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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羽心从台一边将齐三爷的人头放进盒子,又拎着俞叶舟的人头,才缓缓上了浮桥,从升降台上缓缓上了天窗。
对面的升降台空升了上来,东青龙马爷气得肺都炸了,指着苏聿话都说不出来。
杜羽心带着两颗人头上来,手还在流血,揭开裤子小腿上都已经被是水袍,腿也被开水烫肿了,在鞋里憋出血来。
杜爷爷接过三爷的人头,两手紧紧地攥着盒子,然后又瞅了瞅俞叶舟的人头,牙都要咬出血来。
颜姐早已经备了一个医药箱,他迅速地用纱布裹住了杜羽心的断手,然后李承道背了杜羽心滑下了棚顶,鲁逊杰吩咐人迅速将杜羽心送进了医院。
杜爷爷叫下边的人准备出两块布,一块纯白,一块脏兮兮,很不干净,他用白布包了三爷的盒子,用脏布包了俞叶舟的人头,死死地系了个扣,然后先将三爷的人头小心翼翼地送下去,再将俞叶舟的人头随手抛了下去。
这一举动,没把东青龙马爷气了个死,他指着我们这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阵!”苏聿有些颓然地说,“你们先出人吧!”
杜叔叔走了过来,“我去吧!”
“杜叔叔,我担心他们这一阵要伺机报复,还是我去吧。”我说。
“您还是留着压后吧,最后一阵才是最厉害的角色!这一阵还是我去吧!”杜叔叔说着,也不容我考虑,径直上了升降台,踏着儿子的血缓缓下去了。
他是很骄傲的!
他的对手是个大个子,双肩奇宽,身子细长,四肢像竹竿一样的细长,站在台上还不住地摇摆,最让人感到费解的是,他的脸上青绿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的可怖。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角色?
“洛益,认输!”颜姐说。
“为什么?”我说。
“这一战我们必输无疑,这个对手不是人!”颜姐严肃地说。
“不是人?”我惊呀不已?
“先别问那么多了,快认输先!”颜姐都有些着急了。
“苏聿!这一战我们不打了,认输!”我远远喊道。
“不行,非打不可!”马爷不甘地说。
“马爷,这不好吧,人家已经认输在先了……”苏聿面有难色。
“什么好不好,不许认输!”马爷对先前俞叶舟的死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
“颜姐,怎么办?”我汗下来了,如果杜叔叔再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过意的去!
“叫赤鳞上!”颜姐说。
“这不……”我刚要说“这不好吧”,但想想既然是马爷不讲道理在先,为了保住杜叔叔的命,也只有了此下策了。可是,赤鳞在哪儿呢?
琴骨按照约定,一直没有使出灵力,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横插入场,叫赤鳞出来了。
颜姐灵眼微转,用手抵住了我的后心,我感到一阵暖流从我身体里流过,一种浅浅的声音缓缓从我的喉咙里飘了出去,我没有张嘴,也不能在空气中听到任何声音。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赤鳞已经接到了指令上了擂台,这一点从杜叔叔衣服的异常的抖动就可以看出来。
“那个人的肉身是假的,但体内有个相当强的灵。”颜姐说。
“怎么会这样?”
“我想是百鬼特意为这场擂战制作的吧!”
“没有错,确实是出于我的手笔!”对面的琴骨说,“现在要看是你们的冥仆厉害,还是我的实验品霸道了。”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她。
绿脸人的骨头噼噼啪啪作响,两只手臂大开,直挺挺地向杜叔叔冲了过去。杜叔叔伸腿就是一脚,“咔”的一声,这一只脚穿进了绿脸人的肚子,一瞬间绿脸人鲜血直流,杜叔叔把脚略拔出,一节血淋淋的肠子甩了出来。
绿脸人竟不退步,直挺挺地向杜叔叔疾扑,一只手抓住了杜叔叔的喉咙。杜叔叔伸手格开绿脸人的手,猛地一个手刀却把绿脸人的腕骨削断了,但那只爪子却还牢牢地钳着杜叔叔的脖子,那只爪子,有一根青筋正连着它的胳膊,青色的血管正在汩汩地淌血……
杜叔叔的喉咙越来越紧,渐渐地气息变细了。这时候,绿脸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被掰断了,都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是赤鳞干的。
琴骨摇摇头,“哎……失败的作品!”
