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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就走到门的右侧去,坐到一个矮柜上。那边离大门较近,手边还有一根看起来很趁手的擀面杖。虽然她觉得宋心不会一时冲动做出打人这么愚蠢的事,不过她还是来个有备无患!
“我先道个歉吧,让你吃苦啦,程姐姐不会怪我吧!”朱敏吐了吐舌头,以撒娇的语气说道。
玲珑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但心里很想把朱敏的假面具扯下来,看看她的面目。
她以为自己很可爱,可是玲珑只觉得恶心,这小姑娘才大学毕业进入公司,但却市侩得很,不知道大学里是不是有教过办公室政治,反正她很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外表纯真热情,背地里不知用过多少阴谋诡计。
“其实,这里环境还不错。”宋心优雅地说,但从她皱紧的眉头上就知道她不喜欢这里的阴冷和房间中隐隐的霉味,“总算没有亏待员工。”
“是啊,这里不错,我这也算因祸得褔吧!”玲珑刺了宋心一句。
正文 第二章 晚上讲故事
房间里没有灯,店主给弄来了一盏应急灯,充电后非常明亮,只是照射的面积不大,因而显得宋心极力忍耐怒气的脸有些半明半暗,让玲珑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她平时从没有因为宋心的权势和地位惧怕过她,这一刻竟然有点不安。
“我觉得这房子气场不好,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钱河明插嘴道:“小程想不想听啊?”
玲珑还没回答,周立文和朱敏就抢着说:“听啊听啊,我们最喜欢听故事了。说说嘛,反正是睡不着随便聊天,程姐姐是不会介意的,哦?”
“我很介意!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还不滚,让我一个人享受这山村春夜的宁静!”玲珑心里说着,表面上却只是无语地微笑了一下。
“好啊,那我就讲讲。不过这故事有点害怕,小程啊,如果你吓得睡不着觉,可不要怪我啊!”钱河明打了两句哈哈。
原来这一次是要讲恐怖故事吓她,好让单独住宿的她在惊恐中无法入睡!这招数白痴又狠毒,却正好击中她的弱点!她是个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看一场恐怖电影,晚上会马上做噩梦。一瞬间,她想拒绝,甚至讨饶,但一见到宋心嘲弄挑衅的眼神,硬是忍着没说,听钱河明说了下去。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也是一个旅游胜地的旅店,而且巧了,也是这种当地农民私人经营的农家小院。不过呢,那家店是个黑店。”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故意造成一种惊悚的气氛。
“那家店的老板夫妇贪财又变态,见不得人家有一点比他们富有快乐,所以只要在游客中看到稍微有点钱的人,他们就会图财害命、杀人灭口。所以啊,去那里旅行的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只不过,他们做案的手法特别高明,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而且也找不到尸体。”钱河明颇有意味地看了玲珑一眼,好像暗示她要小心:“这对夫妻呢,在自己的房子旁边又开了一片地,看着好像打算扩建旅店的意思,不过呢,他们挖了很深的地基,然后一层层浇上水泥,似乎是想建造得结实一点,慢慢地,这小楼还真建成了,接待了好多次外地来的客人。这样看来,那些被杀害的人好像没有沉冤得雪之日了,可是――你们猜,这件事是怎么被发现的,小程,你来猜。”
“我猜不出,还是老钱你来说吧。”玲珑努力控制着嗓音,好使自己显得平静些,但钱河明说话时的语气和声音,再加上照明灯映衬下的那张长满皱纹的马脸,此刻确实有点吓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鬼索命呢,反正这件事被发觉就是很奇怪的。”钱河明走过来,坐到玲珑身边的一张矮几上,“那年他们那个地方下大雨,结果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山洪,奇怪的是,那么多房子没有被冲毁,偏偏把他们新盖的房子冲塌了。那么结实的房子啊,竟然全倒了下来,然后就露出房子下面的尸体,当时看到那情景的人没有不怕的。那两口子相当变态,他们杀了人后并不直接把尸体处理掉,而是存在一个地方,等存够了四具尸体就挖个深坑,把他们整整齐齐的并排放在里面,浇上一层水泥,然后再凑下一批,等凑够数就码放在上一层,再浇一层水泥,然后还是这样办,一直码了四层,就好像在地面下盖了四层楼一样,每一层楼都住着四个死人。而地面上的客房呢,就是五楼、六楼、七楼,也就是说――住在这个店的人,是睡在死尸的上面,尤其是地面上的一楼,相当于床下面就是死人!唉,说来你也要注意你的地面,如果半夜有什么东西敲床板的话,就是那种当-当――”
随着钱河明的话音,“咣当”一声,门突然打开了,似乎是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把房间内的五个人全骇住了,齐齐向门外望去。
门外,黑漆漆的,空空如也!
