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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快醒来,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睡的太晚了不好。”母亲诧异的问。
她揉揉眼睛,果然看到窗外的天色都已经大亮了,但是阳光还是那么的温和,她抹了把吓出来的冷汗,开口说话,感觉舌头都粘在上唇,好不容易才能发出声音来:“妈,几点了?”
“七点半!”
天啊!才七点半,好不容易才请到了假,应该睡个懒觉才行,但颜茴看着母亲很坚定的表情,只好爬起来去刷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折腾了一夜的恶梦,连黑眼圈都上来了,远远看起来个大熊猫一样。
再这样下去,没有被大奔女的鬼魂给吓死,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搞成神经病。
颜茴坐在饭桌前,完全不知道早餐是什么滋味的往嘴里塞油饼,喝小米粥,虽然因为意识不清醒而吃的很应付,但是,吃下去那热腾腾的食物还是让她恢复了一点精神。
她不愿意相信那个梦是真的,母亲就真实的在自己面前,用手去摸,是温暧的,实在的,带着体温和慈爱的眼神,这些都不是能装出来。
她掐了掐自己,很疼,这不是梦,现在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张玉梅也坐在对面,小心的喝着粥,边喝边提醒:“别吃那么急,小心烫了,刚熬好的,你在外面吃什么都没营养。”
“没有啦,我只是在减肥,营养过剩就成了胖妞。”
“胖有什么不好的,只有几根排骨难看死了,圆圆的脸才好看。”母亲坚持自己的审美观,女人要有所丰腴才算是好生养。
“妈,那个小赵是怎么给你装电脑的?”颜茴咽下了最后一口油饼,装成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赵是个好孩子啊,从国外回来之后,一点也没变,还主动找上门来给我装电脑,问我要你的联系方法。”
“什么时候来的?”颜茴的脸色变了。
“就上个星期来了一次,装好了电脑就走了,他走过我也不会上电脑,想再找他,老是想不起这事。”张玉梅站着收拾了一下碗筷,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直接把颜茴一个人晾在房外。
从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不过,小赵说会经常来看我的,我想过几天也会来吧!”
颜茴感觉浑身都是寒意,他最好是不要来了,来了这里也不敢欢迎他。
手机短信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贝拉拉的消息。
“颜茴,你在哪里,快回来,我明天结婚。”
颜茴看着短信大吃一惊,不是已经定好了日子,还有半个月,怎么结婚这种事情也这么儿戏。颜茴忙打电话过去问贝拉拉是怎么回事,贝拉拉在那边哭的抽抽泣泣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把婚期改到明天。
颜茴只能把电话给挂了,和母亲说一句:“妈,贝拉拉明天要结婚,我现在得赶回去了。”
“那个,贝拉拉,结婚?怎么这么匆忙啊!”
“说好久了,这件事情说很久了。”
颜茴也解释不了什么,只能交待母亲几句万一看到小赵要进来,就要打电话给自己。
她本来想找个道士驱驱邪,可是,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真道士,要弄个假的来,不仅去财还给母亲添堵,反正她现在也平平安安,赵学诚了似乎没有任何恶意的,所以,颜茴只能是拿起了包,又踏上了回城的路。
在长途汽车里,颜茴感觉自己都快累成傻子了,怎么这个贝拉拉就这么折腾啦!开始让她改婚期她不肯,现在说改就改,而且改在明天,这么匆促的时候能准备什么呢?
进了城之后,颜茴马上打的去看贝拉拉到底在搞什么鬼,贝拉拉人却不见了,找到了路杰,路杰也低着头不说话,状态非常不对。
“出什么事了?”
路杰半天才说:“她看到我从前的女友在一起。”
颜茴这才明白过来:“你有病吧!都快结婚了,还惹这种事情,婚前最后的告别派对啊!”
