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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妹子的二个双胞胎儿子也是经常让人难以辨认,后来,多数人习惯称呼这二兄弟为:王胜利。这是后话了。
到了此年冬月初二,天上下起了雪花,翰香手植的那棵梅花树吐出了花蕊,接生婆为玉珍接生了第五个孩子,玉珍盼望已久的贴心小棉袄,她和翰香的第一个女儿,翰香高兴异常,取名为雪梅。
雪梅出生不久,杨伢子也喜添一千金,杨伢子来报喜那天,玉珍怀抱雪梅笑得合不拢口,不停地说:“哈哈,都有贴心小棉袄了。”
翰香问杨伢子:“那坛水没有提前倒掉吧?”
“叔,我嫌碍事,早倒掉了。”杨伢子满不在乎地回答。
翰香转过身,气急地小声说出‘天意’二字,一脸落寞再也不出声了。
当年在杨伢子新婚回来的路上,翰香差点在玉珍面前说露嘴,如今,唉……
第十四章 天怒 人怨
养尸地
花开花落,1963年冬天,杨伢子的女儿被家中的小狗咬了一口,一开始畏寒畏冷,怕光惧响,杨伢子起初以为是一般风寒感冒不碍事,五天后夜里女儿突然发出狗吠之声,撕咬人物,杨伢子外出未回,菊花只好紧紧抱住女儿,未到无亮,女儿无力挣扎在恩娘的怀里永远地睡熟了,杨伢子回来后看到惨状,想寻那小狗,小狗已疯得不知出向了,菊花和杨伢子抱头痛哭,噩耗传到玉珍耳里,玉珍不停哭着捶打翰香:“你,早就知道,你连自己的孙女也救不了,你学的什么道法?”
翰香忍着疼痛咳嗽着说:“不是我救就救得了,天命早已注定,他们没有女儿,只是当年他们结婚时我不敢说破,都能有救,世上就没有人走。”
玉珍哭的声音更大了。
到了1964年秋天,杨伢子添了第一个儿子金凤,对于翰香的禁忌与风水,杨伢子从此深信不疑,即便后来在党旗下宣誓成了一名共产党员,也没有忘记还有另一个信仰之道,1966年正月,翰香再添一个千金名为正梅。
1966年夏天,翰香托媒婆为燕清介绍对象,媒婆回话:女方也是一个老师,可能会过来看看。
翰香高兴地吩咐玉珍把摇篮和手上的正梅藏起来,以防女方家面子难堪,玉珍说:“这样子最好,让人家姑娘看看你这个未来公公的本事是如何。”
翰香窘困至极,家中一贫如洗,难道燕清还能像自己当年一样晚婚?
玉珍这天正在抱着正梅喂奶,院子外走进一俊俏姑娘,见了玉珍直说:“伯娘,向你讨碗茶喝,我渴了。”
玉珍嘴一努:“只有水,你自己去水缸舀吧。”
姑娘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陶瓷杯往裂了缝的水缸里盛了一杯,但是她没喝,用眼睛瞅了瞅旁边的睡房,皱了皱眉头,掏出身上的钢笔和小纸片,写了几行字,用陶瓷杯压住,然后出来给玉珍道谢,走了。
姑娘前脚刚出院子,翰香后脚踏了进来,悄声问玉珍:“刚才那姑娘有什么事?”
玉珍哄着正梅,头也没抬:“说是渴了,喝口水。”
“哪有这么简单?”翰香说着,进了厨房,一眼就瞧见那张纸了,上面的字体很娟秀。
翰香看完,心里烦闷,对着玉珍说:“燕清的婚事也是迟。”
“为什么?”
“刚才那姑娘也是读书人,你听她说什么。”翰香说完,随即念道:
前无树,
后无竹,
一口水缸二个箍,
三床蚊帐二床补,
还有一群哈啦呼。
玉珍听完很气:“我哈啦呼怎么了?她有本事她生这么多给我看看。都是你有用,一口水缸也买不起,蚊帐补了又补,你说你一天看书有什么用?”
翰香不想分辩什么,和身边玩耍的雪梅开心地逗笑着,近来夜观天象,这种享受清贫和天伦之乐的日子恐怕也不长久了,唉……
燕清对此事毫不在乎,晚婚就晚婚,现在正忙着呢。
玉珍问你忙什么?
“娘,你真是问的好笑,天天开会学文件,好多东西要写呢。”燕清踌躇满志地说道。
“什么文件?什么东西?”翰香问道。
“保密。”燕清刚刚加入中国共产党,思想日趋成熟,说话懂得分寸。
“没事不要跟着瞎起哄。”
“革命是瞎起哄?”
