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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轩忙道:“快拦住!”镜落一惊,外面竟布下了迟缓阵法,好在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显然珈澜有意防水,于是便带着柳若眉三步并作两步,七弯八扭地溜了出去,不见踪影。
珈澜默不做声地看着她熟练地破阵手法,良久才对季轩道:“还是不要惹到她比较好。”
“她到底是什麽人?”季轩阴羁下眼,“若不是我突然起兴回紫宸殿召你商谈,肯定不会发现她地动作,她来书房找什麽东西?我感觉她定然和清河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董家已经按捺不住了?
“陛下,我们这一样地灵术师对权利对名誉大多看得很单薄。”珈澜沉声道,“我只说到这里,她定然是个灵术师,但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可能是后辈,她的名字,太令自己熟悉了,镜落。
“既然如此,就先放她一马,至少现在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将发生。”季轩摆摆手道。
镜落径直回到屋子,心还是扑腾扑腾的加速跳,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几次,这才掀开被子,对里面躺着的另一个自己道:“多谢了,幻境。”
幻境的另一种能力,就是镜像,仿造出另一个自己。幻境的银紫色炫光微微的亮了一下,便消失在眼前。
她爬上床,对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柳若眉道:“我睡啦,你就别老是想那个皇帝了。”“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我已经很欢喜了。”柳若眉低低道,在月光下半透明的脸上仿佛带着泪光。
镜落耸耸肩,什麽两处啊,依她看只是这位小姐的单相思罢了。
昨夜季轩留宿清河宫也只不过是看看董碧染的身子,看样子在仲夏的时候就要生了,春天的保养尤为重要。于是清河宫简直就成了一个补品罐子,今天是当归鹿茸,明天是鸡汤燕窝,看得镜落自己都觉得反胃,还亏得董碧染能一丝不苟地喝下肚去。
这日下午,镜落按太医吩咐让厨娘炖了乌鸡人参汤,正巧董碧染妊娠期综合症,早些天就嫌没玩意打发日子,便唤了一个良侍去端汤,自己去藻渊阁挑几本闲话册子。
如今藻渊阁已经另有人管,但是作为镜落在嘉佑朝的第一处米虫窝,还是颇有感情的。新任奉籍良侍见她过来,忙不迭地上前寒暄,她也客气一番,原本想再多晃悠一会儿的心思被这一搅和完全没了,拿了书便回去。
还没走到清河宫,就遥遥地看见门口一阵慌乱,镜落一愣,上前道:“怎么回事?”
“姑姑!姑姑你可回来了!”一个侍女忙道,“襄主子喝了乌鸡人参汤,不知怎么,就见红了!”
见红了?!镜落惊讶地瞪大眼睛,侧头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柳若眉,心中些许有了思路。她快步跑进寝宫,只见几个嬷嬷在刚赶到的太医指导下做着急救,一盆盆热水端入,一盆盆血水端出,整个清河宫响彻着董碧染痛苦的叫声和宫人的奔走声。
最终,董碧染小产,胎儿是个刚成形的女孩。柳若眉看着夭折的孩子,一阵眩晕,瘫软在地上,显然想起了不堪的过往。
镜落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中的翻腾,镇定地吩咐了侍女几句,便走出了清河宫。她一拳打在新发的柳树树干上,狠狠地低下了头咬紧嘴唇。
董碧染,你太毒了!你看到在清河宫之上徘徊的灵魂了吗?那是你亲手扼断的生命,那抹幼小的怨魂必将成为你终生的梦魇!
