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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查的这些毕竟都是书面收录的记载,说白了有用的不多,只能是精略的了解。对于城内的布局或是城内当年的状况仍然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到附近去打听一下,或许能从老百姓嘴里获取一些更有用的信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老何家看看去,毕竟一回生,两回熟,也好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我们在镇上买了点水果直接去了何大爷的家里。
刚走不到一周就又回来了,让老爷子一家人都很吃惊,赶忙把我们热情的让进了屋里。
我们把带来的好几包东西都直接放到了外屋地上,何大娘一看我们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说什么也不收,一个劲的让我们拿回去自己吃,大牙冲我们一使眼色,让我们先回屋,就见他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最后何大娘乐呵呵的去给我们洗水果去了。
我们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何大爷聊着天,家长里短,种地秋收,聊来聊去,话题终于扯到了偏脸古城上,这何大爷估计也是很少有人陪他聊天,谈兴越来越浓,一说到偏脸城,眼睛就是一亮,真像嗑了药似的,精神头十足。
大牙见何老爷子的烟抽到烟屁了,赶紧又给点上了一支,何老爷子狠狠的吸了一口后,闭上眼睛,很享受似的又把烟从鼻孔中徐徐喷出,这才轻哼了一声:“你们可不知道偏脸古城下埋藏着多少宝贝,以前老鼻子人都在古城内挖金子,当时那城里被挖的是乱七八糟。就伪满那阵子,还兴起过一场挖金风,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在偏脸城东北角挖了些土,打算回去抹墙,结果挑回家后一过筛子,竟然就筛出了金子。”
大牙一听“金子”,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看老头的眼神都直了,有些好奇的问:“何大爷,多大的金子?现在还有吗?”
老爷子歪头看了看大牙,一咧嘴,露出一排发黑的碎牙,笑了笑,这才告诉大牙,他那时也还小,也是听村里别的老人讲的,说是当时从城里挖出来的土是灰色的,筛出的金子颗粒都比较小,不过大一点的也差不多有黄豆粒那么大。自打有金子出土后,附近的人便在古城内开始乱挖乱掘,到处是坑,差点把城给翻了过来。
大牙掰着手指头算计了一会,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老爷子,嘿嘿一笑:“何大爷,现在这土还有没有了?”
何老爷子以为大牙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当真,没有多想,叹了口气:“唉,现在还有啥了,该挖的早就让人挖没了。这偏脸城一直就是个有‘钱’的地方,就像聚宝盆一样,谁也不知道地下埋了多少东西。就说特殊时期那阵子,这里挖出的古铜钱那可是老鼻子了,堆成小山一样,都用一米多高的大缸装着,一缸古铜钱就重一千斤左右,那经常是一缸一缸地被挖出来,都被农民当废铜卖了,这事后来还上过报纸呢。”
没想到这何老爷子肚子里还真有故事,对偏脸古城更是如数家珍,从解放前到改革后,说的是滔滔不绝,听得我们三个是呆若木鸡,都张着大嘴,愣眼看着这老爷子,被这老爷子给侃晕了。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何大娘从外屋拾掇完家务进来了,看了一眼还在白话的何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死老头子是不是又要说那些故事了?一辈子了竟显摆这个了,有什么用啊,那城也不是你家的了。”
何大爷一听这话,脸一沉,冲何大娘吼了一声:“你个老娘们瞎叽叽什么,干你的活得了,是谁家的又能咋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当,我听到这话头不对,就试探的问了句:“何大爷,我怎么听糊涂了,这城和你家还有啥关系?”
何大爷一听我问他这个,脸上马上又是多云转晴了,冲我憨憨的一笑:“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们老何家在这片也是贼出名的,你们知道大清朝开国时有个大将叫何和理不?那可是我们家族的先人,这城以前就是皇上赏赐给他的,要不是大清国亡国了,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在这城里住,这偏脸城还得姓何。”
我听的感觉云山雾罩,不知道这老爷子是不是糊涂了,还是白日做梦呢,怎么偏脸城就姓何了呢?
