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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打掉肚中的茹雨,但按照丹国的律法,堕胎的惩罚极重,茹雨幸而保命。十五年来,茹雨从来没见过那位莫名其妙的父亲,就连共处一府的母亲茹雨也只有在每年祭祖时才能见上一面,而且从印象中茹岚看茹雨的表情来猜,这位母亲八成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女儿。
回想起母亲看自己的眼神,方小鱼泛起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果然有对比才有真相,她纠结了这么多年,也许只是贪心作祟吧,毕竟哪个孩子对父母的爱不贪心。
比起曾经的茹雨,她幸运得多。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
是谁?方小鱼有些纳闷,想坐起身,但浑身酸软,头如千金锤般沉重,嗓子也火燎般发不出声音。因为茹雨不受宠,外加另一个原因,导致云雨阁成了茹府无形的禁地,除了茹雨的贴身侍女金铃银铃外,十数年来只有茹岚的几个同母异父的姐妹因好奇来过一次。
那么,现在敲门的人是谁?
“三小姐,在下云麓山庄墨容,请恕墨某唐突不请自来,只因挂念小姐身体安康。墨某这里有一些驱寒健体的药物,希望对三小姐的早日康复有些裨益。”一个悦耳富有磁性的男声,话说得倒是客气,但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恭敬,倒像是在催方小鱼快点开门。
方小鱼偏头看着门上映出的三个轮廓,无语。
“爷!这茹家三小姐真的住这里吗?这外面看起来跟柴房似的。啊!万水你干嘛打我?”另一个年轻的男声,应该是那位墨容的仆人。
“闭嘴!”又一个,刻意压低的浑厚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的严厉。
“千山,你在外面守着。”那个墨容冷声说了一句,然后又略提高音量道了声“三小姐,墨某无理了。”
伴随着这个有些强硬的声音,门被人推开,方小鱼赶紧将头转向床内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悠长。
“爷,看来传言是真的。”
“嗯。”
手腕突然被人持住,方小鱼反射性的抽手,转头瞪向擅闯她闺房的两人。但看到两人的瞬间,准确的说,是看到坐在她床边椅上男子的瞬间,方小鱼不禁一怔——
眼前的白衣男子黑发如瀑,面若白玉,如剑的双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目深邃若渊,直挺的鼻梁仿若雕刻而成,淡粉的双唇自然地透着冷漠的寒意。
白衣美男看到方小鱼“惊艳”的表情,一丝不耐迅速闪过他的眼睛,但却被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的方小鱼察觉,方小鱼立刻也冷下了眼神,瞥了一眼立在美男身边护卫模样的黑衣男子后,就慢慢地转回了头对着床内的墙面,什么也没说。
少说少错。况且她现在的嗓子本来就说不出话。
“打搅了。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几日即可痊愈,这一盒药物是在下的一点心意,鄙人放在桌上,请小姐——”白衣美男不紧不慢地说道,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头戴银铃的丫鬟站在门口呵斥着门外的千山,见千山挡在门口,便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千山挡了一下,又不能女子动手,只得唤了一声“爷!”
“那墨某就先告辞了。”语毕,白衣美男站起带着黑衣护卫朝门外走去,越过丫鬟后又停了一下脚步。
“桌上的盒中是滋补圣品,以后每日记得提醒你家小姐按时服下。”
“是。”丫鬟银铃本来见着这几个闯入的男人是非常恼火准备将他们斥责一番的,但一看到充满威势的白衣男子,气势立刻就软了下来,低头为白衣男子让道,此刻听到男子的命令,立即谦卑恭顺的应了。
待白衣男子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小院,银铃才长松一口气,拎着食盒走了进房。
“小姐你醒了?”银铃一见床上的少女正睁着眼睛看着她,惊喜的叫道。
3
3、值钱的木偶 。。。
“小姐你昨夜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我爹从小就教我,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阴曹地府好恐怖的,到处都是厉鬼……”
方小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正喋喋不休的丫鬟,心中涌起一丝好感。这个丫鬟名叫银铃,和金铃一样是茹雨仅有的两名侍女,虽说这个世界女儿稀贵,但是穷人家的女孩子就算贵也贵不到哪里去,顶多卖身价高一些。
茹雨的两个贴身女婢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金铃一直哀怨自己跟了个不得势的主子,平日里伺候茹雨从来不上心,但银铃却恰恰相反,性格活泼开朗地甚至有点火爆,但对茹雨却一向忠心耿耿百般维护。
方小鱼对银铃温和的微微一笑,嗓子的干涩让她很不舒服,她轻轻咳了一声。
银铃看着方小鱼的笑容有点吓傻,但听到方小鱼的咳声,还是赶紧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倒了杯水将方小鱼扶起喂下。
“谢谢你。”方小鱼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银铃。
银铃却是被方小鱼吓得不轻,要知道这么多年,银铃从来没有见茹雨笑过!后来转念一想,莫非是小姐大难不死终于想开了?那就太好了!虽然小姐长的不好看又不得势,以后怕是很难找到如意的夫郎,但是以茹家的家大业大,小姐的生活绝对无忧。只要小姐别那样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就好啦!
