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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起了床,洗了脸,然后才走到正厅。
云伯伯和云音、小雷正在等我吃饭。
我略带歉意地和他们说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死,让他们等我吃饭这么久。两人以笑相答,刘妈端上了午饭,大家又重新围坐在一起。
妈妈满面的红光,精神的很。昨夜一晚奔波的颜姐、小风、馨妍这时候也毫无疲色,个个精神正旺。
毕意是年初一啊!我心想。
匆匆吃过了午饭,我和云伯伯、云音、小雷各自骑上了马儿,向天水镇的百岁老人——顾爷爷家中行去。
顾爷爷今年一百零六岁,老态龙钟,眼耳都不灵便了。我恭敬地问候了他老人家好,新春大吉,健康如意等等。云伯伯及女儿,儿子也纷纷问候,拜年。顾爷爷喜笑颜开地把我瞅瞅清楚,又仔细地看了看云音,不住地点头说好。
按照习俗,新任的覆水在问候这些老人以后,要尽可能完成他们的一个心愿。
顾爷爷说,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衣食无忧,无病无灾。儿女虽然不在了,但孙儿孙媳都孝顺得很,暮日之年,又能得见真主,已经是苍天恩泽不浅了,哪里还有什么念求!如果真要有什么愿望,他就希望我们的未锥能够永远地安乐宁和,永远都能过着这种日子,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愿望。
未锥共三十一镇,拜过了顾爷爷,我们就向大无镇的娄爷爷家里行去。
娄爷爷一百一十岁,但耳聪目明,毫不显老。
我们一一问候之后,就是要听听娄爷爷的心愿了。娄爷爷笑着说,他的义女今日回家里去了,走时她缸里水还没挑,想麻烦我把水挑满。
我叫云伯伯他们在屋里陪老人说说话,自己从屋子里出来,提了扁担去挑水。
未锥河流密布,我问过这里的乡亲,顺着他们指点的方向来到小河边。河水上了冻,我用手在冰上一按,一个冰窟就出现在眼前。拿着木桶舀了满满两桶水,担在肩上,回到爷爷家中,把水倒了,又出来挑。
就这样约半个多小时之后,一缸水才挑满。初时不会挑水,走起来三晃两晃的,到后来才慢慢熟练。可以说这半个小时是将挑水练熟了。
这个年倒过的有趣,我想着,不禁微笑。
进了屋子,告诉娄爷爷水己经挑满了,还有什么可以做的?爷爷拿了块毛巾给我擦擦汗水,叫我坐下。从床头的木箱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是见面礼。
我谢过爷爷。端端正正地接过来,也不敢冒然打开,这也是规矩。
拜过了娄爷爷,我们又向风口镇行去。就这样,我们马不停蹄地拜过了三十一镇的三十六个百岁老人。
未锥这里真是夜不闭户,在我们出行之前,云伯伯都已经叫人在各老人的住处先打了招呼,告诉他们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家中,所经各位老人在夜里接待我们的,白日里都睡足了觉。等到我们拜过了三十六位老人,已经是后半夜了。
程爷爷是最后一位老人,今年已有一百一十八岁了。儿女尽在,也都九十多岁了。现在五世同堂,家乐融融。
我问起他新年里有什么愿望,老人说我们奔波了一天了,想留我们在他的家里歇息一晚。
也好,看看云音和小雷已经是很累了,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而我这里却是没乏没困,精力旺盛得很。
程老爷爷的孙子小程爷爷,给我们打点出两间房来,云音独个一间,云伯伯和小雷一间,我却在程爷爷的床榻上,和他睡在一起。
第二日清早吃过了早饭,我们就向琼云舍返来。
行了半日多,终于回到家里。云音和小雷稍有些疲累,草草吃了些饭,我就叫两个人睡去了。
云伯伯却在他屋里踱来踱去,不时叹一口气。我这时耳力甚健,远远地已经能听到了。我揭开他屋中的避风帘,他果然正皱着眉头发愁。
“云伯伯,是不是我作得有什么不妥了?”我问。
“不是,怎么会!”云伯伯的脸上,一丝微笑勉强地浮出来。
“那您是为什么事发愁呢?”
