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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糖果之衣冠禽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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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种了一些酸酸的葡萄,有些是空心的,被调皮的鸟儿啄破了,只剩一身薄壳。

“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一个人睡,谁也别吵我。”叶开闷闷的低头朝房间走去。

不知名的虫子嘟囔着,瞳灵听的懂,虫子是怕死的,怯弱的,它们先知先觉。一只金龟子落在瞳灵裸露的肩膀上,简直幸福的晕过去,“今天晚上要打架吗?我敢打赌你会赢。”

瞳灵笑了笑,如果自己是个完整的神仙,自然就会回答它,自然不用每个月把自己产的虫卵掐破。

捏起金龟子,朝空中用力一扔,在幸福的眩晕感中,金龟子在黑蓝的夜空中飞的很高,它从没有飞的那么高,以后的日子,就是和母金龟子炫耀自己曾经被神仙抛过。

时间是晚上9点20分。

房间是很豪华的,打开窗帘,可以看见云雾缭绕的山顶,虽然是晚上,冷月清辉,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

瞳灵全身光溜溜的,光洁的肚皮上还有几滴水珠。胸部并不完美,有点往两边跑,左乳下放有一粒小小的红痣。

程翟追求的最久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就主动躺在床上,认真的看着自己。

吞了一下口水,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我不想在死之前连做女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乘着我喜欢你,来吧。”

“死?”程翟勃起的小弟弟象被针扎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变小了。

“我会和她同归于尽。我知道我打不过。”瞳灵的眼泪流下来,鼻子也堵住了,“打不过我也要打,谁叫她杀死我爸爸。”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程翟赶快穿好裤子,把毯子轻轻盖在瞳灵身上,拿了格子手绢给她擦眼泪。

瞳灵紧紧的靠着他,仿佛他是一个大人,自己是一条小小的毛发乱乱的小狗,用当初依偎在封绿芽帐篷外的姿势,蜷缩着,“十二点的时候叫醒我。”

没有一丝邪念,程翟抱着瞳灵入睡,水珠和泪珠被体温蒸发,皮肤饿了,是期待你的拥抱。

叶幽睡沉了,林达施了催眠术,催眠术普通人都可以学,如果不想学催眠术又想催眠别人,就放两颗安眠药到他的牛奶里,不过别放的太多,否则就睡到永远醒不来。

走出房间,隔壁是叶开的房间。

叶开的脑子里许多的邪念,一万次的幻想瞳灵怎样被程翟压在身体下面叫喊求饶,想着想着,身体有了反应。

叶开见林达进来,错愕。林达的腿很美,美丽的大腿夹着自己的腿,被夹的感觉真舒服。

“开开,我爱你。”林达那美妙的嘴唇吐出这几个字。

管他呢。叶开终于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处男之身奉献给自己的后母,实际是自己的妹妹,但也不完全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乱七八糟的。

让人羞耻,让人犯罪,让人犯罪,让人刺激,如果要刺激,最好还是不要想太多,否则就不刺激了。

我爱你,我爱你,说出来,不够,我们做,谁也不知道自己更应该爱谁,自己或者别人。

三人在睡,两人在互相睡。

“有了和你的回忆足够了,你从明天开始忘记我吧。看样子她要和我同归于尽。我知道我打不过”林达开始催眠叶开。

时针静静指向12点。午夜的幽灵,仇恨的背面,来源于深切的占有贪婪或是欲望。

(四十八)

南天门,巍峨陡峭,将世界一分为二。虽是夏日,仍云雾缭绕,晚间更是如此,子夜时分,空无一人。朗月清风,正是修行好去处;“行云”、“施雨”几个朱红色的字在月光下依稀可辨。

卧龙石上站着瞳灵,尽管有点冷的发抖,心里后悔没有在出门前裹条毯子。

林达心里也没底,死都是死,总要死个明白,再怎样也得死得够本,和她同归于尽。真冷啊,虽然是夏天。后悔没有把清水石桥山庄衣柜里备用的军大衣带上来。也好增加点战斗力。

瞳灵问道,“你后悔吗?”

