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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茴只能说一句:“我,我以为你出事了,你们,继续,别,管我。”
然后,退出房间,把门给关。
里面很久都没有声音,老半天才听到有人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还有贝拉拉的抱怨:“我天啊,颜茴疯了吗?”
颜茴在门口听到这句话,马上就一溜烟的跑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家给剥光丢到街头一样的丢脸。
她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一点,最后才决定,这件事情不能老惊动贝拉拉,得先从那个林静空身上下手,谁叫第一次看到那个日本妆容的“东西”,是在她的课堂上。
颜茴正在窗外等着林静空时候,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睛,那手有一点凉,像春回时,在小溪边流过的一条红尾的鲤鱼。
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猜猜我是谁?”因为隔的近,所以,男人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耳垂上,她感觉痒痒的,笑了,伸出食指去抠那个捂在眼睛上的那双手的掌心。
然后,手松了,她就回头,和陈思诺一起笑。
那个时候,颜茴像是看到那个穿着白色棉布裙的自己,在年少的时候,上初中那会儿,在校园后的梧桐树边,也曾经和心仪的男生这样的玩闹过。
时光一下子就被拖到了那个时候,陈思诺笑着说:“怎么,来偷看林老师上课也不叫上我。”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课?”
“最近都比较轻松,对了,你什么时候再去蛋糕店,我研究了一款新的蛋糕出来,去试试。”陈思诺热情的邀请。
“现在吗?”颜茴看了一眼教室,那个林静空好像上起来课来没完没了。
“嗯,正好时间差不多,一起走吧!”
陈思诺也不管颜茴同意没有,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颜茴这时也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学校是干什么的,跟着陈思诺就走了。
教室里的舞者像是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舞了下去,但是旁边看的学生,似乎听到林老师一声轻轻的叹息。
这种叹息一点也不像林老师这种很少有什么七情六欲表达的人,所以,就算是听到的学生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颜茴和陈思诺在蛋糕店的厨房里一个认真做蛋糕,一个在边上摆出百媚千娇的样子,那甜蜜又温馨的空气包围着俩人,而刘岩却拿着一
个钟正走在十七大道的一个小楼的后院里。
他一手拿着小蕊留给他的照片,肩下夹着那个钟,人穿着那件浅黄色的衬衫,配着天蓝的牛仔裤,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来旅游的路人。
天渐渐阴暗了下来,几朵乌云从天边飘了过来,看样子就快下雨了。所幸的是刘岩能够先一步到达目的地,不用白白的被雨淋一场。
这是个十七大道,地处城市偏北的小角,只有几条公路的通往这里,交通很不方便。
刘岩照着照片里的景色,偷偷的踏进了这个房子,房子在路的两边,很普通,看不出年代,但因为这里属于文物保护区,所以,没有人住,都上着锁。
他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翻了围墙到了那个院子里。
刘岩理了理跳下来后,被搞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到这幢旧屋的跟前。他这才发现原来旧屋的门很大、很高,只是一扇门就接近一米五宽三米高,那两扇门都是用厚重的山木制造,边角处包着一层铜皮,可能是长年无人打理的缘故,铜皮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斑驳的墨绿。相反的是大门正中的两个铜门环倒是光滑发亮,大概是经常有人触摸的缘故。
他走近门前,握住其中一个门环,仿佛握住了一块冰,一股冰冷的感觉直刺掌心,周围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几分。刘岩触电般的收了手,却不敢再去碰那门环,只好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大门,厚重的木门在他的拍打中发出一连串沉闷的音节,听的人发慌。
刘岩虽然知道里面合八成都没有人,但是,还是先敲门,万一里面有租客就麻烦了。而就在这时,一股不知名的风从他身后刮来,刺骨的风带着“呼呼”声钻进了他的后颈,好像有人对着他的后颈吹着冷气。刘岩全身一颤,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惊悸,却不敢回头,因为他不知道此刻他的身后有什么。
那阵阴风,像是前来欢迎他的客人。
