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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引起表姐这么大兴趣的人是个什么样出色的人物,所以她破天荒的第一次把她手中的权力用到了私事上。为这还弄的手下都用暧昧的眼光看了她好长时间,都在背后说可能是男朋友,结果在不到七天的时间里就弄到了方羽在这里的一切活动,她至今还记得她的助手在向她交报告时那得意的神情,她也知道这样的速度打破了以往任何一件大案的调查速度。可等她看完结果后大失所望,根本是个普通人,一点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长的不算难看以外,可表姐得到报告后欣喜的程度还是很让她觉得诧异(尽管是在电话里)前几天还打电话说要到方羽所在的小镇带学生去实习,让她着实笑话了表姐一次,表姐居然罕见的没有大举反攻,又令自幼好的一个人似的她一毫不差的明白表姐真的很认真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初听到手下在第一时间的报告,她以为是弄错了,可当听到手下毫不含糊的肯定后,她觉得有点不解,续而有点兴奋,难道表姐也来了?所以在马家血案粗查一结束她就忙着往回赶。当知道方羽是一个人来看他以前的恋人时候,她心里却有点不快,经过半天的接触后,方羽的表现令她很为表姐不值,她看不出方羽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学识过人美丽可人的表姐,难道就靠方羽比照片上显得英俊一些的长相么?她死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表姐会认真一个只是长的不难看的男人。尽管现在方羽的举动让她有点感动,但她还是不认为方羽是什么特别人物,不过确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再好好看看方羽的行动,了解一下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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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字篇破邪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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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站在床前,看着刚刚分手不到半天,却憔悴的像老了十岁的唐丽君,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猩红的脸上有几点血污,干裂的嘴唇上已经出现血瘕,口鼻一起喘着粗气,全身绷的紧紧,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已经不见血色的双手紧攥着床单,哪里还有一点方羽深心里唐丽君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又哪里还有半天前温润雅致身为人妻的满意?现在的她就像陷入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噩梦里的羔羊,紧张而又无助。
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是心痛又是怜惜,还隐隐的有点怒意,他知道,那是他在从医院门口用元神测过唐丽君的记忆后被对方恶毒的手段引发而又被他强压下的愤怒,他终于决定全力和对方周旋,他知道,能用原始黑巫术中邪灵附体灭人满门那样残忍巫术异能而又能逃出自己身外身追查的巫门中人,绝对还有后续手段,除非他是一个人修炼的,尽管方羽知道在自己一怒之下对手很可能已经被消灭了,但方羽直觉到还会有更恶劣的事发生,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什么东西。
孟胜蓝等不住了:“方羽,你能不能用你的医术帮上忙?要不行咱们就走吧,我还要再去现场勘察呢。怎么样?”
方羽念头一转,转身望着她,很肯定的说:“孟队长,我可以现在就救醒丽君,我知道你们不问完当事人是不能让外人接触的,能不能再帮个忙?让我从明天起每天来陪她们?我怕,我怕她们还有危险。”
孟胜蓝先是一喜,又是一惊:“能救回来?什么?你来陪她们?不行!再说你是她们什么人啊?她的哥嫂在没查清楚前都不可以见她们,她们现在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之下呢,没有什么人能再伤害她们母女!”因为生气,孟胜蓝的声音越来越大。
方羽眉头一皱,一指床上快要醒来的马小雨,孟胜蓝惊觉,点了点头:“你不能留下陪她们,不行!也没必要!”声音很小,但语气决绝,让方羽一点都不会误会她的意思。
遭到拒绝的方羽不气反笑了,笑容还很灿烂:“我知道一时半会你决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这样吧,我现在就先救醒唐丽君,你的人可以问口供,我也不再麻烦你别的什么了,你不是还要到马家去查现场吗?我知道你也绝不会答应也让我去的,我就在旅馆等你吧,我想如果你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的话,我相信你到明天天黑前会来找我的,因为目前除了我,再没有别人能给你解释你所查到的一些怪异的东西的。”
孟胜蓝一听,明亮的双目中满是怒意和不屑,总算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马上说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神情居然也很美丽。方羽无声的笑笑,转过头,左手轻轻拂在唐丽君的百会,右手抓住唐丽君的右手,双目微眯,九转玄功,心里默出拘魂咒,他身后的孟胜蓝只看到他那令她觉得讨厌的长发无风飘摇,在她一愣的工夫里又恢复原状,紧接着就听唐丽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吼:“德良,不要啊!!!”
