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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语皆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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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轻跃坐到桌子上道:“呵呵呵,孟婆。你来这里做什么。”

孟看了看玄武,笑道:“呵呵呵……好龟……”玄武听闻孟夸他,高兴的向着孟挤眉弄眼。

包天冷冷一笑,道:“你不会是来看着乌龟的吧。”

“自然……不是……”孟抬起酒壶喝了一口,“我是来找你的……”

“哦?”包天将一只腿踩在桌上,将手搭在膝盖上,道:“找我?”

“呵呵呵…是……找你……肃清这枉死城…………”孟笑着,依着一根大柱坐了下来。

包天面色一寒,道:“为何?”

“呵呵呵…包天……这枉死城……本来就是你的…………你难道不管么…………”孟说着看向包天。

包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可笑可笑,这枉死城早已荒废,何来是我的。”

孟轻笑,猛然咳出一口红,血色暗红,顺着面具滴落地面。孟凝出一朵黑色曼陀罗丢入口中,抬起酒壶轻饮。包天见状道:“你受伤了?”孟轻笑摇头,“呵呵呵……掩饰是无意义的……你的心告诉我…你很在乎这里…………纵然你言行掩饰…又有何意义……?”

包天冷哼一声不说话,孟继续道:“总有一天……这里会恢复如初……”包天闻言眼神微震又瞬间恢复平静。孟轻笑道:“呵呵呵…恢复这里…是我给你的承诺……现在……和未来…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何?…………”

包天面色复杂,从桌上跃下走到孟身前,道:“为何?”

孟轻笑,道:“因为你是…阎罗王…包天…………而这里……是枉死城……”

“哈哈哈哈……”包天狂笑,“我是包天,不是阎罗王。这里与我无关!”说完就向外走去。

“呵呵呵……你要认输么…………”孟的声音飘到包天耳中,包天停步回身,“什么?”

孟倚柱站起身,轻饮一口,道:“呵呵呵……不敢面对……就是败北…………你……认输?……”

包天目光闪烁,冷哼一声道:“我不会输!”说着又走了回来,孟轻笑。

“你要我做什么?”包天看着孟,他真的觉得这个疯子,连疯都不正常,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孟轻笑:“呵呵呵……回去……做阎罗王…………”

包天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孟轻笑着将面具摘下丢给他,道:“呵呵呵……不是现在…………时候到了……我自会找你…………包天…………有些事……是永远逃不掉的……纵使你不愿……也终究是……逃不掉的………………呵呵呵……可笑吗……多可笑…………哈哈哈哈哈…………”孟说着,身影消失在门外。

包天拿着面具,慢慢的戴在脸上,面具从底部开始,慢慢的变为黑色,上面的浮起金纹构成一条金龙盘旋于面具上。包天的眼眸逐渐向上下拉伸,变为月形瞳,颜色漆黑深邃。

“逃不掉么?…………哈哈哈哈………………”包天狂笑,慢慢的走出森罗殿,殿门,关闭………

第十节 懂否 

第十节 懂否

漫天白雪纷纷扬扬,为灰暗的大地裹上一层银装。孟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融散,孟轻笑。

孟仰起头,任雪花击打在脸上,冰冷的触感,然后,化为冷水流下。孟轻笑,抬手将雪花凝聚成面具,戴在脸上,慢步离去。

寒风凛冽,卷起冰雪击打在人的身上有种刺刀的感觉,这种天候,一般人是不会出门的。孟的步伐不紧不慢,像是在漫步一般,在这寒风大雪中,孤单的身影格外寂寞。几只正在饱餐野狼被孟的脚步声惊动,抬起凶恶的头冲着孟呲牙,孟恍若不见,继续向前。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响起,一道白雾从远处疾驰而来,路过孟身边时没有丝毫停顿,扬起的雪尘纷纷洒落到孟的身上,孟轻笑一声,从腰间解下酒壶饮了一口,继续走路。

风更大了,也更冷了。雪越积越深,孟轻步走在雪上,踏雪无痕。孟慢慢走入山道,山上积雪更甚,一串串杂乱的脚印延伸向远处,孟看到脚印停了下来,这脚印还很深,是刚留下不久的。也就是说,有一批人刚刚上山,这种天候出来爬山的人,当然不是闲情逸致了。

