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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递来的山上的特产…………
在上车的瞬间,我转身跪在了地上,用尽浑身的力气喊道“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俺小狼这辈子不会忘了你们,俺的根在这儿,早晚要叶落归根的,有啥事儿,您知个声,只要俺小狼有一口气,绝对没有半个不字!”说罢转身跳上了车,任泪水滂沱而下。
云妮趴在我的怀里,泪水沁湿了我的衣服,就连一直盼望着早日启程的才子也在给乡亲们磕了三个响头后,眼圈红红的缩在了一角。。。。。。。。。对乡亲们的感情,才子比我更深,这百十户人家里,才子有哪家的饭没有吃过呢?
从县城坐上去北京的火车后,才子兴奋异常,而云妮刚刚恢复的身体却对舟车劳顿仍有些不适应,脸色苍白,目光中的疲惫之态无法掩饰,虽然在每次与我相遇的时候总是以笑脸对着我,但我依然能够看出来,云妮并不像那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小狼哥哥,才大哥给我讲了些你们这次去找那个什么‘太祖玉圭’的事情,真是惊险啊,不过谢天谢地,你们都平安回来了。”云妮紧紧地揽着我的肩膀,柔声说道。
“是啊,现在一切都好了,以后我们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揽着云妮的胳膊微微用了用力。
才子看到我和云妮亲昵的行为立刻露出一个揶揄的鬼脸“我去打水!”才子晃了晃杯子“你们慢慢聊,我会喝很久的!”
云妮听了我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射出无限的憧憬,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云妮有心事,我隐隐地感觉到,用力地把云妮拉到我的怀里,期盼着云妮能够感受到温暖。
“小狼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头总是隐隐疼痛,好象有个凿子不断地在我脑袋里敲啊敲的………。”云妮趴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呢喃道。
云妮一定是感觉到了些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面上仍不得不装出轻松的模样,用力地在云妮的头上揉了揉,将她的披肩秀发搓乱,“傻丫头,乱想什么呢!你呀就是累的,等到了北京,你上学以前我一定要好好地给你补补,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笑着说道。
云妮也被我的情绪牵动,轻松了许多,皱起可爱的鼻头白了我一眼,娇嗔道“你把我当猪了么?要是真变得那么胖不知道该有多丑!”
抚摩着云妮瘦弱得几乎可以称为嶙峋的肩臂,忍不住笑道“怕什么,反正你这辈子已经有人要了。”
云妮立刻娇羞地嗔怪着不依,一双小拳头不断地捶打着我的胸口,虽然我和云妮已经将关系挑明,但短短的时间仍在无法快速地完成角色的转变,对于我过分亲昵的玩笑总会极难为情。
才子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口水直喝了近一个小时,才像偷儿似的摸索着回了来,而此时的云妮早已经在我的怀里含着甜甜的笑容熟睡了过去。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颠簸,一九九四年的深秋午后,火车终于在北京站停了下来,三个人走下火车,看着宏伟的首都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拥挤人流,心中均是几分激动,几分忐忑。
“北京,俺来啦!”才子的一声怒吼引来无数道过往行人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
才子却丝毫不以为然,混当作满大街就他自己一个人般,铁塔般的身型往那一站,震慑力强悍,虽然吸引目光,但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自动地绕道而行,此时虽然已经是秋天,但人说“秋老虎,狠又毒。”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到让跟在他身后的我和云妮落得个轻松,避免了随着人流拥来挤去的痛苦。
“嘿,那不是唐小姐么?!”才子充分发挥了身高的优势,老远就兴奋地大喊起来,挥着手大声招呼着,直又往前走了一段我才看到穿着一身米色套裙的唐心正素面含笑地向我们急步走来………。。
