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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老黄连连点头,我们三个人狼狈的爬上那又脏又臭的木板车,心情极为郁闷。
只有罗小宗非常兴奋的叫:“这是马啊?这就是马吗!能不能骑啊?你们的手机能照相吗,我要和它合影!”
木板硌得我的屁股很痛,脑中也是一片混乱,郊外的寒风刺骨,吹得人发抖。
我现在已经有点明白了,是有什么人在召唤我们到一个地方,从我们一踏出家门,这条奇异的旅途就为我们铺好了。
不,要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或许就在天空变得阴郁时,旅程的起点就开始了。
叫我们过来的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道路扭曲,让人神智迷乱?
还没等我想清楚,那个驾车的人就把我们撵了下去。
“我只能到这里了,这是小潭村,你们明天再找路回去吧!”
小潭村?是因为村子里有水潭才叫这个名字的吗?
我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3、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由于天空上阴云密布,黑暗来得比平日早一些,村子里错落有致的房屋仿佛就要被夜色吞没。
我们三个站在小路上,望着这个奇怪的村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完了,布置会场的事泡汤了,联欢会一定开得不好!”神经粗大的老黄还在惦记着自己的本职。
“现在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住一夜啊?”罗小宗在吃睡的方面倒是与正常人保持了一致。
就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从村子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个人。
“有人啊,我们过去问问!”
那个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缩着头,神色慌张的走在小路上。
' 。。'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要去!”我急忙要拦住老黄。
但是老黄却拎着一包五颜六色的东西,直直的迎着那个人去了。
那个黑暗中跑出来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孔,但是我分明的可以看到他的背后正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似乎是一个人的形状,像是雾一般紧紧的的缠绕在他的身后。
“请问,这里有没有旅馆能够过夜?”老黄急忙拉住他打听。
奇怪的路人却似乎听不懂老黄的话一样,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副慌张的神色。
“喂!你倒是说话啊!”
那个人却痛苦的扭曲着脸,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似要呼救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帮你找医生!”罗小宗也好奇的去看。
“哇————”我在后面捂着头突然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接近那个男人,那黑色的影子,就是要取人性命的怨灵。
“少奶奶!你怎么啦?”
老黄刚刚问完,那个男人就捂着胸口一下倒在地上,他身后的那团人型的黑雾一下就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臭水,在冻结的土地上蔓延。
“天啊!这人怎么说倒就倒?”
“不要过去!”我上前一把拉开看热闹的罗小宗,却还是迟了一步没有拽走老黄。
他正站在那个倒下去的人身边,懵懵懂懂的望着我们。
那滩黑色的臭水,像是有生命一样,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渗透。
“怎么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吗?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老黄站在黑暗中,莫名其妙的挠了挠脑袋。
估计罗小宗这次也看到了,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团黑色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慢慢的伏到了老黄的身后。
就在这时,从村里又跑了几个人出来,拿着手电筒往我们惊吓过度的脸上不停的照。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我们迷路了,回不去家,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住一宿……”
那几个村民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们一眼,就低头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脸色没有一点慌张,似乎司空见惯。
“又是一个,抬走!”几个人拖着那个晕倒的人就往村子里走去。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还是高中生吧?”
“是,是的!我们本来要去学校,不知为什么就走到这里!”
“跟我来吧!”
我们只好借着那手电微弱的光芒,跟在那个男人身后往村子里走去。
这个村子的房子都很新,有的连院子都没有砌好,带着一种狼狈的繁华。
“那、那个人怎么了?”老黄也有点害怕,非常难得的小声说了一句话。
“他生病了!”
那分明不是生病!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这个村子里蔓延,从一个生命到另一个生命。
“生的什么病啊?这么吓人?”
“不知道,是一种怪病!”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是莫名其妙的昏厥,然后呼吸会越来越弱,最后都死于非命!可是送到医院,大夫根本查不出来!”
“不是生病!”我小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个中年人听到了大声喝了一声,仿佛非常生气。
“不是生病!是冤魂吧,这个村子里有人放出冤魂,我刚刚看到了!”
“小孩子,懂什么!”他说着拿起电筒,照了一下我的脸。
那刺目的光,让我急忙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却一脸错愕的望着我,似乎看到了一张让他害怕的脸孔。
怎么?他认识我吗?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看我?
我刚刚出口要反驳,那个中年人就非常生气的喊了起来:“不许在这里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谣言,还怕我们这里不够乱吗?明天一大早你们就走!”
方才那一瞬间的惊讶表情,转瞬即逝,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他把我们安排在了自己家里,临睡前,我们才知道他姓方。
晚上窗外的山风不停的呼啸,似是鬼怪的哭嚎,这个叫小潭的村子里,似乎禁锢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4、第二天我们本来想一大早就出发的,可是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不得不留在这个处处渗透着恐怖的村落。
老黄睡着了就怎么也叫不醒。
他的呼吸匀称而微弱,似是进入的沉沉的梦乡,但是却完全没有了意识,任我和罗小宗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让他睁开眼睛。
那个纠缠着他的黑色影子,也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了?”罗小宗也非常的着急,伸手拍他的脸,“我们还要回家呢!”
