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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穿山凿将上面的浮土拨看,我意外地发现了一条红色的布巾,虽然已经有些沤烂破损,但鲜红如血的颜色和上面的白色碎印花却清晰得很,“你们看!这是你们谁的?!”我挑起布巾。
其余四个人听到我的叫声,都靠了过来,兰花迟疑着率先开口“这不是我的。”
唐心也摇着头肯定地回答“这也不是我的,而且我看并不是我们带来的。”
巴特儿也摇头表示不是他的,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确认这块布巾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人的物品,否则也不能已经腐烂。
“难道这里有人来过?!”才子这次的反应很快,大声提出疑问。
我的心剧烈快速地跳动,一路走来,直到这密不透风的石室,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留下的痕迹,但就如同才子刚才所说的,这条布巾一定是有人来过留下的,因为无论从布巾的质地、染色技术和保存情况来看,这布巾都绝对是近代的产物。
按照常理而言,既然这石室里有魔香血兰把守,恐怕任何人没有准备地闯入都难逃厄运,可是很明显,除了沙鼠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动物的尸骨。
那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来人早有准备,而且知道墓室的入口,也就是说这石室虽然看起来封闭得密不透风,但一定有出口通往别处;另一个可能就是来人到达这里后没有找到任何的端倪,于是平安离去。
很久以后,我和一位权威植物学家讲起这一段经历,在谈到魔香血兰的时候,那位专家告诉我其实魔香血兰的致命武器就是它开花时的香气,而魔香血兰开花期也是有限制的,一年中开花的时间超不过三个月,也就是说在其余的九个月中,魔香血兰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威胁。
我把自己的分析讲给了四个人,巴特儿十分肯定斩钉截铁地说道“第一种绝对不可能,没有钥匙谁也无法进入墓穴!”
“小狼,你说咱们爬过来的老鼠洞是不是根本就是盗洞啊?!”才子闷声问道“一般的老鼠洞哪有可能有这么宽大?”
我心里一动,才子说的很有道理,还没容我深入思考,一直低头在发现布巾处寻找线索的兰花高声叫道“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078 苏鲁锭】
兰花的喊声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四支正漫无目的四处寻找出路的电筒几乎在一秒间同时射到了兰花的身上。
强烈光芒照射下的兰花眉头陡地皱了起来,咬牙切齿恨恨喊道“是让你们看这里啊!不是看我!”
醒悟过来的几个人讪笑着把电筒的光束集中到兰花手指的方向,不光是几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脸上发烫,看唐心窘迫的模样,似乎也很有些不好意思,一路惊险走来,所有人都是步步为营,生怕一个粗心大意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没想到适得其反,紧绷的神经竟然让人的思维发生了偏差。
我摇头苦笑,这个小插曲到也很适时地缓解了一下大家的紧张情绪。
兰花所指的地方正是被炸开动口所对的地面,刚才在洞上我用电筒照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的墙壁上寻找可能的出路,一般人的惯性思维是门都在墙上,谁也没注意地面,这时仔细查看下,才发现这地面果然很有些古怪。
地面上石块、沙鼠尸骸堆积,踩在上面低凸不平,谁也没有在意,但是将上面的遮盖物扫去才看到,这块地面是由整张的花岗岩切割而成,面积足有十几平米,最奇怪的不是他的完整,而是花岗岩地面上竟然刻有浮雕,雕面并不是很突出,竟然把所有人都隐瞒了过去。
等到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地面打扫干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块巨大的花岗岩地面上竟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硕大狼图腾,巨狼人立而起,双眼寒光凛冽,狼口大张,利齿尽现,似觅食待扑跃起的瞬间。
在巨狼之旁,是更加醒目的一柄两头尖尖造型古朴奇特的长枪雕刻,菱形枪头,两边是渐渐向上弯起的衬枪头。
狼向来被认为是蒙古族人的图腾,野性而善战,团结而冷静,而这柄长枪看起来也是熟悉得很,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是苏鲁锭!”巴特儿倒抽了口冷气,颤声惊叫。
“对,这个图案我们在乔巴山市路过那座寺庙的时候,在庙门外的墙上我曾经见过!”我大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巴特儿所说的“苏鲁锭”是什么东西,但看巴特儿的反应,这有些奇怪的长枪浮雕似乎很不简单,不等我问,才子已经等不及似地推了一把巴特儿的肩膀“老巴,你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苏鲁锭是什么个东西?”