“是山风!”瞬间的惊呆后,玲珑喃喃地说,但心里并不确定。这种天气,山风会那么大吗?虽然因为怕遭受到这伙人的暴力对待,她刚才是把门虚掩上以方便逃跑的,可这木门很严实,不会轻易打开。
“对不起啊,我没关好门。”她努力说服自己,笑着说,同时感到有些懊恼,无论门为什么会开,她被吓到了倒是真的。
“吓到你们了吧!”她补充了一句。
在某种程度上,宋心的目的达到了,这可笑的精神虐待把戏很有效果。钱河明业务水平虽然差,讲故事还真有一套,说起话来抑扬顿挫,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跟着紧缩。而他们一定早听过这个故事了,现在只是等着看她的笑话,来满足他们虐待快感。然而这毕竟是讲一个恐怖故事,虽然他们有心理准备,但这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和响亮的开门声造成了意外的惊悚效果,把每个人都吓到了,也就没人注意到玲珑被整的状况,反而无意间让她得到了报复的快乐。
“呵呵,一定要把门关好啊。”钱河明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可是山里,多鬼多妖的,小心啊!”
“说起这些灵异现象――如果他们找上你的话,就算关门也没有用!”周立文也缓过了神,“我倒相信灵魂之事不过是一种能量,你一想,就会产生一种脑电波,把他们召唤出来,尤其是单独居住老房子的人。”她见玲珑没有关门的打算,只好上前去把门关上。
“是你说的那个加拿大事件吗?”朱敏见宋心向她使了个眼色,连忙接过话来,“这个我来讲。”
“明天再讲吧,不是要一早起床爬山吗?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玲珑可不想听他们再继续对她精神施压了,语气中不自禁有些软弱。她一个人住在乡村一个单独的小屋里,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睡不了觉了。
“听完嘛,真的很有意思。”朱敏故作天真的撒了个娇,然后不等玲珑同意就说了起来,“就是说一家加拿大人在乡下买了个房子,环境啊、价钱啊都很不错,一家人高高兴兴搬了进去。前几天晚上还很平安,但有一天晚上,夫妻俩正一起在楼下看电视,就见到他们五岁的小女儿从楼上走了下来,浑身都透着不对劲。就是那种眼珠动也不动,直直地盯着前方,然后身体也僵直着走。”她说着还站起来模仿她所说的那种样子。
“不就是梦游吗?”玲珑分散着自己对朱敏所说的话的注意力。
“是梦游啊。”朱敏点点头,“问题是那个小女孩从来没有梦游的毛病,为什么突然会生病呢?不过这夫妻两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断她,只是跟在女儿后面。只见小女孩慢慢走到了花园里,在地上铲了几铲土,然后就慢慢转过身,继续回到楼上去倒头大睡。夫妻两个以为是小女孩白天玩得太累了,还记挂着在花园里种花的事才会梦游,所以并没有理会。哪想到从那天开始,这小女孩每到午夜十二点就会梦游,而且总是到花园里铲几下土就离开。夫妻俩个觉得不对劲了,就带女儿去看病,可是医生也束手无策。而这个小女孩呢,只要住到别处,就不会有这个毛病,但一回到家,就必定会这样。”
“一定会有古怪吧?”宋心假装不知道地问。
“可不是嘛。”周立文接着说下去,“后来她的父母越看越觉得蹊跷,于是就在那个小女孩经常挖土的地方深挖了下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然在那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孩的骸骨!经检查,就是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尸骸,死于几十年前的。你们说小女鬼为什么找到那个小女孩?是要找人为她报仇还是要找替身?”
