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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艾米丽的一番好奇之言,恰巧被他听到,虽然话里的个别字词他听不明白,但他大致已搞懂了其中的意思。于是执单掌与胸前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人之今生,由来于前世的善、恶、美、丑、德。前世造化愈深,今生德行愈高。”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瑜珈师站起身来对艾米丽说道:“姑娘先请慢慢用茶,我随他去去就来。”而后便和小撤弥一起向前面的禅堂走去。
也许是这几日赶路太辛苦的原因,再加上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让这个初来异乡的女孩,兴奋异常,情绪总是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这时坐在那儿,忽然安静下来,不觉感到身上微微发起一阵寒气,关节不住地酸痛起来。
汗巴乌托开始以为艾米丽是坐着无聊,便说事给她解闷。后看她脸色不对,愈加的苍白起来,且额头渐渐渗出细微的汗粒,于是对她关切地问道:“艾米丽,你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山上寒气太重的缘故,不要紧。”正这时,瑜珈师同巴珠•;仁波切大法师走进院里,来请他们后堂用膳,见此情景,大法师便双手合十,转向瑜珈师说道:“女施主是否是远道而来?”
汗巴乌托赶紧代为答道:“是。”
大法师又看了一眼艾米丽,随后掐珠含首,嘴里咕噜了良久,最后展眉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身体颖弱,加至多日劳乏且用膳不当,正气下降。所幸有见天母一面,受其光赐照,使体内的邪气不至浸入太深。”说到这,再次转向瑜珈师:“请给施主服一粒珍珠七十丸,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就没事了。”说完便回前堂去了。
果然,艾米丽在服用了瑜珈师给的一粒白色小药丸之后,感觉好了许多,不久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到了半夜,她忽然被一阵木鱼之声惊醒,忽近及远,仿佛是在眼前,却又好象来自远处的某个禅堂。
“这么晚了,谁还在打坐念经?”她不禁狐疑地慢慢坐起身来,仔细地辨别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但那敲击之声再没有响起。一切都又回归平静。
于是艾米丽重新躺下,合上沉重的双眼。渐渐地,她似乎觉得自已的魂魄离开了躯体,轻飘飘骑上金鹿,来到梦幻中的新路海。而海中有个女孩正在向她微笑着招手,但当她来至女孩的近前时,女孩却变成了那佛龛里的肉身菩萨像。
就在她这样半梦半醒,感到游移不定的时候,仿佛觉得有双肉手,慢慢在她的面颊上掠过:“难道真是那千年女身显灵。”她心中更加的疑惑,似乎已经感到了脸上的汗毛,被那冰冷的手指触碰的恐惧。
她立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大叫一声,猛得睁开了双眼:“啊!原来是你。”
第十二章。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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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被梦魇惊醒,当她睁开眼时,一双柔厚的大手正轻轻地搭在她的额头上,她看到汗巴乌托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她:“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哦,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见她醒了,汗巴乌托赶忙抽回了手:“热已退了,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生病。”接着又问道:“你刚才好象是在做恶梦吧,喊天母什么的。”
“是啊,刚才你用手替我试温,我还真以为是那肉身菩萨显灵了呢,吓的我三魂未定七魂出壳。”她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来,把她在梦中的景象,如此这般的向汗巴乌托描述了一遍,然后问他:“你来时听到有敲木鱼的声音吗?”
