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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镜朱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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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夏宴。

宴上,萧宁与云子衿端坐于主位之上,两侧东西齐对,长条案桌后则是按照官阶依次坐下。

长条案桌上摆着些糕点酒食,还有七夕必备的巧果。

萧宁捻了个巧果入口,吃了半,始终觉得太甜。她微微蹙了眉,子衿见状,轻笑着便吃了剩下的一半。

萧宁瞥了眼盘子里的巧果,“模样倒是精致,只不过味道却是太甜了。”

子衿点头,“确实有些甜了。”

临近萧宁和子衿的一位臣子却是笑呵呵地道:“陛下和殿下有所不知。这云州城所做的巧果素来以甜为名。正因是乞巧佳节,巧果甜,夫妻间才更甜。”

萧宁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原是故意为之。”

子衿也道:“这着实有趣。”

那臣子也恭维道:“陛下与殿下琴瑟和鸣,比之巧果,更为甜。”

此番,又有一臣子道:“乞巧佳节,怎能少了放河灯之趣?陛下,可要去云州城江畔观景放河灯?”

萧宁心中只想道,若是她去了,定会有侍卫驱逐百姓,今夜云州城百姓定不能放河灯了。佳节本该同乐,何必因她一时之好,而扫了大部分人的兴?

她噙着抹淡笑,“不必了。河灯虽美,但在荷香山庄观赏夜景,也不失为件美事。”

酒过三巡,君臣间依旧兴致不减,忽有人提议应景作诗,作不好的便自罚一杯再罚一物。

萧宁闻言,也允了。但凡宴会,文人骚客,把酒作诗作画,总是难免的。而在座的大多数是文臣,听此一言,皆是双眼发亮,志在必得。

子衿淡淡地笑着,自斟了一杯,慢慢地品着。

于是,这应景作诗便开始了。

今日乞巧节,应的景也自是七夕。为此,所作的诗也不外乎是些牛郎织女,银汉迢迢之类。精彩有之,普通亦有之。

待众人作完后,各位臣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宁。萧宁也难得诗兴大发,便也随意作了首,平仄倒是平仄,押韵也算押韵,但内容也不过平平尔。

子衿依旧品酒,不过眉梢间却似染了层笑意。在座的臣子纷纷拍手称赞,好诗好诗,陛下才情横溢云云。还有更甚者,提议将今日皇帝陛下所作的诗录入往后太学的教书里,以供后代子民景仰。

萧宁莞尔,一一受之,心中却也明白,即便今日她拿了首破诗出来,也会被这帮臣子赞得天花乱坠,只应天上有地上无。归根到底,这诗的好,是好在她长平帝此尊称上。

众人作诗,皆是轮了一轮,每个人都作了诗出来,好坏也该是由皇帝陛下所定。

萧宁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笔墨,子衿也凑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番。正在萧宁寻思着该如何找个人出来罚酒时,忽有一人跪地长拜。

“陛下,臣甘愿自罚。”

萧宁微微讶异,抬眼一瞧,认出了跪在中央的便是这云州城的郡守左思明。

她微微挑眉,“左郡守何出此言?”

左思明道:“臣所呈上去的诗,乃是前些日子家中小女所作。方才臣一时情急,便将小女所作的拿了出来,还望陛下恕罪。”

萧宁思量一番,才道:“令嫒倒是好才情。此次应景作诗,也无硬性规定是自己所作。左郡守不算有罪,起来吧。”

左思明又是长拜作揖,这才从地上起来了。他自罚了一杯后,道:“前阵子,臣偶然得之一种西域异香,点之其香能数日不散,臣便自罚此物。”

而后,他抬手命人呈了上去。

萧宁面色冷淡,心中只道这左郡守罚酒是假,献香才是真。但她依旧怡然受之。

而后,君臣间又轮了几轮,直至日落西山,晚霞铺染,这七夕夏宴才散了去。



萧宁回房换了件衣裳,银白的绣花罗裙配上素白罗衣,她在菱花镜前端详了一番,微微颔首,如此穿着也不错,简单而素雅,十分适宜在外面行走。

岂知子衿瞧了一眼,却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宁儿虽是无论搭配也极其入我的眼,但今日我喜欢宁儿穿得可爱些。”

萧宁眨了眨眼,“可爱?”自登基以来,可爱二字,她以为早已离她而去。

子衿颔首笑道:“嗯。”