昨晚她和金铃看到家主来云雨阁的时候还以为她们在做梦,后来看到小姐浑身湿透地被人抱着,她们才猛然醒悟到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她俩浑身发抖。不过家主大人居然完全没有责罚她们的失职,还破天荒的在小姐床头站了很久,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带着人离开。
如果这次小姐的轻生能让家主大人以后对小姐多疼爱一些,那就更好了……
可惜,银铃的祈祷老天没听到,茹岚就更没听到了。
在茹府,人们依然对云雨阁讳莫如深,别说是对茹雨,就算是对金铃银铃两个丫鬟也是装作看不见。银铃担心她的小姐会再次寻短见,便一直守在云雨阁,而一些要出小院办的事,她就让金铃去做,让金铃更是不满,不过要是让金铃一直看着小姐那张脸,金铃更是不愿,于是也只好随了银铃的安排,反正不过是一日三餐取膳罢了。
银铃沏了茶,奉到书房,看着古琴旁身形消瘦的少女,心中满满地都是同情和苦涩。她知道金铃在怨什么,如果主子一直是这个样子,一直像个影子般躲在茹府的角落,那么她们两个女婢除了陪主子一起老死在这里外,也不会有其他的结局。
前几天主子想不开,怕正是因为四小姐定了婚配吧!家主大人,真的不准备为主子选夫郎了吗?
“唉……”
方小鱼抬起头看了看银铃,银铃才发现她不小心叹了口气,赶紧端起茶盏送到主子眼前。
“小姐,喝口茶吧!怎么小姐今天不想抚琴吗?那要不要我去准备刀具?”
方小鱼浅笑着摇摇头,不是她不想抚,而是她不会。小时候她看到同班的小孩子周末被父母压着去参加各种特长班,她很羡慕,她也想学,想坐在高高的舞台表演给台下的父母看,但是她从来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父母。
小学时,每天早上起床她会偷偷打开父母的卧室门,看看父母沉睡中疲惫的脸,晚上放学,一个人吃饭看电视,总是要躺在床上等到夜深才会听到父母回家的声音,她开不了口要求任何东西。
而茹雨,同样没有机会向父母提任何要求,但她却更加聪慧过人,在她得知母亲请了夫子教导她的其他三个姐妹后,她第一次大胆地偷偷跑出云雨阁去偷看,可是却吓到了路过的侍女,后来她便将月钱都交给了银铃帮她买书,琴棋书画自学成才。
可惜,再出众的才华,也换不来母亲大人的关爱。
只是因为……脸吗?
方小鱼抚上脸颊,指下的皮肤光滑紧致,手感十足,可是——
“啊!昨天阿祖又送过来几个木头,说是上好的楠木,小姐去看看吧!要是阿祖敢骗我,我就去狠狠修理他!”银铃突然把方小鱼的手从脸颊上扯下,拉着她就往房外跑去。
楠木?倒是好材料啊。
方小鱼拿起那截短木,觉得有些可惜。过去的茹雨自己窝在云雨阁把琴棋书画学得像模像样,虽然不能跟名师教导的几个姐妹相媲美,但有一项绝活茹雨绝对能用天才来形容——木雕!
