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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才子轻手轻脚地迈进了房门,看到三女严肃郑重的表情,不禁相视苦笑,恐怕今天又要是批斗大会了。
“这么晚才回来?”唐心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
“哦,这不是刚回来,和老朋友挺长时间没见,坐在一起叙旧聊天竟把时间给忘了。”我轻声回道,和才子站在三女之前却不敢坐下。
“呵呵。”兰花轻轻笑了一声,扭头对唐心和兰花说道“唐姐、云妮姐,听到没有,咱们啊在家等着他们度日如年的,人家在外面和老朋友叙旧聊天的把时间都忘了,咱们啊,还不如个老朋友呢!”
我无声长叹,兰花这番添油加醋的解释无异火上浇油,怒火中烧地回头狠狠瞪了眼才子,坐在那里的三位我自然是惹起的,一腔怒火也只能朝着才子喷发了'奇Qisuu。com书',那一眼的意思就是,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谁让他和兰花就要成夫妻了呢!怪你也只能怪兰花了
才子委屈可怜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唐心和云妮听到兰花的话果然如寒霜罩面般,垂下了两张俏脸,冷冷地瞧着我。
兰花看到我瞪才子那一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发出咯咯一阵娇笑“郎大哥,我人小力气也小,总是有心无力的,你要替我要教导才子啊。”
“一个月没见,那自然是会有些想念的,我呢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到也不奢求着你早点回来陪陪我们,可是唐姐和兰花这一两天就要出差了,难道你们也不回来陪陪他们?”云妮轻轻柔柔地说道,说完做出了个自卑自怜的表情。
这个云妮和唐心、兰花在一起时间久了居然也学得尖酸刻薄起来,我暗暗悲呼,老天爷,还有没有我的活路了啊!
不过云妮说的话让我和才子都是一惊,也顾不得正开着三堂会审,批判大会呢,坐到三人身边。
“出差?去哪里?”我奇怪地问道,两人早上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说有出差的计划,想来应该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吧。
“湖南的东来镇。”唐心轻声回答。
“东来镇?”我皱着眉头思索着,猛地想了起来,温老的家乡文王村不正在东来镇?
“你们要去文王山?”我瞪大了眼睛问道,隐约地感觉到唐心他们这次出差应该与温老信里所说的事情有关。
“你怎么知道?”不光唐心目光诧异,云妮和兰花也都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三女六道目光活像在看着外星来客,对我的未卜先知惊诧无比。
唐心的反问等于回答我的猜测果然正确,没想到我还想着等才子和兰花的婚礼以后再去看看,这准新娘到好,竟然先要去了。
“不是说文王山里并没有发现古墓吗?”才子也插口问道。
唐心、兰花的表情更加怪异,两眼圆睁,嘴巴张开望着才子,“你们今天去部里了吗?这事也是部里刚刚做出的决定啊。”兰花看着才子的目光里除了惊疑还有着佩服。
这让才子很是得意。
“其实是我收到了温老的信,这事就是他亲身经历的。”我现在已经能判断出文化遗产管理部的这次出差应该与温老所说的怪事应该是同一样事。
是不是事情又有了什么进展?毕竟从温老给我写信到现在也过去了十来天了。
唐心等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还以为你们出了趟海学会了观心术了呢!”兰花横了一眼才子说道。
得意洋洋的才子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揭晓了答案,表情有些讪讪,听到兰花的挖苦,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过温老信上说事情虽然怪异,但并没有发现墓穴的痕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掏出了温老的信递给了唐心。
唐心皱着眉头看完了信,默默地把信又传给了云妮和兰花,“我们今天到部里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只是说文王山出了件怪事,本来也没放到心里的,结果下午的时候李部长通知我和兰花,说是贾教授有所发现,认为文王山里很可能有座古国陵墓,让我们准备一下与贾教授一起去考察。”
“贾教授?”我嘟囔着一句,若是说别人我可能不信,但这老头说有所发现,那必定都是惊世骇俗的发现,他如果说认为文王山里很可能有古墓,必定是有所根据的。
“其实我也想去看看的,但是想着等才子他们的婚礼之后再去,现在新娘都临阵脱逃了,说不得,我俩也只能再陪着你们去看看了!”
