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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手电筒光束的最远方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然后肉眼可辨的速度由远及近,奔着我就冲了过来。
水!!!
真的是水,只不过这水势也太大了,顶天立地,充满了整个通道洞口,像是一道铁闸门一样,飞快的平移了过来。不停的咆哮着,又像是一群发了疯的野马,从远处狂奔而来,势不可当,排山倒海,眨眼之间距我也就是五十多米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过水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怔了不到五秒钟就清醒了过来,赶紧连滚带爬的从门口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冲大牙和柳叶大声的呼喊,让我们赶紧先钻过去,洪水已经上来了!
大牙和柳叶瞅了我一眼,赶紧的奔那边的豁口跑了进去。很迅速的先后从豁口处钻了过去。
这时候洪水已经到了我刚才所站的位置,好在我们这间石室的门口不大,又在通道的侧面,所以大部分的洪水都顺着通道继续往前冲了过去,但是仍然有很多水灌了进来。
水流很急,等我跑到豁口时,水已经快没了膝盖了。
我刚想抬腿钻过去,不过看到地上先前被我们捅落在地的那块大花岗岩砖,顿时有了主意。双手一用力,紧紧的抠住了那块砖,然后咬着牙,勉强把这块砖又搬了起来,横担在豁口上。
大牙见状,一下子愣了,冲我大喊:“来亮,你疯了?你装啥大尾巴狼啊?麻利儿的赶紧过来,你是想当烈士,还是想成仙啊?装什么奥特曼啊!”
我一听大牙这话,心里这个气啊,要说寻思啥不好,偏偏寻思我要寻短见,我还没有伟大到舍生取义的那个地步,一瞅大牙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不了。气得我赶紧大吼了一声,告诉大牙,我不是想牺牲当烈士,我是打算把砖先捅到他那边去,等我过去后,再把砖安回来塞住这个豁口,估计能阻住水势。
大牙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看,“呸”了一声,冲我一撇嘴:“妈了个巴子的,我还以为你思想觉悟提高了呢,本来心里还有些愧疚。自我检讨呢,敢情儿是裤兜子放屁——整两岔去了!”
柳叶也是哭笑不得,让我抓紧时间,实在不行,就别顾这些了,估计越往前跑,地势也越高,危险也就越小了。
我心里说话,地势再高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可是在二龙湖湖底,地势再高又能咋的,这洪水又不是地下河,明显是湖水倒灌。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触发了机关,要不是柳叶的戒指及时的震退了那阴灵,估计我们这时候早就已经淹死在这里面了。
我手上一用力,把砖竖了过来,然后用力的往过推。大牙也伸过手来,抠住砖然后用力的往过拽。这块砖的大小与豁口是严丝合缝,我们一推一拽,费了半天劲,才刚推过去一半。
不过这时候的水已经渐渐的涨高了,放肆地来回撞着我的腰,撞的身子不停的摇晃,更可怕的是脚下暗流涌动,就算是不迈步,都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情势危急,我不知道是哪儿上来一股蛮劲儿,双手把着豁口,一脚就把这块花岗岩砖给蹬了过去。
大牙正在用力往后拽,这块砖突然的掉了过去,他的重心一时不稳,没站住,往后“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个腚墩实实惠惠的坐在了地上,就听见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赶紧一猫腰,一低头。身子先钻了过去,可是水下的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用不上劲,抬起来都困难,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腿抬了起来。
柳叶在那边拉着我,我自己也用力的往过爬,最后好歹是爬了过来。
我瞅了一眼还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大牙,照他屁股就是一脚,让他赶紧起来帮我把砖塞回去。
等到我俩手忙脚乱的把砖堵上时,水也涨到了这个高度。就见刚刚填堵起来的地方,从细微的砖缝已经开始漏水了,力道十足的喷射着泥浆一般的黄水,一会儿向上窜,一会儿又向下钻,就像是一把利刃猛穿猛削,东冲西决,恨不得立时就把这里撕开。
瞅着架势,水势涨个没头,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这里也并不保险,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赶紧关上金库的大铁门,就算万一大水冲开了这块砖,这道大铁门多少也能阻挡一阵子。
大牙在前面跑着跑着,突然的停了下来,蹲下了身子,看了看死在过道上日本鬼子的尸骨,然后挨排儿看了好几具,不住的砸舌,然后看了看我和柳叶,晃着脑袋告诉我们,这些日本鬼子是死于水银中毒。
我和柳叶都是大吃一惊,竟然是水银中毒!刚进来时,就觉得这些人死的蹊跷,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日本鬼子会成群结队的死在这里,而且死状痛苦,死后就这么被封闭在里面,也没有人给收拾,闹了半天,原来竟然是水银中毒!
