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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风味的英语,偷偷去印上一些混夹在白晋的书堆里送去。
这么一箱子各式各样的书可把苏晓菲乐坏了,她也谨记叮嘱,把书藏在里屋的暗阁里。但纯英文版的《哈姆雷特》啊!从此,不少宫女太监常能在午后听见温宪公主对着狐狸小八念念有词,不知在混说些什么。而那只狐狸被她天天“生还是死”吓得条件反射,一见她来就委屈地缩成一个大包子,眨着俩小眼瞅着她。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苏晓菲,她整个冬天全花在和莎士比亚先生交流上了,以至于在家宴上看到俩丑角在演杂戏,都会第一反应出威尼斯商人的经典桥段。
所谓学以致用,正是此理。
前传-仲夏夜之梦 奈若何哉相望眼
坐在暖轿里,手上垒着一个大包裹,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书本。苏晓菲在往毓庆宫而去的路上,又忍不住打开包裹抽出一本诗集来看。宫门口是石蕊亲自来接她,帮着拎过包裹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正在会见大臣呢,公主先去我那儿吃点点心吧。”
“咦?是谁呀?”苏晓菲一听有点心吃,便顾不上许多,随口问道。
石蕊却不作答,直至领她进了屋子,屏退了宫女,才开口:“是佟国维和他孙子舜安颜。”拿起手绢又玩笑道:“这个舜安颜年纪比你略大两岁,可是一表人才呢,京城里不少人家的女儿都对他倾慕有佳。”
苏晓菲没听出她的玩笑意味,却尤自思索着。佟国维倒是听说过,清穿文里四四的得力后台,但是这个孙子舜安颜倒是没怎么听说过,清穿文里也不太提起。于是她直接把舜安颜无情地Pass了,吃着玉尖面继续沉思,佟国维带孙子过来作什么?他不是更应该去四四那里麽,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四四现在才只是个贝子,没多少实力。她打住不再去研究政治问题,满意地喝一口香喷喷的牛奶,耐心地等待会面结束。
石蕊在一旁静静地打着络子,金色的丝线配上红色的缨穗,显得富丽堂皇、玲珑可爱。苏晓菲看着喜欢,便说:“姐姐教我怎么做可好?回去我也打一个吊在荷包上。”她搁下手,轻轻一笑:“公主喜欢就先拿这个去好了,学打这种花样络子可费时呢。”
“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不如拜你为师,学学这手上玩意儿。”苏晓菲被嬷嬷看着绣花,可自己又笨手笨脚不会拿针,见这个编绳又方便又漂亮,就想学学了,“更何况你这个络子难道不是给太子哥哥的吗?”
此话一出,石蕊神色一黯,勉强笑道:“哪里的话,这是我打发时间随手弄着玩的。而且殿下素来不喜这太艳丽的络子。”说着,复又拿起络子,“这个叫做攒金梅花络,配上相思扣可漂亮着哪。”
“相思扣?是什么东西?”苏晓菲原以为是个普通的绳结之类,不曾想石蕊起身去里屋取来一个盒子,里面满是大大小小的各式铜钱。手指抚过钱币,她脸上淡淡地泛出温暖的涟漪。挑一枚中等大小的通宝,取来一段红丝绳,石蕊一边在钱币上缠着绳结,一边细细告诉要领:“这得用干净新整的铜钱来做,绕线记得把线头收进去,每一个结都要扎紧理线,最后收尾留线接上络子,这才算完了。”
说话之间,一个美观大方的相思扣跃然手上,苏晓菲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就央求道:“姐姐就把这个送给我吧。”石蕊却拿了回去,摇头道:“不是我不给你,这相思扣不是你们这些女孩子应该有的,被别人瞧见要说闲话的……”话及一半,便住了嘴,脸上微红,不再说下去。
苏晓菲以为是她觉得作为太子妃不该对一个未婚公主说这种话,刚想说没关系,却不妨一只手伸过来取过了相思扣,把玩着笑道:“唐有王维红豆寄情于友人,如今这相思扣又哪里碍着了?”