“哈哈,没想到根本不用威胁利诱啊!”兰花发出一声欢呼。
看着唐心得意无比的表情,我恍然反应过来,自己着了唐心他们设计的道儿了!
估计几个人早就商量着怎么哄骗着我和才子能够无偿参加这次行动,如果不是这事太过于巧合,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蒙住的。
无可奈何地看着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的三女,我和才子悲哀地对望了一眼。
“这李部长实在太小气了,为了省点钱居然从队伍内部瓦解我们!”才子咬牙切齿地怨恨道。
至于出发的时期还没有最后确定,第二天我和才子便跟着唐心两女一起来到了文化遗产管理部。
“呦,小才、小郎你们来了啊,听小唐说你们强烈要求和我们这次考察队同行?”李部长老远望到等着正在开会的唐心的我们就高声大笑着叫了起来。
我和才子齐声低声吐出句脏话,“是啊!李部长,这次的工资不要啦,您看着给点奖金吧!”才子笑容可拘地迎了上去。
“李部长,您这招忒高了!”才子的熊掌握住了李部长的手,另一只大掌不断“抚摩”着李部长纤瘦的后背。
李部长被才子抚摩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良久方才停住,眼角已经是泪花闪动了。
我给了才子一个眼色,让他也不要太过分,毕竟李部长这么做虽然耍了个心眼,但就算没这事,我和才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其中的蹊跷和怪异,不可能让他们单独涉险的。
“唉,你们也别怪我这个老头子阴险啊,你们走一趟六万块就没了,等于三位普通研究员一年多的工资,咱们部里经费实在太紧张了,再走两趟部里今年的工资都成问题了。”李部长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做为一位管理者,就像一家之主,材米油盐,精打细算,也确实很不容易,我笑了笑表示理解。
“什么时候出发呢?”我问道。
谈到正事,李部长的表情重又恢复认真“这次的行动由贾教授全权负责。”
“队员呢?”我追问道。
上次的魏国亮让我的仍旧记忆犹新,希望这次李部长不会再给我派个“魏国亮”来。
李部长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由贾教授带队,唐心和兰花以及你和小才就是此次行动的全部队员。”
我用力地握了握李部长的手,表示感谢,李部长也露出理解的笑容微微点头。
开会的唐心与李部长打了个招呼,轻声对我说道“贾教授在办公室等我们。
我们推开贾教授的办公室房门时,戴着老花镜的贾老正埋首在案头足有一米多高的书堆之中。
听到声音,贾老抬头,眯着的眼睛看到是我们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迎了上来“小子,这次的海外之旅感觉如何啊?”看来唐心已经把我们这次的寻宝过程告诉了贾教授。
看着贾老苍老的容颜和有些佝偻的身躯,我突然怀疑这老人是不是真的有体力跟着我们赶到湘西去一座大山中寻找古墓。
简单地讲了讲一路上的遭遇,贾老大笑着慨叹英雄出少年。
“贾老,您怎么看文王山的事情?”我把温老的信给贾教授看了一遍,看着他放下手总的信,我询问道。
毕竟信里的内容在一般人看来实在很难接受,但我想贾老应该有这个承受能力,毕竟当他听过我们在幽灵船上的经历后并没有表现出震惊。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贾老微眯的眼睛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这让我感觉到,这位古稀老人身体内所蕴涵的能量是绝不能容人小觑的。
“先说说这信里所说的吧!”贾老扬了扬手中捏着的那封温老给我的来信。
“虽然乍看上去诡异得如鬼怪故事。”贾老露出个沧桑的笑容“但谁说这世上就真的没有?就如同你们刚刚经历的幽灵船经历,辽国的龙脉、肯特山的皇陵,可能说给别人听,人家会以为你疯了,但是这只能说明说你疯了的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实则,由上古先秦以来,关于风水堪舆、鬼怪灵异早有记载,更是有着诸多论著,风水不是科学,不可以用科学定义与界定,风水者,郭璞曾有定义:‘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贾老的话让我对这老头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作为一位拥有着极高权威的考古界的泰斗人物,他的思想和见解的确是不同凡响的,但是听到他似乎对我们过往经历似乎非常熟悉,这让我感到了奇怪。
贾老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呵呵笑道“小唐心也给我讲过你们以前的一些经历,不要怪她,她的父亲是我的学生,所以小唐心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孙女一样,实际上当初她刚回国的时候曾找过我,问我这件事,是我建议她去东北找古道常,古老的。”
