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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蓝天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下面的员工如果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事情,蓝天的六个头儿最少会抽出一个,代表蓝天去帮忙,今天正好有个新进来的员工结婚,结果轮到老三去,他一大早就去帮忙了,谁知道新娘刚接回来不久,就接到公司里的办事员哭喊着的电话,说是出事了,但又说不清楚。等他心急火撩赶回公司时,才知道蓝天客货的一辆长途客车翻到西山梁的深沟里去了。他一听头嗡的一声就大了,那西山梁里所有燕城外通公路里最险的路,两边是三十多米深的悬崖,路上山雾又很大,一直是蓝天大多司机眼里的畏途,要是翻到那里的崖下,那,那车上四五十条人命……?他倒抽着凉气,赶忙问也吓的缩成一团的办事员其他几位领导哪里去了,听到的答复是已经带着人开着车去救援了,随后赶去的还有接到通知的公安、医院、还有相关一些单位的人。
到这时他才放了点心到肚子里,想了想,赶忙给小庄打手机,可小庄和铁梅的手机一直接不通信号。就在他放下电话,到处张罗着准备迎接赶去救援的其他人回来的焦急时刻,电话里又传来蓝天员工快要疯狂的呼叫:“几位副经理坐的车也突然失控翻下山崖了!”他当时险些没立马晕了过去。
然后就是疯了一样的忙和救援,忙了三四个小时后,救出来的结果是客车上只有13个当时还活着,其余全部当场遇难,而他们兄弟的那辆车里,只有老五还有一口气。在送医院的途中,又有两个乘客咽气。
“现场那惨样,二哥他们那惨样,呜~~~~”说着说着,三哥捂着大脸小孩一样的哭了起来。
这大半天里外只有他一个人顶着,震骇、惊怒、悲伤、恐惧、无力感,各种各样的剧烈冲击早已经把他忙的麻木了的神经弄的没有一点知觉了。直到此刻,在自己性命相交的兄弟面前,这些才象山洪一样的爆发了开来,种种被官方猜疑,限制以及那些死者家属的责问和哭喊带来的委屈和憋闷,全在这一阵哭声里爆发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在三哥的诉说里木头一样傻了的小六任随三哥大声的哭泣着,几乎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怎么会在同一天翻两辆车到悬崖下去?所有蓝天跑这条路的司机几乎是全燕城最有经验的老司机,客车也是燕城少见的最新轿车,虽然每天发车的时间都是最早,可每次发车的头一天晚上都要做最详细的机械检查和最严格的司机状态评定后才会发车的,而且自蓝天的车跑上这条线八年来从没出过任何的事情,今天怎么会突然翻车?就算是意外,也没道理几位兄弟们坐的车也翻啊,驾车的可是是全燕城最好的司机——二哥啊,不对劲!联想起昨晚那两个带着家伙的秃头人,他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对已经快要止住哭声的三哥喊到:“三哥,你再支持一下,我去找大哥回来,这件事有问题!”嘴里嚷嚷着,小六旋风般的冲出房间。
城东同化里的烟子楼三楼上,依旧包扎着全身的庄大嘴躺在床上,心里喜忧参半的等着应该此时就该到达的消息。良久,实在忍不住满心的混乱,狼一样的怪叫了起来:“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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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字篇前生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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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小庄才在绝对的悲哀和绝望中睁开双眼,枯木般死灰的脸色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飞扬和神采,连泪水都已麻木的干涸。
艰难的扭转已经僵硬了的脖子,印入眼帘的是同样面无人色的铁梅,铁梅泪水纵横的脸上,有一种沉沉的坚持,微肿的双眼在泪光后,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眼神里除了几份悲哀和同情外,还有份他仅见过一次的坚决。那神色,融着暮色,和多年前的一样熟悉。可此刻,除了感动和愧疚以外,他只觉得心乱如麻。
望着暮色里刚刚恢复神志的这对恋人,一直站在一边守侯了的方羽此刻也觉得头大如斗,无话可说。尽管他早已经知道的了事情的原委,并为之苦想了很多次,可事到眼前,他却发现依旧没有合适的话说。
