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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强头也没抬‘嗯’了一声,抓着蕨树苗猫着腰大气不敢出,翰香终于走完最后一级石梯了,伏着身子在山顶向前爬了几步,想直起身子抬头打量一下山顶情况,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对穿着黑色布鞋的小脚,把眼光向上移,是青色肥厚的裤子,再上移一点,也是青色袍子的上衣,掩饰不住胸前微微隆起,翰香索性直起身子眼光平视,一个头戴青灰色圆帽,面色白净细眉弯弯的女子正在用奇怪的眼神自己盯着自己。
翰香也很奇怪,这深山中竟然有人,还是个女人住在这里,会不会是什么异类?二个人愣在原地对视着,都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瑞强探了个头上来,正想招呼一声师父,朦胧的光线下看到师父正与同样一个清瘦的女子呆在那里,心里想:我说有女人吧,不过这个不是刚才那个胖的女人。再一想不对头呀,怎么都立在那里,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向前一滚,然后站起来,左右一看,二个人根本没当自己存在,只好拿起手中的木棒对着锣狠狠敲了一下,‘咣——当’一声把二个吓得都往后一退,又惊起无数飞鸟。
“天不顶头。”方才受了惊吓后退的女子微微弯倾上身左手掌单立向眼前的翰香念道。
“地不分家。”翰香也弯了弯上身,一字一句。
“国不开口。”那女子接着说道,又重复地弯腰立掌。
“亲不闭眼。”翰香一边回,也一边对着女子鞠躬。
瑞强二只眼睛滴溜溜跟着左右转动,这二个人是干什么嘛?说句话还不停地弯腰,师父刚才爬得不累呀?是不是当我真的不存在呀?
瑞强又看到女子弯腰立掌的说:“师不带刀。”
瑞强受不了,等女子话音一落,轻轻敲了一下锣‘当——’。
师父回了:“位不离人。”
瑞强才不管这么多又敲一下锣‘当——’
女子面露笑容对着师父又一弯腰手掌放下向前一挥:“施主,请!”
“打扰了,请。”师父说着随女子转身向前走去。
瑞强有点忍无可忍了,又敲一下锣‘当——’,口里叫道:“师父。”
翰香回头对瑞强手一扬威严出声:“道家仙地,不得无礼。”
瑞强惴惴不安跟在后面,这才发现,眼前这块平地很大,因为夜幕降临,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女子的前面是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雄踞此处,高大的树木掩映周围,往山下看,层峦叠嶂,外人如何知晓?
暮霭中有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瑞强跟着走近一看,有个古色古香的香炉在道观九级台阶之前,里面清香缭绕,与升起的暮气浑为一体,只见师父走上前去,卸下鼓棒,在香炉下方拿起三炷香,左手持着,右手护住,虔诚地朝庄严肃穆的殿堂鞠了三躬,再插在香炉里面,瑞强也跟着效仿一遍,烧香敬神是道教的一种信仰行为,且不可不诚,这个道理跟着师父几年是略知一二的,上到九级台阶,抬头一望,层层飞檐的檐栏中间有个方方正正的牌子,上书三个苍劲的鎏金大字:天宝庵。
瑞强这才明白,这深山之中隐藏着一座庵堂,上完台阶往庵堂里一看:正中间的香案上摆放着几束幽幽香味的野花和野果的供品,香案上面是二尊菩萨,一个是观音娘娘;另一个也是个女菩萨,但不知是谁?方才引路的那女子提来了一盏点着的清油灯,庵堂里顿时明亮起来,瑞强上前几步仔细一看,这个女菩萨很有福态,眼眸有神,面带媚笑,不是坐像而是正在妩媚婀娜地行走,若是凡间女子必定倾国倾城,有点面熟,当即走到翰香旁边,拉了拉翰香的衣襟低声说道:“师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敢肯定,刚才就是这个女菩萨跟在我后面。”说着抬起手要指向香案上方的女菩萨。
翰香赶紧把瑞强的手一挡:“莫打妄语,是贵妃娘娘。”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瑞强若有所思,嘴巴里的‘哦’字还没发出,听到后面提着青灯的女子轻声说道:“施主也非常人,说得没错,就是贵妃娘娘。”
“啊?!”瑞强嘴巴里的‘哦’变成了惊奇地‘啊’音,翰香也感突然,我这是猜测的,难道真有此事?
“贵妃娘娘不是在马嵬坡……”瑞强回过头想说完,看到提着青灯的女子对自己善意地微笑着,那个‘死’字无法说出来了。
翰香也转过了身,青灯女子对着二人弯弯腰,轻启唇齿:“二位施主,世人所知的历史皆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像,今日皆是缘分,请二位施主移步到侧堂详解,请!”