“我懒得和你争,不要走错路了。”翰香越来越听不惯燕清说话,说完,走到另外一边去了。
“我不会像你,每天都是满脑子道道道,你的路走对了,家里还是这样?大哥的女儿会死?”燕清的话在翰香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翰香咬紧了嘴唇,三岁多的雪梅迈着小步子走过来抱住翰香的腿,仰起圆圆的脸蛋说:“爹,抱我,爹,莫哭。”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41节作者: 湘粤男
八月的天异常闷热,燕清不知从哪弄了一身绿军装回来,胸前别着一枚红闪闪的毛主席像章,令茂清和万清二兄弟羡慕不已,燕清却有些遗憾:要是有双解放鞋就好了。
家里布票是有,可是没钱买,再说,这解放鞋公社还很难买得到。
这身装扮在生产队里很招摇,燕清娘玉珍也情不自禁地说:“好有精神。”
“那当然,我们现在也开始革命了。”燕清说完二手互相拍了拍胳膊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翰香进门一看不由问道:“学校那些标语是你写的?”
“那当然!”燕清无不得意,他也写得一手好字。
“你,愚子不可教。”翰香很生气。
“这么好的字这么好的标语还不可教?你去写。”燕清的嗓子也大了。
“混帐!没有刘少奇主席,早在食堂时就把你饿死了。”翰香脖子上暴起青筋。
“那是过去,我们是毛主席的兵。”燕清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袖章,神气地往左手臂上别着,上面三个黄色字——红卫兵。
翰香正欲开口,燕清接着说:“我今天跟你讲,爹,就你那做道场敬菩萨立水也不要搞了,阶级斗争无父子,‘破四旧,立四新’你听说了啵?我们正在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公社成立了革委会,你就在‘牛鬼蛇神’之列。”
“你们这帮家伙毛都没长齐,就敢造反!无知!”翰香怒喝完毕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军山公社‘观音庙’你晓得啦,昨天还不是让红卫兵破了,你以后注意点。”燕清把话说完,雄纠纠气昂昂出了屋子。
“什么?造孽!”翰香刚坐下听到这句话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简直无法相信几百年的观音庙会毁在一群乳臭未干的人手里。
“你和他讲什么理?”玉珍抱着正梅说着,又接着说:“观音庙也敢拆,可惜了,这些伢儿硬是不知天高地厚。”
“怪不得昨夜突然一阵狂风暴雨。”翰香转身进了里屋。
“风暴雨不是白天就是晚上,有什么奇怪?”玉珍说道。
观音庙在军山公社老鸦山大队,洪武年间初成,原来是个山边窑洞,据说有只狐仙在此修炼,此洞有些仙气,在南宋年间修葺一新为一间大殿一间香客歇息之所和一间守庙和尚的寝室。
几百年来,此庙一直香客不断,祈福求子解签问卦方圆百几十里地都很灵验,到了昨天,一群红卫兵冲进去,赶走了二个出家和尚,观音菩萨是泥塑的,三二下棍棒一挥,留了一地残垣断瓦,一座几百年好端端的庙就在众人的眼前瞬间倾颓。
晚上,在外讨吃经常寄居在庙里的龚老头踉跄回来,满目疮痍,含泪拾起观音菩萨的泥身碎片怎么也拼不起来,想着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没有了,解下腰带悬在大殿脱落到断墙边的横梁上,把头往打结的腰带里一伸,踢翻脚下的功德箱,徒劳挣扎二下,断气而去。
一场大雨过后的第二天,依然到处都是喧嚣叫嚷的红卫兵,有细心人发现破了四旧的庙里吊死了一个破衫无鞋、瘦骨嶙峋、眼珠凸现,长舌吐出的老头。
老鸦山大队本着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无上负责的态度立马向公社革委会报告,军山革命委员会革委主任刚造反登上宝座,没等来人说完,不耐烦把手一挥:“革命都是要流血死人的,通知家人埋了。”
老鸦山村支书有初书记找到死者的儿子——四十多岁的光棍龚喜,龚喜一听:“棺材都没有,我不管。”
有初书记实在没有办法,死者要入地天经地义,只好请村里的民兵排长,民兵排长是从抗美援朝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当年回国由于想老婆想得厉害,只好回原籍娶妻生子,当了个民兵排长一职,民兵排长只好找到红卫兵头头,低三下四说了很多好话,红卫兵头头最后命令几个红卫兵用个席子草草掩埋了,然后红卫兵们继续造反继续破四旧去了。
一个星期后,老鸦山大队接连死了几个老头,好好的走在路上一跌倒,死了,要不,一觉睡去早上醒不来。
有初书记的爹也突然一口饭噎死了。
死的几个老人平常身体硬朗,突然离世蹊跷得很,有初书记也不敢给自己的爹做道场,到处是铺天盖地的标语和游行,稍有不慎就会让造反派们抓住把柄。
可是有初书记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睡,才进入睡眠状态,他爹就对着他说:“儿呀,龚老头拖我们下来的呀,你要想办法呀。”
有初书记开始还不觉得,天天如此,几天下来弄得魂不守舍,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左思右想还是得找民兵排长帮忙。
民兵排长听有初书记想捉鬼后面有难色,世上哪有鬼呢?