好不容易安抚好被厉叫惊醒大哭的马小雨,唐丽君已经明白母女俩从噩梦中解脱了,顾不上问方羽怎么也会在这里,她就为了刚听闻的噩耗而又晕了过去。孟胜蓝一把把马小雨从方羽手中接过:“快,方羽,她又晕过去了,快救救她!我真不该立刻把凶信告诉她,苦命的女人。”一边又挥手让闻声进来看情况的两个警员出去。
方羽点点头,双手捧住唐丽君的头:“丽君!丽君!醒来了,快醒醒啊!”一边用元神渡入安魂定的法门,手上,凉凉的真气迅速走遍唐丽君的全身经脉,润肺经,灭心火。玄功三转后,唐丽君悠悠回醒,血红的双眼睁开,看到面前方羽关切的眼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方羽的胳膊,哭了个死去活来,方羽无言的轻轻拍着唐丽君的肩膀,也不由的为她难过。孟胜蓝怀里刚刚安静下来的小雨看到母亲哭,也不安的大哭起来,身子扭来扭去,大哭着要妈妈,房间里一时间愁云惨雾,哭声一片。就连久经这种场面的孟胜蓝在手忙脚乱的安抚小雨的同时,也不由的流出两行泪,心里更下了一定抓住凶手的决心。孩子逐渐嘶哑的哭声终于惊醒了沉浸在哀痛中的母亲,唐丽君止住哭声,抽泣着坐起身,接过大哭的女儿,还没说话,眼泪和哭声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紧紧抱着女儿一起大哭起来。孟胜蓝抹去眼角的泪迹,刚想上去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把目光转向唯一没有哭的方羽,刚想说话,就看到一直不出声的方羽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不要哭了,丽君,再哭小雨的嗓子就会哑了,来,擦擦泪,小雨交给我,让我哄她睡觉,你要坚强一些,我在这里。”轻轻但坚决的从唐丽君手里抱过小雨,退了两步,给孟胜蓝递了个眼色。孟胜蓝聪慧的一点头,坐在唐丽君身边,揽着她的肩头轻声劝了起来。哭闹个不休的小雨到了方羽手上,出奇的慢慢停住了哭声,在唐丽君的哭声还没止住前就进入了梦乡。
方羽无声的出了口长气,爱怜的亲了亲尤有泪痕的小脸,放到旁边的床上睡好。一转头,却发现身后两个女人惊讶的望着他。他心念一动,明白她们是奇怪小雨睡着的突然。他也不解释,本来也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她们他用的方法吗?拢了拢长发方羽对已经停住哭泣而陷入茫然的唐丽君说:“丽君,我知道今天的事对你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但事情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小雨还有你父母他们的后事、丈夫的事业还要你来承担,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孟队长,然后好好休息,我明天会过来陪你和小雨,现在就打起精神把经过告诉孟队长她们,我不方便听,先回去了。”不再理会又开始埋头哭泣的唐丽君,方羽又对孟胜蓝道:“孟队长,现在就回去等你来找我,她们母女就交给你了,希望你的人能好好保护和照顾她们。”说完也不理孟胜蓝对他语气和意思的不满,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右手从怀里掏出天心灯,左手抚摩了一下温热石片,(天心灯自在戈壁里传出最后的能量消灭了旱魅后,方羽再也感觉不到它里面的能量,只有在大定中的玄境中,才能隐约感觉到它本身中还有一点奇异的力量,但引发不出来,再因为它对方羽的特殊意义,所以方羽一直贴身带着它)同时在里面种入九层破邪印,对唐丽君说:“这是我从小贴身带的护身符,据说对人有不少好处,现在先留在你这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和小雨不会再有意外。”说完,理都不理孟胜蓝嘲笑的眼神,郑重的把它交到神色凄然的唐丽君手里:“贴身收好,我先走了,和孟队长说完经过后,你要睡到明天我来的时候,自己保重!”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唐丽君已经恢复常温的手,方羽掉头而去。