“不!他是该死的,如果他意志坚定,血鬼根本无法引诱他,他自己的心魔才是杀他的真凶。”林达的回答着,声音发抖,两腿也在抖,两腿之间那股快乐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除。小裤裤被叶开撕烂了,所以裙子底下空空的,一阵风吹过,毛毛被微微掀起,说不出的怪怪凉意。

“你就是想让叶开回到你身边吧,所以你这么卑鄙。我告诉你,叶开是不会爱你的,你不是人,你是个怪胎。”瞳灵一步一步朝林达走去。

“你以为你是人吗,三只眼睛的贱妖,以后让叶开再也见不到你。”林达的眼睛由黑转绿,指甲的边缘生出灰色的锯齿。

云青青兮欲雨,风澹澹兮生烟。那场奇怪的雨,附近草木尽枯,树叶在风中跳舞,绿色的蝴蝶翻滚,紫盖峰烟霞峰上笼罩黑雾。

程翟在半个小时前感觉瞳灵在动,迷糊中把她抱紧了,安心的睡下。

叶开做梦,梦见和瞳灵做爱,一会又是林达,两人的眼睛里都流血,想喊,喊不出来,脚开始乱蹬,呼吸急促。

叶幽却睡的很香,什么梦也没有。林达给他催眠的时候一点都不赶时间,所以质量比较高。

瞳灵扑到林达身上,象烫伤的动物从锅子里飞跃似的动作,双手用力缠绕着林达的脖子,狂咬着林达的身体,眼睛、耳朵、嘴唇,然后是脖子,肉一片片撕扯下来,有些连着皮,皮下面就是肉,外表滑嫩的皮肤,血管早已经被体内的叶迷仙吸干,扯出来是如蚯蚓一样的筋。

林达并不反抗。她早就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藏在身体里的叶迷仙。

心脏咬开,当的一下掉在地上,微弱的跳,却已是皱巴巴的一个小拳头。瞳灵放开林达,尸体倒地,肋骨很脆弱,拆掉肋骨,看见里面藏匿的一个人,确切的说,一个鬼胎,看的见摸得着的鬼胎。

叶迷仙的头上并没有沾染多少血,爬出来的时候甩了甩绊在脚上的小肠,全身一丝不挂,看着瞳灵,眼睛血红,开口说话,声音和以往的林达声音完全不一样,沙哑的童声。

“我漂亮吗?”叶迷仙把头发甩到脑后,她并没有长大多少,一直都缩在别人的身体里,通过别人的眼睛看自己爱的人,呼吸不属于自己的空气,她的全部,无非是一块胳膊上的死肉,孕育着死亡,又不甘心自己的黑暗。

瞳灵没有想到,她的长相和叶开如此相似。

“我是他妹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你漂亮。”叶迷仙缓缓转过头来,扯下林达空洞尸体上的上衣,抹了抹脸上的血丝。

“我要杀了你。”

“你不杀了我我也要杀你。”

叶迷仙转动身体,那些碎小的石头跟着一起飞旋,越来越快,打在瞳灵身体上,划破皮肤,流出血来。

瞳灵坐地上,忍着痛, “不能彼此拥抱,只能隔河相望”。那个小瓶子,浸泡了无数的冤魂的小瓶子,从怀里拿出,喝下去,有猫风干的味道。

翅膀是透明,从肩胛骨分裂出来,却从未尝试过飞。那种痛滋生的绝望,痛过绝望本身。

叶迷仙的头发中落下无数金蚕,朝瞳灵潮水般涌来,这是舞建军送给叶迷仙的礼物,邪恶凶狠。

瞳灵的肚子上沾了一条,迅速肿起,翻江倒海。

(四十九)

金蚕是虫灵,替人或鬼做事,舞建军当年家中勤于卫生,室内很干净,金蚕喜欢这样的人家。选用蛇、蜈蚣等12种毒虫,埋于十字路口,经49日取出存于香炉中,成为金蚕。金蚕吃人也吃妖。通常是让其腹肿、七窍流血而死。

长的其丑,黑色带毛的玩意,被称为金蚕,名不副实,犹如人类当中有的人丑得对不起市民,一上网聊天就非得说自己帅得被通缉一样。

瞳灵的体内充满毒素,有一万根针在皮肤里刺痛着,只有在地上滚动,哀鸣声惊起树上的鸟儿。月光如玉盘,冷冷照射痛苦不堪的瞳灵,仇恨让人莫名,爱让人心生绝望。

金蚕疯狂吸取着瞳灵带些甜味的鲜血,一只仰起胖乎乎的小脑袋对另一只来不及刺入瞳灵胳膊皮肤的蚕道,快点,等下月亮没了,你吃个屁。

那只听罢,来不及道谢,疯狂的窜动,一会就钻进胳膊,瞳灵原本白嫩的手指肿得象馒头一般,再从皮肤里渐渐渗出些红色的鲜血。

叶迷仙咯咯笑着,蚕儿乖,蚕儿乖,吃光它的肉等下再给你们吃活人。

金蚕仿佛听懂了似的,更加卖力的扭动。

瞳灵恍惚中听见金蚕的对话,仰面朝天,呼吸渐渐微弱,星星出来,狮子座骄傲,摩竭座英俊,射手座花心,水瓶座完美,白羊座内敛,处女座挑剔(其它我不记得了)。。。。。。流星一颗一颗,在中国,不应讲究星座,讲究星宿。天上星辰分为三垣二十八宿,南岳星宿正对为轸星,这老人家正在云端和老婆婆斗嘴。