略带茫然的寻思间,空气中一末能量的异动引起了他的注意。面色一沉,对身边一直自打完结后坐在那里看着地面发呆的田小妮发出了一声冷喝:“你在干什么?”刚刚还有点茫然若失的眼神此刻象两道冷电一样紧盯在此刻有了动静的田小妮身上。
缓缓的,田小妮象梦游一样的站起身,紧紧闭着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就象正在努力从一个深梦里醒来。听到方羽的喝声,全身一颤,一行泪珠悄然从眼角流下,田小妮终于睁开了眼睛,此刻的双眼之上象是笼了一层轻雾,带着一丝茫然的诡异。眼珠涩涩的转动,遇到方羽冷电般的双眼后全身又是一颤,笼在双眼里的轻雾刹时褪尽,平日里单纯的象梦一样的眸子里此刻在异样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流转着一抹哀哀的凄艳和无助。迟疑着,仿佛忽然间单薄了许多的身体轻轻的就在院中的泥地里跪到:“法师,请帮帮我”。
异样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小庄几乎麻木了的神经里就象听到了一声惊雷:“小梦?小梦?!”狂叫着扑了过来,不顾地方的泥泞,半跪到地上一把拉起跪伏如羊的女人肩膀:“田小妮??!”失望和难堪立时爬满了他从涨红迅速褪为苍白的面颊。
眼睛里流转着百般的爱怜、不舍和深情的女人缓缓伸手抚上小庄木然的脸庞,轻轻说道:“大哥,就是我啊,你瘦了。”说着说着,清泪又一次如珍珠一样不听话的从眼睛里滚了出来。“小梦?!你是小梦?!!”闻言大震的小庄瞪大了双眼,一次又一次的巡视着面前带哭带笑的俏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面前这张脸是另一个女孩的脸,可脸上那种神情,那种神情和眼睛里再也不能忘记的依恋和深情,不是小梦又是谁!?在心里一阵针扎般的狂喜下,他忘记一切的狂叫了一声:“小梦~!!”紧紧搂住面前的身体,再也不能松手。
在神情极度迷乱的亢奋里,他依稀听到身后有一个女人在暗泣。
轻轻的长吸了一口气,方羽把不再凌厉的视线转向正掩面悲泣的铁梅。一惊,闪身过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软玉温香满怀,可一种怎么也排泄不掉的郁闷堵塞在胸口,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冲天的长啸。满腔的郁闷和无奈化在啸声里久久不能停歇,就连天上如若铁幕的阴云也向怒涛一样的翻滚了起来。天,好象又要下雨了。
啸声一落,方羽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一面暗暗警惕自己心境的失常,一面轻轻的把已经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铁梅送到因为他的长啸而意识恢复清明的小庄身边,面色一紧,对有些畏惧和害怕,躲在小庄怀里的田小妮说话了:“小梦姑娘,你这又何必呢?你主魂虽然侥幸保存下来了,但回生无望,又何必再历一次情劫?生离死别的苦痛受的还不够么?”轻轻的从已经变的不知所措的小庄怀里直起身,恋恋不舍的目光再一次划过小庄从狂喜转为愁苦的面颊,又掠过木立在一边神情凄苦百变的铁梅。眼神颤抖了一下,勇敢的迎向方羽的深潭似的双眼,双手合十:“法师,谢谢你把放我出来,两百年来,在那无边无尽的寂寥等待中,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做人做鬼,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仅余的怨气也在你和阵法的斗法中消磨光了,不管是你还是摆阵的人,都不是我所能匹敌的,都两百年了,那些害我和大哥的人恐怕也早已做成泥土了,一切都让它随风去吧。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只是大哥而已,现在终于见到大哥了,我心愿已了,只求法师你大发慈悲,念在我前世的凄惨和这两百年的苦候上,给我一个机会,我用我生命的烙印换和大哥相聚的三天光阴,三天后我愿意魂飞魄散,再也不入轮回,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请法师可怜,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求你了。”说完,一脸虔诚的款款拜倒,跪伏如羊。
望了望一脸愕然的方羽,小庄心念电转,顿时明白了烙印换时间的真正意思,“啊?!”的惊呼出口,就觉得胸口宛如被一块大石狠狠的撞了一记,踉跄着仰天便到,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怎么也回不过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不!~!”他撕心裂肺的狂叫终于在落地的瞬间出口。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在经历过这么多后,自己会面对这么一个结局,一种要让骨髓都燃烧起来的愤怒瞬间充满了他的全身:“贼老天,你真是瞎了眼的!”咒骂着,三道电光一样的刀影从疯狂蹦起的身体里飞出,箭一般射向阴沉沉的天际。
