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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拉,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现在路杰走了,你又想起我了,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情义都没有,我当年对你多好,你还说如果我是男人,你就嫁给我,现在你不嫁给我就算了,还为了男人插我几刀,嗯嗯,好,我听你的,我马上就找个男人去嫁掉,省得你老以为我大龄剩女,别操心我,操心你的路杰吧!”
颜茴接着电话,坐在公交车上,一路上公交车的人都侧目的看着这个从上车一直说到下车的女人。
孤单的影子,像是夹着太多的生命力,就算是落单,也从来不会自怜自艾。
在自己的世界里,找着自己的乐子,折腾着自己悲喜,有自己的精
第二章 回家
小小单身公寓,一个月要九百块钱的月租,加上水电日常开销,颜茴得怎么拼命才能挣到自己每个月的生存费,挣到活命钱之后,再用力的画画画,给自己存嫁妆,还要用在保养,化妆,穿衣打扮上。
日子就是这样的过着,如果是想不开的人会问自己,人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但是,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的伟大问题,就留给哲学家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去思考吧!平常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活着就好好活。
这是颜茴的世界观,所以,在这个五十平方米的小房间,你可以找到
一切温馨的元素,比如画绘的超级动漫帅哥,《圣传》里的孔雀正在雪白的墙上摆着酷,书柜是颜茴自己亲手做的,用砖头在一面墙靠着彻了两个平行的突出的小墙面,然后把淘到的复古木板一块一块的放进去,一层是书,一层是公仔玩具,一层是碟,一层是收集来的各色艺术品。
书桌是花大价钱从宜家搬回来的,造型别致,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七彩的花泥养着一株水仙,居然还让颜茴养活了。
小床是一个从二手市场购来的复古小铁床,上面的床单都是独有心思的棉布,床头灯就在手边,把床头灯打开就可以在小窝里看喜欢的书,听喜欢的音乐。
在这么美丽的小窝里,颜茴懒懒的伸了伸手臂,把自己甩到床上,从包里翻出那个钟,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人送给她的,而又她自己在什么小店里看到的,就算是真的五千块钱,她可能会头脑发热购下来。
因为这个钟太漂亮了,那个造型真的做的很逼真,虽然钟只有一本书竖那么高,却像是缩小版的童话公主,那种跪着的女人身上晶莹的光泽她从前只在名贵的珍珠上看过,她从前在珠宝店里做过宣传策划,有幸接触到真正高档的珍珠,那种光泽不是人工可以打磨出来的。
那个钟好像已经坏了,秒针也不再动,但像这样的高档的工艺品,一般来说,里面的钟都是手动的,根本不会安装什么电池,可是,因为那个女人雕的太自然,她又找不到那个手动的开关。
因为女人是半跪着,所以,颜茴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她躺在床上,仰面看去,正想看个清楚。
手机又响了,颜茴只好把钟放在床边的搁板上。
来电话的是她的母亲,她妈妈说了半天,颜茴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颜茴不知道要安慰什么,只能是听了很久。
睡着的时候,颜茴想到了父亲,在她九岁多那年,父亲去水库游泳,一向水性很好的他,那一次却再也没有能上岸,等找到他尸体的时候,都已经被泡的浮肿面具全非,因为怕她受剌激,大人们连最后一眼也没有让她看到。
于是,她的记忆停在那天父亲蹲下去,对她说:“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去公园,坐旋转木马,看猴山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棍。”
父亲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走出自己家的小院门,在黄昏的余光里对她挥了挥手。
颜茴在父亲死去几年后,才敢去回想那个片段,她感觉那个手式太过像永别,再美的手式,配上了生离死别都没有办法不凄凉。
她和母亲一般很少提父亲,因为大家都想努力的活的更好,如果说献
给最爱的人最好的礼物,应该就是自己活的更好吧!
颜茴一直是这样的想,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晚了还和自己打电话说父亲,带着给这个疑问,她进入了梦乡。
她的脸上带着因为回忆而流下的泪迹,而那个放在床头搁板上的钟,在寂静的夜里,忽然秒表跳动了一下,然后,一种秒种走动的声音开始有节奏的响在这个小房间,Qī。shū。ωǎng。笼罩在那个女人身子上。
“滴哒,滴哒,滴哒”
颜茴又回到了小院里,她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自己在小院里孤单的送别父亲,但是,总是她一个人站在小院时,看着父亲远去,却从来都守不到他回来。
连在梦里,父亲也从来都没有再回到小屋里,所以,每次当颜茴想到父亲做起这样的梦,她的心里都充满了无奈,明知道是梦,却都已经
料到的结果,
正当颜茴努力想醒来的时候,却听到小院的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她是那样的熟悉,她看到父亲像是已经游泳归来,她感觉到不可置信,真的回来了吗?这是梦里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的真实,现实里怎么可能她才十岁大小?