瑞强看着师父,翰香拱起双手:“既来之,则安之,悉听道姑高见,请!”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35节作者: 湘粤男
“啊!圆悯大师是您师兄?”翰香惊讶。
圆怜法师喝了一小口茶水,瞬间平复了失态:“陈云礼和高力士的心腹人马将贵妃娘娘送到蜀地交给祖师罗道长,罗祖本为鄂州人氏熟知一水之隔的此地,便将贵妃娘化为一老妪在其身旁遁走,等到贵妃娘娘安顿之后回到蜀地坐化升天,与皇室权贵断了恩怨,罗祖皆因当年受玄宗之请进入宫中,受得皇恩在蜀地的道观也得以盛极一时,但却一直拒绝将遁形之术赠予玄宗,临终时感玄宗恩惠,留有戒律‘守贵妃娘娘必为女弟子,修行悟道必为一甲子,甲子一到另派一位女弟子前来守护,贫尼自幼与师兄习武诵经,来此地时师父交待甲子一过便令师兄接贫尼回蜀地,贫尼所圈点的经书标记,早已过了二万一千玖百个,原以为蜀地道观断了香火,无人前来接应,刚听施主见过师兄,方知师兄与贫尼擦肩而过,贫尼此生再也不用回蜀地了……”
“难道中间就没有变数?”瑞强问。
“施主,世间一切都有变数,到了南宋年间,杨幺起义中期,为修建水寨和先峰寨,在此屯兵,杨幺二个左右手‘排伐佬’和‘郑法公’对天宝庵照顾有加,欲想多学些法术助杨幺夺得天下,庵中愚尼妙灵将《遁隐术》分为二册拆借与二人阅读,谁想二人各自学成一半之后烧毁《遁隐术》还经常互相斗法,不但没有帮到杨幺,反而误了不少军机,被杨幺逐出水寨后,君山紫竹中手持弓驽利剑的天兵天将已破竹而出,因二人斗法相继登天,无人能驱动紫竹林中列队的天兵天将,杨幺水寨最终一片血海,此处屯兵之地随之遭受朝廷重兵的蹂躏,所幸天宝庵躲过一劫,妙灵却自责不已,回蜀地后禁食升天,自此,所有法术之类的经书不再流出蜀道之地。”
“法师,圆悯大师当年没说有换人之事,只是一再说想找到贵妃庵,也许,圆悯大师是想找到您,告诉您可以回蜀地了吧。”翰香听完之后出声了。
圆怜法师面露一丝苦笑:“就当师兄还记得贫尼,时候不早了,二位施主可在后面客堂将就一宿。”说完,飘然而去。
庵堂后面随即传来阵阵‘咚咚’的木鱼声……
听得瑞强奇怪:“师父,这么晚了还要修行?”
“现在无法给你说明白,再等几年你就大概知道了‘情’为何物。”
瑞强若有所思,又有些紧张:“师父,就圆怜法师一个在这里?会不会有遁隐的道姑?”
“你见到的当然只有一个,还有无数存在周围,众生皆佛,万物有道,佛法无边,道法无界,无心魔故无怕之理,睡吧。”
道姑的木鱼声和师父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瑞强战战兢兢地迷糊过去,梦里无数青衣道冠的仙姑纷至沓来……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瑞强,一骨碌爬起来,师父正沐浴在晨早的阳光里,天宝庵在曦日的照耀下光芒万丈,露水中苍翠葱郁的山林也披着一层闪亮的轻纱。
“师父,对面山上那棵树像把大伞。”
“嗯,此香樟树一盖益阳、鼎州、龙阳三县,树下那条古道通往桃江,就是杨幺所修的战壕。”圆怜法师轻步从庵堂里出来说道。
翰香和瑞强回过头来,圆怜法师神采奕奕,她身后是浩无涯际的洞庭湖水面,朝霞映照,气象万千。
“敢问法师,北面是不是水寨?”翰香目尽之处,只有一丝轮廓。
法师没有转回身子直接道:“不错,当年妙灵有载,程昌寓兵败后,高宗派王燮招降杨幺,杨幺早已看出朝廷无能,金国已占领襄阳六郡兵临洞庭,洞庭湖乃天下粮仓,为保这一府六州十九县,杨幺誓死不降,在点将台号令水兵在阳武口潜入水下凿沉王燮的火铳船,杨幺之妻李莲心也随众将请缨对阵崔增、吴全的鄱阳水师,王燮以为胜利在望,意欲回朝在皇上面前参一本程昌寓的奏,未想到崔增和吴全与李莲心在白沙河交战时落水让赶来的杨幺活捉,水师1万多人全部葬身于洞庭湖,王燮最后和程昌寓一样丢了官职。”
瑞强对这些历史似乎很有兴趣:“那后来呢?”