旁边的柳叶却是吃了一惊,脸色很惊诧的问:“何大爷,您说的是谁?是何和理?”
何大爷点了点头,反问柳叶:“丫头你知道?”
柳叶下意识的点点头,明显还没有从惊愕中转过劲来,看了看旁边大眼瞪小眼的我和大牙;告诉我们,何和理是满人,原姓觉罗氏,自为一部,称为栋鄂部,是栋鄂部的部长。努尔哈赤当年统一女真时,也与栋鄂部之间互有争战,当时的栋鄂部实力很强,兵马精壮,雄踞一方。因此,努尔哈赤一心想把栋鄂部招纳在自己的势力之下。
在后来的不断的接触中,何和理与努尔哈赤也算是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相互爱慕。而努尔哈赤便把自己的女儿东果格格嫁给了何和理为妻,做了亲戚,分掌兵权。何和理后来被授予为一等大臣,分管正红旗,深受努尔哈赤所倚重,后来封为清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这五大功臣可是与当年的四大贝勒齐名的,被称为“外姓王”。
不仅是我和大牙,就连何老爷子听完柳叶的话后都有些惊呆了,我和大牙惊呆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尿性,最主要的是又牵扯到了努尔哈赤。而何大爷惊呆则是因为没想到柳叶会知道的这么多,了解的如此透彻,于是一个劲的夸赞柳叶有文化,说是他这个后代子孙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祖宗,有些愧对祖先,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动情。
大牙一看,赶紧劝老爷子说:“大爷,你不用为这个上火,你不知道,柳叶本来就是我们协会里有名的清史专家,大清朝的那些事没有她不知道的,就比如每个皇帝活了多大?都有多少个媳妇?有多少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叫啥?谁的老丈人有钱?谁的小舅子贪污?人家都明镜似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就像你啥时候种地,啥时候施肥一样,也不用别人提醒,其实术业有专攻,各干各的事。”
何老爷子一听大牙就么说,也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的多看了这个清史专家几眼,倒把柳叶弄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围绕着何和理,我们又聊了好一阵子何老爷子家族的风光历史,在大牙的一阵吹捧中,这老头子明显有些亢奋了,满脸通红,眼睛冒光,说话的声音都抬高了半个调。
看着也快大晌午了,聊得也都差不多了,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何老爷子说啥要留我们吃口中午饭,说是一起好好喝点,家里的小烧有的是,管够喝。
我们再三表示感谢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好说歹说,才逃了出来。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74章 向邑之城
返回的途中,我们就心急的讨论了起来,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偏脸古城的事,谁也没有想到这老何家竟然是前清开国大臣何和理之后,而这座偏脸古城过去还归属过何家,看来的确是人不可貌相,三穷三富过到老。
而我心里始终都在琢磨着老何家与黑猫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结下梁子呢?难道还是与努尔哈赤或是行地七公有关?想了半天,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嘎”的一声,车子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虽然车开的不快,但突然的刹车,惯性也不小,大牙因为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脑袋差点就撞到前风挡玻璃上,吓得大牙用手紧拉着把手,惊魂未定瞅了瞅柳叶:“妹……妹子,你……你咋的了,看到啥了?”
这时柳叶仍然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脸色青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表情十分骇人。
我也吓了够戗,赶紧把后车门打开,还没等我下去,一股冷风就挤了进来。估计也是这阵冷风把柳叶吹清醒了,打了一个冷战后,回头叫住了我,说是没有什么事。
柳叶有些歉意的冲我和大牙笑了笑,解释说她刚才只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十分震惊,这才无意识的踩了脚刹车。我和大牙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想到的事情肯定不是普通的小事,赶紧问她究竟是什么事。
柳叶抬眼看了看我和大牙,然后问我们:“你们觉得姓‘何’与姓‘向’有没有关系?”
我和大牙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直晃脑袋。
柳叶估计也知道这么问有点不太对,想了想后,又说:“何大爷说偏脸古城以前是努尔哈赤赐给何和理的,所以这偏脸古城应该姓‘何’,我刚才无意间想起了《十月之交》那首诗里第六节所说的‘向邑’,向邑就是指城主的名子应该姓‘向’,但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个姓氏有着某种关系吗?”