孟身形一闪,已从山下到了山顶,脚步到这里就消失了,人也消失了,整个山顶空空荡荡,唯有一根墨竹伫立在雪地中,点雪未染,依旧墨绿如旧,细长的叶子不时随风飘舞。

孟回头看去,脚步显然比山脚下要稀疏的多,而且雪地上还有血迹,可见这上山之路并不好走。孟走到墨竹前,将酒壶从腰间取下低饮一口复又挂回腰间,伸手握住墨竹,慢慢向下用力,墨竹缓缓下沉,散发出微弱光华。雪地上映射出光亮,雪被迅速融化,露出了浮刻着符文的一圈圈圆环。

孟闪身跃出阵势,静静的等待在那里,酒壶又到了手中,不时轻饮。阵中光华越来越亮,猛然一闪天地间一片墨绿。待恢复时,一口棺材已经静静的躺在阵势中央,棺材盖缓缓打开,迟暮坐起身,墨绿色的长发披散将他的面容遮掩,他抬起自己的手,注视,复又握了握拳,像是感受着什么。迟暮像是没有感觉到孟的存在,一眼也没有向孟看去。

孟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饮着中。山顶上唯有呼啸的寒风,不时将这寂静打破。

“你来做什么……”迟暮坐在棺材中没有起身,他的身边像是有道屏障,风雪无法飞入。

孟的身后凝出一条由冰雪构成的宽大长椅,孟慢慢坐下,侧卧,抬壶饮酒。“呵呵呵……你该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迟暮的语气很冷,他给人的感觉更冷了,冷的心寒,冷的寒心。就连冰雪飞舞到他周围时,也被这股寒气冻的粉碎,所以他的周围才看起来像是有一道屏障,无雪飞入。

“呵呵呵……迟暮…………你快……走火入魔了…………”孟轻笑,他的周围也没有冰雪,因为冰雪动自动凝聚在了长椅上,将长椅逐步完善。

迟暮缓缓回过头,面具上露出了眼睛冰冷不堪,像是要把人的血液冻结。尖锐的瞳孔中,是深深的冷寂。风更大了,迟暮的头发却没有被风扬起,因为风到他的周围,便被这寒气所冻结。

孟轻笑,“呵呵呵……修无情……却不能无情…………你纵然再冰冷……却还是有温暖的…………这是你的破绽……永远无法弥补的破绽…………你又何必……试图弥补?…………”

迟暮的眼神更冷,瞳孔更尖锐,他冷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都是不知何时就要死去的人,还管别人的事?”

孟轻笑,拿起酒壶仰头痛饮,“呵呵呵……不愧是迟暮…………眼光依旧…………”、

迟暮冷然不语,突地向孟一扬手,漫天风雪从空中凝结利刃呼啸着突击向孟,眨眼间就已到了孟身前。孟轻笑,抬起酒壶自顾自的喝酒,冰刃到了孟身前遽然停止,后化为冰雪散去。

迟暮冷冷道:“果然如此,你真够不知死活!上次的地震是‘天’的震怒吧,这种力量,‘天’怎么会让你掌握。可惜,它还是慢了一步,错了一步。”

孟轻笑不语,迟暮继续道:“这么多《残录》一起修炼,我真无法想到你是如何撑下来的,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你。但是,你能撑多久?我感觉的出,你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纵使你用这酒吊着命,你又能撑多久?”

孟轻笑低饮,“呵呵呵……迟暮……无情即有情……有情并非真情……懂么…………”

迟暮愣,瞳孔不住收缩,复又恢复冷寂,道:“是,我懂。但是,你不懂!”

“呵呵呵呵……我不懂?……”孟轻笑着接住一片雪花,雪花没有融化。

“是,你不懂。”迟暮眼睛看向天空,“你不懂。无情即有情,有情并非真情。这没错。但是,忘情却是真无情!你懂么?”

孟闻言没有丝毫异样,轻笑道:“呵呵呵呵……我懂…………”

“你懂?你真的懂?”迟暮冷笑,“纵使你用这忘爱负忆之酒不住的压抑感情,你真能达到忘情之境?你不能!你修习这么多的《残录》,对于这酒的效力早就抵抗了,你纵使不停的饮也无用!你的身,你的心,早已布满裂痕,你迟早要死!!”