金枝欲孽之戮Ⅹ:朝中措西河定风波
没错,这是董碧然的苦肉计,早在一个月之前她就偷偷请外面的大夫看过脉,确信是女胎后才痛下狠手。镜落从未想过她会出这一招,这不是一个母亲会使的招数,而是一个陷入井中厮斗的狂兽所使的招数。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虎毒不食子,而董碧然,只是为了出去董惠妃,一颗在董家正系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弃子。
每当看到带着怨念在董碧然身边徘徊的小小幽魂,镜落总是不自在地垂下眼帘,而柳若眉定定地看着幽魂,无声地做着魂魄的交流。
董碧然自然是要将这一出苦肉计利用得淋漓尽致,很快就从那碗乌鸡人参汤上查出了“蛛丝马迹”,炖汤的厨娘在里面掺了藏红花,用滤过的红花水煮汤,再加入红枣盖色去味。可怜的厨娘在逼供下“招”出了朱颜宫的幕后,很快就对薄公堂。
这是一出绮丽却残酷的剧目,真正的主角是三位上位嫔妃,而唯一的一名男主角却怡然自得地坐在顶端俯视终生,残酷得又令人发笑。
董碧染一身素缟,泪痕犹在,恨恨道:“大姐,亏我还称你一声大姐,你好狠的
好一个开场白!镜落心中暗赞一声,这比以前看的话剧有现场感得多。她瞥了眼季轩,有些意外地发现珈澜并不在这里,似乎以前也听说过国师不涉内宫的原则,看来珈澜是在避嫌,不过想到柳若眉出事时珈澜的离开,未免有些不舒服。
惠妃毫不手软,冷冷一笑:“妹妹,这红花味儿再怎么盖都盖不掉。你自小就用药调养虚寒的身子,能眼睛眨都不眨地喝下去,真是难得。”
这话一语双关。董碧染心里自然知晓,她愤然抬头。拭泪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这几日日日服药,满嘴都是药味,早就糊涂了味道。若不是那厨娘招了朱颜宫,我断然没料到是你!”说着。向季轩欠身道,“陛下,有一位人证可否召入?”
获得季轩点头后,一个宫女便走入大殿。惠妃看清来人,不由一惊,竟然是自己宫内信任的一名尚宫。董碧染转头道:“陛下,此人是朱颜宫尚宫,所述之言句句属实,望陛下明鉴!”
“哦?那么让她说下去。”季轩颇有兴趣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回禀陛下,奴婢是朱颜宫尚宫。前几日惠妃娘娘让奴婢带一包桑纸包给清河宫厨娘,奴婢不敢随意打开主子给的东西。只是那包东西奴婢记得有股子药味。”
这时,一个内侍呈上一个托盘。里面有几张皱巴巴地桑纸。弥散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季轩道:“这是在清河宫厨房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
朱颜宫尚宫仔细掂起桑纸嗅了嗅。又捻了捻,欠身道:“回禀陛下,正是这张。”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静寂下来,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纷纷将目光投向脸色刷地苍白的惠妃。
柳若眉低低道:“董茜染……”
“不……不可能!”惠妃死死地抓住那张纸,盯着董碧染,“你说里面掺了红花,但明明应该是豆蔻啊!”
“什麽?”季轩地眼中滑过一丝微光。
惠妃跪下道:“陛下,嫔妾绝无夺命之心,只是想借豆蔻与人参所起的麻痹作用吓吓襄修仪,但这两者根本没有致人死地的作用啊!”
“怎么没有?”一直沉默着的德妃突然开口道,“当年贵妃娘娘就是因为麻痹导致心脉紊乱才逝去的,贵妃体质娇弱,襄修仪与贵妃体质相仿,能活下来已属万幸!”
这一颗重磅炸弹扔下去,所有人地脸色都变了。
柳若眉茫然地瞪大了眼睛,无助地喃喃自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懂什麽药理相克啊!”
镜落拉住身形恍惚的柳若眉,压低嗓音到:“听下去。”她的目光投向那里,撇了撇嘴,董碧染这次走错了一步棋,那就是黄雀在后的德妃。惠妃再如何,好歹也是董氏一族中人,董碧染这一招太险也太欠考虑。
季轩等的就是德妃这句话,他收敛起闲散的态度,转而犀利:“德妃此话何意?难道说当年贵妃一案另有隐情?”
“陛下。”德妃欠身道,“这虽对已故之人不敬,但嫔妾不得不大胆推论,柳淑妃是柳家独女,家中呵护倍至,管教细心,断不会知晓这害人之法。”
“哦?”季轩声调略略上扬,瞅了瞅惠妃和刚意识到不对劲的襄修仪,目光一转,忽地定格在一处角落,口中缓缓道,“这么说的话,当年柳妃一案是另有其人了?德妃,你可有证据?”角落里地女子,虽然面容平凡,但那双眼眸,是绝对忘不了的深刻。
德妃颔首:“回禀陛下,有人证。嫔妾身边的侍女小蝉就是当年轻絮宫尚宫小娟之妹。”
“小蝉?!”柳若眉愕然道,“难怪小娟央我寻个由子把她妹妹调出轻絮宫,原来她早已暗察风声,只是她还不愿离弃我……”说到动情之处,神情不免凄婉。
看着走进大殿神色漠然地小蝉,镜落合上了眼眸,低声道:“她的心,已经被仇怨所侵占,连一丝表情也难以体现啊。”
季轩地嘴角浮现一丝“等地就是这个结果”的笑意,轻轻抬起手,掌下地第二个家族权势也将体无完肤,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梅雨的到来将阴霾的天空变得愈发郁闷,季轩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法狠辣之极,很快就以逆君,扼杀皇女等由彻底结束了续柳家之后第二大家族的光鲜命运。
原本清河宫中大部分贴身宫人都逃离不了灭口的未来,镜落也早早做好了潜逃的准备,但是被遣出清河宫的那一天,珈澜出现在她眼前。
“跟我走。”
雨丝细密如牛毛,飘在衣服上,有些湿润的感觉。镜落抬头看了看她,又转头看看柳若眉,半透明的魂魄在雨幕中有些实体的样子。她微微颔首:“好。”
德妃如今成了后宫最上位者,而禁足的怜才人也一跃成为怜贵嫔,不过这并不是德妃的意思。珈澜将她带进翻整一新的轻絮宫,这里将要成为怜贵嫔的居所。站在充满新漆气息的宫殿里,珈澜道:“任务应该完成了吧?”