凌晨五点三十五分,全身酸痛疲倦欲死的孟胜蓝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咬着牙洗了个热水澡后,精神好了不少,把自己扔到书桌前的大皮椅上后,孟胜蓝烦躁的点起了一根烟,由于长期的疲劳和熬夜,她染上了抽烟提神的毛病,尽管在人前不抽,在自己房间里平时抽的也不多,但一遇到头痛的案子和需要熬夜的时候,她就抽的很凶。今天她就觉得头从来没有过的痛,马家血案凶手居然是男主人,他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的一家人?动机何在?再说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在整个血案过程中全家没有一个人发出过声音,她自己呼叫也无人理会。而她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所有的死者都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特别是楼上的四位老人,没有道理睡在身边的人被砍死了而一点反应都没有,再说老人们睡觉一般都比较轻啊。还有马德良自己,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她是在马德良破门而入后大斧扬起后晕到的,没有道理马德良人没杀死而自己却摔在远离卧室的床六米多的走廊里啊,而且凶器断为三段,马德良七窍流血的死在那里。为什么他没有杀自己的妻女?他又是怎么死的?还有,除了婴儿房外,为什么所有的房间里的水全冻成冰了?直到现在还没全化开?孟胜蓝越想头越疼,两手揉着太阳穴,暗叹命苦,自己现在累的要死但还要等法医的验尸报告,早上还要给大发雷霆的局长汇报案情,本城巨富全家离奇被杀可不是什么小案子,刚在回来的路上自己还不是接到市长的电话和公安厅厅长限期破案的电话吗?两个星期破案谈何容易啊,就算是马德良自己杀的全家,也要找出个理由吧?孟胜蓝的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而方羽在旅馆里,看着逐渐发亮的窗户,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对现在的他而言,几晚上睡不睡觉都是小意思,但象今晚这样因心情紊乱而睡不着倒是最近来的头一次。他心里至今都驱不散从唐丽君脑海深处摄来的恐惧和无助以及用元神搜魂得来的马家凄厉景象。更深层的心里,被一种悲哀笼罩着,为什么人会作出这么残忍恶毒的事情?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思绪展开,长久以来对看到感受到而又被压制住的对人性的失望和厌倦如怒潮般向他袭来,挥之不去。眼前,以往的一切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小城里一家三口服毒后扭曲的脸,圆睁着不肯合上的死灰色的眼睛;白龙江边,谢海添三百年来还不能忘记的深恨;戈壁上那望也望不到头的被砍掉的树跟;战魔滩神婆婆尸体前,难掩喜色的诸族;马德良在医院里嚣张的侮辱;以及在这间房子里不久前上演的两处闹剧,以及马家的血案;还有小雨幼小的心灵里被他抹去的浓浓恐惧……一想到这些都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的作品,方羽沮丧的宛如木头,两年来他头一次感到人生实在无趣,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专注的研究天心灯带来的一切?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他感到呼吸困难,全身发颤,人为什么活着?他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越想越不明白,身上冷汗大冒,脸色惨白,全身肌肉僵硬若死,体内气息紊乱,劲气鼓荡。因为心境的问题,他处在入魔的边缘。
在城市北面的一座豪宅里,被法师无端的死去而吓的魂不附体的西服青年此时正抚着红红的脸颊,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前宛如疯虎一样黑着脸走来走去的汉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虽然他已经在这里动都不敢动的站了快一夜,脸上挨的几巴掌早已没有感觉,背上被密室里崩裂的碎块砸上的地方还在生疼,两腿都已麻木,但他还是动都不敢动,他不知道面前这胖乎乎平时看起来宛如绅士的主子会怎么处置他,难道会像处理前几个做事失手的手下一样让他也从人间蒸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头的恐惧也越来越重,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主子的脚步和他自己逐渐失控的呼吸声,他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最终,在主子又转过来的时候,他崩溃了,双膝一软,跪爬在地上哭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