这个锁并不难打开,刘岩拿出一个工具只不过是动了几下,锁就开了,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灰尘很厚,玻璃里那里也显得灰蒙蒙的,虽然是下午,但是光一点也进不了这个二层楼来的小楼上来。
房间的墙面很脏,到底都涂着一些粉笔画,像是小孩子画上去的,又像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三房两厅,不大的房子,左边还有一个木质的扶梯,刘岩几步就上了二楼,找到那个靠大路的窗户,在一间小卧室里,那个房子里还有一个木制的摇椅,烂的不成样子,但还可以坐人。
刘岩把钟放在那个窗台上,对照了小蕊的照片,放在正好拍照的那个位置,靠窗台边的右角上方,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DV,按了一下拍摄,对着那条空无一人的街道,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在告诉他,这条街肯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刘岩看着DV,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换了DV的电池和卡继续拍。
刘岩累了,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这一闭眼因为太过紧张的神经得到松驰,以为有什么发生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街道也让他感觉单调,于是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已经天全黑了,刘岩看了看DV,居然还在拍,他也不急,摸出一根烟,就在他点烟那一刻,他突然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是在我按下打火机的同时出现的,火光正好映在了这张脸上。他一惊,手上一松,烟和火机都掉了,四周陡然一黑。
阴天的窗外怎么会有月光,这样的月光显得阴冷而让人感觉不舒服,从街道上空洒落进房间,在那朦胧的光线里,刘岩看到一个人站在面前,或者……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
刘岩怔怔地看着她,因为背光的缘故,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感觉得到她的一直在盯着我,被盯着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又想起了那张脸,清秀的眉,双唇总是紧紧的抿着,有一点忧伤的眼神。这是一张他非常熟悉的脸,它的主人是——小蕊。
冷汗,从额头慢慢的流淌下来,房间里静得发寒,甚至,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刘岩就和小蕊这样对视着,没有任何动作,生害怕谁一动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
又过了很久,刘岩壮着胆子问:“小蕊,是你吗?”
没有回答,房里依旧死寂,突然他眼前一花,那个人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耳边吹过一阵微风,仅仅是一阵微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下一秒,又她侧坐在木椅边,刘岩没有看清她怎么出现的,仿佛她一直就坐在那里。但他确定,他的手边原本是没人的。
现在的刘岩,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在月光的倒映下,他真切的看到了她的脸。
小蕊看着刘岩,眼中饱含着情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就好像以前那样,每日清晨她都会侧坐在我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抚摸他的脸,然后温柔的唤醒他。刘岩忽然之间有种错觉,回到过去的错觉。于是,他眯着眼享受小蕊的爱抚。
她的手触摸在刘岩的脸上,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僵硬、冰冷。这让刘岩联想到超市里的冻肉。对的,就是那种既冰冷又硬邦邦的感觉。
想到这里,刘岩只觉得背上有千万只虫在蠕动,浑身发麻。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蕊已经死了,她—是鬼!”听到这一句,刘岩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全上的汗毛全竖立了起来。他身体一颤,连忙甩开了她的手,警惕的看着她。
而小蕊,好像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刘岩,脸上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表情,刘岩看到她的手在半空中不住的颤抖,他还依稀听到小蕊的喉咙里一阵如野兽般的哀嚎,让人听了却能读懂其中