“哎,我正不知道怎么来和少爷说呢,少爷问起来,只能从头给你讲了,这样吧,我们到正厅,叫小风和小佳也来听听……”
我看事情不小,忙点点头,从屋里出来,叫来了正在门外看热闹的小风,和那边屋里正在和妈妈剪灯花的颜姐。
云伯伯从房里拿一本旧册,心事重重地走出来。四个人坐定,云伯伯母端上了热茶。
云伯伯缓缓地打开册子,对我说,“少爷,这是一百四十多年前的一本册子,叫作‘中振实记’,是我的高祖的曾祖所写,算起来,他比我大了七辈。
高祖的曾祖名叫‘云相里’,生于天澈一百六十九年。这本‘中振实记’,所记得正是上一代覆水——落雨燃。”
云伯伯这“落雨燃”三个子一脱口,我的脑袋才恍然一亮。我说怎么听到这个云相里的时候,感觉这么耳熟,听到落雨燃三个字的时候才想起来,新屿六王嘛!历史课本里学过的。
那个年代,正是清朝末年。政府无能,苛政似虎;外强频挠,抢掠如狼。政府无能抵御外强,就于他们处处讨好,反而变本加厉地欺压百姓。到最后实在不堪洋人的步步进逼,得寸进尺,只好暗中依赖农民起义斗争。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一个人在史册中烧了一个洞,这个人就是落雨燃。
他是从未锥被朝廷请来的。那时新屿(即现在的未锥)已和其它的八部(也就是现在城市的八个大区)分离,政府并不直接管理新屿。政府听说洋鬼子在新屿吃了大亏,那里万众一心,立了六王,以落雨燃为首,洋鬼子一听说他们的名字就头疼得厉害,所以想从未锥把这些人马请来,帮着抵御外辱。
这件事在当时争议不小,因为八部与新屿分隔已久,彼此久不往来,政府找来外人来帮忙,自然是从颜面上不好过,而新屿向来不齿政府的行径,听说内部也对此事大有非议。
不过后来,新屿六王还是率部下来了。政府不愿在表面上和洋人决裂,于是没有给六王加一兵一卒。最后六王在城里被八国连军用计毒害,没多长时间就销声匿迹了。
历史书上对这事只是了了数行,就写完了。但这六王的名姓,我却记了个清楚:大义王落雨燃、大仁王云相里、大忠王李再荣、大智王苏龠、大勇王杜放、大信王金远洋。
“不错,正是这六王。”云伯伯点头说,“说起六王的历史,还要从一千多年前的古史说起,那时未锥与其它八区仍互相来往。有一年八区兵乱,战事一日之间遍布八区,最后逍遥候兵败,于八部无处容身,便来新屿避难。然而范上作乱,朝廷岂能善罢。终于派人来新屿抓人,一场刀兵转眼就要在与世无争的新屿进行。那时覆水之灵——杨月蹊恰好刚刚现世,他知道此事不小,就费尽心思,集合了四件圣宝,来到朝中进见皇帝,希望能赦免逍遥王的罪。”
“仅凭四件宝贝就能赦免大罪?那四件一定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宝贝了吧?”小风说。
“不错,那四件确是神物。但却没送到皇帝的手中,却让姓吕的丞相给压下了。他对这四件宝物爱不忍释,一面应承杨爷,让他面见圣上,暗地里却将四件奇宝收纳入府。
不久后,吕丞相说圣上不欲见杨爷,叫他暂回新屿。若要多言,罪加一等。其实他哪里和皇帝说过此事。吕丞相一力答应杨爷定会再冒死上谏,争取化解了新屿万民的干戈之苦。杨爷千恩万谢,心下惴惴地回到了新屿。
吕丞相支走了杨爷后,夜夜在家中观宝,却不料走露风声,被当时的大侠李迪与杜远二人知道了。两人知道后,气愤不过,就悄悄地到吕丞相府中,将那四件宝贝偷出来,并前往新屿归还原主。
吕丞相见丢了宝贝,还道是杨爷小气,暗自拿回去了,气得肺都裂了。第二日一早,就上禀皇帝,说新屿之主窝藏重犯,抗旨不遵。
皇帝龙颜大怒,连下三道旨,下令大将金元泰将逍遥候全家和杨爷带回京师,亲自问罪。
杨爷不敢忤逆,既然圣上大怒,只能求逍遥王和他上京请罪。可逍遥王这时却翻了脸,要他回京请罪,他是死也不去,他宁可在新屿和金元泰决一死战。
这一回杨爷可是大怒,来回为了你个逍遥王,我大费心思,你却不识好歹!杨爷一怒之下,生擒了逍遥王父子,亲自押他们投金将军去了。
逍遥王的手下,本来兵力不弱。可是王爷受制,再加上身在未锥,这里是杨爷一呼百应,哪里还敢造次。
杨爷早早地送信给了金将军,专待他前来。金将军绑了杨爷和逍遥王全家老小,钉了囚车,押运回京,在白家酒楼,却遇上了李杜兄弟
。李杜兄弟手拿杨爷的四宝,却不便归还。只得见机行事。