“柳若眉小姐还想在这里多待一周。”镜落看着柳若眉道,“我允许了,毕竟她的代价是十世轮回。”顿了顿,她又道,“我一直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
“大概以前是见过吧,不过那一定不是我。”珈澜微笑,翡翠色的眸子熠熠生辉,“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将被派给怜贵嫔,她下周请旨出宫去郊外的听松寺请香。”
“我知道了。”镜落颔首转身要离开。珈澜忽地叫住了她,“镜落,你比我有
“那大概是我不忍心无心吧。”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在雨幕中尤为灿烂。
金枝欲孽之戮Ⅺ:歌尽桃花挽归魂魄
即使是升了份位,怜贵嫔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任何晋位嫔妃的架子。但也或许是之前德妃的手段已经使她对这位表姐产生了恐惧,面上客客气气,私下不敢多踏一步路。
京城郊外的听松寺是千年古刹,收藏着众多的传世经文,佛光四溢。镜落身处进香名单之中,却不得不犯愁起来。柳若眉作为魂魄是难以接近古寺的,一旦靠近就会被千百年来无数佛经构成的灵力打散魂形,灰飞烟灭。
“这下麻烦了呢。”镜落皱着眉头,“如果距离不远的话还能用幻境变成另一个我去进香,但是现在的距离太远,我的灵力根本维持不了。”
“镜落大人尽管去吧,我留在轻絮宫不出去就行了,万一有事可以拜托珈澜大人。”
“珈澜不行。”干脆利落地否决掉,“她说过不涉内宫,而且……”微微摇了摇头,对方总让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但目前还不能托付信任。
“你就留在我房间,哪儿都不要去,怜贵嫔上午进香,下午就可以回来了。”
“好。”
由于份位品阶不高,这一行随伴人员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少,是足够体现皇家威仪的数量。作为侍女,最令镜落不爽的就是她得跟着凤舆上山,坐11路公交车爬上陡峭的山道还真不是宜事,更何况随时要注意所谓的皇室仪表,
否则我早就几跳跑上山去了,故作淑女地拿帕子擦拭额头,镜落如此腹诽着。若在平时,她一定大大咧咧地直接用袖子。
“还有多少路?”怜贵嫔挑起帘子问道。
这群人里就数你最舒服了,还嫌累啊。镜落看看隐在绿色之后的古刹。心里边抱怨口上边道:“怜小主,现在已经过了半山腰。马上就要到了。”一个“了”字还未落音,耳边忽然传来异样的风声,她下意识一侧头,在下一秒就有一枝利箭死死扎入木板。
“有刺客!保护小主!”几个侍卫见状大喊起来,拔剑将怜贵嫔等一干女眷团团护住。
靠。这么狗血地剧本都上了?!镜落当机立断把怜贵嫔从凤舆里拉出来,刚拉她出来,一支带着火焰的利箭噗地没入凤舆,整个舆轿腾地燃烧起来,火光冲天。紧接着,十几个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出现。“啊!…………”怜贵嫔花容失色,镜落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这不是明摆着自找死路麽,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能叫出声也实属不易了。
镜落拽着她地手躲闪过几枚暗器,回头看到倒地的侍女脸上反常地紫青色,心知喂了毒。再估量下这几位刺客先生的力量以及手上这位鸡肋小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真是抱歉。我会帮你们引渡的。镜落心中默默祝祷一番,瞅准一个空挡。拖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