路杰知道自己错了,没敢还嘴:“我认错了,她不依不饶,非要把婚姻改到明天,说是要向世人宣布我是她的。”
颜茴知道贝拉拉的性子,出这种事情等于要她那好强又自尊的小命,她要是不把路杰的脸上刻上几个大字,比如说什么“私有财产,闲人勿看”“看了之后,挖你眼珠”之类的庆就已经算是很对得起路杰了。
颜茴也不知道说什么,知道贝拉拉去张罗婚姻,而且非要一手包办,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好恶狠狠的挖了路杰一眼:“活该,结婚后有你的好日子 。”
路杰这个时候那帅气大方的气场一扫而空,只有斗败样子,老实听话的坐在那里,一副步入空门的表情。
颜茴同情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灰心,结婚罢了,没什么?”
路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结?”
在路上漫无目的走着,她脑子里响着路杰的问话:“你怎么不结?”真搞笑,她还把这句话当真了。
是啊!我为什么不结?我不是相过很多次亲吗?我通过相亲认识了各路人马,有推销员,搞保险的,做化妆品的,也认识了小气男,挑剔男,纯洁男,但是,这么多男人怎么没有一个出来说要和自己结婚的?
是的,他们都不爱,不爱自然就不会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颜茴走着走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又回到了这条路上,抬头一看,又到了蛋糕店门口。
这个时间,应该不是陈思诺上班的时间吧!其实他很有钱啊!就算他没有,他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有,林静空那么漂亮,大奔女那么富有,在这之外应该还有很多女人吧!一个男人要是混成了情场高手,还有一双如此纯真的眼睛,不去做奥斯卡影帝直是浪费了老天给他的天份。
她站在蛋糕店那一堵玻璃墙后面,隔着那种典雅的有着图案的玻璃,她看到了店里有几个顾客,正在休闲的喝着咖啡,叫着小蛋糕。
她曾经也被这样的随意所吸引,所以,才会走这家店,而那个男子伸手递上了电话号码,带着她去看老情人跳舞,一边和自己做蛋糕,一边和另外的女人品尝,可是,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人家可说过爱?从来都没有,陈思诺虽然从眼神,动作,微笑都让你感觉到,他在爱你,可是,他从来不说,一切都是你的误会。
所以,就算是你飞蛾投火,烧死也是活该,没有人会同情,连自己都不会。
就在想的入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去吧!站在外面做什么?”
她一扭头,看到了阳光下站着的陈思诺,那样的干净,单纯,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当你以为那里面可以看到人心处美好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与你无关的表情,去做伤害你的事情。
又遇到了,只不过这样的随便走走,都能遇到。
颜茴笑了,一脸的自嘲,有时候遇到这样的男人,只能自认倒霉,不然又能如何,跑又跑不掉,躲又躲不了,不想遇上的时候处处都有遇上,有时候巧合的近似灵异。
陈思诺看着发笑的颜茴,看着她的头发在飞扬,忽然感觉皮肤有一阵疼痛,他以为伤害颜茴时,割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只要等着结疤就好了,没有想到,还是那么的疼。
陈思诺忽然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敢爱,不能爱。”
颜茴还是怔在那里。
陈思诺不忍,终于说:“我们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又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颜茴都要疯了,她不要和这个男人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想是很爱很爱的人,为什么要总把自己往朋友的位置推,难道站在这里爱的不够好,或者连这份爱也会伤害到他。
就这样安静的孤单的爱他,他也会有意见吗?
陈思诺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很久说道:“我可以当你是我姐姐,亲姐,我从来没有喊过一个人姐姐。”
颜茴转身就走,够了,这样的羞辱,你留给别的女人去受吧!