的无限悲伤。
刘岩慢慢的摇头说道:“你不是小蕊,你是谁?”这个女人和小蕊一模一样,但是,却还是有一种东西不一样,就是感觉,她的手指摸到刘岩的脸上并不是小蕊那样像花朵充满了爱意和小心的保护着露珠的爱意,而是一种尖锐的像石头一样的杀气。
刘岩知道,这不是小蕊,不管小蕊是人还是鬼,她的本质的善良是不会改变的。
这句话之后,小蕊就不再悲伤,只是阴冷的看着刘岩,然后转身就走,到了楼梯口就就见了。
刘岩硬着头皮去追,在木楼梯上结结实实的跌倒下去,正好撞到一个木板上,脑子里嗡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桌子上放着一块精美的蛋糕,颜茴看着蛋糕笑的很美,她拿起了蛋糕,对面前的陈思诺说:“我要开动了。”
陈思诺笑了一下,抬腕看了一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进去了,不要烤一些面包,不然老板会骂的。”
颜茴点了点头,看着陈思诺进去,心里甜蜜的不得了,不过,陈思诺看表的样子,让她想到了那个该死的钟。
钟还在刘岩那里,虽然刘岩那个人很讨厌,不过还是要告诉他这个奇怪的现象,让他小心一点。
想到这里,颜茴拿起来了手机,打了过去。
手机那边传来彩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颜茴气愤的放下手机,这人真是有意思,不接电话要手机做什么?放在那里摆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只感觉到这个店里的空调越来越冷,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也不够。
那种冷是发自骨子里,让人的牙关都止不住颤抖,哪怕紧紧的咬着,也无济于事。
颜茴奇怪的感觉到自己在害怕,一种完全没有理由的害怕,像一颗高速飞行旋转的子弹,击中了她的脑门,从眉心间穿过,在脑子里撕扯,把里面的血肉都给毁灭掉,奇…书…网然后,在脑后飞出,形成一个空洞凉意四滥的大洞。
为什么要害怕?难道自己这么胆小,被照片吓了,到现在才害怕,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旁边有人手机响了,悦耳的彩铃声,颜茴猛然回过头去,看着那一个正在接电话的女人无比惊恐。
颜茴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被这个彩铃声音给提醒了,给刘岩的电话的时候,刘岩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奇怪的铃声,是一个女人在哼一首曲子。
她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些,因为她的喜欢在电脑里下铃声不停的换,什么奇怪的歌或者“叫我大爷,叫我大爷”之类的铃声她都下过。
可是,现在颜茴害怕的是那个铃声,那个手机铃声里的嗓音特别像小蕊,小蕊喜欢低着嗓子随口哼一些曲子,颜茴问为她为什么不唱出来。
小蕊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认真的回答:“我记不住词,何况我只记得旋律。”
“那好,你可以崇拜周杰伦了。”
“为什么?”
“因为,他唱不清词啊!”
那个时候的笑闹不过是青春的一朵小浪花,可是,就在这个夜里,惊慌到掏手机都费力的颜茴,像是清楚的听到小蕊在身边的低吟,没错,刘岩的手机铃声就和小蕊的声音一模一样。
颜茴放下手机,捂着耳朵,可是,还是能听到从四面传来的低吟,她转身就跑,冲入了茫茫的夜空。
刘岩迷糊间,听到一阵闹钟的铃声尖锐的响起,把他给吵醒了,他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站起来,摸了摸头,一个大包肯定已经鼓起来了。
他听到铃声是从楼上传来的,肯定是那个闹钟在这个时候闹了起来,他扶着楼梯一步步的往上走,走的很仔细,不想再掉下去一次了。
好不容易顺着铃声走到了那个窗台前,把DV收了,钟也已经不叫了,装进包里,他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不管刚刚是做梦还是真实,他都要先离开再说。
刘岩拿着包就往下走,出了这个小楼,到了院子里,现在就不必再爬围墙出去了,把大门开了一个缝,就闪了出去。
走到大道上,这大道还是有路灯的。
刘岩出去之后,发现很多人还在这个地方继续拍照,他感觉很奇怪,可是,又没办法不感觉奇怪,都已经天黑了,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在拍照,而且好像都是在自拍。
这些人举着自己的相机,无一例外都是脸对着相机,刘岩看不到这些人的脸,从姿式上却可以看到都在拍照。
在街道的各个地方,都有一些人,像是平常的普通人,约在一个景点里自拍着玩。
只是这些人却也不交流,只是摆着一个样子,动也不动,一眼望去,街头到街尾都是这样奇怪的人。
刘岩退了一步,回到了大院里,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应该这个时候走出去。
外面的有腿步声,慢慢的传来,像是很多人都要围过来拍一个景点一样,刘岩这个时候困在大院里,不敢背靠着门,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