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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毕骂我问题太多,她说人要是都看开了,早就成佛了,还在尘世混个屁啊。
我告诉她贾延迟最后也看开了,但他为什么是去轮回而不是去成佛。
小毕说可能贾延迟那家伙怕成仙后吃不了肉,再说了,可能成佛也有名额限制吧。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成仙成佛也像大学扩招一样,那神仙们肯定会和我们一样找不到工作。
回去的时候,天气变得很好,三月很少有的阳光明媚,我想轮回的贾延迟会变成什么,小猫?小狗?一朵小花?还是再世为人?
如果他真的又做人的话,会不会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被人泼了一身的汤,他会不会也笑着说,“美女,你搭讪的手法真特别。”
05年3月10号 晴
起床
吃饭
看电视
吃饭
看电视
吃饭
睡觉
临睡前问小毕我们的生活是否太过于平淡无聊,小毕说,挺好的,衣食无忧,要知道很多人没饭吃,很多人没地方住,我们努力活得更好,但也要懂得满足。
05年3月11号 晴
昨晚梦里又来了夏残月,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问我是否愿意去月色打工,顾铭会发薪水。
醒来觉得她的建议不错,反正毕业设计很轻松,何不赚点钱零花。
公车上人很少,难得有座位,看街边的风景匆匆闪过,心情不错,嘴里哼着《美丽心情》摇头晃脑,前面的老婆婆不住回头看我,我也疑惑的回望,于是渐渐数清楚她额头的皱纹,五条大纹,小纹无数,我觉得自己眼力不错。
下车后顾铭依旧站在车站等我,他穿了一身白色,我和小毕都很讨厌男生穿一身白色,于是打趣道,“装天使呢?怎么不在后面插俩翅膀。”
顾铭嘴角抽动,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我忽然很后悔说那话,因为我的工钱还没有确定,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你穿白色还真帅。”
顾铭斜眼看我,嘴角恢复平稳。
哎,有的时候,人不得不在金钱面前低头。
到“月色”时夏残月已经不在,顾铭说她有事离开一段,我问他鬼也可以到处乱走吗,不怕被捉住吗,前几天在网上看到大仙满天飞,驱鬼治病,千里发功,无所不能。
顾铭笑着说那些人大多只认得钱,不认得鬼。
我又问工作的时间和薪水,顾铭列出两个方案:
一、 工作时间:10:00—22:00
工作性质:服务员
薪水:800/月(提供二餐,不提供住宿)
二、 工作时间:22:00—次日02:00
工作性质:服务员
薪水:2000/月(随便吃,提供住宿)
我痛心疾首的看了顾铭半天,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放心,月色不提供任何色情服务。”
我仍有疑问,“别的酒吧不都是晚上才开业,早上才关门吗?”
“我三点前必须睡觉。”
“为什么夜班和白班差别那么大呢?14小时800块,4小时2000块?”
“没人愿意上夜班。”
“这么好的条件都没人来?”
“没人。”
“为什么?”
“不知道。”
“……”
“你到底选哪个?”
“……”
“……”
“2500行不行?我可是接下了没人接的工作哦。”
“可以。”
“……”
“……”
“顾铭,你确定你能发出我的工资吗?”
“废话。”
下午回学校和小毕邓飞吃饭,他们十分反对我接受这份工作,毕晓风同学说天上不会掉馅饼,邓飞说那酒吧里面的人都太怪异了。我无奈的告诉他们我已经签了两个月的合同,于是两人决定这餐饭我掏钱。
晚上九点,搭最后一班车去月色,顾铭像个幽灵一样准时出现在车站,我问他是不是用掐指神算得到我到达的时间,他说没那么麻烦,只要我快出现,隔壁巷子里的大黄狗就会狂吼一阵子。
月色里依旧生意冷清,三三两两坐了几人,各自喝酒,安静得诡异,我无聊的擦擦桌子,摸摸酒杯,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没了,我问顾铭是否关门,顾铭问我是否想减工资,于是我们趴在吧台上各自打瞌睡。
快十二点的时候,酒吧门口的风铃一阵响动,我抬头看看,没人,本想继续打瞌睡,忽觉头顶一阵阴风,鸡皮疙瘩无缘无故起了一身。迅速起身,面前坐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帽子、围脖、还有一副大得夸张的墨镜,我一直认为晚上戴墨镜的人不是瞎子就是神经病,但出于2500块钱的工资,还是笑得假兮兮问道,“先生要点什么?”
