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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会。”哓哓捏我的鼻子。
把她的手打下。“每个女人都有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公,每个男人都有一个不理解他的老婆。”
“他叫你一起吃饭。”
摆摆手:“看你们眉目传情啊?钟点工还被我反锁在家,要回去放她。”
“明天叫上肥杨他们一起请你和你老公吃饭。”
父母家已经打扫完毕,换好床单,我在洗衣机前发呆。老公老婆?一年多来,我们从未在彼此和朋友面前这样称呼过对方。
晚上给父母汇报:“还没租出去,‘围棋’她生出来没有?没那么快?那你们急着过去干什么?小陆明天过来,我陪他到处玩玩,别管我们。”
“过两天就到预产期,广州真热。你爸激动得很呢,要做外公了。你呀,你跟小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应付完罗嗦的老妈,熄了灯躺在沙发上看下午租来的DVD。
头顶的电视在放什么演唱会,身边的吹风机在嗡鸣。嘈杂的角落,我的手还在堆满泡沫的一个头上揉搓着。一抬头,金发站在身边咬着我的耳朵说话,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我只知道吃吃地傻笑,他的手轻轻地在我腰间掐了一把。
正文 四
(更新时间:2005…10…28 16:54:00 本章字数:1784)
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怎么在沙发睡了一夜?
陆嘉声发来短信:“去机场路上。带我去吃你说的小吃。”
每次出去他要吃什么陕西凉皮的时候,我就谗他“我们的凉粉凉面都有好几种,作料都一大堆”结果是差点说得自己口水直淌。
洗完澡,摊出一堆衣服在床上,他的短信又来:“我们结婚吧!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应该满足你,因为,我爱你。但是,我还没准备好,请多给我点时间。正在登机,一小时二十分后见。”
对着穿衣镜调整胸罩,啊!右腰间一块青紫。想起沙发上的梦,这,不就是金发掐的地方吗?
打的士去龙洞堡机场,还是老行情,五十。
晚点15分钟。陆嘉声跟我的装扮一样,牛仔裤白T恤一个30升背包走出来,噫,手中还提着一个小纸箱。
南山荔枝。
“喂,你当我们贵阳是北极啊?荔枝这里也有卖。”
“刚上市的妃子笑,娘娘,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
哈哈。我们相拥着,朝出口走去。
他从来不吃飞机上供应的食物,所以我也饿着肚子等到现在,陪他一起吃牛肉粉。
加牛筋加牛杂,这家伙连舌头都要吃下去了。
“哇!深圳也有卖花溪牛肉粉啊,怎么没这个好吃?”
“这是牛骨熬的原汤,米粉是每天早上做出来。深圳卖的,汤水没有油星,米粉是干粉泡的。”
他腆着肚子坐在长沙发上,我在左侧短沙发上消灭荔枝。
“过来”他拍拍大腿。
我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婚姻,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深圳男人都被女人宠坏了。”我呵呵笑,站起身给他冲茶。
晚饭吃到快10点。
我知道陆嘉声的酒量,不动声色地看老赵灌他。
做了多年工程,老赵的酒量还不如我,先把自己灌趴下,嘴里还在念叨:“真真,他配不上你。”
几兄弟正想同仇敌忾对付这个北方佬,被安安拦住。“别喝了,星期五我请客再来。”
我跟陆嘉声也喝得差不多。他把我推倒在床上,把我的T恤脱到头顶,困住我的双手:“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好好打打屁股”……
“你外婆才不会管你,去我家吧!”金发一把拉住我,身后,卷帘门被拉下,哗啦啦,有人蹲在地上锁门。
我被他抵在墙角,他的舌头火热,在我嘴里翻腾,他的手正在拉开我牛仔裤的拉链,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去他腰下摸那滚烫的东西。
不要!不要!
猛然睁开眼,是忘记关掉的手机在响。
“半夜三点四十七分,生下一个女儿。”
神经病的汪维其,生孩子当大呼小叫,惨痛不已,哪有你这样半夜三更吵别人睡觉的?
我做姨妈啦?