“这可难讲了。”钱河明很懂行似的抚了抚眉头,“依我说,这么多年了,偏偏要找个小女孩,一定是要找替身。要不是那对夫妻醒悟的早,说不定女儿就会被附体了。不过话说回来,尸体埋在脚下总是不好的,时间长了,怨念就会成为害人的意念,躺在它们上面的人总会倒霉的。”他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瞄了一下玲珑的床,暗示着什么。
正文 第三章 绝美的身体
“这下讲完了吧?”玲珑站起身来,不想再奉陪宋心一行人玩这无聊的把戏了,虽然明知道这会得罪人,不过她还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愿意被他们的意识影响到自己,不想让他们努力营造的恐怖气氛来吓她,“这些灵异故事可真是好听,可惜我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呀,影响小程休息,人家可不高兴了。”宋心有点不快地说,“咱们走吧,明天还要早起。不过小程啊,你一个人住这里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小心点,在陌生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呢?”
她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她的嫡系部队也和玲珑寒暄着告别,转眼消失在门口处。玲珑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她的房间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把刚才那份宁静和安详啃噬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不禁暗叹一声,怀疑自己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跟来旅行,并不是个好主意。
她又呆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拿着灯照了一下床底,就见床底空荡荡的,除了她的一双运动鞋什么也没有。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狠狠嘲笑了自己一阵才又脱衣上床,但经过这么一闹,她现在已经没有好心情听歌了,只好关灯入睡。只是,她越是自我强调不要想刚才那两个故事,那两个故事就越像在她脑海里演电影一样反复重播着,而且还在她的幻想中具象了起来,变成了血腥的一幕一幕。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每当她就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些细微的声音让她立刻惊醒。也不是什么大的声音,就是夜风拂动窗棂的微动、细小的虫鸣、和木质家具偶尔发出的“咔咔”声。但就是这些声音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夜里吵得玲珑一直不能进入深眠,人虽然半梦半醒,但感觉却异常敏锐。
天哪,饶了我吧!
她无奈的翻过身去,却忽然觉得门动了一下!
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因为她一直闭着眼睛。
接着,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框上出现了一双手,手形极美,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雕刻着狼头的银戒指。这双手在木质门框上反复摸索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就好像盲人看不见路,以手来探知前方的路一样。
玲珑的心蓦地紧缩,躲在被窝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张开,可脑海中却清晰地闪现着这一幕幕的场景。
只见“她”摸索了一阵子,而后慢慢地探出了身子。
是个女人,全裸着,月光下莹白的女体曲线曼妙、身材绝好――浑圆而饱满的双峰、纤细柔软的腰、腹部线条结实,双腿修长但又肉感,一切都完美无暇,只有一样是不好的,那就是她没有头,只是一具女人的身体!
她像猫一样优雅无声地向玲珑走了过来,一双雪白的脚仿佛是在地面上滑过一般轻盈,但才走不到三步,又凭空消失了!
玲珑只觉得身下一空,蓦地惊醒过来,张大了双眼。
床前的地面上,月光斜斜地照射在地面上,投下了屋檐的影子,但并没有什么无头女人。
原来是个梦!
她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那几个混蛋刚讲的故事进入了她的潜意识,才使她做这个怪梦的。没事、没事,继续睡。她自我安慰着,翻身再睡。可知不为什么,她的耳朵一直自动竖着,总觉着有什么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事实上房间内并无声响。就这样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睡着,但这时,门又被打开了。
现在她的脸是朝向墙壁的,却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门边的手和同一具女体。
那女体仍然向玲珑的方向走了过来,但这一次她多走了几步,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后,才如同雾气一样渐渐透明、消失。而且因为走得近了,玲珑看清楚这女体的左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印子,枫叶的形状,也不知是胎记还是什么。
玲珑又一次惊醒,心跳几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