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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九头蛇上身
“你才死了!”贺旗等了半天,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混话,不由的骂道。
“那,那,那这剑,是怎么回事?”黄胖子指着他胸口的剑说。
贺旗看看胸口的延陵剑,原本黝黑的剑身此刻突然显出一丝赤红,不过眨眼功夫,如丝般的赤红已经布满了剑身,正是红中带黑,黑里见红,诡异异常。他双手握住剑柄,“噗嗤”一声,用力将延陵剑拔了出来,剑身离开他身体的那一刻,遍体的红丝“嗖嗖”的游动了起来,像是在剑上图画着什么。
“主人,我等来也。”远处一声呼唤,彷佛是刘老三的声音,贺旗抬头看去,刘老三身后浩浩荡荡数十人一起奔来了,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刘老三这老头,他也是鬼叫一声跑去叫人的事情,不由的觉得好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小道长,你笑什么?你没事吧?”黄胖子此时也看到了刘老三等人,心下稍安,说话也连贯了起来。
“呵呵,想起一些往事,我应该没事吧。”贺旗摸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早些时候被那妙心重创的胸口,已经完好如初,那一丝的清凉从剑身传来,只不过瞬间功夫,原本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就在延陵剑的一刺之中,如同风中的飘尘,消散不见了。虽然心中觉得古怪,但随即被那延陵剑上诡异的一幕吸引了,只见延陵剑上也的红丝渐渐的慢了下来,停止了游走,一只多头巨蛇隐约的浮现在剑身之上,贺旗粗粗数过,竟有九只蛇头,个个都有若人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那暴戾凶杀之气跃然脸上,凶神恶煞一般,不过一瞥,已经将他看的心惊肉跳。
这时,众人已经来到了贺旗的面前,刘老三扶住已经吓坏的黄胖子,众人一并将贺旗围了起来,几个人手中拿得却是担架绷带等物,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其中一人对刘老三说:“你这老货,不是说小道长被剑刺死了吗,为何哄骗我等,小道长好好的,并不曾有事啊?”
刘老三伸出脑袋,睁大了眼睛,对着贺旗看了半天,满脸的难以置信,贺旗见他看的入神,心中暗道:“这总不是好事,如果延陵剑杀我不死的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有妙心和尚这样的人会从中想出一二,天下本来就多好事之徒,如果被他们得知我有怨珠在身,个个都来杀我,我麻烦就大了。”
于是,张口喝道:“刘老三,你这老鬼,说什么我死了,刚才你被石粉眯了眼睛,没看到本道长降妖除魔,竟敢胡说!”
刘老三本来就不曾看真切,贺旗这么一说,也将信将疑起来,贺旗见他转头要问黄胖子,寻思:“这胖子是看见我将剑从心口拔出的,被他说出来就翻不了案了。”于是对着黄胖子说:“黄员外,你买的这汉白玉乃是千年的玉精,如今已被本道长除了,还不谢我?”
黄胖子一双小眼咪咪一转,也明白今日之事虽然不是贺旗说的那样简单,此时却不能多说,当即拱手说道:“多谢小道长降妖伏魔。”然后虎着脸对刘老三说:“你这厮,跑的倒快,胡说什么!”
黄胖子驱散了众人然后又小意的陪贺旗走到厅里,这才将门关上,躬身问道:“小道长,到底如何?”
贺旗摸摸胸口,心道:“今日之事,我哪里又知道如何了,总不能告诉你,我被那怨珠上了身,要大杀天下吧?”想来思去,见黄胖子一脸诚惶诚恐,计上心头,张口说道:“此事还与你有关。”
黄胖子一听贺旗赖到他头上,委屈极了,忙说:“为何与我有关,我哪里做什么了?”。
“你给我师傅的书中,有一阵法,我师傅将这阵法布在了剑上,结果那日这剑吸了邪气,如果不是我有道法护身,刚才已被这剑杀了,如果不是你,我师傅也不会死在巨饶,你闲来无事,找了好大的麻烦给我们师徒二人,你怎么说?”说到最后,想起余老道,贺旗怒从悲来,声音刹那大了许多。
黄胖子起先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等听到最后,神情也黯然了起来,呐呐的说:“在下也并不曾想到,这件事,在下的确是对不住余道长。”
巨饶不仅是贺旗心中的痛,同样,对于黄胖子来说,也是极为痛苦难忘的,二人站在厅中,沉默了许久,黄胖子脸上,一会是难过,一会是决然,贺旗见他表情变化奇怪,正要说话,他却似乎已下了决心,说:“在下身无长物,却也不愿做那无情冷血之人,情愿拿出白银五十万两,陪给小道长。只求小道长放过在下全家老小。”
贺旗冷笑一声,暗想:“黄胖子到底是将我当成妖怪了,现在不过是拿钱送客而已。”
贺旗看着满脸坚决的黄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心道:“黄胖子虽然有许多不好,但当时是我们先找上门的,后来他还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把我从巨饶带回,我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
“如何?”黄胖子又问。
“黄员外,我们师徒二人,不是你想的那样,钱我一分也不会要,那把剑,我要带走,留给你只会是个祸根,还有,你给我师傅的那本书,有没有副本?”