这时候下面这时候已经呼声四起,众人不能忍受这种血腥,有些女孩子都哭了出来。
“我们是来看打的!不是来看人肉肢解的!”
“太血腥了,不要再打下去了!”
这时候已经有人离场,擂台下面,一阵的骚乱。
“请大家静一静,”苏聿拿起了微型麦克风,“这并不是真真的擂战,只是我们在作show,是和骷髅城在作的一次联合活动而已。真正的擂战马上就要开始,可以说是最几十年来最精彩的一场大战,大家可不要错过……”
下面听了苏聿的一番话,才缓缓地安静下来。杜叔叔坐着升降台回到了上面,那个绿脸人被托走了。
“好险……”
是赤鳞的声音,他也上来了。
“怎么了赤鳞?”我问。
“那青绿脸的怪物身上有个困灵符咒,我险些身受其害。那绿脸人倒像是冲我而来,不像是和杜真打。”赤鳞说。
“嗯,不错,”颜姐说,“看起来,琴骨是要故意引诱赤鳞上擂,然后封固他的灵体。”
“什么?”我一听到这里,隐约感到了有什么不对,“是为了赤鳞而来?………”
糟了!我们很可能中计了!说不定,现在的这个时候,振强武道馆已经在勾陈的掌握中,调虎离山可是陈士心擅长的一计!
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擂战而来,也就是说,擂战的胜负对他们来说,本不就无所谓,胜也好,败也好,他们早已在擂台之外,大做文章!
而且……更可怕的是,现在我们也在埋伏之中。小风一个人在旅馆,杜羽心一个人在医院,一会儿如果对我们这些人来个突然袭击……
我的汗如雨下,一呼一吸都变得极是急促。
“怎么了?叫你呢!该你上场了,没听到么?”颜姐问我。
我抬起了头,对着两个老人,缓缓说出了八个字,“调—虎—离—山,个—个—击—破!”
这时候升降台已经在脚边,我也没时间再细想,场下又一直在催促,只能迅速跳上了升降台。
我从升降台下来的一刻,场中就嘘声不断。可能都觉得我一个瘦小文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擂上有什么作为?
对手在哪里?我的心开始咚咚地跳。
这时候对面浮桥的水面下,一个铁箱子被托了起来,铁箱子有一人多高,六个面都嵌着镜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的耀眼。
铁箱的门慢慢地打开了,里面也闪出了昏黄色的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上了浮桥,缓缓地向擂台走来。
远远地,我看到了他的一只手闪闪发着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等到他到了近前,这种感觉更是不妙,他的右手……是用铜包起来的一只假手!
北——街——铜——手???!!!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第一面。
“北街铜手金弃义?”我轻声问。
“嗯。”
“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不料在这里遇上了。”
“那就省得你跑一趟了!”对方说话不文不火,无关痛痒一般。
“我不想和你为敌,伤了你我也不会高兴。”我说,“毕竟你是金家的人。”
“那你不如认输好了,我也不想打伤你。”金缓缓地说。
“到了这里,我是不可以输的。”我认真地说。
“一样。”金弃义虽双目无神,但这句话说的十分肯定。
“没有别的办法,一定要打出胜负么?”我说。
“我看没有了,那就来吧。”他说着,也不待我答话,一只铜手直向我的脑袋穿来。
那只手很沉,也很利,我先避其锋,闪在一边。
好毒的计,把大信家的人叫出来和我打一擂,如果我输了,他们圆满收场,如果我赢了,擂上拳脚无眼,打坏了金弃义或许就会和大信家结怨,也许更会反目成仇!
左右为难的境地,再加上这个局外可能还有更多的局,我一时间竟陷入一种绝境,就在这一个时刻,我的脑子好晕……
用心不专,再加上投鼠忌器,我处处落得下风,躲躲闪闪。金弃义却毫不留手,步步进逼,招招狠烈。
台下的观众对我的骂声更重。有骂我的滥竽充数,也有骂苏聿的信口开河,什么几十年难得一战!演喜剧么?!
我一个不留神,被金弃义的铜拳打中了太阳穴,同时本能地一脚绕过了他的臂外,踢在他的脸上。
“洛益——我们说过的话,希望你会记得,不要需赖哦!”是琴骨的声音,在迷乱的灯光下,我看不到她的脸,也找不到我的方向,台下的喧杂,脑子里的混乱……我慌了,也迷了,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完全地错乱了。
我又一次让金弃义击倒了,这一倒眼前就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迷迷糊糊,三晃两晃,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天上地下,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我心里猛然惊了一下,这一撞软绵绵的,隐隐还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
老人!!!那个……“梦里来”的主人,跟我打醉拳的老爷爷。
是梦么?我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可是我又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老人抱着酒坛子,双眼仍盖在苍苍白发下,吹着鼻涕泡,“又来偷我的酒么?”