后来就长了,圆怜法师娓娓道来:朝廷前后招降了三十多次,杨幺仍是不降,最后高宗宣年事已高的三朝元老李纲入朝,李纲看到洞庭湖鱼虾埠头一派生机,杨幺怒斩亲子却抚养众多孤儿,沿途所见所访便知杨幺为人,却又不能有违圣上旨意,郁郁寡欢受了风寒在军营中咳嗽不止,杨幺得知后惦念年迈苍苍的老将军一片招降苦心,便化身一郎中孤身前去,取得洞庭水、君山银针茶为老将军亲自熬制,老将军自知敬得此茶之人也非一般,正待开口,杨幺却自报家门,任凭大将军处置。气得李大将军愤怒不已:“你即是杨幺,何不光明正大开了寨门招降受安?”
杨幺只好把金寇南侵,孔彥舟投靠伪齐勾结金兵作害洞庭一事向将军说明,最后直言:“谁不愿国泰民安?我杨泗不过是一介草莽又如何敢违抗朝廷?”
大将军清楚事实后唏嘘不已,很是同情杨幺:“你一碗热茶,对症下药,老夫领情了,金寇南侵,兵临洞庭,你不招安,实乃情理之中,你走吧。”杨幺拱揖离去,大将军满眶泪水,到了朝廷复旨,高宗极为震怒,将李纲的官职也罢了。
杨幺知道李大将军的境况后也深为震惊,料定必有更大的对手前来招降,果然,岳飞抗金大军已渡过长江,岳飞出发时立了誓言:飞不擒贼再不渡江。岳飞军渡江之后首战拿下鄂州,军威大振,继而挥军襄阳,相继攻克随州、唐州、信阳,一路乘胜前进,收复了六郡的失地。消息传到对面的洞庭湖,杨幺听了笑颜满面,赞不绝口:“好一个岳家军。”世事难料,一年不到,二人就在洞庭湖兵刃相见已致生灵涂炭……
翰香示意圆怜法师不要说了,因为翰香看到法师眼中噙满了泪水。
圆怜法师回到升起烟火的厨房去了,翰香走到一旁发呆的瑞强身边:
“把身上的钱全部放到殿堂的功德箱里去。”
“啊,师父,我们好辛苦讨回来的。”
“等下了山再去讨。”
“哦,好,听你的。”瑞强飞快地跑进殿堂里去了。
瑞强提着锣鼓再出来时,圆怜法师用个茶盘端了一碟香喷喷的酥饼出来了:“二位施主,尝尝山中野果做的饼子。”
瑞强不敢伸手,昨晚苦得滋味还没散去,翰香拿了二块,再三言谢:“法师,听您所言,受益非浅,我们现在就走了,鲁莽前来,打扰了您的修行,请您原谅。”
就在翰香转身的时候,圆怜法师开口了:“你受过我师兄的训戒,也算我蜀道门下弟子,就此空手离去,未免让我太不近人情,你等一下。”
翰香回头,圆怜法师匆匆放下茶盘进了寝房,拿了本书出来:“三十年前一来此采药的崂山道士得我所助,在雪峰山脉之上采得一棵千年灵芝,走时说是无以为报特留此书放于此庵,可赠予同道中人,可惜三十年来也无可赠之人前来,你来得正合时宜,回去潜心研习吧,或许有一天用得着。”
圆怜法师语重心长说完,翰香接过一看,没有书名,只有二个正在行走的腿脚,当下郑重揣入怀中,双膝朝圆怜法师一跪:“即是弟子,岂有不拜师太之理,师太珍重!”圆怜法师来不及上前扶住,翰香已经磕了三个响头,直看得瑞强心里哆嗦。
翰香二个下了悬梯之后,圆怜法师才转身回去,自言自语说道:师兄,你真的忘记我了?
瑞强在半山腰上问翰香:“师父,贵妃娘娘若是真的在此,应该有个坟茔吧?”
翰香盯着溪水流到山峰中间那口水中绿树倒影的水塘说道:“应该有的,这眼水塘就是一颗宝玉镶成的腰带系在天宝庵的腹部,坟茔应该在脚下才是。”
瑞强附合着点头,时不是说起三棒鼓中的万县长和唐玄宗对比,翰香只好再说:“这个‘情’字你以后会明白的,玄宗当年也是夺人所爱,贵妃与安禄山有染,皇上也能原谅,一个芝麻官为一偶遇姑娘枪杀自己的妻子,都是孽呀。”
“嗯,是孽。”瑞强又附合着,翰香心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