石蕊不自在地绞着手绢,嗔道:“殿下切莫以闺阁之言为戏。”
保成不以为然地一笑,端详了相思扣一番,随手收进荷包:“这个做得也别致,九妹妹既然不能要,那就给我吧。”抬头看了看双颊绯红的石蕊,爽快笑道:“我总算知道你央我去寻铜钱的缘故了,怎么样,这盒铜钱可是精挑细选,应有尽有啊。”
“多谢殿下。”石蕊因为苏晓菲在这儿,窘迫极了,低声道,“公主有事与您说,妾身先告退了。”没等他开口就快步走了出去。
保成望向门外,良久才回头道:“九妹妹有什么事吗?”
“嗯,多谢你送来的书。”她打开包裹,把书拿出来,“这些我都读了好多遍了,还有些书我得细细看。”她又翻开一本诗集,凑到他眼前,“能不能帮我问问白先生,这个词什么意思?”
保成一瞧,原来是古英语,难怪她不懂,随口道:“这是杂了法兰西文的英吉利文,意思是废墟。”
“咦?你会西洋文?”苏晓菲惊异地问道,心里不由胡疑起来。
保成一怔,旋即若无其事地说:“那是当然,九妹妹都会,我怎么可能不会。皇阿玛请传教士教授我们西洋文,连皇阿玛自己也会一些法兰西文,英吉利文呢。他还会弹钢丝琴,拉梵婀铃,很多西洋物件他都会。”
哇!康老爹太有才了!那些清穿文写什么女主会教授如何使用西洋物件,使上至康熙下至阿哥们大为惊奇,他们自己本来就会嘛!苏晓菲眨着星星眼向乾清宫方向一脸膜拜的陶醉状,保成在后面满脸黑线地用右手按住额头,无语之极。
当晚苏晓菲果然名正言顺地蹭了餐晚膳才心满意足地回裳华轩了。送走苏晓菲之后,两人之间一时有些静默,保成最终打破了沉寂:“听说今天皇阿玛召你问话了。”
石蕊紧张地抬眼看向他,保成目光清澈,并无任何不快,似乎只是在随意地找一个话题。她缓缓垂头不语,良久才小声道:“皇上问妾身……为何入宫多年仍无所出……”
保成一僵,原本早料到可能会问这个,但从她口中听到,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禁微微蹙起了眉。石蕊低着头没发现他的变化,又补充道:“皇上还想多找几个有身份的侍妾进毓庆宫,命妾身去考量下她们的容姿品行。”
老爸,你也忒爱多管闲事了。保成脑门迸出一个十字,暗暗握紧了拳头,但终是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站起身绕到她身边,伸手抱住了她。
石蕊被这一搂弄得有些慌乱,但保成并没有抱得极紧,只是像在抱一件瓷器般小心翼翼。她渐渐安定下来,本想就一直维持这个动作,可是他却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瞳孔一下子涣散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接受着这个亲吻。他的吻很温柔,一点也不霸道,或者说,没有一丝占有欲。嘴唇没有什么温度,仿佛是在亲吻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但石蕊已经来不及细想这些了,脸早已火烧似的滚烫,她在唇齿之间嗅到淡雅的茶香以及花香,这个气息很熟悉,他最爱的藤花铁观音。藤花,紫藤花,如水晶帘般的紫藤花架,她没有再想下去,合眸任由他抱着,亲吻,轻缓地解开领口的纽子,身体微微发颤。
新嫁的年纪,她曾经梦想过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却感受到无尽的哀伤,不在自己,而是在自己身边。
他所能给她的,只是一个叫皇太子胤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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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仲夏夜之梦 三月梨花二月白,落蘋洲
有些时候,保成真的对自家老爹的做法极端不满,虽然每次都会以时代阶级观念的差异按下怒火,但这次他确实忍无可忍了。面对排成一排站在自己面前齐齐福身的各式女子,他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厌恶,还用手扇了扇弥散在空气中的脂粉味,僵着脸回头对石蕊道:“你先好好地管教起来。”特别在“好好”两字上加了重音,接着就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引得石蕊忙快走几步,唤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乾清宫!”石蕊听他干脆利落地回答,自知拦不住,只得命小桂子跟上。