颜茴看着门口,看到一个身影出现,果然是父亲的笑容。
“我回来了,怎么了,小傻瓜,还在哭,你不能去水库的,太危险了。”
“爸,你。。”颜茴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满满的话都堵在胸口,压的整个胸口都疼,眼睛也涨痛。
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已经被发泄出来:“爸。”颜茴扑到了父亲的怀里,那是温暖又熟悉的拥抱,还有强烈的心跳。
颜茴终于释怀了:“他们说你出事了。”
“怎么会,才去一会儿,你在想什么?”父亲疼爱的笑笑。
“来,我们进屋去吃饭了。”父亲伸出宽大的手,那个手在夜色里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样的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了太久,上面都已经有了皱褶。
颜茴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自己,但她又听不清楚,爸爸又扭头来说:“怎么了,还不肯去吃饭,还生气。”
颜茴一下子心就软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最微小最平实最需要的小幸福,她等了很多年了,也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了,不管这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都要去拖父亲的手,她等这个呼唤已经太久了。
小手伸了出去,父亲脸上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让眼角的皱纹有一点像水泡过的一样,但颜茴固执的伸过去。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快醒来,快醒来。”
颜茴还想再继续伸过去。
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响:“快醒来,快醒来。”
颜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眨开了眼睛,父亲无影无踪了,这个等了多年的梦就这样破灭了,而让自己的梦破掉的,正是那个要死的钟。
她拿起钟的时候,那个钟正好不叫了,什么破钟,叫声不是一般的铃声,却是一个女人在要死不活不停的单调重复:“快醒来,快醒来。”很有新意吗?为什么不设计一个脱衣女郎的声音,不是更有卖点,这么低俗讨厌,这是谁送的鬼东西,颜茴大怒,这个梦实在太宝贵了,却如果不是为了那五千块钱,她肯定把这个钟给丢掉了。
闹钟响起本来就是它的责任,但是,昨天她睡的时候好像这个钟也没有动,是谁定了这个时?颜茴想可能是快递的过程中,这钟坏了吧!
嗯,坏就坏,那个恐怖大叔如果要这个钟的话,他自己去修吧!
颜茴没来得及去找那个家伙算账,就收到一个的消息,小蕊的父母找她。
说到小蕊,颜茴那种气愤的心情马上被悲伤给占领了,小蕊是她大学同宿舍的好友,一直睡在她的上床,同学四年的感觉非比一般人亲,
更别说她们算起来也是同床共枕,四年来俩人好的可以说亲如姐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蕊大学毕业后交了一个男友,失恋之后就得了抑郁症,那个时候颜茴没少去开导她,小蕊当时听完了开导好像也心情不错。
实在没有想到,几个月前小蕊会上吊自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找了一个可以挂绳子的地方,把健身用的跳绳利用起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颜茴悲痛的都快去掉半条命了,一下子就瘦了十几斤,打击非同小可,小蕊的父母更是老了很多,两个老人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小女儿,虽然还有两个儿子,但怎么也补不胸口被挖掉的那块肉。
颜茴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没有想到小蕊的父母会打电话让她去一趟,说是小蕊留了一些东西给她。
当时颜茴一直为小蕊走之前没有给自己写下支字半语而遗憾,小蕊走的太忽然了,但她总认为小蕊应该给自己一些特别的交待。
所以,收到了小蕊父母的电话,颜茴匆匆忙忙的去了小蕊的家。
小蕊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老式的建筑,她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因为上面有两个兄长,父母又特别的疼爱她,所以,应该说她拥有的爱很多。
颜茴在去的路上,想到了抑郁症这个可怕的东西,多少人死在它手上,不管你拥有多少,只要是得了这个病,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比如说张国荣,爱他的人多去了,可是,那么多的爱,都温暖不重到他,还是选择了杀。
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小蕊家,小蕊的妈妈拉开门,几个月不见,本来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也不复有那种幸福的微笑,已经换成了让人心碎的无奈。
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颜茴想安慰几句,但又感觉自己的安慰太轻飘了,这样大的伤痕,她知道|奇|自己的安慰|书|无用,在这样强大的悲伤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空白的,这种感觉她有过,失去父亲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被那样大的痛楚包围,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小蕊的父亲看了一眼门外,颜茴问道:“怎么,还等人吗?”
“是的,就是和小蕊分手的那个男人,小蕊也有东西留给他。”
颜茴哗的一样就立的笔直,也回头看去,那个男人,她一直都在恨,但她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蕊一直都不说,这像是小蕊的性格,她是那种内向的女子,不习惯把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与人分享,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何况,后来分手了,小蕊更是绝口不提这一段恋情。
虽然不知道小蕊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小蕊的死,那个男人要负很大的责任,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男人是杀死小蕊的凶手,颜茴没办法对这个男人公平看待,她实在想甩那个男人两个巴掌,不管用什么借口都好。
小蕊死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出现,这就更让颜茴不能原谅那个负心人,小蕊那么温柔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她对不起别人,所以人,颜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现在等那个男人出现的心情,比小蕊的父母还要着急,一会儿楼梯上出现了脚步声,随着那人一步步的走上台阶,颜茴张大了嘴巴,她比见鬼还要吃惊,怎么会是他?
不会吧!难道他跟踪自己。
当刘岩出面在颜茴面前,他无视颜茴目光透过她望着小蕊父母,目光里有颜茴无法读懂的东西,这下子,颜茴懂了,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小蕊的凶手。
一想到昨天自己还和近乎全裸的他,在一个房间里摆色情男女的姿态,颜茴就恨不得把自己提起来,从这个六楼的阳台上丢下去。
从小蕊家里下来,颜茴和刘岩并肩走着,到了路口,俩人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走了几步之后,颜茴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追上去,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不酷,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颜茴先开口。
凑巧经过的一个老年男子吓得都不敢做声,嗯!这年头的小两口,这种私事都要拿出来当众问,也不怕丢人。
刘岩只是看了一眼颜茴,却什么话也不答,就直接往前走了,颜茴气的上去拖他的衣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蕊,都是你害死她的。”
“放心,你懂个屁,不懂不要乱说。”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刘岩看了一眼她,意味深长的说:“你有一天会明白什么叫无情无义的。”这一次他狠命的甩开颜茴,颜茴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等她站定,只能看到刘岩已经绝尘远去的背影。
颜茴又气又恨又羞,万种滋味全都化在一起,拿着小蕊父母给她小蕊的信,低头垂泪,心里狠狠的说:“你等着,混蛋,有你好看的。”
颜茴拿着小蕊留给自己的信封,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街头人来人往,时光却像是一直都静止不前,定在自己初见小蕊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颜茴拖着两个大箱子进宿舍,她正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