说道。
新船长紧接着回答道“没问题,只要王同志你瞧的起我这个人,大家从今往后就是朋友了,别的就不说了”
胖子说“听老糜你的口音老家应该不在上海吧”
新船长说“听王同志你的口音也不是上海本地的吧”
“我老家在京城的乡下,后来才搬上海来的,那老糜你呢”
“山东人,齐鲁大地出生的,在海军基地干了几年后勤”
“果然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老糜你床上那褥子叠的一般人是叠不出来”
“老习惯了改不了了,那王同志你一般都在海上送什么货”
“帮一家土特产公司送干鱼片,赚点辛苦费,以前在海关货仓那干了一两年,后来就下来了”
“差不多,我在后勤基地干了几年这不也下来了,被打发到这了”
“那老糜你是退伍分配到这的吧,不错了,公务员啊比我这小平民好多了”
“好什么好,天天在海上漂,一个月下来连老婆都见不到几面,还是王同志你这样好”
“彼此彼此吧,都是为了生活”
胖子跟新船长正聊的投入的时候,船长室的房门被敲响,门开后老孙头跟船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胖子说“胖先生,你的货到了,下面的人等你签字呢”,胖子知道黄浦土特产公司的货到了,他跟新船长客气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船长室来到码头上,一辆土黄色的东风卡车在前面的临时货仓处转了个弯,朝着太湖号停泊的地方慢慢驶了过来,胖子站在一块石头上朝坐在卡车里的人招了招手,两分钟后这辆挂名在黄浦土特产公司的东风卡车停在了太湖号指定的卸货场内,车门打开后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壮实男人,胖子早就看清楚了是柴桑仁黄浦土特产公司的经理,这次他亲自出马让胖子觉得受宠若惊,以前都是那个瘦高个廖忠信跟车的。
柴桑人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跟胖子握了握“王先生又要辛苦你了”
“没什么,这点小辛苦算不了什么,还没有我下乡插队那时候累呢”
“那就好,这是我们的出货单你签个字,二十件货一会装船前你数一遍”
胖子接过出货单后在下面签了个字,柴桑人收好后把那只黑色的皮包递给了他“王先生,这是钱老板叮嘱的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要是不明白到广州后他再告诉你”
胖子接过那只皮包掂了掂“有一个西瓜重了,什么东西”
柴桑人说“你开船后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看,快到广州的时候你觉得没必要了可以把这皮包扔海里去”
“柴经理那也太浪费了,瞧这包真皮的花了不少钱吧”
柴桑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跟这批货比这皮包根本不值钱,好了货都卸完了,你点点吧,我在旁边看着”
胖子把皮包夹在胳膊下,在货场点了下那批货的数量二十箱一箱不少,交接完毕后老孙头让船上的水手把那些一人长的大箱子抬进了货舱,柴桑人站在码头边上把胖子送上了船才坐着那辆土黄色的卡车离开了那里。太湖号出港后胖子回到了自己的单间,反锁好门后,把那只皮包平放在床上,拉开上面的拉链一堆铮亮的金属零件出现在眼前,上面放了一封信,并没有署名,拆开后胖子读道“见字如面,此次出货比较重要,听说最近海上不是很太平,特此为王先生准备一件礼物,望笑纳!”
这就是信上的全部内容胖子从头到尾看了两三遍也没太明白,不过当看过放在信封下面的说明书后他终于明白了点什么,这可是汤姆森冲锋枪的组装说明书,胖子有点激动有点不安,激动的是活了快半辈子了终于摸到了真枪,不安的是万一被人家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到底怎么办才好,要是现在就装好估计也用不上还不如先放起来好,想到这里他把皮包藏到了床下的工具箱里,然后走出了房间朝货舱走去,老孙头仍旧坐在货舱门外的垫子上,当胖子走过来的时候,老孙头站了起来“胖先生这么有空来我这,是想听我讲故事还是找我聊天”
胖子说“都不是,我想麻烦阿叔你帮我打开一箱货我看看,刚才在货场的时候柴经理说那批货容易碎我有点担心”
“没问题,只要胖先生想看我老孙头担着”
“那麻烦你了阿叔”
“好,走吧”
老孙头带着胖子走进货舱,用专门的开箱撬棍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打开了放在上面的一个箱子,胖子不想有外人在旁边他给老孙头塞了盒洋烟然后说“阿叔,麻烦你到门口帮我看着点”,老孙头明白胖子的意思接过烟后,他把胖子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打开盖在上面的板条胖子伸手向干鱼片底下探了探,手指尖碰到了一件冰冷的东西,他把那件东西拖了出来借着通风口处的光线仔细一看,“妈的”胖子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这可是古董啊,原来黄浦土特产公司背地里干这种买卖,难怪不管是那个柴经理还是广州的钱老板对自己这么好,这其中原来有猫腻的,他快速转身看了看,然后把那件东西放回原位,盖上板条把老孙头叫了进来当着他的面封好,老孙头问“胖先生,没别的事了吧”,胖子强装着自然的表情说“没事了,挺好的,这回我放心了,那我回去,这里麻烦阿叔你多帮照看着,返航的时候我咱们爷俩喝两盅”,老孙头裂嘴一笑“上次喝的茅台还有嘛,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多喝两盅”,胖子告诉他给他带两瓶,老孙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去休息吧,管保万无一失,胖子没多说什么,出了货舱后他的心情放轻松了许多,在甲板上站了会吹了会海风,然后直接去了船上的食堂,跟那里的食堂大厨要了三盘炒菜一瓶啤酒,痛快地大吃了一顿后给食堂大厨塞了一百块钱,食堂大厨高兴地收进了口袋里,跟胖子闲聊了会。
太湖号在平静的东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间广播说晴转多云,浪高1。2米,没有台风,胖子在甲板上晒了一天的日光浴看了十几本带有裸女图片的杂志,下午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当夜幕再次降临进入深夜的时候,天气突变大海开始咆哮,闪电在黑色的云层里穿梭,雨点象冰雹一样敲打在货船之上,浪高达到了5米左右,巨浪不断撞击着太湖号两侧的船舷,货船在海面上摇摆不定,房间内摇晃的厉害,胖子被巨大的冲力从床上抛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刚开始的美梦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打断了。在之后的几天航行里,这场强降雨一直伴随着太湖号进入台湾海峡才有所减弱,胖子在这个时候才总算睡了个安稳觉,他吃过早饭后就把自己绑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时间过得很快黑夜在太湖号驶出台湾海峡前来到,胖子由一个恶梦进入了一个美梦,梦里他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在大海里漂荡着,箱子里躺着一个美人,她在朝胖子招手,胖子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便大胆地跳进箱子里把那个女人搂如怀中,箱子的盖子突然关上,海水猛地涌入箱子内,那个女人的火热躯体瞬间从他的身下消失,胖子大叫着救命,这简直比被闷死在沉船里还要恐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胖子惊醒,拍门的声音很大,胖子晃着脑袋,摇晃着走下床,把门打开,老孙头一下扑了进来,他抓住胖子的手大叫道“胖先生,海盗,海盗来了,快藏起—藏—起”,老孙头还没说完眼睛向外突出着嘴巴还没合拢就死了,胖子被老孙头死不瞑目的表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把门带上锁好后,把老孙头搬到了床上,在他的鼻子前面试了试,没气了,他又趴在老孙头的胸口处听了听,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有点不知所措,在床前走了四五次才想起来给老孙头做做人工呼吸也许还能救他一命,胖子捏住老孙头的鼻子,也不管恶心不恶心了,对着老孙头的嘴吹气然后帮助他呼吸,如此反复差不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