“不是不是,老爷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的!”
“哼!”老人也不再说话,一只“扣指勾”迎面打来,我便套路性地摆拳一划,一个“端杯拳”挺上,若论招式,应该算一招“霸王敬酒”。
老人身子一斜,已经晃到了一丈之外。“嗯,不错……只是火候不够,来…今天来教你‘饮酒式’。”' 。。'
“饮酒式?”
“来,接酒!”老者揭开酒坛,一股酒香飘鼻而出。我以手扣成杯,走随形步接过了酒,缓缓饮下。
“好,斟饮俱是舞,歪斜自成拳。荣辱尽系梦,谈笑总为诗……不求千杯不倒,只愿一醉方休……”
他边斟边饮,边饮边打,我依葫画瓢,也端着手学起了模样。
“醉不在酒,而在于心。劲不在拳,而在于意。心醉则酒醉,意劲则拳劲。目似观星,足若踏浪,行云流水,生生不息……”
他一段又是一段,时而舒缓,时而劲疾,时而豪放,时而婉约。一会儿像壮士推杯,一会儿如佳人换盏,交交错错在地上连喝带舞,时起时卧,时顶时抱,将十几趟拳打了个酣畅淋漓。
我一拳一拳地跟着,手法较难时,老人也不迁就我,只管打他的,我学着学着,渐渐地跟不太上,慢慢落后下来。
“记着,醉不在酒,而在于心。劲不在拳,而在于意。你学会这些空招虚势又有什么用!”
对了,老人在教我拳意,而不是拳法。明白了这一点,我将双手抱起来,不再照搬模仿,静静地看着。
老人一拳一脚,一眼一步,配合得天衣无缝,看似门户大开,实则上下相应,左右盼顾。我静观下去,才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不禁暗暗挑起大指,兴奋不已。
老人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迷眼看看酒坛。既然无酒,也就无拳了,老人将酒坛一翻,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罢了,今天到此为止,老头子要打酒去了……”
老人说完了转身就走,我急喊道:“师父……”
“你叫我什么?” 老人歪歪一转身,打个酒嗝儿。
“授业大恩不敢有忘,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向地磕了三个头。
“呵呵……既然作了我徒弟,可要听我的话。” 老人仍摇摆着身姿,在冷风中,一身灰袍正自发抖。
“师父有命,我自然全力照办。”
“好好好,我现在酒喝完了,给我打点酒去……”他走进草庐,拿出个葫芦交给我。
“师父,我作了您的徒弟,还不知道你老人家的高姓大名?”
“呵呵呵,我也不记得了,师父就是师父,还问什么名字?!” 老人家说着,一头栽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我忙去把老人背起来,送进草屋。看到屋角一堆软草,把老人家放在上面,心想,如果有时间,一定给老人家好好收拾收拾,天虽然乍暖,但晚上夜气犹凉,这软草之上,也不尽暖和吧。
我拎起酒葫芦,走出屋子。这边的地方我并不熟,该到哪里去打酒呢?
……
我端着手,左右盼顾,这又是什么地方?
灯光剌眼,呼声灼人。四面是水,面前呼呼一阵风声。
我耳闻不妙,一个“扣杯手”拨开来拳,身子向前一挤已经切入来人怀里,缓缓一个端杯作饮酒状。
那人被我的头一撞,不由倒退出去,我一看,正是北街铜手金弃义!
我想起来了,刚才一时昏迷,竟然走入另一个世界,而那边发生的这么多事,仿佛在这里只过了一秒,一秒之间,我从擂上站了起来,继而迎接北街铜手的攻势。
金弃义叫一声好,唰的一个插掌扑面而来。我习惯性地头一栽,躺在地上,同时一脚飞起,身子跟在空中一旋,脚踢中了金弃义的铜手,同时又是一个饮酒的动作,脑子也竟然有些迷糊。
台下叫起好来,纷纷杂杂乱得要命,我的脑袋也更不清醒起来。
酒!酒!酒!
醉拳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