“哦,隔壁的小撤弥在作晚祷,我刚巧从他窗下路过。不过只一会儿:”他又扶艾米丽躺下,替她揶好被子:“雪山上夜晚凉,盖好,我走了。”说着转身要离去。
“再陪我一会儿,一个人我有点害怕。”艾米丽伸出手来拉住他的衣袖,祈求地望着他。
汗巴乌托看着这个娇柔的英国女孩,想了想说:“好吧。”于是他到床的后边,从靠门的一个椅子上,挪了一个厚厚的铺团过来,坐在上面,两腿盘起象喇嘛一样呈打坐式:“我给你讲那个新路海的传说,你不是很想听吗?连做梦都能梦到它。”
“好啊好啊,你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说完便格格地笑了起来:“这几天啊,我可没白跟着你‘走南闯北’,回去外公一定会夸奖我的藏语有进步,学得又快又好,而且对你们的佛学也禅透了不少哦。”她夾杂着些许英语,但仍很得意地自夸道。粉红的小脸上,浮现出盈盈的笑意,是那样的无邪令人神往。
起先汗巴乌托还不住地向她点头,表示赞同,后禁呆呆地看着她笑,听着她说。
“嗨,你怎么了,你不是要讲故事给我听吗?我等着呢。”艾米丽看他怔怔地瞅着自已的样子,扑哧一声又乐了。
她现在全然是藏家女孩的打扮,粉粉的滚着金边的小藏袄,两只手腕上,一对银色的小镯子挂在袖口上,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地一个藏族小姑娘。
“啊!哦!是的。”汗巴乌托被她的话猛得惊醒,迅速地低了低头,消解了下令人难堪的气氛,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坦然的笑意:“嗯,相传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新海路叫‘金鹿海’,湖中居住着海祖――龙王纳仁青,还有他的大太子昂旺。在离湖不远的地方,住着一户牧民,牧民家中,除了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之外,还有一位十八岁的姑娘……”
这时艾米丽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那姑娘美吗?”
“嗯,比你啊,美多啦,哈哈……”汗巴乌托看着艾米丽那撅起的小嘴,心里暗自发笑,他继续往下讲:“姑娘的名子叫做拉姆,即孝顺勤劳,又善良纯朴,她每天早晨都要到湖边去背水,再用背回的小烧茶,洗衣、做饭。据说,当地的人喝了那湖水,能除病消灾;牛羊饮了湖里的水,能壮身长膘。
有天早上,当拉姆又到湖边背水的时候,正好遇着大太子昂旺,变成一尾小金鱼在巡湖,当他看到拉姆时,不禁被她美丽的容貌深深地吸引了。他毅然决定走出龙宫,变成一只金鹿,到人间向拉姆姑娘求爱。”
讲到这里,汗巴乌托停下来,看了看艾米丽,艾米丽正听得入神,见他突然停下不说了,很是诧异,也怔怔地看着他。夜幕笼罩下的黑暗里,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正当艾米丽要向他发问时,她猛然看到对方的脸上一根根青筯暴起,原本温和的笑脸变得怪异、狰狞,她无比震惊地以为还是在作梦,用手使劲地把眼睛揉了又揉。
没错,眼前那张带着诡魅笑魇的脸上,慢慢地开始抓满了皱纹,一点点地往下……颈脖,双手,凡是露在体外的皮肤,在霎那间遽然象抽空了的树皮一般,变得僵老如尸,且喉咙里发出咕咕地怪音……
艾米丽顿时花颜跌落,双目圆睁。大张着嘴巴,却喊不出声。
这时那俱活尸突然站了起来,冲到她的跟前,并将一双枯槁之手高举向头顶,死死纠住自已的头发,用力撕扯着,猛然把人皮从额头,活脱脱给剥了下来。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等惊惧的场景,大叫一声,仰身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当雪域的阳光照到床前,暖暖地裹住已沉睡了良久的艾米丽时,那“死去”的灵魂才慢慢地归至壳中。
“啊!她醒了,她的眼睛睁开了。”这是汗巴乌托轻声地在喊。
“我好象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有数不清的天母,她们披着洁白而美丽的哈达,在空中向我不停地招手。”艾米丽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众人,她在梦中所见到的神话。
“好了,全好了!”站在汗巴乌托边上的瑜珈师,向她微笑着点头。一旁的巴珠仁波切大法师也不住地合十念佛,而后便与身后的小撤弥一起出门去了。
艾米丽的身体渐渐地恢复如初,在巴珠仁波切大法师的一再挽留之下,又在寺中将养了两日。这日清晨,在拜别了与他们一起同来的瑜珈师及众人后,汗巴乌托带着艾米丽离开了竹青寺,骑马折回新路海,向雀尔山的印经院方向直奔而去。
这回,他们俩不用同马双骑了,一人一匹,甩鞭飞驰,畅快凌厉。
“金色的账篷啊,你是我温暖的家,辽阔俊美的草原啊,你是我一生追求的地方。”汗巴乌托豪骑在马背上,放开高吭的歌喉,尽情地唱道。这歌声,远远的在天际里飘遥、回荡。