疯狂中,前世的一幕幕闪电般的在脑海中再次掠过,一切都使他再也忍耐不住的疯狂。
自小,他就在大山中的家乡跟着父亲留连在贫瘠的山岭沟壑之间,过着近乎与外界隔绝的猎者生活。横亘的大山教会了他超越野兽的直觉和勇悍,使他在自然的天地里锻炼成为卓越的强者,而封闭的大山同样造就了他单纯的有若白纸的生命,仅有的一点社会经验,也是跟随父亲在一月一次的赶集上得来的见识。
每每从市集上回来后,他都会楞上半天,外界热闹的精彩强烈的吸引着他年轻的心神,但再怎么绚丽的梦想,都比不过生活沉重的压力,就在大山沉默的腹地中,山林间的强悍的风和漫山遍野望也望不到头山峦,转眼就会把这一切的诱惑变成一抹烟云。因为在山中的小村,仅有的六户人家里,就有四户指望着他们父子的接济过活,贫瘠和富饶的大山,只给最卓越的强者以丰厚的回报,却半点都不会给这些可怜的老弱。这一点,他从懂事开始就从母亲口里和父亲日夜忙碌的身影里体会到了,那会,来这近乎绝地的山中旁依着他们生活的人家才不过三户。
再往后,从很少多话的父亲不经意的言语中,他知道外面的天地这时间乱的不象样子,在一些人成王败寇的逐鹿中这世间有太多的人失去了来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家园,还有亲人。颠簸流离在这茫茫的人世间,完全不能象自己这样虽然简单,但很充实的活着。说话时父亲凝重的面孔和沉痛的语气,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动,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向父亲一样,做一个最好的猎人,帮最多的人。
于是在他逐渐成长为出色猎人的岁月里,小村中又增加了三户人。这也基本上成为他们父子能力的极限,大山虽然慷慨,但能提供的食物毕竟还是很有限,尽管此刻他已经成为继父亲之后,方圆五百里最好的猎人。
简单,忙碌的生活在他十八岁的那年随着第七户人家的来临而打破,一切的天地和感受自他一见到小梦后便变的截然不同。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背着几只山鸡和一条狼尸的他轻松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在路上,遇到了因为饥饿而倒卧在路边的小梦和她娘。
已经昏到的母女俩被他背回小村后,在母亲的照料下,大致恢复后的小梦出来谢他。第一次,他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象第一次面对大豹一样的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蹦的山响,呐呐着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在母亲大有深意的微笑里,小梦和她娘亲就在小山村里住了下来,而他的生活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此,心里就有了一份不同的牵挂和希翼,因为他知道,孤单的纵横在山林间的身影背后,多了一双让他迷醉的等待着的眼睛。
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将是那么的简单和美好,可老天,什么时候让人真正消停过?
就在他和小梦为已经伸手可及的幸福暗暗欣喜的时候,老天伸出了它的黑手,一场在开春肆虐起来的瘟疫夺走了小山村里包括他父亲和小梦母亲在内的9条生命,让仅余的8个人面对着七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瘟疫过后怎么也坚持不下去的荒年,万般无奈下,他们只有含泪再一次的离乡别井,迁往三百里外相对富饶的田家庄。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和已经年迈了的母亲,也成了投靠他人的流民中的一员。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是强者,走到那里都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更何况的是方圆五百里内最有名气的猎人。凭着强者的实力和忍耐,他带着小村的八口人终于在一向排外的田家庄站稳脚跟,并且在一次和村民共同抗击来犯的马匪时,和当时田家的族长田丰建立了过命的交情,他在马匪头子白狼的刀下救回了田丰的命。并且重伤了白狼,让名闻整个地区的白狼吐血而逃,再一次证明了他强者的能力。同时也成为田家庄的护庄教头。而悲剧,在他救回田丰的时刻就已经拉开序幕。
年过中旬的田丰一向以为人大方,乐善好施而名闻乡里,虽然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