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几步之遥的卫队。
晴朗的夜空蓦地响起一声惊雷,紧接著一道闪电在秋宁的头顶炸开。雪白的电光下,秋宁的衣袂和黑发随风鼓荡,以昂然从容的姿态堵住小巷。
领头的武监高喝一声:“抓住他!”
明晃晃的武器向秋宁当头砸来。
秋宁轻盈旋转飞跃而起,踩著锋刃借力,再次跃起时,短剑如虹,哗啦啦砍倒了一片。
血线喷涌,溅到他的脸上和身上,白衣染满斑斑血迹。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冲上来,仿佛又回到记忆里那个毁灭一切的夜晚,漫长的杀戮像是没有尽头。
力气从骨骼血液中消失,身体不再听使唤,当他再次跳起落地时,终於摔倒在地。他拼命用短剑杵地,使自己能保持蹲跪的姿势,不至於太狼狈。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宫道上血水横流、横七竖八地躺著全副武装的侍卫。谁都看得出来,秋宁已是强弩之末,可是紫眸里闪烁著奇异光芒,那种不计生死的决绝杀意,令人望而生畏。
宫道上急奔来一辆撵车。墨钦未等车停稳便跳下,大步奔来,慌得众人让开一条路,待他奔到秋宁对面,又将他团团围住。常贵举著伞被挡在包围圈外,急得直跺脚。
墨钦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顺手抽出一把宝剑,指著秋宁喝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和朕一战!起来啊!”
他的声音像炸雷般,甚至盖过响亮的落雨声。
秋宁扫了他一眼,低下头。只看得见肩膀急速起伏。
墨钦往前一步,冷笑道:“起不来了吗?”
秋宁带喘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显得很模糊,可是墨钦听清了。
他说:“杀了我!”
墨钦露出阴冷的笑容,冰冷的剑尖抵住他的下颌,慢慢挑起他低垂的头。剑刃在他脖颈脸庞间游走,轻柔得宛如墨钦床!间爱怜的抚摸,然而墨钦眼中迸发的勃勃怒意,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凌迟。
“你到底做了什麽?”墨钦恶狠狠地问。
秋宁淡淡一笑,道:“做了我该做的事。欺君罔上,罪无可恕。”那无所谓的淡薄笑容,像一桶热油浇到墨钦熊熊燃烧的怒火
之上。墨钦气得抖动手中宝剑,刺进他喉间的皮肤。
一滴血珠渗出来,很快被雨水冲掉,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想到他即将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墨钦的胸口竟如刀剜般大痛。平时的狠意,今晚的怒意,在这一刻都不能促使他的手再往前半分。
生平第一次,墨钦握剑的颤抖起来。
而秋宁,没有任何表情,犹如泥塑一般,无惧,也无情。
墨钦放下剑,冷笑道:“你想死?”
回答他的只有急促雨声。
他再次举起剑,宝剑森寒的光掠过秋宁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死。”墨钦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剑锋迅疾而下,带起两道细细的血线。
墨钦挑断了秋宁的手筋。
秋宁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又被挑断了脚筋。
墨钦透过雨幕盯著秋宁的鲜血汩汩流淌,化成血水蔓延至自己脚下。然後,他丢掉手中宝剑,冷声吩咐:“带走!”
两名武监过来拖起秋宁便走。
很快宫道被收拾干净,羽林卫将小巷反复搜查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也就撤走了。
……
“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不见任何人。您这麽站在雨地里,要是著了凉,奴才可担待不起。”常贵苦口婆心地劝说立在雨里的辰妃。
“听说皇上今夜遇刺,本宫不见到皇上实在难以安寝。”辰妃坚持道。
常贵无奈,只得低声道:“皇上没事,就是被气著了。如今在气头上呢。”
“秋公公他……”
常贵忙摆手打断她道:“娘娘,可别再提这人了!要是让皇上听见,指不定又要震怒!”
辰妃压下心中焦急,压低声音问:“皇上如何处置那罪人?”