刚刚趁着黄胖子没有注意的时候,贺旗惊奇的发现,胸口竟也有了一只九头巨蛇,心中不禁一阵黯然:“那妙心怕是说的不错,我是要成魔了。余老道和我,飘零江湖十余年,虽然一心骗钱,但是余老道最后却死在了钱上,钱,再多,又能怎么样呢。将死之人,要钱何用?”
“不要钱?”黄胖子倒是有些吃惊。
“不要你钱,拿了你的钱,我永远都睡不着,我就要两样东西,剑和书。”贺旗重复道。
“书,我没副本,但是十余年前,有一位京师大学堂的青山先生,曾经将这书抄录了一本带走,说是做些文字研究,在下倒是可以作书一封,交给小道长,小道长尽可找那青山先生去要书。”黄胖子说。
“如此,有劳了。”
“京师,青山先生,不远千里只是为一本书吗,或许是什么道法高深之人,也许到时候能解开我心中的种种问题吧。”贺旗想到。
黄胖子写了一封信,然后将青山先生的住处说了给了他,又差人打包了些许东西,说是暂作赶路之用,贺旗也知道京师远在千里之外,如今身无分文是到不了京师的,当下谢过,拿了东西,大步出门,前往京师去也。
第十五章 相柳
贺旗多年窜走乡间,这大明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让他陌生起来,越是靠近城市,越是能够感到这日新月异的变化,处处林立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的电线网络,满地奔跑的汽车火车,让贺旗着实新鲜了一把,原本以为要走半年的京师长途,就在火车一夜的颠簸之中到达了。
贺旗站在京师火车站的门口,望着熙熙往往的人群,不由的长吸了一口气,暗道:“这京师,怕是个极大的镇子,那书中的举袖为云,挥汗如雨怕就是说的京师吧,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京师给予贺旗的震撼,不仅仅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马咽车阗,骈肩迭迹的九衢三市,那种震撼,让人有如被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浑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肌肉,无不像打了鸡血般,树立起了,让人激动亢奋,不由自主的想匍匐在地上,为这壮观的景象欢呼。
贺旗一路前行,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贺旗一直跟着余老道混迹乡间,见过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五六层而已,如今走在京师宽阔的大道之中,两侧擎天而立的广厦比比皆是,每一座都不下百层之高,阳光照在这些广厦之上,映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来。
贺旗拿着黄胖子的信一路找到京师大学堂,却被告知这青山先生五年前就已经离开,临行前只是留下一张字条,交代如果有人来寻,便将字条给来人,若是有缘,自然可以找得到他。贺旗接过字条,上面只有短短十四个字,“夕阳半度照孤篷,古月无边没长江”。
贺旗捧着字条,坐在京师大学堂的门口,呆呆看了半天,却实在不明白个中意思,心道:“这青山先生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好好的说自己在哪不就行了,搞的如此奇怪。”
一阵争吵之声从远处传来,贺旗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几个京师大学堂的学子,边走边在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人大声说道:“大学堂那湖中月色,甚是迷人,今夜我等可以同去观赏。”
另外一人,涨红了脸,拉着那人说:“那湖中端的奇怪,不知有多少人被那月色迷住,送了性命,顾之兄万万去不得。”
贺旗听得他们谈论,心中一个激灵,突然有了答案,不由觉得好笑,心道:“原来如此,这青山先生放着好好的京师大学堂教授不做,竟去湖上做了一名舟子。”连忙起身,赶上那几名学子,说:“几位,不知几位刚才谈论的湖在哪里,在下也颇有兴趣前往一看。”