大牙叹了一口气,接着告诉我们,他估计是这些日本鬼子当年在修建这座地下金库时意外的发现了隔壁的地宫,以小日本的贪婪本性,肯定要探个究竟,指不定在里面绕了多长时间,最后都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这才毒发身亡,死在了这里。
我估计大牙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出事后,一时又查不到原因,死亡又不断的蔓延,估计到最后肯不定期是已经无法控制了,日本人才迫不得已挪走了这里储藏的金银,废弃了这里,这里封堵了起来。
柳叶听我和大牙说完后,突然皱了皱眉,然后问我们,那“武曲”与“破军”会不会根本就不是遭人暗算,而是也中了水银的毒气,才导致四肢僵硬,不能动弹,最后死在了阵图里面呢?
柳叶一提这事,我不住的点头,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现在看来,武曲在笔记上所提及到的症状确实与水银中毒后的反应极其相似,唉,真是想不到会是这样,我都替他们感觉憋屈,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阵图里面,而且临死也死的稀里糊涂的。
大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过去那些老道术士练仙丹时,很多都拿水银做为材料,也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虽然古人在老早以前就知道了水银这玩应儿,但是对它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要不然‘武曲’他们也不会傻到用水银灌地后,一点防护都不带,又跑回来检查,这不就是寿星老上吊,自己嫌自己命长嘛!”
我赶紧瞪了一眼大牙,然后冲柳叶笑了笑,替大牙解释说大牙也没有羞辱武曲他们的意思,他这人说话一向就是口无遮拦,口直心快,想啥说啥,嘴也没个把门的,千万别放在心上。
大牙听我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不太妥,赶紧冲柳叶解释。
柳叶看了看我们,然后笑了笑,让我们不用这么敏感,虽然“武曲”是她的玄祖,但是几百年过去了,也谈不上有什么亲情或是感情。而且认识大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挑大牙的理。更何况大牙说的也的确有道理,也别为这些小事耽误时间了,还是集中精力赶紧撤吧。
大牙听柳叶这么说,嘿嘿一笑,冲柳叶直抛媚眼,然后挑了挑大拇指,咧嘴说道:“妹子,不是哥夸你,要说妹子你说话办事就是敞亮,今天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来日方长,咱哥俩好好处,以后看哥咋对你就是了!”
柳叶听完后捂着嘴忍不住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大牙,转头朝着自己身后的背包努了努嘴。
大牙心领神会,赶紧跑过来,一把挎过柳叶的背包,然后打了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的迈大步往前走去。
这段路也算是轻车熟路,东转西拐,终于到了管道井下,仰头往上看了看,透过圆圆的井口,能看到外面天已经大黑了,树影婆娑,繁星闪烁。
大牙抢在前面,攀着梯子爬了上去。
我把背包和裹尸的包袱系在大牙顺下的绳子上,大牙慢慢的给拎了上去。
等到柳叶上去后,我最后一个开始往上爬。
抬头往井上看了看,大牙和柳叶也没了动静,心里一阵好气,这大牙也是,也不说拉我一把,他倒是上去了,不伸把手,也得给我鼓个劲儿啊!这可倒好,连个动静也没有,竟然自顾自的歇着去了。
身子探出洞口,这才发现月已上中天,月光落在树枝上,撒下了一地斑驳的黑影。天空并非纯黑色;而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山中好像是起了雾,层层弥漫,就觉得山影憧憧,树影朦胧,也看不出太远。
我撑着地面,从管道井里爬了出来,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牙和柳叶,踉踉跄跄的就走了进去,盯着大牙的屁股就想踹上一脚,可是等我走到近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就算是我的脚步再轻,他们再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又睡的这么死,竟然一动不动,看也不看我一眼吧?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八十一章 闷棍
我撑着地面,从管道井里爬了出来。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牙和柳叶,踉踉跄跄的就走了进去,盯着大牙的屁股就想狠狠的踹上一脚。
可是等我走到近前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就算是我的脚步再轻,他们再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吧?而且竟然睡的这么死,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突然感觉不妙,难道是大牙和柳叶出事了?