常贵犹豫了一下,辰妃和秋媚音关系匪浅,她见皇帝恐怕是想打探消息。在内侍的忠诚和对秋宁的怜悯中掂量了一转,他终於还是小声道:“他被囚在千秋殿。估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完,他後退一步高声道:“圣上有口谕,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辰妃假意徘徊一息,方登车而去。走到半道,遇上昭妃的撵车,两人隔著帘子互相问过好,辰妃道:“妹妹要是去千秋殿还是先回吧,圣上今夜不见任何人。我才往那里回来。你有孕在身,可经不得雨淋。”
“多谢姐姐提醒。我去请个安,皇上若不见就罢了。”
辰妃不再多话,径直回流霞宫。
木永桢料到秋宁会沈不住气就犯,让木馨在宫中布置。他们并不担心秋宁行刺,一来墨钦是武将出身武艺不低,身边又有卫队,秋宁不可能明刀明枪地行刺;他们在皇帝身边安插了懂解毒的金家人,也不怕秋宁下毒。
哪知秋宁只是迷倒墨钦,没人知道他做了什麽手脚。金姑姑守住密道,还让他们走脱了两个人,这般不明就里,便不好准备後招。姓秋的实在狡猾!
木馨暗忖一会儿,吩咐折转回宫。现在还是不要去触墨钦的霉头比较好。
……
今晚对玄天赐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先是苏忠、长生前来投奔,拿出秋宁伪造的圣旨。上面的内容令他稍稍吃了一惊──皇帝将药师国的全部遗民赏给玄王为奴,其生杀奖惩大权由玄王一并掌握,任何人不得干涉,今後但凡有愿意投奔玄王的药师国族人也不得阻拦。
这无疑是将药师国全族人的命运交到玄王手上。
若假圣旨是为药师国平反的话,皇帝完全可以找个名目废除。但秋宁却将药师国全族划到玄王名下,不得不说他把皇帝逼进了一个死角。皇帝总不可能把赏出去的东西又收回来,除非他想和玄氏翻脸,并且顶上出尔反尔的名声。
关键时候,秋宁和药师国族人还是选择相信步随云和玄氏。
秋宁阻挡追兵,独自留在宫中。二姐传来消息说,他还活著,暂时不知道皇帝会怎样处罚他,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玄天赐原本很看不起他,但他今天这份舍身的勇气、伪造圣旨的胆识,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玄天赐想起刚才药师国几位长老的争执,苏忠想去营救秋宁,招来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这也难怪,秋宁阉人男宠的身份并不适合成为族长,全族人刚有安全去处,实在不应为了他继续和朝廷对抗。既然他自愿成为弃子,又何必再做无谓牺牲?
明知这是顾全大局的最好选择,玄天赐还是忍不住齿冷。
一个为族人甘愿牺牲性命的人,最後却被族人抛弃!如果秋宁知道结果是这样,是否会後悔自己的选择?
平日里学的那些做领袖的道理,此时显得格外残酷凉薄。
玄天赐揉揉额角,提笔给步随云写信,说明秋宁的处境和自己对药师国族人的安排。
将信送出後,玄天赐返回卧房。
水邱静蜷在床上睡觉。
木永桢虽然没有折磨他,可是他被吓狠了,见到玄天赐就一直哭。如果不是玄天赐有事要处理,估计他现在还吊在玄天赐的脖子上。
小孩的身体蜷成一小团,鼻头红红的,腮帮上还有泪痕,睡梦中仍带著惊恐表情。
玄天赐拉开他的衣服,见莹白皮肤上赫然一片乌黑青肿。玄天赐不禁後悔做戏的那一脚踢得太狠,病秧子细皮嫩肉的,一定疼得不行。
他拿过跌打膏药,轻轻打开水邱静的身体,将药涂在小孩肚子上。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下手没轻重。水邱静痛得“嘶”了一声,小脸皱成包子。
玄天赐忙停下手,见水邱静没醒,他又放轻动作小心地涂药。
涂完药,他歪头看了水邱静一会儿。
想起小孩哭著说“我想去找你才被人抓”时的可怜样儿,他嘴角微微翘起,凑过头在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他也有些困了,爬上床把水邱静搂在怀里。
闭上眼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是病秧子知道他哥哥的事,还不知会哭成什麽样?但愿随云哥哥能救出秋宁……
水邱静在梦中好像听见有人轻声呓语:“病秧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作家的话:
明天会有更新。
这个文粉长,後面还有好多内容,有些没写到滴情节会在後面展开,娃们表急,慢慢看。但是文写出来可能会让一部分娃不满意、或者有这样那样滴缺陷,这是木有办法滴事情。首先窝水平有限,还在慢慢摸索;其次,作者滴意图、喜欢和读者滴期望多少会有距离。总之,如果娃喜欢,就多捧捧场;如果不喜欢也木有关系,有缘滴话说不定下篇又喜欢呢?