他唤人取来一件粉紫的绣花半臂,直接就着萧宁的素白罗衣穿了上去。萧宁也任由子衿摆弄,顷刻,她抬头望向菱花镜时,碰触到的子衿的目光,闪着如繁星般晶亮的笑意。

她这才看起菱花镜里头的自己。

不过是加了件半臂,韵味就变了。粉紫的色彩,精致的桃花刺绣,项间的璎珞,耳垂上的明亮珍珠,着着实实对得起“可爱”二字。

萧宁掩嘴浅笑,“子衿为我如此打扮,若是教外面的宫人瞧见了,定会被笑话。”

子衿眼里笑意依旧。“此言差矣。宁儿也不过双十年华,此番打扮,完完全全是对得住的。”

他弯下腰,在萧宁的腰际上系了个通体雪白的玉佩。而后他起身,轻拍了下他腰间的一块同是雪白的玉佩,对萧宁笑道:“如此一来,即便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我们是夫妻。”

萧宁不得不说,她是有些感动。

自从那日买下那对鸳鸯白玉佩后,子衿便再也没摘下过。

她微微低着头,忽而伸手圈住了子衿的身子。

“子衿的锦衣白袍,风华绝代。”

子衿轻抚她的墨发,“宁儿是不舍得让别人瞧了我去么?”

萧宁埋首于他的怀里,嗅着淡淡的香气,她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

子衿笑,“今日的宁儿果真可爱。”他拍了拍她的肩,“宁儿还去放河灯么?若是不去,我们便在房里腻着,也不失为一番情趣。”

萧宁这才从子衿怀里抬起头来,“去,当然去。我们不是说过今晚要效仿唐明皇和杨玉环么?”

子衿执起木案上的一盏河灯,牵过萧宁的手,“那走吧。”



萧宁和云子衿是悄悄地离开了荷香山庄,并未惊动其他人。两人成功避开山庄里的侍卫后,互相望了一眼,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月色如水,云州城的江畔热闹非凡,熙熙攘攘,数不清的河灯在夜色里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周围的人很多,但并未挤得着萧宁。子衿一手护着萧宁,一手护着河灯。

“七夕夜,确实热闹,人也太多了些。”

萧宁“嗯”了声,见子衿额上似有薄汗,便道:“子衿,让我来拿着河灯吧。周围人太多了,若是挤坏了……”

话音未落,子衿的眉头就蹙了下。

原因无他,正是萧宁一语成谶。河灯被突然挤过来的人给压坏了。

子衿眉宇间有些无奈,“宁儿。”

萧宁顺着子衿的视线望去,也见着了被压得不成形的河灯。她也无奈地笑道:“你看,还真的坏了。”

子衿便弃了手里的河灯,他拉过萧宁的手,“云州城有处槐花林,每逢夏季,槐花盛开,夜风一袭,花香怡人。今夜月色甚好,我们先去赏会槐花,待晚一些,再去买盏河灯,虽不及宫人所做的精致,但也胜于无。到时,我们再回来此处放河灯。”

萧宁轻笑出声,“子衿想得如此周全,便都依你了。”

不多久,两人步行至槐花林。朗朗月色下,槐树上结着一簇簇的白花,微风轻起,阵阵花香迎面袭来,沁人心脾。

萧宁面上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

“七夕赏花,倒也不赖。”

子衿伸手摘下一朵洁白的槐花,低头别进了萧宁的墨发上。他轻轻一嗅,“很香。”

此话,赞的也不知是花还是人。

萧宁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嗯。”

她知道,若是她脸红的话,子衿定会说些让人更脸红的话。夫妻间,说说情话,也算是闺房之乐了,怡然受之,心情也更为妙。

明月清风,槐花淡香,再加之林中静谧,两人站在槐花树下浅笑低吟,远远望去,无论怎样看,都能称之为金童玉女,怎一个“配”字了得。

此时,本该是夫妻间来番缠绵的时刻,但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识趣。

一声轻咳,打断了萧宁和子衿间的含情脉脉。

萧宁蹙眉望去,不远处站着位青衫公子,清风明月下,衣袂飘飘,面容俊朗得过分熟悉。她心中蓦地腾起了股恼怒。这南宫白好端端的跑来作甚?

她出声,语气带了丝讥讽。

“弘安帝好生兴致。”

南宫白拱手作揖,“如今你我并非在宫内,这些称呼便免了。云公子,可否借你家夫人一刻?”