孟沉默不语,迟暮说的是对的,若不是孟的心碑与身体融为一体,他早就死了。孟婆酒的效力对于孟,实在是微乎其微。但是,他必须忘情,若不忘情,那种力量根本就无法掌控。这种规则之力,是绝对不会让有情人掌握的,因为有情代表了变数,代表了不公正。

孟轻笑,猛然身体前倾,咳出一口血,血色暗红,顺着面具滴落。孟将雪花凝成一朵白莲,撕下一瓣丢入口中,饮酒,再撕再饮,如此反复,一朵冰雪白莲被孟食尽。迟暮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冷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很微弱,很短暂。

“呵呵呵呵……你知道的……怎么这么多………………忘记是解脱…记得的人承受罪过…………哈哈哈哈…………多可笑…………你懂么?…………”孟神经质的轻笑,低饮。

“懂。”迟暮冷冷道:“但我宁愿承受罪过!”

“哈哈哈哈…………”孟大笑,身体猛然颤抖,眼神迷离,伸手想要将酒倒入口中,手臂却是不听使唤的僵在那里。迟暮冷哼一声身形消失,瞬间来到孟的身前将酒壶推到孟的口边,酒水流入口中,孟的眼神恢复清明,看着坐回棺材中的迟暮轻笑。

迟暮冷冷道:“就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要妄图开六道轮回?”

孟轻笑,“呵呵呵……迟暮……我知道你是懂得…………到了你我这种高度……你定是懂的…………”

“不错,我懂!”迟暮冷言,“但我宁愿不懂!我们的命途被设定,这种事情,我宁愿不懂!《残录》的真面目,原来就是如此,我宁愿不懂!”

“呵呵呵呵……悲哀么…………”孟轻笑,“获得所谓绝世力量……仅仅是为了成为命轮的齿………为了推动命轮转动…………呵呵呵……………多可笑…………”

迟暮目光更冷,道:“这是命途,我不会试图更改。”

“呵呵呵呵……是……这是逃不掉的…………”孟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可笑世人自作执念……妄图修炼《残录》…………呵呵呵……他们……不懂………………”孟银灰色的月形瞳,透着悲伤,清冷的悲伤。“只是……我们也实在没有……资格……干涉他们…………”

“是!”迟暮想起了奈落,那个倔强的人,那个为了超越自己不惜任何代价的男人。“也许,我们都错了……”

“呵呵呵呵……错与对……皆是罪…………”孟轻笑,目光转向身后上山的路。奈落缓缓走到孟的身边,点首道:“孟婆神。”然后看向迟暮,道:“师父。”

孟看到奈落的眼眸,冷寂的黑色,锐利的月形瞳,哈哈大笑。“呵呵呵呵……奈落……你懂么?…………”

“懂。”奈落的语调如同迟暮,冰冷,淡漠,“但我不后悔。”

后悔,有时候是一种动摇。

奈落与迟暮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和镜子一般,奈落面具上的银纹眼睛在左边,迟暮的在右边,奈落衣饰上的符纹偏左,迟暮偏右。奈落的眼眸深黑,迟暮墨绿。谁是谁的影,谁也说不清。

孟轻笑,“呵呵呵……你太固执了…………奈…………”

奈落闻言眼神轻震,复又恢复冷寂,道:“是的。难道你不是?”

孟轻笑着站起身,身后冰雪长椅化为冰雪飘散,“呵呵呵……其实……未能其实…………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哈哈哈…………多可笑………………”孟又神经质般轻笑,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走去。

迟暮冷冷的看着离去的孟,又看向奈落,冰冷的眼神如同无情,“我错了,的确错了。但是,我不后悔。”迟暮说完躺入玉棺,棺材盖复合,光华闪现消失不见。

奈落静静的站在那里,良久才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原来…我……也错了………但是,我绝不后悔!”

第十一节 红莲 

第十一节 红莲

云日山脉。

皑皑白雪,凛凛寒风,斜月高挂天际,惹人遐思。残锋轻倚在墓碑上仰天看天,天空弯月似情人的眼波,魅惑,妖娆。周围的星星在月的光辉下,暗淡了许多。缭缭轻云为弯月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

残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从腰间取下酒壶咬开壶塞,却没有饮下。这是血,惊牢的鲜血。残锋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他将酒壶凑到唇边,轻轻嗅了嗅,后长叹一声将壶塞塞住。残锋将头轻轻侧仰,凝视着墓碑上尚未开放的昙花,久久不动。

惊牢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他眉头皱起,看着残锋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有饮血。惊牢快步走到残锋面前一把拿过酒壶递到残锋嘴边,“喝!你就算不喝我也放血!你难道想这么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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