关系?我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间有些恍然大悟,“何”与“向”从字形结构上来看就是拆分的关系,难道珠子上的文字真的与《十月之交》这首诗有关?这首诗真的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而诗中指示的地点“向邑”难道就是指“偏脸古城”?
我忐忑不安的说出了我的猜测之后,柳叶冲我点了点头,默许了我的看法,然后对我们说她当初怀疑珠子上的“十月初交”暗指的就是《十月之交》的这首诗,只能根据手中现有的第六颗珠子上的“六”字加以推测,认为可能暗指的是诗中的第六节。而在这一节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地方就是‘向邑’,也就是向城,但是也一直解释不通,想不明白,现在看来,诗中的“向邑”应该就暗指“偏脸古城”。
柳叶看我们听得很认真,又接着说:“不论从公从私,努尔哈赤倒是极有可能把一些东西藏在何和理的城内,从‘公’来讲,人家是当初的议政五大臣,地位在四大贝勒之上,可以担当此重任;从‘私’来讲又是努尔哈赤的大女婿,也是努尔哈赤最信赖的人。如果努尔哈赤真的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想要藏起来,如果为了回避他的那些子女们,最佳的人选只能是何和理。”
柳叶说的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看来这珠子上那些隐晦的文字不仅仅是巫诅应验的日子,查到现在,看来珠子更重要的秘密是另有所指,这件事如此扑朔离奇,又有如此深的文化造诣,倒是不像是努尔哈赤一已之力能完成的。虽然说努尔哈赤也通晓汉语文学,熟读过三国演义,但是这种古老的《诗经》里的诗,莫说一个草莽英雄的女真人,就是我们这些汉人,又有多少人能知道的呢?
关于这个“向邑之城”的推断就足够震惊,足够大胆了,一时之间,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吭声了。
我轻轻的咳了一下,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告诉柳叶发动汽车,目的地,偏脸城。
不大一会,就到了偏脸古城,我们的车子刚好从所谓的城西门进入,这个城门只是有点寒碜,估计就是以前的老城墙断开的一个豁口,我们的车子勉强能进去。
今日城址已难觅当年气派,当年飞檐凌空、鸱吻卧脊的殿堂,雕梁画柱的亭台楼榭,早就看不到一点模样了。城中基本上已经开垦成了耕地,唯那些残砖废瓦还可寻出几分端倪。
我们看了一大圈,都是摇了摇头,就算是努尔哈赤有东西藏在了这里,估计也早就不知所踪,灰飞烟灭了。这里俨然就是一片废墟,对这里的实在是有些失望,而且真不希望这里就是所谓的“向邑”,如果真的是这里,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返回的途中,都有些失望,没有想到这座古城现在竟然成了这幅样子,估计就算真的藏在了这里,也早就不知踪影了。我们经过了一阵讨论,还是觉得从眼下的盗洞入手,至于向邑之城是不是就是偏脸古城,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水落石出了。
我们开车去了趟梨树县城,买了一些需要的物品,考虑到这次要下盗洞的性质,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特殊的工具,柳叶把所需要的东西分好照明用具,食品,饮用水,绳索和防护用品几大类,只要是能想到的东西都写了下来。
等到天黑以后,我们才趁着夜色,步行前进,毕竟进洞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而孤零零的一辆车很容易引起怀疑,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的好。
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了地方。看了看洞口上遮盖的树枝,应该是没有人来过,我们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随身应用的物品,确保无误后,我们三个人依次的顺着系好的绳子滑到了洞底。
这个竖向的盗洞只有一米多宽,三个人下去基本上差不多就是面贴面,为了避免尴尬,我刚下到洞底时就钻进了横向通往偏脸古城那个方向的小盗洞里,这个小盗洞仅容一个人爬行,动作符度稍大就会磕碰到,这才发现原来过去盗墓也是需要一定的基本素质的。
因为这个洞里非常狭窄,只能爬行通过,所以我们三个都事先带上了护膝、护肘、手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