月光透过薄薄窗纱照在床上。陆嘉声伏在我胸前,张着嘴,睡得似个孩童。
明明临睡前是我趴在他怀抱里的。
睡不着。听着陆嘉声两长一短的呼吸声,想象汪维其抱着小兔子般的女儿在喂奶。
姐姐聪明伶俐、貌美如花、成绩一流,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骄傲、亲戚关注的焦点。
“真真,学学你姐姐,多看看书,少出去疯。”“你看看你,期末考试平均分才70多,看看其其,科科都在95分。”
我不同,我天生是个顽童,只会让父母担忧亲戚嘲笑。
小学四年级,我因为涂改分数被妈妈罚跪搓衣板。第二天我没去学校,唯一一次逃学,却不知道走去哪里。从大南门到和平路,走进唯一认识的院落里。
外婆坐在院子里看陈妈补衣服,看到我,只是问:“其其今天没放假啊?”
其其是她的宝贝,我不是。
中午猜到我只有这个去处的妈妈赶来,在院子里用衣架抽我。
我跳着躲闪,痛哭:“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妈,不要打啊。”
有双小小的手抱住我的腿:“真真姐,不要哭,哭就不好看。”
是香香,那个从小就会看大人脸色的可怜女孩。
妈妈打够训够,消了气,抓我回家。外婆忽然抓住我的手,塞了什么东西进来。“放学去买冰棒吃。”
紧紧捏着拳头藏在衣服口袋里。
到家,妈妈去交代姐姐每天一定要盯着我上学放学,我们在一个学校,她五年级。
我偷偷跑进房间,摊开手,是一块钱。
那时外婆靠父母和大舅每月各出20元赡养。
正文 五
(更新时间:2005…10…28 17:19:00 本章字数:1852)
陆嘉声拖我起床:“喂,真真,我可是来旅游的,你这个主人太不尽责。”
老天,天亮的时候我都还在睁眼发呆,怎么起得来?
怎么回事?回来休生养息,还养出重重的黑眼圈?
给姐姐打个电话恭喜半天,爸妈在旁边嚷嚷:“你们回来时先来广州”。
带老陆去甲秀楼观光喝茶。
从“城南胜迹”的牌坊下走过,先买门票带他去读甲秀楼的长联。
南明河两岸,杨柳依依。二十多年唯一不变的,是岸边对弈的闲人。楚河汉界,时光容易消磨得很。
跟他说小时候暴雨发大水,站在桥上看人用网捞上游冲来的鱼看到上课迟到。他大笑:“我要是老师,就带你们在桥边上自然课。”
摸摸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兵马俑?”
他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摸摸鼻子嘿嘿笑道:“其实,我到大学二年级暑假回家才第一次去看。”
再买门票进翠微园。他连声叹息:“不会吧?你们在这里上小学?”楼台亭阁雕龙画凤古色古香,这个西安郊区山沟军工厂长大的可怜孩子直摇头。
不是的,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没修复成文物保护单位。瞧,这个卖字画的地方,以前是我们的礼堂,墙角堆着稻草,据说有个女老师在这里悬梁,小学生们都不敢单独进来。我们喝茶这个地方,恩,记得是办公室,公厕旁边那房子,门口有棵丁香树姐姐的班主任一家就住那里。
靠在竹躺椅上,茶已经冲得很淡。懒洋洋地看着天空。
“从小到大,父母总在吵架打架,每次他们吵架,我和弟弟就只会抱在一起哭,一心想的就是大学毕业不用再回到那个家。”
很少听他说起他的父母。他们打过几次电话是我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他听,他每次接过说不了两句就挂掉。
“问题儿童啊你是。夫妻吵闹很正常,老了就不吵了。”
他看我一眼,不说话。
“饿了吗?带你去吃小吃,我们慢慢走过去。”
落日余辉中,我们牵着手,顺着中华路走上延安路,经过百货大楼时去肯德基买两个蛋卷冰激凌边走边吃。夜市的小摊陆续开始安营扎寨。
“很吵,像东门。”手心握出汗,
要上几十串烤肉、一碗耙哨面、十个丝娃娃、一碗炒田螺、两杯绿豆冰浆,这才问他:“请了几天假?”
他辣得汗如雨下,一边学习我怎么把丝娃娃卷好浇一勺辣椒水再完好送进口中,一边回答:“只有十五天休假,要都学你辞职不干,谁来养家?”
我们各自交出家用,从不过问对方还有多少余粮。吃光用光,管他明天醒来什么样。
“那我不找工作了,在家做你的全职保姆,你养着我怎么样?”