“人命一条。”那人从嗓子里咕噜出这句话,我确定我没听错,转头看向顾铭,他耸耸肩没说话。
“那个……对不起,我们好象没有这种酒。”阴冷的气流在身边转啊转,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我要他偿命,要他偿命!!!!”有一双手砸在吧台上,砰得巨响吓了我一跳,我确定我们遇到了神经病,于是快速闪到顾铭身后。
“我死得好惨……死得好惨啊,我是被他们害死的,我要他们偿命……我要他们偿命……”那人忽然狂喊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一阵阵恶寒,我抓着顾铭的衣角小声问他要不要报警,谁知顾铭竟笑着坐在那人对面,然后一把抓掉那人的帽子和眼镜。
腐烂的碎肉挂在头骨架上,空洞的眼眶里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球,黑黄色的牙齿上沾染了不知道谁的血,那个狂吼的男人就那么张大了嘴坐在顾铭面前,我有一瞬间胃部痉挛,来没来得及呕吐就陷入一片黑暗,天啊,我知道我晕倒了。
05年3月12日 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躺在陌生的房间。
顾铭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发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恶心的东西,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顾铭抬头看我,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个小门,我来不及穿鞋就跑过去,大吐,直到胃里再没有东西。
回到屋子时,桌上放了一杯牛奶和小蛋糕,看了一眼就反胃,摇摇头倒在床上。
“顾铭,那是人吗?”
“不是,是腐尸。”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虽然夏残月也不是人,但好歹是个人样,可如果在酒吧里天天都会见到那样的东西,我怀疑你给的工钱不够我看病的医药费。”
“我没想到会来一个腐尸,一般来的都是鬼啊妖啊的,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这是什么解释?”
“我没告诉过你‘月色’不只卖酒吗?我们还做死人生意。”顾铭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着,“晚上11点到次日2点,阴气最重,那些没去轮回的鬼就会出现,所以我们晚上做另一种生意。”
“你能说得再明白点吗?”
“就是那些鬼怪来找我帮他们解决生前的一些问题,有时一些人也会来找我们帮他们解决鬼怪问题,如果问平安求因缘的话,我们在红包厚实的情况下也不会拒绝。”
“……”
“……”
“你为什么让我上夜班?”我忽然觉得自己受骗了。
“你自己选的夜班,我可没逼你。”
“你……你……”
“如果没问题你就早点休息吧,这是酒吧后院,你以后住这个房间就可以。休息够了就来找我,我已经接了昨天那个腐尸的案子,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
中午12点的时候我睡醒了,吃了桌子上凉掉的牛奶和小蛋糕,然后继续躺在床上发呆。
中午1点半的时候顾铭来过一次,我装睡,他转身就走了。
下午4点的时候顾铭第二次过来,我装睡,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转身走了。
下午6点的时候,我饿了,在屋里搜索一圈,没任何收获,最后在包里翻出了半块巧克力,一颗大白兔奶糖,吃掉,继续躺在床上。
晚上8点的时候,顾铭第三次过来,我装睡,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还是走了。
晚上12点的时候,顾铭第四次过来,我装睡,他坐了很长时间,我肚子叫了好多次,他转身走了。
凌晨2点的时候,顾铭第五次过来,我装睡,但肚子不停的叫着,声音很大,他坐到2点半,然后开口,他说,“小莫,你下班半个小时了,但非工作时间,我们不提供食物。”
我忽然觉得顾铭很阴险!