平时越是温和隐忍的人,一发飙绝对气势凛然天下。保成和老爸隔着一个书桌对峙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互相都诡异地沉默着,害得李德全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守在大门口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父子俩都有一股傲性,谁也不愿退一步,两双敛着的黑眸目光愈发锐利,一时仿佛在空气中劈里啪啦激出了电花。
保成是丝毫不会让步的,老爸后宫嫔妃这么多自己也不作任何评论了,至少额娘从来没说过什么,每次提起她也总是一脸淡淡的模样,毫不干己地说:“缘分已尽。”但是老爸您的兴趣并非他人的兴趣啊,您当毓庆宫是养殖场吗?这么多24小时不停歇的鸭子单是见了就头大,别说拥在一块儿你一句我一句了。
他的脑海中已经构思好了几种方案。第一,如果老爸妥协,一切好办,能送走就赶紧送走。第二,如果不妥协,对不起,耍点花样手段我也是会的。第三,如果在伯仲之间,那么……
当他正在研究第三种可能时,康熙突然幽幽地叹口气,摆了摆手:“朕也不是为了咱们皇家开枝散叶麽?罢了罢了,人是必须要留下,不能失了皇家脸面,但是是否收为侍妾,怎么处置就随你的意了。”
这算是胜利了吗?保成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任何胜利应该出现的东西,比如经验值啊,掉落物品啊什么的,反而又得绞尽脑汁想出妥善处理的方案。不过这个结果对于死要面子的老爹来说已经是一大步了,听到“随你的意”时,他就大为心安,吁了口气,欠身行礼:“儿臣多谢皇阿玛。”
康熙疲劳地靠在椅子上,合眸按了按太阳穴:“这就算朕最后一次了,以后这事就随你了。”两人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他左手端起茶盅,略抿了口,便皱了皱眉,搁下沉声向外道:“李德全!”在外候着的李德全忙开门躬身进来等待皇帝的吩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何处出现失误。
保成看着这位当初被额娘从乱棍下救出的小太监,已经在乾清宫度过无数个春秋了,自梁九功亡故后就成为最得圣意的太监,但人却愈发谦虚谨慎,有条有理,只是一心侍奉在乾清宫。垂眼无声一笑,如今这里有多少人都是沾了额娘的光啊,他上前拿起茶盅道:“今年入春早,天气都转暖了,也该把滚奶茶换下了。虽说祖宗规矩这样,但也须因地制宜才是。”李德全感激地双手接过茶盅,退出去忙命人换上蒙顶甘露来。
“还是你知晓朕的心意啊。”康熙欣慰地笑道,拿过一本折子打开,“朕要定于下月南巡,你去准备准备,一起去瞧瞧。今年户部上报说江淮可能有春涝隐患,也得未雨绸缪起来。”
保成嗯嗯地答应着,每年春天全国定然会有不固定的涝情,主要还是堵和疏的问题,这南巡也算是半政治性的春游活动吧,好在是公款消费,也用不着顾这顾那的。正胡思乱想着,又听见他说:“把晓君带上吧,朕见她这样,还是出去舒缓舒缓才是。”原来康熙也看出苏晓菲整日被囚在金笼子里不自在了,保成暖暖地释然一笑,代她谢恩后就告退了,直往裳华轩而去。
果不其然,苏晓菲一听闻南巡的消息就兴奋地跳起来,花瓶底的宫鞋差点把她磕倒,所幸保成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不至于摔得鼻青眼肿。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她忙谨首福了福,矜持地小声道:“多谢太子哥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秋围没赶上,南巡是不能错过的!她一千遍一万遍在心中大喊,康老爹你真是太伟大了!不枉我在晋江追以您为男主的文哪!
保成被她或淑女或花痴的模样吓得寒毛直竖,不禁感叹自己果然明智,禀报老爸把裳华轩安在这里,的确是地势极佳的方位啊!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凭苏同学你真实的年纪,我死也不相信你会突然演化成淑女。
回到毓庆宫后,石蕊已经把那群莺莺燕燕安顿在了外院的位置,保成把老爸的意思一说,她释然道:“殿下准备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呗。”保成开起玩笑,“又不能热炒。”
石蕊摇摇头:“这些女子出自中下层的官宦之家,皇上也多半是为了防止上层大臣攀附。但这些女子的教束实在是……”话及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但听者已知。
“无妨。”保成拍拍她的肩,“道家的理论倒是适宜的很,无为而治。”
“这……”石蕊有些诧异地抬头,他笑着说,“就这样吧,什么都别管,出了什么事情我来管。”他目光一沉,“反正以后就这样了。”
“?”她愈发不解,但保成已经转换了话题,“下个月皇阿玛要南巡,我也得准备准备了。”她只得截住疑惑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