“您认识老夫子?”我震惊地问道。
贾老颔首,“古老的名头早在解放前便在倒土寻脉这行中名声鹊起,我和古老也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这到是让我想不到的,老夫子的名头竟然这么大,看贾老说到老夫子时那种充满了敬佩的表情,我隐隐为老夫子感到骄傲。
贾老微微叹了口气,眼中射出了无限缅怀的追思“古人曾说过未有不死之人,无有不现之墓,虽然历朝历代对盗墓者一旦发现严惩不待,但盗墓却从未消失过,甚至,更多的是官府参与!最著名的莫过于曹操了。”贾老微笑着摇头“在他打天下之初,为了筹集军饷,曹操想到陪葬甚丰的王陵,遂打起了盗墓的主意。为保证盗墓的成功和收成,曹操独出心裁,在军中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职,有几十个人专门负责,打到哪盗到哪,哪座陪葬多盗哪座。”
没想到这老人对盗墓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些事我也是在小的时候曾经听老夫子讲故事似地给我偶尔讲过,没想到今天还能重新温习一番。
“而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在总结了前人的技巧,并且结合自己的亲身经验后,正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盗墓技巧,并且流传了下来。”贾老笑着说道“这位温晶焱的先祖想必也是位其中高手。”
关于这点温老到未曾讲起过,只说过是祖传技法,但看贾老如此系统地言之凿凿的描述,或许果真如此也未可知的,下次见到温老我要问问。我暗暗地想,盗墓高手其实历朝历代都需要的,古时的帝王们为了得到埋在地下的财富,需要盗墓者为他们工作,而现在,比如李部长对我的数次邀请,他们也需要适合的人才帮助国家去发现先辈们留下的文化瑰宝。
“做为一个历史考古学者,我对温家、古家这样的有着高超技巧又有着高尚气节的倒土者我很佩服,他们的工作看起来本身就是艺术,他们能够最大程度地不破坏任何古迹,甚至比我们专业的考古学者做的更加完美,我只是痛恨那些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那是对国家,对民族的犯罪!”贾老苍老褶皱的脸庞涨得通红,用拳头使劲地锤打着桌子喊道。
看到贾老如此激动,唐心走上前,轻柔地为贾老抚摩着后背,老人良久方才平静下来,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表明老人此刻依旧很愤怒。
老人的话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从我接受了老夫子的阴阳风水勘术后,直到又从温老那里学习了温家密术,我重没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盗墓者,我只是一步步按照命运给我制定的轨迹行进,但从心里而言,我对倒土这个行当的确有些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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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的话让我大为触动;对于老人家向我抛出的橄榄枝再不像李部长那么抵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动心了。
我从没有将自己看做是一个盗墓者;从古至今;所有的盗墓者无不是利字当头,无论官盗、民盗,目的明确,大都是冲着墓中的殉葬品而去的。
我的目的呢?虽然一心想着发财,但钱绝对不是我根本的目的,事实上我似乎一直就在命运的捉弄下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去做些与死神搏斗的事。
但是话说回来;回头望了才子一眼,这牲口也正盯着我瞧着;毕竟我的决定影响着我们两个人。
“以后再说吧。”我朝贾老笑笑,敷衍了过去。
贾老虽然已经是年逾七旬,却没想到体力旺盛不逊青年,一路奔波竟然没有任何的疲态。
对于九月的湘西,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风光如画,只是这天气却闷热得离谱,对于我和才子这种在东北土生土长的人,湘西的气候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说起东来镇或者没几个人知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