巴特儿兴奋中夹杂着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看来咱们是找对地方了,这里一定就是元皇陵所在地!这个”巴特儿如同抚摩着心爱人的脸庞般温和轻柔地抚摩着那支长枪浮雕说道“这个就足以说明!”
我和才子都不解地望着情绪反常的巴特儿,虽然他的话让我的心里很是高兴,但是此刻占据了我的心的是对苏鲁锭的好奇。
“巴特儿,你快说说啊,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子的好奇心比我还重,急不可待地粗声催促道。
“苏鲁锭就是蒙古的象征,是战神的标志,也是成吉思汗的军徽。”唐心淡笑着给我和才子解释道,微急的语气泄露了唐心此刻的心情也极为兴奋。
这个时候,唐心这个专业人士与我和才子这种“升棺发财”的兼职地鼠的区别便彰显无遗:唐心戴上手套,拿出小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浮雕上细微的残留尘土,甚至掏出了照相机一寸寸地拍照。
而才子则双眼放光地打量着巨大的花岗岩,不断地询问巴特儿“老巴,这东西值钱不?”
在看到巴特儿十分肯定地用力点头后,才子搓着手开始比画着浮雕的尺寸和头上那洞口的直径,丈量了半晌后,才子颓然叹气,放弃了把这块花岗岩运出去的打算,看来他也知道凭我们几个人是绝对不足以把这块巨石弄上地面的。
“苏鲁锭的蒙语意思是长矛,传说铁木真出生的时候,手中握着一块胎血,母亲掰开以后发现,是一个两头尖尖的图案;后来由辽国来到蒙古的金帐第一谋士耶律楚材派俘获的能工巧匠按此打造了一个标志物,取名苏鲁锭,设在成吉思汗金帐的顶部。后人说成吉思汗手握着“苏鲁锭”出世,是上苍派来拯救蒙古民族的英雄。从此,苏鲁锭代表着战神,代表着成吉思汗,代表着至高无上”兰花无限缅怀地悠悠讲解道。
这种神化当权者的传说历朝历代都有,我对此多半抱着不信的态度,但由兰花用那动听轻柔的嗓音娓娓道来,想起历史上关于成吉思汗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的种种传说,真有点金戈铁马,缅念英雄的味道。
对于我和才子这种文物盲而言,这座对唐心意义非凡的历史文物的吸引力远远比不过兰花所讲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传说故事。
“小狼,你看这是什么?!”唐心急急地呼唤我,把我从无限沉思中重新唤醒在这座幽暗诡异的地下石室。
“哪里?!”我凑到唐心身边,看向她所指的方向:苏鲁锭的中央位置,在枪柄中央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平滑突起,而突起的中央是一块造型奇特的三角型凹陷。
“我见过一些历史典籍中关于苏鲁锭的记载和图样,我很确定这座浮雕中的苏鲁锭的尺寸比例和造型与所记载的图样几乎一模一样的,但是所有的图样上,都没有这个东西!”唐心思索着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沉声说道。
“巴特儿,你见过吗?”唐心问道。
巴特儿没有回答,但是他急促而用力的呼吸让我和唐心很奇怪,抬头望向巴特儿,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让我很清楚地看到巴特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兰花也发现了巴特儿的不对劲,凑过来仔细地看了两眼唐心所指的古怪突起,回头望向巴特儿“大哥,这个形状好象和你的项链很像呢!”