给他倒满一杯贵州产的“绿啤”,绿幽幽的酒入口格外冰爽。
“汪维真,你要能在家里呆上两个月,我就入赘你家跟你姓。”
把田螺吮得吱吱响:“我老了嘛,拼不动,做家庭妇女也是职业啊。”
“哈哈,你?真叫你闲赋在家,你要说我辱没了你。”
撑得走不动,往北京路方向散步,边走边给他介绍绵延一公里多的合群路两边人行道的各种小吃。
贵阳人最是好吃,一个辣椒蘸水也有好几种做法来搭配不同的菜。加胡椒粉、香葱芫茜、豆腐乳、木姜子油的糊辣椒,滚油淋过香喷喷的油辣椒、和着研碎的花生芝麻的麻辣烫辣椒。
我指给他看烧烤摊,荤的素的只要能做菜的原料都能拿来烤。
“精力都放在吃上啊,难怪都说贵州人好逸恶劳。”陆嘉声感叹。
不想跟他争辩,这是事实。我们在磨房公益助学里捐助的两个失学儿童都是贵州的,家贫母亲离家出走,多病的父亲艰难抚养几个子女。
“婆婆,我要走奥,你跟公公说一声。”
婆婆背对我,在灶台前炒菜。半天,才听到她说:“家穷留不住人啊,跟你妈一样,翅膀硬就要飞。”
“婆婆,阿男哥对我好得很,我跟他去深圳,过两年赚到钱就回来接你跟公公去享福。”
“享福?不指望啦,别给我丢人现眼就是啦。”
铁铲在锅中沙沙地响,婆婆始终不肯回头。
婆婆站在灶台前,短肥的身子随着锅铲翻动的频率在左右扭动。
肚子痛得钻心,从梦中醒来尚痛得哼哼叽叽。
陆嘉声给吵醒:“是不是吃坏肚子?我送你去医院吧?”
疼痛慢慢舒缓下来,没事了。想起刚才做的梦,说给他听。
贵阳话里,外婆就是婆婆,外公就是公公。可是,我外公早在解放初就去世了,那时妈妈才上小学。我哪来的公公?不对啊,外婆明明是很瘦小的。
正文 六
(更新时间:2005…11…2 9:51:00 本章字数:2075)
父母家中坚壁清野,早餐只好下楼去吃。给他要一碗少红油(辣椒油)的肠旺面,自己要素粉吩咐老板多烫点豆芽,边吃边商量带他去何处玩。
“总共就十多天,去看一眼黄果树大瀑布,其他时间就在贵阳附近转转,不要玩得太累。”他轻轻拍我的脸:“怎么搞的,放大假放得你脸色憔悴?”
是吗?明明睡足八小时才起来的,一大早我还是哈欠连天。贱命一条啊,加班加点每天睡不满六小时的时候总是精神抖擞,闲下来反而懒精无神。
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他说:“吃完我们先去个地方再找旅行社报名黄果树游。”
钥匙还在包里,打开和平路的房门,转头告诉陆嘉声旧城改造前两年外婆就去世了,从没住过她的新居。
“以前这里是什么样?”他站在窗前看楼下街道上陆续开门的店铺。
“大杂院,住着三教九流,卖菜的、扫大街的、补鞋的。”想起小时候我和姐姐住的是单位大院,每次来看外婆总是羡慕院子中小孩可以端着饭碗东家串到西家,我们必须规矩地坐在饭桌前。
“城市一改造,都一张面孔,不知道在改造中丢掉了多少自己的东西。”老陆感叹中。
“嘿嘿,你这种人就是希望穷人住在歪歪斜斜的茅草房里等着你们来观光,穷人也有住高楼的权利。”
我去敲隔壁的门。
小虎把门完全拉开,看着我呵呵傻笑。他穿件洗得看不出颜色的T恤,比我还矮半个头。
“陈妈陈爹在不在家?”
小虎继续傻笑。忽然听到左边半掩的房门里有歌声,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哼着“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小虎,我是隔壁的,找陈妈有事,家里还有谁在?”
“香香,香香。”小虎拍着手。
香香?她回来了?跟她说也一样。
我走到那扇门边:“香香,我是隔壁的真真姐姐,有事请你给你婆婆说一声。”
歌声突然停止。半天没有回音,轻轻推开门,十来个平方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张木质单人床,堆着花花绿绿一团被子。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着照相馆里嫩黄色纱裙,描着细细的眉毛艳丽的口红。
几乎所有女孩都曾经去照过这种低俗的艺术照,我跟安安丁晓晓在高三的时候也去照过,穿着裙边黑乎乎的长纱裙,摆出一幅成熟小妇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