后来皇帝御审,逍遥王犯上作乱,自不用说。可是杨爷这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来得可太冤枉。他自然要向圣上禀明,可丞相却从中作梗,处处鼓动皇帝的怒气。杨爷这时候才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但自己说出的话,怎么能抵得过丞相的诽谤,皇上最后还是治了杨爷的死罪。这一切都被大学士苏步堂看在了眼里。后来双侠又悄悄地跟他说了事情中间的详细,苏学士义愤添膺,要给杨爷讨个公道。
最后,苏学士以事实相逼,吕丞相才答应他,在圣上面前说些好话。杨爷死罪获免,平安地带着四宝回了新屿,逍遥王一家也被治了罪。但苏学士和双侠就此得罪了吕丞相,吕丞相气量狭小,处处予他们为难。后来在春俱的一次赈灾大案中,吕丞相借机想除掉苏学士。苏学士本来是为民请命,才得罪皇帝,这时候吕丞相落井下石,很快,苏学士就被治了死罪。这一回,却又是金将军保了他一条命,苏学士被贬为庶民,流放在兴烟镇。
但丞相至此仍是不甘,非要致人于死地,于是派大内高手前往剌杀。李杜双侠闻讯,亦前往相救。
可是,吕丞相爪牙遍布,避过一时,却不能避过一世。双侠就想起了新屿之主杨爷,于是送苏学士来到新屿避难。彼时虽然新屿与八部尚有交往,但毕竟一水相隔,而且除了交些赋税,也不十分受朝廷管辖,吕丞相虽然势力极大,却不能湛透进来,这样,苏学士在这里才安稳了下来。
后来双侠和金大将军也躲不过吕丞相的暗算,无奈逃入新屿,故人重逢,又都是相交于生死,自然亲切异常。五个人气味相投,越说越是一气,于是八拜之交,义结金兰,杨爷为表赤诚,将他的四件珍宝都送给了四位兄弟。新屿的乡亲也对这四人甚是敬仰,于是分为他们造了府第,后来与琼云舍合称五大宗家,以‘潭真五字’——‘忠、义、智、勇、信’论五兄弟的排行,分别是‘大忠李家’、‘大义杨家’、‘大智苏家’、‘大勇杜家’、‘大信金家’……”
“云伯伯,那天云伯母拿了块匾额给我看……”
“不错,正是我们在五大宗家的新门匾,因为您是姓‘洛’嘛!千年来,五大宗家的门牌也是因为覆水的姓氏更改而每三甲子换他一回。而随着后来多年的发展,大义家在未锥倍受尊重,逐渐地位高了起来,其他四宗家亦要听从指派,这是潜移默化来的,并非我们强求。就这样直到了天澈、中振年间……
同少爷所说的不错,那时候清政府无能对外,于民又是苛政如虎,新屿愿不受他们的管制,他们自也没办法。既然决裂,也就不愿再管别人的闲事。更何况他们来意不诚,表面上请六王出马,实则只是利用我们煞煞洋人的威风,好在外交上说话能响亮些。
那时候六王刚退了洋鬼子不久,新屿也是一片涂炭。接到请求后,落雨燃就找来这里的老人和其它四大宗家的老人及四王商確。结果是多数反对,理由是不愿为清政府办事。
但落雨燃晓之以大义,说此行一去,并不是为了清府,而是为了那边苦难的万民。如果说要他为清府办事,他死也不会干,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见那里人民水火,又怎么忍心不去帮上一帮。
大家为他的大义所动,到后来竟然也纷纷赞同,唯独一人是坚决反对,这人就是大智苏家的苏老太太。那时候苏老太太年近百岁,在这里威望甚高,她虽不同意,但也拗不过大义。
最后,落雨燃带了七千子弟,率五王直进八部。他们在新屿是一呼百应,可到了那边,可就没人拿他们当回事了。所幸他们为民而战,不久就得到了民众的支持。但那时候八国军力正盛,前者覆水在新屿得胜,非但天时地利人和,而且是洋人也不太以新屿为意;这一次八国强炮硬弩,再加上清府不给一兵一卒,这七千义师很快就只剩了四千。
后来落雨燃心灰意懒,就想率师回岛。可这时候,清府却迫于洋人的施压,对义师动起了枪炮,落雨燃一时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在双方合力进攻下,无计可施。大智王苏龠前去和清府说理,却被清将胡尔蒲吊死在白黉镇城头。在八国和清府的合力打击下,落雨燃回天无力,在百柳林一场血战损兵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