我心头一动,不错,兰花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这个平整的突起上不规则的三角形凹陷和巴特儿给我看过的那枚巴特儿家族世代守护的所谓的皇陵钥匙大小形状确实很符合。
我静静地望着巴特儿,那张脸虽然布满了秽土,但我依旧确信,此刻的巴特儿的脸一定是苍白得骇人,良久后,巴特儿用力地咽下一口吐沫,颤抖着自脖颈上把那枚展翅雄鹰的坠子掏了出来。
看得出巴特儿现在的心情极其紧张,连动作都变得僵硬不灵活,一双手费力地尝试解开绑着坠子的绳子,结果却没有如愿以偿,最终巴特儿用力地扯断了绳子,两根手指颤抖着捏着坠子向凹陷内放去。
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紧张,巴特儿僵硬地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把坠子放进去,巴特儿哈着粗气把坠子放到了我的手上,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啦?!”兰花担心地摸了摸巴特儿的额头。
巴特儿努力地挤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嗓音沙哑地说“我没事,只是很激动,还有点担心,古老相传,皇陵的门一旦被打开,将会天地变色,山崩倒水倒流。”
“吓人吧?”才子冷笑道。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鹰型雕刻,缓缓地放入了苏鲁锭中央的那个凹陷之中,严丝合缝,不差一厘一毫!
刹那间;我仿佛感觉到头上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079 皇陵入口】
“吓人吧?”才子冷笑道。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鹰型雕刻,缓缓地放入了苏鲁锭中央的那个凹陷之中,严丝合缝,不差一厘一毫!
“咔”的一声,鹰型吊坠嵌合进那个凹陷之中,突出表面的只有那只活灵活现的鹰首,花岗岩地面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和巴特儿、唐心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五个人团团围蹲着俯着身子,十只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嵌入浮雕内的鹰型坠子,猛然间,我眼角余光看到从我和才子间的缝隙中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慢慢地却很明确地摸向鹰型坠子!
我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地举起手中电筒狠狠向那只沾满灰尘的大手砸去,同时抬脚踢向才子。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才子一声哎呦惊叫,本来就很费力蹲下的身子向旁边歪倒,而那只手竟然随着才子歪倒的身体升了起来,抓向才子!手电筒竟然砸了个空。
“小狼,你干什么?!”才子闷声叫喊道。
“我靠!你想吓死我啊!”我忍不住吐出一句脏话,原来那只手是才子伸出来的手!
“怎么了?”巴特儿愣愣地望着我问道。
我低着头,暗骂自己杯弓蛇影,简直像只惊弓之鸟,不过在所有人最紧张的时刻,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任换做是谁也绝对会被吓一跳的。
听到巴特儿的问题,我只觉得脸红脖子粗,强做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事,想这东西想得入神了,不小心伸了下腿。”
装做仔细观察地面浮雕的样子,偷偷瞥了一眼唐心和兰花,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分明看出了些端倪,兰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唐心也似笑非笑地朝我眨着眼睛。
真他妈的丢脸,我有点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才子身上,向爬起来重新努力蹲下的才子喝道“你刚才伸手想干什么?!”
才子对我突然间的恼怒很是莫名其妙,委屈地看了看我,指着那枚鹰型雕坠说道“我想试着摸摸那个鹰脑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你小说看多了吧?!”我没好气地呵斥了才子一句,不过才子的话很明显给我提了个醒,钥匙不是都需要扭动才能开门的么,怎么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记了,几百年前的人再聪明,似乎也设计不出全自动门。
唐心先我一步伸手捏住了小小的鹰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左右扭动,啪地一声轻响,鹰型雕坠向右挪动了半分,和浮雕上那凹型槽错开了一道细微的距离,整个陷入了凹穴内。
唐心有些慌张地抬头望向了我,“我来吧!”我说。
“应该是向右。”唐心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过唐心的工作,捏住鹰型雕坠的鹰头,先是用力地向右扭动,鹰头实在太小,而且露出表面的部分很小,所以让我很难发力,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鹰型雕坠卡住了很沉重的物体上,一分一分地随着我的努力向右转动,等到雕坠转动了九十度后,我隐约听到地面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并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齿轮转动的吱呀声,声音越来越重,而震动也愈加强烈。
“后退,后退!”我大喊着挥着手,拉了才子一把向后退去,直到退出浮雕所在的巨大花岗岩,脚下的震荡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花岗岩震动着向地面下沉陷了下去,下落了近一米的距离,轰然停止,齿轮声也消失了。
“这个一定就是入口!”巴特儿兴奋地高叫着就要冲过去,我连忙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