一身正式职业装打扮的唐心站在来往的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猛然间让我感觉有些陌生,或许也因为彼此分开了四十多天的缘故吧。
但是当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那丁点的陌生感便烟消云散了,那眼中仍旧是我熟悉的色彩。
8
让我感到郁闷的是,唐心在和我与才子打过招呼之后,径直地抛开我们两个男人,与云妮亲昵地挎在了一起,咬起了耳朵……。。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刚才从唐心的眼中我读到了与我相同的思念与惊喜,为什么只是一个招呼过后便好象没有话对我说了呢?我可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呢………。
苦笑摇头,还是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啊……。。
唐心的家位于西三环,宽敞的三层小洋楼,是当年政府给唐心的父亲,唐教授所分配的住宅,据说还是多年前晚清的建筑,这让我多少感到惊讶,在寸土寸金的北京,能够拥有这样一座宽敞而幽静的居所,这足以说明唐教授的地位之高。
其实我也是在后来才慢慢地了解到唐心的父亲号称宋史权威,不仅成功地发现了追查到了神秘的辽国龙脉的线索,更曾经为国家发现和保护了许多珍贵重要的历史文物,而且唐教授还是几所闻名遐迩的大学考古系客坐教授。
唐心家布置得古色古香,房子虽大,却极为朴素,甚至有些简陋,除了唐教授生前收集的字画、文物外,最多的就是各色各样、琳琅满目的书籍,我虽然对文物不十分内行,但也能够想到,被唐教授这位大家挂在墙上,珍藏的应该都算得上珍品了。
回到家中,连日奔波算是告一段落,唐家除了一楼是客厅、厨房外,二、三楼共有五个卧室,两间书房,我和才子住在二楼,自然是分开来睡,这让我无比庆幸,终于可以逃脱才子如雷般的呼噜声摧残了。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唐心和兰花居然执意同房而睡……。
当晚,唐心与兰花共同下厨奉献了一桌丰盛的盛宴,四人围坐,时斟时饮,谈笑无间,那种淡淡的温馨,家庭的温暖让我沉溺留恋,只盼望着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吃过了晚饭,四个人坐在三楼的阳台上喝茶闲聊,才子兴奋地望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像个孩子一样蹦跳着,看得我们三人微笑摇头。
北京这座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不光让才子一时间花了眼,也让我这个守了四年边疆的人乍舌不已。
无数的街灯让满天的繁星都失色,高耸的大厦使得天看起来都低了许多,只可惜,这车来车往的城市,不再有家乡的宁静,没有故乡满目的绿色………
得失本就在一念之间,谁又能说清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呢?
“云妮,你不是说要学习服装设计么?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学校离家不算远,那位校长是我父亲的故交,你呢,只需要参加一下明年的成人高考就可以了”唐心轻啜了口茶微笑着说。
“哎呀,这么多年了,高中学的东西都差不多忘光了,怎么考呢?”云妮兴奋中有些忐忑地说道。“呵呵,时间还久嘛,好好复习,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唐心握着云妮的手鼓励着。
“对了,小狼,今后你有什么打算?部里最近准备组织一支考古队,需要很多这方面的人,你和才子考虑一下吧?”唐心眨着眼睛期盼地望着我说道。
“这个么,等等再说吧。”我踌躇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唐心,我知道唐心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个事我曾经和才子聊过,我有自己的打算。
“才先生,你那块玉碑我已经交到部里了,这块碑对我们研究辽金历史有着很重要的价值,真是要好好谢谢你的大公无私呢!”唐心笑着对才子说道。
“真的吗?!”坐在阳台栏杆上的才子跳到唐心面前,兴奋而紧张,像个孩子献出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后,嘴里说着没什么,其实心里却想要着回报。
“真的。”唐心认真地点了点头“而且部里知道你来到了北京,部长专门安排明天接见你呢,他可是我们部里最大的官了。”
才子惊喜中带着忐忑地掰着手指“那个,唐小姐,你看你们部里会不会给我们发点啥奖励呢?”