看着这珍贵的木材,方小鱼突然觉得双手莫名地发痒,似乎想对这根木头做些什么,心念一动,方小鱼转身回书房。
“银铃,帮我准备刀具。”
“是,小姐!”银铃开心地应道。
连墨线都没有勾,方小鱼熟练地运用着各种器具,行刀运凿动作流畅洗练,不到半个时辰,一尊精巧绝伦的观音像就诞生在方小鱼手中,而直到观音像成,方小鱼才从高度集中的精神中清醒过来,再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方小鱼又是惊喜又是慌乱。惊喜的是虽然换了灵魂,但身体本身所拥有的记忆技术居然保留了下来,慌乱的是,这种身心错乱的感觉让人实在没有安全感。
看看手中的观音像,方小鱼相信茹雨的这项绝活对她的未来绝对有很大帮助,技多不压身,既然她取代了茹雨的身份,那么就让她把茹雨的天赋也继承下去吧。
此后的一个多月,方小鱼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那些木头上,遵循身体的记忆将雕刻的技巧熟习于心,渐渐地,方小鱼已经可以得心应手地雕出各种精巧的人物佛像摆件饰物。
这个木雕的手艺还真算得上是方小鱼捡的一个大便宜。人有三魂七魄,原本茹雨的命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灵魂离体以后,她身体的七魄也会随之消散,但方小鱼进入的时机非常好,所以才能通过茹雨的身体完整获得茹雨的记忆和各种技能,但是方小鱼毕竟不是茹雨,她的魂魄占据茹雨的身体后,茹雨本身的七魄也会很快被方小鱼的命魂影响而清除茹雨的技能,但方小鱼却在这些技能尚未退去的时候及时加以强化吞噬,让这些技能真正的为她所用,而她本身在雕刻上居然也刚好拥有不错的天赋,才使得她的雕刻品价值非凡!
“小姐!小姐!”银铃兴奋地满脸通红,双手护在胸前一路小跑奔回云雨阁。
“吵死了!你干嘛啊!”金铃在廊上摆着凉塌午睡,被银铃的呼唤声吵醒,皱着眉满脸的不爽。
银铃不理会金铃,直接跑向书房,脸上挂着难掩的笑意。
“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方小鱼正手持薄刀为一尊人像修光,对银铃的大呼小叫早已习惯,银铃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天上出太阳这种事都能让她高兴半天。但也多亏了银铃这开朗的个性,才使得方小鱼的心境能平缓地过渡下来,没有因为外界环境的惊人转换而埋下什么心理隐患。
“小姐你看!”银铃将护在胸前的锦袋双手递到方小鱼面前,见主子一脸茫然,就两眼放光地将锦袋中的物件倒在桌上。
方小鱼看着从锦袋中滚出的好些个碎银,大概知道了这些银子应该是她让银铃拿出去卖的那些木雕的货款,看银铃的样子,价格应该很不错。
方小鱼满意地笑笑,果然一技傍身比较有安全感。
“还有呢!”银铃又将手指伸进钱袋抽出好几张银票。
这下方小鱼倒真是吃了一惊,虽然无论是过去的茹雨还是现在的她都对这个世界的钱财用度没什么概念,但这些银票和散银加起来未免也太多了,快抵得上茹雨一年的月钱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是每个价格都卖的不错,还是个别卖的特别高?”雕品卖的价高固然不是坏事,但钱财要是来的不明白就绝对不是好事。
“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先去了当铺,掌柜给出的价已经吓了我一大跳,我准备走的时候,掌柜居然又加了价,我差点就想典给他了。后来我就去了好几家珍玩店,以当铺掌柜给出价格的三倍去卖,居然真的卖出去了!有一家店本来不收,刚好有一个夫人到店里看见我手中的木偶以为我是在店里买的,就找老板去买,小姐你不知道,当时那个老板的脸都绿的,笑死我了!而且那个夫人好大方!这些银票都是她给的!”银铃兴致勃勃地讲着她这半天的奔劳遭遇,一脸得意。
了解了事情经过,方小鱼也放下心来,如果这些小东西能换来更多的钱财,那么于她来说绝对有莫大的帮助。她让银铃将她雕的一些花鸟走兽饰品挂件什么的拿出去看能不能换钱,毕竟就靠茹府发的那点月钱,实在不够费的。
“对了!那个夫人一直问我,那些木偶雕的都是哪家的公子,是否都有婚配,她还给了我一个名帖,说只要那些公子有意,她愿立刻下聘!都怪小姐雕的那些人偶实在是好看,怕是丹国当今第一公子皇甫雅也没那么好看呢!可是小姐,那些木偶都是你雕出来的啊,哪有什么公子啊?那个夫人怕是只能白白地害相思了!”
方小鱼的额头上不禁冒出几条黑线,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