☆、倾国太监(四十四)与君绝3
早朝刚毕,墨钦龙袍未脱便气冲冲地回到千秋殿。
今天玄天赐上谢表,感谢墨钦慷慨地将药师国族人赐予玄氏为奴,顺便大大地表一番忠心。
墨钦算知道秋宁伪造了怎样一份圣旨。目前尚不能与玄氏翻脸,无法收回这份假圣旨。他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紧紧攥著玄天赐的谢表,心中掀起滔天怒火。
无害的、柔软的媚儿,还有多少心计是他所不知道的?他简直变成了娈宠手中的刀!可笑自己竟还舍不得杀他!
他来到千秋殿的偏阁,一脚把门踹开,坐在床边的小万子吓得从矮墩上歪下来。
小万子慌忙爬起来,还没开口,便听墨钦吼道:“滚出去!朕谁都不见!听见没有!”
小万子诺诺答道:“是、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这偏阁在千秋殿後面,位置背阴,关上门後光线十分昏暗,正午时分感觉却像黄昏。
房间里弥漫著药味,还有一丝浅淡的血腥味。
秋宁被换好衣服、包扎了伤口躺在床上。
墨钦这麽大动静儿,他仍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墨钦将手里的谢表砸到他脸上,怒道:“你和玄家干的好事!”
秋宁偏头看了一眼揉成团的谢表,知道大计已成,心头松快,不禁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这浅浅的笑意像锋刃般刺痛了墨钦的眼,“玄天佑凭什麽卖你这样大的人情?你们到底有什麽图谋?”他一步跨到床前,把秋宁揪起来,摇晃著质问。
秋宁被他的手勒得喘不过气,脸颊微微泛红,他断断续续地答道:“玄王既愿……收留我族……便得到我们……誓死效忠……”
墨钦眼里的怒火似要将他燃烧,“你果然和玄氏勾结!枉朕这样信你!”凶狠的耳光掴到他脸上,顿时肿起五个指印。
秋宁的头被甩到一边,依旧闭眼不语。
墨钦不忿,又扇了他几个耳光,边扇边叫:“你说话啊!你给朕说话!”
任墨钦把手都扇疼了,秋宁还是沈默。他这种冰冷拒绝的姿态让墨钦感到陌生,还是同一张脸,为何如冰雪一般令人绝望?
那种被愚弄、被欺骗、被弃绝的不甘和痛心在墨钦胸口翻滚,令他想砸碎眼前这张冷脸。
他冷冷地笑著,浓黑的眼底跳动著癫狂的火焰,“骨头倒挺硬!以为朕收拾不了你麽?”
他将秋宁拽下地,推倒在桌子上,撕了衣服就行云雨。
没有丝毫柔情和体恤,纯粹的肉体惩罚。
狰狞的阳物好像坚硬的楔子,一下一下捅入秋宁的身体。不但要深入,还要撕裂。
撕裂这具陌生的形体!撕裂这个欺诈的罪犯!也许,在那血肉的深处就藏著媚儿……
秋宁默默承受著墨钦的愤怒和暴行。腰腹间的皮肤被桌沿磨得血肉模糊,肋骨已经断裂,紫红的血液顺著嘴角滴到桌面。他的手脚无力,在墨钦的疯狂撞击下犹如一片被摧折的枯叶。
然而,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痛苦的表情里有一种深沈的淡漠,怎麽样也触不到他的灵魂。
在这场暴力的欢爱中,墨钦没有感到一丝快感,只感到了痛。这促使他更用力地折磨身下的人。
痛吧!痛吧!
只有痛,才能忽视过往在的烙印。只有痛,才不会看到自己的软弱。
秋宁终於承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墨钦再一次冲上峰巅。
在高潮的幻觉中,墨钦恍惚看到媚儿站在梅树下,对他嫣然微笑。他伸出手,指尖所碰之处,却是一片空白。
酸涩的眼角变得湿润,水渍带著腐蚀人心的温度,终於在他胸口挖开了一个洞。
墨钦闭上眼低喃道:“媚儿……你把媚儿还给朕……”
秋宁滑到地上,昏了过去。
墨钦呆呆看著像破布一般萎顿的秋宁。半晌,才慢慢穿好衣服,推开门。
他对战战兢兢地小万子道:“找人给他治治,不能让他死了。还有,小心著别给人钻空子害了。”
这时常贵快步走来,禀