还没等我蹲下去,就感觉后脑勺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我摇晃了两下,就感觉脚下好像踩着豆油一样,根本站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扑通”一声,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下,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还没等睁开睛睛,就感觉后脑勺像是裂开了似的。钻心的疼。吓的我赶紧用手摸了一把,这才发现起了一个鸡蛋大的疙瘩,好在是没有出血。
我抬头瞅了瞅天,只见树影摇曳,月光清淡,满天星光点点,似乎已经是深夜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旁边的大牙和柳叶,仍然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肯定是挨了一闷棍,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从背后下的黑手,这一棍子力道太足了,好悬没把我打死。
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摇了摇大牙和柳叶,片刻之后,大牙先是呲牙咧嘴的醒了过来,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个啥,突然看到我在旁边,有点儿愣了,估计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叶紧接着也皱着眉头苏醒了过来,柳眉微蹙,嘴里轻声的“唉哟”了一声,看样子也是被打的不轻。
大牙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瞪着眼睛问我:“来亮,他妈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们是不是被人给砸昏过去了?你看没看着是谁下的黑手?妈了个巴子的,可疼死我了。”说完后。大牙咧着嘴仍旧不停的揉着脑袋。
我瞅了一眼大牙,苦笑了一下:“我看没看着?我刚钻出来就被打倒了,我要是看着,能被打成这副熊样嘛!我还想问你们看看没到是什么人呢。”
大牙晃了晃脑袋,告诉我,他把柳叶拉上来后,本来想把我再拽上来,可是刚一转身的工夫,就被砸趴下了,啥都没看见。
柳叶在旁边不住的点头,说的和大牙几乎一样。
听到这儿,我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告诉他们,事情很简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损,在背后打闷棍,三棍子把我们都给削趴下了。
大牙跳着脚的骂开了,气得是七窍生烟,扯着嗓子开始骂:“妈了个巴子的,谁这么做损啊?玩这套把戏!打闷棍;套白狼;生儿子都他妈的没屁眼儿!”
我赶紧用手拉了把大牙,冲柳叶努了努嘴。示意他要注意素质,别不管不顾的,啥嗑都往外扔,在者说,谁占了便宜还不走,藏在附近等着你骂啊!
大牙也是气疯了,看了一眼柳叶后,接着说道:“不是咱没素质,骂大街,关键是这事也太他妈的不地道了,王八犊子的,骂他八辈祖宗都不解恨,啥时候咱吃过这么大的亏啊,都被人削趴下了,要是屁再不放一个就走,也太他妈的熊了!”
我瞅了瞅大牙,冲他哼了一声:“别事后装横了,当时干啥来着,再说,也没人不让你放屁,愿意放你就放,这里露天野外的,场地还不够你用啊?”
柳叶本来一直愁眉苦脸的,听我这么一说,哭笑不得,冲我俩直摇脑袋,拿我俩是一点儿招也没有。
我见时候也不早了,在这儿骂到天亮也无济于事,就冲大牙摆摆手。让大牙消消气,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看看,是不是丢啥东西了吧。
“打闷棍”十有八九是图财,我们几个上上下下的把钱包都翻了出来,物品也清点了一下,顿时愣了,钱一分没少,值钱的东西也一件没丢,看来看去,好像根本就没有少什么东西。
大牙挠了挠脑袋,咧了咧嘴,让我们再好好看看,总不能碰到个“打闷棍”的实习生,竟然啥也不图,难不成砸我们就是为了练习一下业务?拿我们练胆儿来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