唐心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卖了个关子“你明天不就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如繁星的夜灯逐渐熄灭,天空中的星星才逐渐露出了他们可爱迷人的容颜,只是北京的天看起来总好象罩着一层面纱,看起来有种无法言喻的陌生感。
虚弱的云妮早已竟疲惫不堪,又聊了一会儿,终于坚持不住,先去睡了,也或许是故意为了给我和唐心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吧,临走前向才子使了使眼色。
才子立刻醒悟,露出一个了解的奸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奔他的“闺房”而去了………。
“这些天,你还好么?”相互凝视了许久后,我傻傻地轻声问道。
唐心望向我的眼眸中却满是心疼的神色“小狼,你瘦多了。”
这一刻,语言都是多余的,彼此之间的思念、关心与情意尽在不言中………
“关于检查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差找个借口去医院做了。”唐心轻声叹了口气。
我点了点头,“云妮也跟我说,这段时间她总是感觉到头疼,我想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
“那就先让云妮调养一段时间,最起码先把身体恢复了再说,不然我怕她接受不了而垮掉。”夜风吹过,唐心好象感到有些冷了似地躲进了我的怀里。
“谢谢你,唐心。”我揽住唐心的身体,用身体为唐心挡着风,呢喃地在唐心的耳边说道。
唐心嗔怪地在我的手臂上捏了一下,似乎在怪我太见外了,多此一句。
第二天,唐心十分周到地为云妮准备了许多高中教科书,宫云妮复习,而我和才子则在唐心的带领下直奔她的单位接受大领导的接见去了,一路上才子都在猜测着奖励会是什么,奖金?住房?安排工作?
对于才子旁敲侧击地打听,唐心只是微笑不语。
唐心工作的地点全称是历史遗产管理部,至于工作范围是十分之大,主要还是以发现和挖掘为主,同时兼顾着文物的鉴定。
部长姓李,六十岁上下的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老式近视镜,清瘦和蔼,言谈举止中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据才子的推测,这位李部长的官职绝对不比家乡所在县城的父母官小,在古时候,至少也是位七品以上的官员,何况还是位京官,这更让才子有些紧张。
第一眼给我的印象这位李部长与县城文化馆的陈教授有几分相似,不过李部长除了是一位专家学者,更是一部最高长官,接人待物明显比陈教授圆滑高明了许多。
说实话,我所熟悉的最大干部也就是我们团长,见到这位部长也多少让我有些忐忑,习惯之下,直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李部长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点头,连声称好。
“听小唐说郎同志是位军人?”李部长微笑着问道。
“是的,曾经在驻边的四零六二八部队服役,今年七月刚刚复员。”我挺胸抬头坐得笔直,简捷地回答了李部长的问题。
“恩,不错,最近我们部里正考虑着组建一只考古队,很需要像郎同志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才呀。”李部长客气地向我发出了邀请。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受到重视,唐心与李部长先后向我伸出了“招安”大旗,这样看来似乎唐心也完全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为我走后门的,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些暗暗得意。
但是我早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件事还不想就此给予答复,依旧是以考虑、考虑把李部长的邀请暂时搁浅了下来。
“这位一定就是才杰出同志了吧?恩!威武雄壮、仪表堂堂,很好,很好!”李部长拍了拍才子的肩膀,赞许地点头说道。
“我也听说你为了挖掘这块玉碑费了很多的周折,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又愿意把他无偿地捐献给国家,这种精神实在是值得嘉奖和大力倡导的!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啊!”
当李部长说到无偿捐献的时候,才子的脸色明显一变,看的我差点就笑出声来,这牲口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接下来,李部长反复强调了一番我们所捐献的这块玉碑的重要性,说道最后,看了看表,话题终于说到了关键点上,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郑重地掏出了一张纸,展了开来。
“为了表彰郎跃进和才杰出两位同志为我国考古事业所做的贡献,我部党委通过开会讨论,最后一致同意通过,决定,”李部长说到这里,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决定授于表彰锦旗一面,每人奖金一千圆!”
扑哧一口,才子将刚刚吸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一地,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看着咳嗽得脸红脖子粗的才子眼角隐隐的泪花,我几乎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巴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块玉碑的价值,唐心曾经讲过,若是放到黑市中去卖,其价格决不会低于五十万人民币,我自问绝对不是个惟利是图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