亏你还掌管人间寿命,这个月算错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白痴。轸婆挥舞着手中的扇子。

轸君头开始发涨,男人最怕女人罗嗦,哪壶不开提哪壶,摇摇头,往下一看,赶紧对轸婆道,亲爱的,咱地盘有人闹事。

轸婆往下看了看,南天门向来是禁地,一般妖魔鬼怪不近此处,难道……再仔细一看,松了口气道,“咱们可没那闲功夫管。”

女人总是怕事的,除非是事情到自己男人头上,上回闽成佛来查轸君的底细就被轸婆劈头盖脑一顿狂骂,强悍的女人有强悍的好处,轸婆成仙之前是个麻辣女人,做了三百八十四辈子的好事,终于成仙,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健康长寿,刚好嫁给轸君,管阳寿,遂了心愿。

轸君一把抱着她,好,咱不管它们的闲事,要管叫姓闽的那小子管去,只要不把南天门的牌坊拆了,怎样都没关系。

轸婆在云端翻了翻身,叹气道,“好了好了,关灯睡觉吧。”

轸君松了一口气,挥挥手,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月光,周围渐渐静谧。

没有月光,金蚕变僵蚕。一只只逐渐落下。

叶迷仙目瞪口呆,瞳灵恢复呼吸,站起来,“你完了。”

你完了,你先惹我你完了。你完了,你以为是你的就全部是你的,别人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你完了,我也完了,我仁慈的牺牲,你残忍的毁灭,无所谓的是不可知的将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什么?为了男人。为了爱人,为了父亲,仇恨,没有仇恨,没有美丽的花骨朵,没有仇恨,爱的存在一片苍白。

叶迷仙的眼泪扑扑的坠落。

我本不想杀你,可是你害得我没有爸爸。瞳灵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我只想让开开到我身边,我没有办法。叶迷仙眼睛里闪烁着露珠一样的光芒,慢慢的坐下,我爱他,我不想和他分开。

叶开醒来,叶幽醒来,程翟醒来。人类总有让人惊讶的感应,比如你用力的扣你的肚脐眼,你的妈妈肚子会很痛。比如你做了一个梦,第二天梦中的情景会实现。

“不见了。”程翟说,“我记得我抱着她的,醒来后手里抓着一个绑着两个面包的长枕头。”

叶幽醒来,头有些痛,非常不详的预感。

叶开问门口值班的男子,说是两人去南天门数星星去了。

瞳灵和叶迷仙坐着聊天,打累了,都无力再战。大家都没有后悔的意思,瞳灵有点同情叶迷仙,从小就被鬼爷爷带走,过些黯淡的日子,晚上才出来吃人,好容易找到叶开,现在又要被自己杀死。

叶迷仙觉得瞳灵很可怜,妈妈是飞蛾,爸爸一个是奸尸犯,一个是同性恋,都死了。

你死,还是我死,还是大家一起死。

当然是你死。叶迷仙鬼气冲冲,扑着过来。

瞳灵被金蚕咬到溃烂的皮肤里生出许多飞蛾,小小的不计其数,那是自己的卵,藏在皮肤下的孩子们。

叶迷仙一点也不怕,两只眼睛在飞蛾当中眨着,“这样根本没用的。”

飞蛾一分钟后全部变成尸体,叶迷仙有毒。

瞳灵笑道,“我妈妈教过我唯一的魔法就是……”

(五十)

如果没有月亮;就没有金蚕;如果没有月亮;星星不会依赖你的存在。

上山的三个男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各自想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叶开充满最原始的罪恶感;犹如上瘾的君子;一边好奇的幻想;一边去碰;明知不可碰;碰了会上瘾;还是不可自拔。

男人永远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叶开不例外;即使他母亲是仙静的仙;他仍然无法摆脱俗气的肉体欲望;将白色的小蝌蚪喷射在鬼胎附体的后母体内。

小蝌蚪游泳;活泼极了;有些滑出来;有些钻进去;每个人都是蝌蚪变的;我们要爱护珍惜那些无聊的小玩意;所以青蛙是益虫。

瞳灵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一个普通的瓶子;装满液体;拔掉瓶塞朝叶迷仙狠狠泼过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叶迷仙的胸口挂着水珠;没有异味;却是阴沟里的死老鼠一样的颜色。

“杀死你的东西。”瞳灵仍然是想活下去;倘若活下去;就要杀死不让自己活的敌人。

“哈哈哈哈,就凭这个破瓶子。”叶迷仙笑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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