有初书记只好拱起双手对着民兵排长诚心诚意地说:“毛主席他老人家也说过,迷信这东西信者有不信者无,我这次就豁出去了,捉到这牛鬼蛇神,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民兵排长只好违心地找到红卫兵造反头头,好不容易说完,没想到红卫兵头头一听,浑身是劲,火速组织人马,那些个整天造反游行想创造丰功伟绩的红卫兵们听到后个个兴奋又激动。
啊!激情燃烧的岁月来了。火热无悔的战斗来了。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42节作者: 湘粤男
这个红卫兵头头就是一闲不住的人,三兄弟个个五大三粗,号称‘海陆空’,哥哥叫张空军,弟弟叫张海军,他叫张红军,仨人小学没念完天天在家喊打喊杀,文化大革命伊始,三兄弟便磨刀霍霍拉了不少青年成立红卫兵组织,军山公社革委会主任能上台多亏这三兄弟鼎力相助,由于人多势众,有初书记在其面前也是唯唯诺诺,倒是民兵排长能与之平起平坐。
天一黑,张红军自告奋勇带了十几红卫兵听从民兵排长的调遣,悄悄地埋伏在龚老头坟头四周,茅草长成齐人高了,想起今晚要捉鬼神,每个年轻人的眼睛发出闪亮的光芒,也不管身上拼命吸血的蚊子,直勾勾地透过茅草的间隙盯着坟墓。
夜黑月高,不知何时,月亮才从云层里钻出来,坟头突然冒出一股青烟,定睛一看有个人影爬了出来,果真是龚老头的模样:光着脚、披头散发、舌头伸出,二个黑洞洞的眼眶。只见龚老头立直了身子地朝生产队方向移去,眼看就要移出包围圈了,民兵排长‘咻’地吹响了口哨,尖锐刺耳,乍地一声把这些红卫兵们吓了一跳,瞬间才回过神来,开始行动。
张红军和一帮胆大不要命的人拿起钉钯锄头长矛直扑过去,胆小的一见,嘴里‘呀呀呀’地叫嚷着举扁担在后面追赶。
民兵排长不愧是民兵排长,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攻城掠寨一样打在头阵,张红军也不示弱紧跟其后把手上的长矛掷了过去,差点就命中目标。大约追了二里地,眼看民兵排长就追上那龚老头了,哪知龚老头头也不回,突然停止前进的脚步,倒退回来,可怜民兵排长收不住脚,生生撞了过去,只听到民兵排长如杀猪一样鬼哭神嚎,象个皮球弹到二丈开外去了,张红军一见这阵势,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剩下几个胆大的只好把手上的工具全部朝龚老头身上扔去,哪里还有什么影子,后面的红卫兵干脆没力气跑了,二腿发软就地倒下。
荒野突然一阵可怕的平静。
还是民兵排长训练有素,滚了几滚马上翻起身,身上的尘土也没拍打,命令全部人员回生产队,惊恐不已的红卫兵们如获大敕,争先恐后一路飞奔回去,刚到生产队路口,传来一声声恐怖的尖叫,直听得红卫兵们毛骨悚然。
大家心里慌作一团,张红军哆嗦着划燃火柴点起一个火把,民兵排长竖起耳朵听了听,急促地挥手:“快去,是龚喜的声音。”
红卫兵们心里一格登,难道龚老头这么快就跑回家来了?
有些红卫兵心跳得很高,早就不想跑了,可是让头头张红军和民兵排长一吆喝,又不得不高一脚低一脚嘴里一边壮胆‘嗬嗬嗬’地往龚喜家跑去。
到了龚喜那破败的家,民兵排长跃上台阶,一脚踹开木门,嘴里一边说:“格老子,今天就是不信邪。”话音未落,却被里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