其中一人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小山,说:“那小山之处,便是京师大学堂的莫名湖了。”
贺旗谢过众人,疾步朝着那小山奔去,不过三五里路,一片连绵无尽的绿缎伴着耀眼的银光就出现了在眼前,几缕细柳在春风的轻拂下,迎面扑来,粼粼波光之中,一群群的水鸟,忽而拍翅翻飞,忽而嬉戏打闹。忽然,一阵歌声,划过清风,荡荡的传来,“凌波新露俏江南,默雨刘郎笑碧烟,钿镜翠霞花自赏,春风寂寥三十年。”
贺旗顺着那歌声看去,却是不远处的芦苇荡之中,草影微摇,当中缓缓荡出一只小舟,一个银发老者一身如雪白衣,手持一根竹竿,正站在舟上,此时碧波潋滟,衬着夕阳,那白衣之上竟发出了万丈的光芒,一时间照的贺旗竟是无法正视。
“可是青山先生吗?”贺旗对着黑蓬小舟高声喊去。
那老者不过是将竹竿在水中轻轻一摇,黑蓬小舟就来到了贺旗的面前,只见那老者七十如许,满面皱纹,银发银须,正笑呵呵的看着他,那皱纹满布的老脸,此刻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让人顿时觉得亲近了很多。
贺旗忙拱手行了个礼,说道:“小子贺旗,乃是从十方黄员外那里来。”
那老者摸摸胡须,说:“你又凭什么说得我是青山先生呢?”
贺旗笑笑,掏出了那张纸条,说:“先生的字谜却也不难,那夕阳半度照孤篷,说的乃是一个舟字,古月无边没长江,却是指的一个湖字,这京师大学堂之中,不过只有这么一个莫名湖,这湖上也只有先生一个舟子,不是先生又是哪位?”
“呵呵,孺子可教也,小老儿就是那青山先生,小子,你且上来,我们坐下说话。”老者笑笑,就招呼贺旗上舟。
贺旗跳上舟去,刚刚坐下,那青山先生却已经摇动了竹竿,将小舟划进了湖中,贺旗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打算,只好安静的坐着,直到小舟远远的离开了岸边,那青山先生才放下竹竿,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可是为那《万法归宗》而来?”青山先生突然说道。
果然,这青山先生也是识货之人,贺旗点点头,说道:“正是,还请先生将《万法归宗》借我一用。”
“给我一个理由。”
“我师傅因为此书死在了巨饶,我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想起余老道,贺旗心中一阵难过,低头说道。
“什么,巨饶,你去了巨饶?”青山先生突然跳了起来,瞪着贺旗问道。
“正是,那巨饶有何不能去吗?”贺旗说。
“你师傅又是如何死在巨饶的?”他又问。
贺旗将张月心之事细细的说过,当他说到余老道布下大阵,将遍天的陨石破去,青山先生的脸色突然变的难看起来,说道:
“巨饶,乃是相柳的葬身之地,相柳本是上古凶神,数千年前,禹皇治水,将相柳斩杀于巨饶,但是相柳又哪是这么容易死的,上古凶神,一世四千九百年,时间一到,自然会复生,禹皇为了防止相柳复生,在巨饶布下了杀神大阵,又杀了东海三条恶龙,化作巨山,将相柳镇在巨饶,相柳复生之时,就是大阵启动之日,传说中的那大阵全凭怨气感应,怨气大盛之时就会引动星辰,坠下流星,想不到不到四千九百年,那大阵竟发动了。”
“那流星也不见得多厉害,我师傅不过是一声暴喝,就破了流星,只是,只是流星破后,我师傅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巨饶大开杀戒,最终还是被一道天火巨雷和巨饶一起焚灭了。”
贺旗黯然道。
“想必是你师傅仓促之间,催动大阵,修为不足,被邪气入体,禹皇的大阵,据说有三层,一为巨星坠地,二为无上天雷巨火,三为恶龙相噬,大阵一层接一层,没有把相柳杀死是不会停的,恶龙相噬一旦发动,方圆百里之内,都要变成粉屑,那第三层的恶龙相噬没有发动,你也算是走运了。”青山先生感叹道。
“不过,两层大阵,也足够杀灭相柳了,相柳借着张月心提早觉醒出世,力量本来就不足,你师傅所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