05年3月13日 阴天
好饿,从月色的厨房扒出一袋快餐面,顾铭说快餐面煮了才好吃,我说我连那三分钟泡面的时间都快等不及了,他就从橱柜里翻出一些火腿和圣女果丢给我,我一扫而光,然后把还没泡开的快餐面连汤都不剩的消灭,这才打了个饱嗝。
顾铭一直坐在我旁边不时的用手指掐算,一副神棍的模样,我问他是不是在算那个腐尸的事情,他摇摇头说,“你一共吃了两根火腿,三十个圣女果,还有一包红烧牛肉面,不算热水一共十元。”
于是我发现有的时候神棍和吝啬的男人一样让人讨厌。
顾铭向我说了腐尸的案子,原来昨天在我晕倒的时候,那腐尸已经委托顾铭帮他沉冤昭雪,时间三天。
腐尸原名王为泽,山西人,来此地打工一年多了,没有文化,只能在建筑工地做些零工,因为死得冤枉,一口怨气憋在胸中,魂魄不能离体,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成了腐尸,腐尸阴气极重,不能见阳光,不得入人宅,不能轮回,只以腐烂的动物尸体为食。
顾铭说王为泽之所以能来到月色是因为月色位置特殊,再加上他舅舅做的牵引法术,腐尸才可进入。我问他什么是牵引法术,顾铭说就是广告呗,他舅舅很早以前就在月色前的巷子立了大广告牌,上面写着“代办引路、轮回、捉凶等业务,前世冤仇、今世孽缘等复杂问题一次性解决,并免费赠送因缘、事业,家庭、健康等预测,收费标准:10000RMB/项”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我觉得自己的嘴角在大幅度的抽搐,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毕晓风同学向我咆哮道,“你死哪去了!!!!!!!!”
我告诉她我被一具腐尸吓晕了一整天,小毕很不客气的吼道,“你骗鬼啊,就算你会晕倒一整天,你的肚子也不会晕倒一整天的!!!!!!”
我无语,有的时候实话是不能大声说的。
中午回去和小毕吃饭,我妈打电话来问考研的分数线下来没有,我说还早着呢,她又说最近天忽冷忽热要我小心感冒,听说东南亚那边有些鸡也感冒了,千万别吃感冒的鸡。
我点点头,把盘里的辣子鸡块都夹给小毕,小毕笑嘻嘻的吃得很起劲。
下午顾铭打电话说今天要我加班,每小时一百,我顿时觉得一张张钞票在眼前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坐车到了月色,顾铭穿了一身很帅的衣服背了一个很帅的包站在一部很帅的跑车前等我,如果我不认识他肯定以为他是哪家有钱的大少爷,可很不幸,我知道他其实就是一个神棍。
“去哪加班?”坐在舒服的车上问着。
“王为泽出事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郊区的一条小路上下车,顾铭从他那个很帅的包包里翻出几张画得乱七八糟的黄纸,我嘟囔着,“什么鬼画符?”
顾铭说,“不是鬼画的,是我画的。”
然后他抽出其中一张,点燃,那黄色的符就砰的一声放出一团青色的火焰,那团火嗖嗖的自己往不远处的树林里飞去,我瞪着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顾铭叹口气拉着呆掉的我跟着那团青色跑去。
跑了大约十分钟,那团火停在一棵树旁,然后忽然熄灭,只剩一丝黑色的灰尘飘然落下,顾铭顿在那棵树旁皱着眉头说,“就是这里。”
我也跟着蹲下,他指着树根上的一小块黑红色说,“王为泽的血,是活着时候的血,死人血会发青。”
“什么意思?”
“他的确是在这里死的。”顾铭一直皱着眉头说着,然后又抽出一张符贴在那块血污上点燃,这回出现了金黄色的火焰,我忙起身追着那团火跑,顾铭极其无奈的喊我的名字,他说,小莫,这次不用跑的。
走到车旁边时,那团火果然还在,顾铭开车,那火忽然跳了一下,滚到地上变成一条金黄色的线,我大喊,“糟糕了,顾铭,你的法术失灵了。”
顾铭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淡淡的说,“这是追踪符,跟着那条线走就可以了。”
一路上,那条金黄色的线果然一直在前面带路,快到市区的时候我问他要是别人看到怎么办啊?顾铭说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就算看到也会以为自己眼花。
然后我们开着车跟着那条线到了a医院的大门口,顾铭让我留在车上,一个人走进医院,天黑了才出来。
回月色的路上顾铭没说话,我也很识趣的没问,有的时候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甚至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花钱请我去月色打工,但对于夏残月和顾铭,我总是有种奇怪的亲切感,心里莫名其妙的相信他们,或许从贾延迟的事就认定他们不会是坏人了吧。
车停下来时我才发现这里不是月色,转头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