看着他粗旷英气的脸上斩放出的笑颜,艾米丽不禁又回想起那日夜晚的情景:“不会是他,那是梦,他是天上的太阳,怎能与地狱的魔鬼相持。”这样想着,她便被汗巴乌托的马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而此时,太阳象姑娘那张害羞的面庞,忽然悄悄地躲进了绵绵的云层。
“嗨,艾米丽,好象要下雨啦,草原的雨可是招之及来的。而且异常的迅猛。”说着他掉转马头,去迎后面的艾米丽。
果不其然,当他们四蹄腾开,飞奔到新路海海边的时候,草原上已是乌云压顶,四处被风刮的一片狼籍。还没等他们钻进桥边上的一处低矮的杜鹃树丛里,狂暴似兽的雨点,已张开喷涌的大口,如蛇一般卷着风,向他们狠狠地咬将下来。而他们藏身的低矮树丛,又怎能遮挡得住如此发怒的“凶猛野兽”。
就在他俩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之时,忽听得耳边有个细弱的声音在喊:“请到这边来。”他俩赶紧寻声望去,不觉大喜过望。
第十三章。采野果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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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汗巴乌托和艾米丽要被疾雨“吞噬”之时,远处的一声轻唤,立刻把他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
在矮树丛的另一端,有张被雨淋湿了的小脸,正朝这边张望着,虽然红红的杜鹃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但他俩还是一下子认出她来,那天在新路海岸边,在太阳下捡人参果的小姑娘:“哈哈,真的是她,这么巧。”汗巴乌托高兴得什么似的,赶紧拽起艾米丽的手,向那边逃命似的飞跑过去。
小姑娘把一个四方的羊皮卷递了过来,有些羞涩地对他们笑了笑,便又很快钻回她的自个搭起的羊皮小账篷里。所谓的羊皮帐篷,就是把一快四方羊皮卷,用细绳捆牢在树的枝叉上,临时遮挡一下雨雪之类的突然袭击。但这总比什么也没有,用大头硬顶着要强吧。
“吐吉其,吐吉其。(藏语:谢谢)”汗巴乌托连连地向她道着谢。一边和艾米丽一起,也赶紧把四方羊皮卷搭在树丛上并拴好,迅速地支起一方小帐篷来。还真管用,疾风骤雨顿时遇羊如绵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下这么大的雨也不回家?”艾米丽蹲在那儿,边抹着脸上滴下来的水珠边转头问那小姑娘。
“我在捡果子。”他俩听她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放着一个大口径的篓子,里面装满了鲜嫩的野人参果。看得艾米丽直流口水:“每次出来我总是带着它们。”她用手又指了指头顶上的羊皮卷:“就算没有树丛也不要紧,披在身上,搭在篓子上,都会平安无事。”她甜甜地一笑,脸儿一如那天他们所看到的那样,红朴朴似杜鹃般惹人喜爱。
没有谁再开口说话,只有那新路海在风雨中呼呼的吟唱。这时艾米丽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身边低着头,正沉思着的汗巴乌托说道:“你接着讲那天晚上的故事好吗?”
“什么故事?”看着汗巴乌托一脸的迷惑,艾米丽心中的疑云更加深了,再也按奈不住那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大声地质问汗巴乌托,那晚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就连蹲在不远处的小姑娘,也被她的声音给怔住了。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望来。
等艾米丽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汗巴乌托这才哈哈地大笑起来。艾米丽见他不但毫无愧欠之色,反而大有幸灾乐祸之意,便不觉又好气又纳闷。
她的这种复杂的心理,被对方一眼看穿,于是,他赶紧向艾米丽解释道:“对不起,一直犹豫着想跟你说清楚,但又怕你怪罪,喏,这不,还是生气了吧。”接着又道:“你病好得这么快,完全要归功于那天晚上啊。”看到艾米丽不解的神情,他挺了挺总是弯着的腰:“那天晚上,是瑜珈师用金刚驱魔大法给你治好的病。”
“那么,那个来看我,替我试温,陪我聊天讲故事的人不是你吗?”艾米丽更加疑惑地问道。简直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怎么后来你会变成那个样子?怎么又是瑜珈师了呢?我跟本没见到他呀?”
“呵呵,你差点就见到他了。”他哈哈一乐:“嗯,没错,一开始是我,那天你病了吃过药就睡了。我和瑜珈师不放心,虽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