“你们的朋友也染上病了!”那个姓方的中年男人闻声赶了过来,非常惋惜的替老黄拉了拉被角,“等会儿把他抬到村里的卫生所,染病的人都在那里统一照顾!”
“真是可惜,这么年轻!”他望着老黄沉睡的脸摇了摇头。
“你是什么意思!”我突然觉得胸口难受,鼻子酸酸的,“老黄他不会死,他那么粗神经又缺心眼,他一定会活很久的……”
“小伙子,你不要激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让老黄醒过来的!”
说完,我一头冲出了大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那间压抑的小屋让我难过。
那个姓方的人,凭什么就断定老黄非死不可?老黄他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用那样笃定的语气决定他的命运。
我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色很荒凉,似乎不小心跑到了村子的边缘。
“小伙子啊,你是外来的吧,过来,过来!”
破败的土房子前,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朝我招手。
我慢慢的走过去,不敢太过接近。
“你不要怕!”那个老太太笑着对我说,她满口的牙几乎全部退休,看了就叫人毛骨悚然。
“找我,有什么事……”
“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啊!”那个老太太仔细的看着我的脸,似乎拼命的想从上面找点什么出来。
昨天那个姓方的见了我似乎也非常惊讶,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那次村子里也是闹这样的怪事,那个人来到这里以后,怪事就平息了,再也没有死过人!”
“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十年以前!”
这么早,一定不是和我有关的人,那个时候老爸可能才刚刚上小学。
“他也是这样,爱穿白色衣服,你很像他!”
老太太说完就不说话了,闭口再不提那个人,最后我缠着她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个村名的由来。
原来离这里大概四公里的山里,有一处水潭,不见得深不见底,但是却没有人敢利用那里的水。
那一潭死水,明明不流动,却始终不见枯竭。
最后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村里的人都不愿离那潭水太近,在建国前把村庄搬离了深山,远离了那潭沉静的死水,却保留了这个由来已久的名字。
这就是叫我来这里的缘故吗?我耷拉着脑袋往乡镇的卫生所走去。
那个人是谁?三十年以前来到这里的人?明明不可能认识,为什么会和我长得很像?
卫生所里暖气很足,罗小宗正愁眉苦脸的照顾老黄。
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似乎那堆杂鬼也不见了,估计是意识到危险逃跑了,幸运的是昨天附在老黄身上的黑气并没有转嫁到他身上。
卫生所的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大概五六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这些人中间转来转去。
“你们是外面来的吗?”
“是!”我望着老黄紧闭的双眼,只觉得心中难过。
“真是倒霉,怎么在发病的时候来这里?”那个女医生叹了口气,“不过也许外地的能够保一条命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
“第一个发病的是个外来的学者,可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只有他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靠点滴维持生命!”
“让我见见他!”
一定能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点什么。
“在最里面那间单间里,你自己过去看看吧!”医生说完,又忙着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那间漆着绿色油漆的门后,躺着的是什么样的人呢?被怨鬼诅咒,却能够逃得一死,应该是个本事很大的人吧?
我推开房门,屋里的光线很暗,一个形容枯朽的人正躺在病床上。
我见了这个人的脸,登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消瘦的脸,有点蓬乱的头发,和坚挺的鼻子,宽阔的额头,我再熟悉不过。
那不就是我老爹吗?
“爸爸,爸爸!”我急忙扑过去拍打他的脸,“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起来!”
但是爸爸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叫我来的就是我爸爸?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不过或许他也发现了危险,估计在千钧一发之际使用了什么咒符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为什么会想到来这么一个地方?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爸爸在这里晕过去一个月了,那我身上穿的这件古旧的白衣,又是谁给我寄过来的?
一桩桩的事情越想越令人害怕,冥冥中,似乎有看不见的手引导我,走上这条不归的道路。
我在爸爸的病床前坐了很久,只觉得一筹莫展。先是爸爸,然后是老黄,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命悬一线,我却始终摸不到事情的头绪。
但是爸爸那蜷缩的右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按理说一个没有意识的人不可能把手攥的这么紧啊。
我费力的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只见他的手掌上,画着一个猩红的图腾。
像是一跳扭曲的红蛇,盘绕在他的掌间。
他想告诉我什么?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那种花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就在不久之前。
5、我们走出那间简陋的卫生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那位身兼医生与护士两职的可敬女士,为了怕打扰病人休息把我们撵了出去。
爸爸的形容虽然憔悴,但是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似乎有着很可怕的生命力和耐力,所以暂时不用为他担心。
倒是那个蛇一样的红色图腾,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绡绡,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低头走在土路上,“我在想怎样才能救活老黄!”
“绡绡……”罗小宗比平时老实多了,正在用眼角偷瞄我,“我怎么觉得,你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在学校里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我摸了摸鼻子和脸,没有什么变化啊?看来罗小宗是惊吓过度,开始说疯话了。
' 。。'
晚上回去以后,我和罗小宗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宗,不然你先回家吧,这里很危险,久留不是办法!”这是最稳妥的下策。
可是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答,我才发现罗小宗居然趴在床上,流着口水进入了梦乡。
他怎么现在还睡得着?我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他盖上,才发现自己也很累了,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们没有时间喘息。
屋子里很温暖,疲惫不知不觉爬上了身体,渐渐的睡意来袭。
好像又在做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白雪斑驳,似乎是冬天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