云子衿闻言,却是淡淡地笑了下。

“南宫公子一路跟来,若是我不答应,岂不是让公子白跟了一趟?只不过,我从不干涉我夫人的意见。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我的夫人吧。”

萧宁扫了子衿一眼,子衿眼里是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她轻抿薄唇,“等我一会。”这南宫白,若是不跟他讲清楚,以后恐会没完没了。今夜七夕,她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坏了兴致。

“嗯。我等你。”

萧宁迈开步子,与南宫白往槐花林深处走去。

直至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南宫白才停了下来。他转身,定定地看着身前的萧宁,乌黑的墨发,美丽的面容,可爱的衣裳,衬着这月色,他忽觉那日在北国朝堂上的长平帝渐渐远去,如今眼前的萧宁依旧是在重州那些日子里的明眸善睐的笑笑。

人影渐渐重合,南宫白情不自禁地伸手,欲轻抚眼前的墨发,就如往常一样,而后佳人便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咯咯轻笑。

萧宁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她有些不耐,“南宫白,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声冷淡,让南宫白的动作硬生生地止住了。他苦笑了声,垂下了手,但目光依旧缠绕在她的脸上,他轻声唤道:“笑笑。”

萧宁已是许久未听过这个名字了,此番一听,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厌恶。

她又退后了一步,抬眸,目光冷如冰霜。

“一刻快过,若是你没话说,我……”

话音未落,南宫白倏地说道:“对不起。”

三字一出,萧宁倒是微微一愣。

南宫白的语气带有丝懊悔的意味,“笑笑,那时,我并不知如雪会这么做。若是我知道,我定不会让你受伤。”

萧宁闻言,眸色微深,她放轻了声音。

“你都知道了?”

南宫白沉重地点了点头。

萧宁嗤笑了声,“南宫白,我不需要你此时假惺惺的好心。若是那时你能分一点心思在我身上,我又怎会被你心爱的女人毒打一顿,差点连性命也丢了。”顿了一下,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南宫白,“就算你当时知道了又如何?你会帮我?你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和一国公主作对?别说笑了。你爱权如命,又岂会为了当时的我放弃能给你支持的柳如雪?”

南宫白急急解释,“若是我知道,我定会护你周全。再者,若是当时你愿和我表明身份……”

萧宁打断地南宫白的话,“你就会立我为后?立柳如雪为妃?南宫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可笑。一国之后又怎能比得上一国之君。从来也只有我左拥右抱的权力,没有我成为左拥右抱之一的机会。”

萧宁只觉可笑万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姻缘,除去错在她识人不清外,还错在北国南国的风俗习惯问题上。

她挑了挑眉,忽然面上浮起一抹戏谑之色。

“南宫白,你对我是否真心?”

南宫白十分郑重地点头,“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萧宁单手挑起南宫白的下颚,“既然你还喜欢着我,不如就以南国为嫁妆,朕纳你为郎君,品阶虽是比皇夫低了那么一点,但朕定不会让皇夫欺你。”

南宫白有些恼怒,“笑笑!”

萧宁垂手,面色微冷。

“你我皆为一国之君,当初你也曾对我如此说,我当时心中恼怒愤懑,你却说我胡闹。如今我便赠回你二字:放肆。”

南宫白紧紧地皱下了眉头,面色是依稀可见的青白状,但瞬间他就恢复了原样,化作一抹重重的叹息。

“笑笑,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萧宁淡道:“将柳如雪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南宫白皱眉,“不可能。如雪为我一国之后,岂能如此对之?”他的声音轻了下来,“笑笑,那时确实是如雪不对,她命人打了你一顿,而你却是要对她大卸八块。若你真不能泄恨,改日我让我亲自上北国,登门道歉。要是你还不解恨,亦可小打一番,我就当睁只眼闭只眼。”

萧宁看着南宫白,她只觉他刚刚所说的话,荒诞之极。但她却似乎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神色有些古怪。

“南宫白,你当真以为当初柳如雪仅仅是打了我一顿?”

南宫白一愣。

萧宁忽而大笑,“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去问清你的皇后,当初究竟还做了什么事情。”她抬头望了望月色,“一刻已过,我的夫君还在等我。”

言讫,萧宁转身,抬步离去。

这回,南宫白并没阻止,只是怔怔地看着萧宁的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有些深邃。

槐花树下,云子衿一袭锦衣白袍,衬托着月色,愈发温文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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