你赢了,陈思诺,再爱你的女人,都斗不过你的绝招,姐弟恋当然很美好,但是,不是亲姐和亲弟的关系啊!你要把我推到什么位置,你才感觉很安全,我要怎么让你去摆弄,才会感觉不到疼痛。
陈思诺只能看着那个女人大步离开,在他的世界里,有很多的感情都不能倾诉,只能埋在心里,那些秘密像是巨大的冰山,没有人能摸到冰山下面的那一片冰冻,也不会有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伤痛。
每个人都只顾得上自己的痛楚,而不能再回头看看别人。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自私的跳自己的舞,渴望着寻找相同的人,互相取暖。
刘岩接到了颜茴的电话,俩人约在一家小饭馆里,颜茴一边吃饭一边把遇到的怪事都和刘岩说了。
她和刘岩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对方能听自己说的这些奇怪的话,不怕说出来有人把自己当疯子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当然,这些诉说里,少了陈思诺这个角色,她不想提到自己的伤痛。
刘岩也说了小蕊的照片上的线索,同样没有提步雨这个人,他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不想提别的女人。
俩人吃饭后谈了很久,感觉疑点重重,终于决定等贝拉拉结完婚,找个时间把所有的疑点都摆出来说清楚。
颜茴看到贝拉拉的时候,已经是在已经完全布置妥当的酒店四楼,四星级的大酒店四楼是一个大型的餐厅,角度非常漂亮,靠着湖景,有一个很大的露台,婚姻是西式的人,里面都摆着自助餐。
贝拉拉和路杰都在门口弯腰,微笑,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对新人刚刚经历了什么感情上的绝裂。
一切都非常的得体,好的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不应该,来的客人也很多,双方的亲人再加上从前的同事,朋友,把整个四楼都要挤满了,幸好服务员都训练有素,而请来的司仪都非常有来头,整个婚姻俗气归俗气,但正正统统,没出半点错子。
司仪闹了一会儿,新郎亲娘开始敬酒, 颜茴没有当上伴娘,虽然有一点高兴,但是,又还是为最好的朋友真心的祝福。
她也举起了酒杯,贝拉拉身上穿的还是那一套她选中的婚纱,美则美,但就是让颜茴感觉不祥。
可是,颜茴环顾一下四周,到处都是人,大白天的总不可能有女鬼无缘无故的冒出来吧!在人群中,每个人的胆子都会大很多,颜茴也不例外。
她也高兴的举起酒杯。
高脚的红酒杯,被高高的举起,透过酒杯望着贝拉拉,颜茴猛的一看,那似乎就是另一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贝拉拉,虽然外表一样,但是神情却是那么的诡异,透着红酒,像是渡了一层鲜血一样。
这个表情,像是遗照中,赵学诚的表情,贝拉拉为什么在婚礼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她的头发没有扎上去,而是那样奇怪的做成卷发,为什么发型那么熟悉?
这些疑问就在一刹间从颜茴的脑子里崩了出来 ,让她没有办法停下来思考,贝拉拉要出事了!这个念头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清楚,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好,这可是贝拉拉的大喜日子,难道因为自己的直觉就当着这么多人说,贝拉拉,你要出事了?
颜茴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她跟着贝拉拉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贝拉拉去小包厢里换装,颜茴也跟着去,小包厢里只有贝拉拉和颜茴,贝拉拉一边换装一边沉默不语,颜茴看着包厢里黑暗的灯,看着一层层把婚纱从身上剥下来的这个女人,一切是这样的陌生。
她忍不住轻轻的喊:“拉拉,你不要再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不是已经和你结婚了吗?”颜茴仍然认为贝拉拉的怪异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路杰劈腿打击的缘故。
贝拉拉还是不出声,把大红的龙凤喜袍给穿上,拿出一筒口红在唇上拼命的涂着,涂的恶狠狠的,那唇已经红如滴血,一管口红像是都要涂抹上去。
颜茴已经不敢上前了,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贝拉拉从镜子里倾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颜茴,你疯了。”但那一眼,却恐怖到了骨子里,像是一个活人看着一个尸体在冷冷的说笑话。
颜茴被贝拉拉的表现给震呆了,还来不及反应,贝拉拉就出去了,只半了一步,就听到外面一阵尖叫,颜茴跟了上去。
贝拉拉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前扎着一把水果刀,而呆站在人群时发抖的女人就是凶手,她一直都潜伏着,等贝拉拉走出包厢立马上前剌入了这恶毒的一刀。
这个女人就是路杰的前女友。
爱的如此不顾一切,甚至杀人,颜茴看着倒在血中已经被血给浸透的贝拉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倒
她忍不住轻轻的喊:“拉拉,你不要再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不是已经和你结婚了吗?”颜茴仍然认为贝拉拉的怪异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路杰劈腿打击的缘故。
贝拉拉还是不出声,把大红的龙凤喜袍给穿上,拿出一筒口红在唇上拼命的涂着,涂的恶狠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